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荣：特朗普把马斯克的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

马斯克领导的“政府效率部”审查联邦机构的账目，本意是为了削减政府开支、减少浪费，却引发了权限合法性、隐私数据安全、程序合规等一系列激烈争议。

“政府效率部”是一个缺乏坚实法律基础的机构，本质上就是特朗普总统设立的一个顾问机构，从某种意义上讲，其法律根基并不稳固。

特朗普和马斯克的办公地点。（图源：互联网）

裁减政府规模、减少财政支出是特朗普一心想要达成的目标。首先，这与他的意识形态有关。特朗普十分厌恶大政府。笔者此前曾提到，特朗普一心想成为“里根第二”，而里根就极为推崇小政府理念。其次，这关乎他自身的生命安全。特朗普堪称美国政治中的“造反派”，2020 年，建制派，也就是特朗普口中的“深层政府”，将他拉下马。从种种迹象来看，2020 年的总统大选本应是特朗普获胜，他是被舞弊手段算计才落选的，下台后还遭到了建制派的穷追猛打。所以对特朗普而言，他必须要扳倒“深层政府”，否则这 4 年他都面临生命危险，4 年后甚至可能会被彻底整垮。

于是，他设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机构——“政府效率部”，而马斯克是个合适人选。马斯克自信满满，又精通大数据。他掌握着大数据资源，工作方式与以往的官僚机构截然不同，效率可能会非常高。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政府效率部”算是特朗普专门为马斯克量身打造的。

马斯克与特朗普，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见记者。（图源：法新社）

在特朗普的支持下，马斯克正对政府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最典型的举措就是撤销美国国际开发署，接下来他还打算对中情局、教育部、国防部、美联储等关键机构动手。目前来看，“政府效率部”的工作效率确实颇高，其通过大数据分析发现了许多不合理的支出。以往要核查这类账目，难度极大，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时间。

大批示威者在国会山集会，抗议特朗普和马斯克解散美国国际开发署。（图源：美联社）

马斯克的这些举措大幅削减了开支，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引发了强烈反弹。19个州的民主党籍总检察长联合提起诉讼，试图阻止马斯克及其团队的查账行动。5 位前财长也发出警告，称特朗普和马斯克的行为正在损害政府信用。国会中的民主党人正团结起来，试图将马斯克赶下台。双方围绕着法理基础展开了激烈交锋。

严格来讲，马斯克和“政府效率部”的一系列行为，在法律层面确实存在问题。但特朗普对美国现行体制极为不满，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准备突破现有的宪法体制。因此，国会与马斯克争论法律问题，很难取得实质效果，最终还是要靠政治实力来一决高下。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和数据调研公司YouGov2月9日发布的民调显示，特朗普的支持率高达 53%，拥有相当好的民意基础。最近，马斯克又揭露了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贪腐问题，这进一步增强了他们行动的底气。而且国会两院目前由共和党掌控。就当前的政治力量对比而言，对特朗普和马斯克较为有利，民主党针对马斯克发起的法律战并未产生太大影响。

特朗普和马斯克推动的这项改革，其前景目前难以预测。有人说美国这是在搞“文革”，而笔者更倾向于将这项改革比作“百日维新”。晚清的百日维新推出了 300 多项举措，最终因过于激进以失败告终。马斯克的改革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他面临着很大的风险。

特朗普和马斯克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马斯克倒下，特朗普的政治地位也会受到损害。从特朗普的角度出发，他一定会全力保住马斯克。

特朗普和马斯克。（图源：路透）

很多网友将马斯克比作“商鞅”，但笔者认为这一结论下得为时尚早。特朗普和马斯克推行的体制改革，是否会对美国的政治体制产生根本性的冲击，至少还需要观察半年时间。当下一切类比都还不具有充分的合理性，现在仅仅是“开场”，真正的“重头戏”还未上演。如果他们的改革成功，财政负担将得以减轻，政府运行效率会得到提升，官僚主义也会减少；若改革失败，特朗普的领导力以及共和党在中期选举中的表现都将遭受巨大打击。

笔者目前能确定的是，截至目前，特朗普和马斯克推进的改革在按计划进行，但最终结果难以预料，因为建制派势力强大，在美国政治中根基深厚。祝特朗普和马斯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