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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10月26日,张艺谋去陕西省乾县杨汉公社插队。这里距离乾县县城20里路,张艺谋与、刘全、肖华等4人被分到了北倪大队。
1970年春天,铁路部门来大队招工,准备招两名男知青。
北倪大队推荐了3名男知青,其中包括张艺谋。张艺谋很激动,徒步去公社面试。
张艺谋各方面条件都符合,但因为他父亲张秉钧解放前在国民党部队当过军需官,政审通不过,被刷了下来。另外两名男知青被铁路部门招走了,离开了农村。
临走那天,这两个男知青给大家发喜糖,张艺谋一个人躲出去了,坐在山脚下流泪。
因为出身不好,张艺谋特别自卑,心情压抑,以为自己一辈子会留在农村。
1971年5月份,兴平县408厂又来招工了。这是一个国防大厂,原属六级部,当时属船舶造船总公司管。
生产队长推荐了张艺谋和另一名知青李广平,两个小伙子条件都不错,但因为家庭出身都不好,全被刷了下来。
张艺谋有些绝望,寝食难安,整个人更瘦了。
半个月后,张艺谋的女朋友肖华给张艺谋带来喜讯,说她的父亲被下放到陕西永寿县当干部,可以让肖华招工进厂。张艺谋替肖华高兴,同时又心酸。
肖华想到自己走了,张艺谋该怎么办?难道他在农村待一辈子吗?
肖华想让自己的父亲帮张艺谋,可他的出身有问题,谁也帮不了。
1971年9月,肖华离开生产队,成了兴平县408厂的工人。这时,知青点里只剩下张艺谋等几个出身不好的人,大家心情都不好,在一起说着说着就流泪。
肖华成了国营大厂的工人,张艺谋觉得自己一下子与她有了差距,担心被肖华抛弃,张艺谋想方设法要招工离开农村。
1971年秋天,有多家工厂来乾县招工,县里的旅馆里住满了人。
张艺谋每天一早就向生产队长请假,然后步行20里赶到乾县县城。
他一家家旅馆找,遇到工厂招工的领导,就说好话,夸大自己的优点和特长。
一向节俭的他,破例买了一包廉价的香烟。香烟在袋子里压久了,有些弯曲,他见人就敬烟,但很多干部不接他这种廉价的香烟。
好几个工厂的干部,认为张艺谋的身材魁梧,有力气,想将他招走。张艺谋担心政审通不过,就找到生产队长,让队长带他去找公社干部,恳请这两级干部给他说好话。
经过几番奔波,最终咸阳国棉八厂同意接收张艺谋。
张艺谋是以体工队员的身份被招进咸阳陕西国棉八厂的,公社和生产队两级干部给张艺谋出具证明,说他参加了县里的篮球队、游泳队。
但没想到,张艺谋在国棉八厂又遇到了阻力。主管招工的是厂工会主席,他将张艺谋的情况向厂里做了汇报,领导害怕负责任,不敢招。
工会主席反复为张艺谋说好话,最终全体厂领导开了两次会议,才集体决定将张艺谋招进来,这样有什么事大家就可以分摊责任。
张艺谋接到招工的通知时,在知青点里流泪了。
他进厂第一天,厂工会主席将招他进来的艰难告诉他,张艺谋的眼眶红了。
张艺谋的招工进厂之路一波三折,充满了眼泪和辛酸。如今40多年过去了,张艺谋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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