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孤独”,你会想到什么?
是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街道;
是一个人点亮晚归的家灯;
还是一个人在深夜里对着闪烁的电视屏幕发呆?
一个人的孤独,是孤独;
但远比不上两个人的孤独更令人觉得难熬。
明明他就坐在你的对面,但你说的话,他似乎都听不见;
明明他和你一同经营着一个家,但你依旧像飘荡的浮萍,找不到安稳的力量。
不是矫情,而是真真切切的凄凉。
就如俞飞鸿曾说的那样:
“两个人在一起的孤独,可能比一个人的孤独更悲伤。”
不少中年女性正在经历着“婚内孤独”的悲伤;
它们从低到高,有三重境界,每熬过去一重,都能照见更好的自己。
第一重孤独:得不到的回应
董卿曾说: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旅行者,诞生于孤独,死去于孤独。”
大多数人,或许并不记得自己出生时的场景了;
但分娩时的感受,却深深刻进了我们的脑海。
试想,前一秒还在温暖的羊水里,依赖着母亲,聆听着母亲;
下一秒,伴随着母亲痛苦的呻吟,突然被挤压,被揉捏,被拍打;
被强制剥离那安全的包裹,置身于冰冷、空旷的陌生中。
我们在哭,而周围的人在笑。
那是我们第一次体验到孤独。
那感觉并不好受。
伴随着强烈的失重感,再也没有了生命的依托。
而这种由身体延伸至心灵的失落感,会伴随我们的一生。
为了缓解它,我们总是在这人世间寻找和其他人之间的联结。
小的时候,我们靠近父母,希望父母拥抱我们、疼爱我们;
长大了以后,我们依恋爱人,希望爱人聆听我们、呵护我们。
可是——
婚姻有的时候,并不像我们渴望的那样,能够带来充盈的满足。
很多女性在婚姻里体验最深的暗夜时刻,
不是剧烈的争吵,不是摔锅砸碗,而是两个人默契的“沉默”: 两个人越来越没有话说,微信聊天里最多的词汇是“孩子”; 夫妻生活越来越苍白平淡,他给你的回应越来越少,甚至进入了无性婚姻。晚上,你们躺在床上,你倆背对着背,他的呼吸均匀平稳;
但你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你转过头,看着他的背影,这个人是你最亲近的人,也是你最陌生的人;
你的手轻轻伸过去,触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但很快又缩了回来;
他感觉到了,但什么也没说。
你们默契地不做任何交流,一种无以名状的悲哀在关系里流淌。
这种无回应之境的孤独,通常会让关系走向两种极端。
一种是累积期待落空后的怨恨,伴侣会不断挑刺,指责,希望引起对方的注意;
一种是被迫坚强。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两个人的心越走越远。
但这一重的孤独,并非无解。
因为身处亲密关系的两个人,都是需要联结的。
你感受到孤独的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寂寥。
破局的办法是:总有一个人,需要敞开自己,回应对方。
依恋理论告诉我们,情感回应是维系亲密关系的重要因素。
你可以从最简单的问候开始,不再只是形式化地问“今天怎么样”,而是投入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聆听他的回答。
也许他的回答依旧是“挺好”。
但这一次,你可以选择用心去感受他语气中的疲惫,或者隐藏的情感波动。
然后,试着去重新触碰那久违的温暖。
当你在夜晚躺在他身边时,或许可以试着不再缩回你的手。
让它轻轻停留在他的肩上,等待那一瞬间的回应。
身体的接触有时比言语更有力量,它能够传递一种无声的安慰,唤醒你们之间深藏的亲密感。
若是这些尝试依旧不能唤醒你们的亲密,那真正的隔阂并不只是源于眼前的沉默,而是更深层次的伤痛;
那些来自过去、甚至童年原生家庭的伤痕,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你们的关系。
第二重孤独:无法触碰的创伤
有时候,我们迫切地想要爱人给予回应,是因为曾经的我们没有得到过。
我记得小时候很想要吃一次那种牛奶巧克力味道的“娃娃头”冰淇淋。
但是爷爷奶奶不允许。
有一次暑假,妈妈难得来接我,带我去爬山。
答应我会给我买一个“娃娃头”。
同行的还有妈妈的同事,以及同事的女儿。
行车路上很远,一直走到山脚下,才终于看到一间小卖部。
可是,那家小卖部的“娃娃头”只有一个了。
我兴奋地拿起来期待已久的冰淇淋,被妈妈一把抢走,递给了同行的小女孩。
我不服气地理论,说那是我先拿到的,迎面而来一记响亮的耳光:
“丢人现眼的,回去再给你买嘛!”
脸上火辣辣得疼,那刻在骨髓里得孤独感席卷而来。
若我当时得到一句温柔的安慰,母亲能告诉我她看见了我的情绪,回应了我的难过和委屈;我或许不会有那么强烈的缺失。
每个人的生命里皆是如此。
有很多缺失的、不被看见的,被忽视的瞬间。
这些瞬间将我们撕碎,让我们如此热切地希望从爱人身上来获取“完整”。
我们期待着:
如果他能看见我,满足我、回应我,我就不再孤独了。
可是——
我们在寻找的过程中,却忘记了,对面的那个人,也可能“不完整”。
不是他不愿意给你想要的回应;而是他没有这个能力。
家庭系统理论认为,原生家庭的互动模式深刻影响了个体的情感认知和处理冲突的方式。
比如,在一个缺乏情感支持的家庭长大的孩子,可能在成年后无法在婚姻中建立健康的情感连接,导致婚内孤独。
我有一个关系不错的男同学。
他爸爸在他大学的时候身患重病,没有医保,治疗需要花费一大笔钱。
妈妈是个家庭主妇,对丈夫的状况无能为力;
还没有走出社会的他必须振作起来,想尽一切办法赚钱,替父亲治病。
他借过钱,打过工,后来遇到了贵人,帮助了他。
可后来父亲还是去世了。
母亲把父亲的死亡怪罪到他的头上,说他要是再努力一点,再有担当一点,父亲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母亲是在迁怒,他又何尝不知?
可他依然觉得愤怒。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需要被呵护的孩子,凭什么让他承担过多的责任?
明明他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母亲连最起码的关爱都不愿意给他?
哪怕说一句:“孩子,你辛苦了。”
他也不会如此抗拒他人的亲近。
他也渴望爱,所以依恋着现在的爱人;
但若是爱人表现出对他的依赖,他又会很抗拒,不愿意走进妻子的内心。
可妻子不知道他内在的想法,只会在一次次得不到回应的关系里感受孤独。
他主动造成了婚姻里的情节性孤独,固化了自己的回避型依恋模式,也伤害了妻子。
曾经的创伤带来的孤独,是一种嵌在潜意识里的无助,你受过的每一次伤害,都像词条一样储存在你的头脑里。
当深入一段关系时,熟悉的场景会把它激活,无人依靠和理解的孤独,让人在婚姻里惴惴不安。
如果你要想改变,就需要从内在回到过去,勇敢面对那些没有被满足的情感需求,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渴望和防御。
很多时候,孤独是因为没有真正表达内心的感受。
与伴侣坦诚分享那些你们深埋已久的故事,告诉对方你们究竟需要什么?
了解彼此背后的情感逻辑,才能避免误解,重新建立情感联结。
不过,有时候你会发现,就算觉察了一切,我们还是感觉到孤独。
这是因为,生命中的第三重孤独,不来自外界,而来自我们自身。
第三重孤独:无法摆脱的本能
前几个月,我在上心理学实践课,和同学一起做咨询练习。
同学讲述自己的困扰,说着说着,竟然流下了眼泪。
她不是全职妈妈,有稳定的工作,并且很擅长自己的工作内容。
她和丈夫一起抚养两个年幼的孩子。
丈夫是个体贴的男人,每天回家,会帮忙照顾孩子,分担家务,还常常提醒她:
“辛苦了,你也多休息一会儿吧。”
从外人看,这样的婚姻已经算得上幸福了。
丈夫体贴,孩子们健康活泼,家里也没有太大的经济压力。
可她却总是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孤独:“为什么我还是觉得空虚呢?明明我应该很幸福的啊。”
聊到最后,我们发现,她的这种孤独感,源于自我的追求。
她不满足于现在的自己,想要学习、甚至转行,发掘自身更多的可能。
但这种行为对于身边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家人觉得:
“你不用努力也可以啊,我们现在生活得很好啊!不需要给自己很多压力啊!”
所以她在成长中遭遇的挫折,无人能够诉说。
这才体验到了孤独。
在自我实现的过程中,每个人终将会意识到:
自己终究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无法与他人完全合二为一。
这是与生俱来的孤独感,并不是生活幸福、家庭和睦就能够驱散的。
我们不能立刻成为“更好的自己”,而在生活中又感受着“孤独”。
便会对自己“存在的意义”产生困惑:
到底为什么我要这样活着呢?
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我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这种存在性孤独是关系中最深刻的一层孤独。
它不依赖于具体的情境或关系,而是伴随着人类对自我、死亡、意义的思考。
那么,走到这一重孤独,我们该怎么办呢?
破局的办法,不在婚姻里,而在我们自身。
正如哲学家卡尔·雅斯贝尔斯曾说:“人是生而孤独的个体。”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去体验孤独、而不是试图摆脱它。
孤独让我们意识到自我存在的边界,也让我们有机会从内心深处去认识自己。
阿德勒心理学曾表达过,每个人都有追求优越的本能。
而这个过程必然是充满艰难的,也必然是会空虚的。
但正是这种空虚,促使我们不断探索自己,不断成长,不断寻找与他人的连接。
停下来,和孤独待在一起,带着孤独去阅读、运动、学习、旅行;
你会发现,孤独并不可怕,它只是生命的一部分。
理解了这一点,我们就不会再把自己全部的幸福寄托在他人身上,不会再强求他人的理解。
我们真正学会了自洽。
写在最后
孤独不是洪水猛兽,而是我们的生命旅程中,最诚实的陪伴者。
它教会我们如何爱自己,如何与他人建立更健康的关系,如何在人群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平静。
如果你正处于「婚内孤独」中,不妨试着走出这条路:
聆听自己,理解伴侣,勇敢地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
婚姻里的孤独或许无法彻底避免,但我们终究能学会与它和解。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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