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婚姻陪伴,得到的只有他的厌恶与报复。

指尖阅读 2024-09-18 15:08:29

我用荒唐的一夜情,换来和沈砚知的一段婚姻。

本以为十年陪伴,终会让他回头看我一眼。

只是五年婚姻,得到的只有他的厌恶与报复。

“如果不是你,我或许还能和温漾在一起。

是你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一切。”

于是,他害我父亲入狱,纵容初恋让我流产,在羞辱我中享受报复的快感。

直到他拿到我的癌症诊断书。

他慌了。

“小禾,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别吓我。”

沈砚知,我快死了。

我们没有以后了。

1

深夜,偌大的屋子空荡荡。

只有电视机的嘈杂人声作伴。

客厅里,我躺在沙发上,骨头缝里都感觉到疼。

冷汗淋漓。

却强撑着睁开眼睛。

在有些模糊的电视画面里,看到了久未归家的沈砚知的身影。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沈砚知这些天的采访画面。

他似乎是在一个商场的停车场,被潮水般的记者围住了。

身旁,还站着一个娇俏的女人,紧紧攀着沈砚知的胳膊。

在记者们的围追堵截下,女人显得有些惊慌。

而沈砚知,也微微侧身,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

我认识她。

她是沈砚知的初恋,温漾。

原来,沈砚知这些日子不回家,是因为温漾回国了啊。

面对记者们的围堵,沈砚知眉头微蹙,很明显地不耐烦了。

拉着温漾就要上车。

有记者赶忙问道,

“沈总。

恭喜您前些日子拿下苏氏集团,如今沈氏集团已经在商界再无敌手。

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是准备和身边这位小姐结婚了吗?”

沈砚知是如今的商业新贵,手握上亿资产。

再加上他清冷矜贵的气质。

早已成为商界新闻的话题中心。

记者们,对他的私生活自然也很关心。

我艰难地扯了扯唇角,露出讽刺的笑。

沈砚知从未对外公开过我的身份。

我作为他的妻子,从来没有被他承认过。

谁都不知道,堂堂沈氏集团总裁,早已经结婚。

甚至没有人知道。

他们口中那个被沈砚知搞垮的苏氏集团。

就是我父亲的公司。

2

我关掉了电视。

不愿再听沈砚知的回答。

也不想看他和温漾的情意绵绵。

胡乱地抓了一把止痛药,吞服了下去。

躺在床上,几近入梦之时,门口似有开门声。

迷迷糊糊间,身侧忽然凹陷。

是沈砚知回来了。

他掀开被子,带着夜晚的寒意钻了进来。

本就不舒服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凉袭得打了个冷颤。

沈砚知睡在床沿边。

床不大。

可我们之间的距离,却像隔着一条银河那样遥远。

“你怎么会回来?”

我被他吵醒,开口问道。

男人微顿。

声音沉沉。

“我不回来回哪?”

“温漾回来了,不是吗?”

我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沈砚知身形一颤。

他转过身来,正好对上我的眸子。

借着微弱的月光,那双眼,狭长冷漠。

“所以呢。”

“温漾在国外五年,头一次回国。

我想看看她,见她一面,怎么了?”

他的声线比刚刚更沉了几分。

脸色也变得阴沉。

“你这么念着她,大可以不用回来恶心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沈砚知就猛地翻身覆到我身上。

钳住我的双手。

居高临下地俯视我。

那双眸子,锋芒又锐利。

脸色阴沉得如暴雨前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苏禾。

我发现你真的是很难伺候。”

“我不回来,你就跑到我妈那里去告状。

我回来吧,你又在这里冷嘲热讽。”

我看着他冰冷的眸子,挣扎着想推开他。

可肩上吊带因动作滑落,沈砚知的眸色染上几分欲念。

他嘴角勾起狡黠的笑。

主动吻在我的锁骨上。

“你干什么!

放开我!

我不想和你做!”

一想到他身上还留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味道,就止不住地恶心。

“不想?”

“不是你让妈提醒我,你才是我沈砚知的妻子吗?”

“你叫我回来,不就是履行夫妻义务吗?”

沈砚知不顾我的挣扎,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捏住我的手腕不带一丝怜惜。

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没有!”

我被他扯的生疼,极力反抗,却被压制住了双腿。

他的手在我身上粗暴地游走。

无数的吻落在锁骨上。

夹杂着撕咬。

结婚五年来,沈砚知极少对我露出温柔的笑。

永远都是冷冰冰的疏离。

就算是在床上,

也像是履行夫妻义务一般冷漠。

更别提在行事时照顾我的感受,尽可能地爱怜我。

这样的生活我本该早就习惯了。

可今夜,不知道是因为看见了他对温漾那温柔的眼神。

还是因为止痛药的量吃得不够多。

我的心是那么疼。

像是被人攥在了手里一点点捏碎。

坚持了五年的爱恋,受了五年的委屈。

总以为撞破南墙,总有曙光。

不承想,有些感情,连片刻的怜悯都不肯给我。

“沈砚知,你混蛋!”

“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这么肆无忌惮伤害我?”

止不住的委屈涌上心头。

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烫在沈砚知手上。

他有片刻的呆愣。

半晌,从我身上缓缓下来。

月光下,他的身影背对着我。

脸色晦暗不明。

“苏禾。

你忘了。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3

人们常说,喜欢一个人是没由来的。

而我对沈砚知的喜欢,就是这样没由来的迷恋。

第一次见到沈砚知,是在一个夏日的午后。

我的父亲和沈叔叔是世交。

那天,父亲带着我去沈家做客。

路过花园时,正巧看见沈砚知靠在书房的窗边看书。

一件简单白衬衫袖子微微挽起,一截手腕露在外面,十指修长,指节分明。

整个一风清月朗少年郎。

窗外蝴蝶振翅,我的世界也为之一颤。

就是那一刻,我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沈砚知。

自此,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从初中到大学。

其实年少时,沈砚知对我还不错,总像个哥哥般,处处照顾我。

直到后来,他突然有了女朋友,温漾。

沈家在贵族学校的资助对象。

一夜之间,他的眼里只有温漾,再无旁人。

那时的我,只能默默看着他和温漾相爱。

以朋友的身份。

直到毕业之时,温漾为了前途选择出国读博五年。

和沈砚知提了分手。

那段时间,沈砚知很消沉,一直不肯从分手的境地中走出来。

我能做的,只有静静陪在他身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

直到某天,沈砚知很反常地喝了许多酒。

醉的一塌糊涂。

那晚,我搀扶着他回房间。

却再没出去。

那晚的沈砚知醉眸微醺,深情款款。

将我错认成了温漾。

而那时的我太偏执、太痴迷,竟也将错就错,主动吻了上去。

那是我和沈砚知距离最近的一次。

也是他唯一对我缱绻难耐的一次。

只是我没想到,第二天醒来。

我们的荒唐事,就此被双方父母知道了。

我的父亲很生气,责怪沈砚知污了我的清白。

而沈父一边道歉,一边想解决办法。

最后,双方父母商量下来,干脆就让我们结婚。

沈氏和苏氏联姻。

亲上加亲。

正好沈父一直对家境贫寒却攀上沈砚知的温漾颇有微词。

他更青睐我这个和他家势均力敌的儿媳妇。

可那时的沈砚知不肯。

沈父很是生气,用拐杖一棍棍地抽打他后背。

沈砚知只是沉默地跪着,一言不发。

最后,沈父威胁他如若不从,就断了温漾的资助为由。

逼迫沈砚知同意。

那天,沈砚知红着眼,求我不要同意联姻。

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父亲的意愿,只能想办法从我这里突破。

“苏禾。

你说句话啊。

你知道的,我还在等温漾。

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幸福的。”

人哪,总是对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充满了追求与向往。

我的确存有私心,也想通过这种方式留住他。

再加上我的父母也是媒妁之言结的婚,可婚后,他们也很相爱。

我天真的以为,我和沈砚知也会这样。

只要时间足够久,他一定会看见我的。

总之,那天的我一句话都没说。

最后,少年的头颅无力垂下,缓缓说了一句。

“苏禾。

你就这么想和我结婚?”

是的。

我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

只是我没想到,从此沈砚知便记恨起了我。

甚至怀疑那夜的荒唐也是我故意设的局。

婚后。

我真的没有幸福过。

4

“苏禾。

都想起来了吗。”

“我给过你机会。

是那时的你执意要和我结婚。”

沈砚知走到窗台边,指间点点星火。

他的眉间笼罩着一股阴郁,望着窗外的眼睛变得很深。

像是一滴墨融了进去,化不开的黑。

“沈砚知,五年来。

你可曾对我有过一刹那的动心?”

我缓缓开口。

沈砚知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惊诧。

他沉沉注视着我,混着些在夜色里看不清的其他情绪。

那样深沉的眼神,差点让人以为他也曾动过情。

可很快,他的嗤笑打破我仅剩的幻想。

“你说呢?苏禾。”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离婚吧。”

这是我第一次跟沈砚知提离婚。

五年,我用了五年的时间把自己输得一干二净。

从满腔喜欢,到如今望不到底的绝望。

从前,我偏执地想抓住他。

固执地以为,将他圈在身边,也算是一种安慰。

谁曾想,他就是一味毒药,不仅毒伤了我。

还连带着恨我的父亲,搞垮了苏家。

如今,我也病入膏肓,再没有多余的日子去和他消磨。

突然间想明白,似乎放手,也是一种解脱。

“离婚了,我放你自由。

让你去找你的温漾”

也放我自由。

后半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沈砚知身形一颤,在原地良久地站着。

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勾起一抹颇有意味的笑。

兀自弹了弹指间的烟火。

望向我的眸子里,充满着讽刺与悲戚。

“离婚?

苏禾。

你以为五年过去了,一切还能回到原点吗?

你打乱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一切。

现在知道后悔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

“既然你选择和我结婚,那我们就纠缠到死。

谁也别想好过。”

心口泛起细密的疼。

在他眼中,我是处心积虑地和他在一起。

更是彻底斩断他和温漾缘分的罪魁祸首。

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只是自食其果。

夜深了,我的身子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和熬夜。

只觉得头晕目眩。

突然间,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

许是治疗胃癌药物的副作用,这些日子,我吐了好几回。

如今,在沈砚知面前,我只能紧紧咬着唇,低着头单手攥着床单。

来抵抗这突如其来的不适感。

沈砚知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住。

他往我这里走了几步,试探性地伸出手。

“你怎么了?”

却被我狠狠地打掉。

“别碰我。”

他的神色彻底黑了,冷笑出声。

“苏禾。

有病就去治,别在我面前装可怜。

我不吃这一套。”

他摁灭了手中的烟,砰地一声,夺门而去。

屋外,一声惊雷平地炸响。

沈砚知走后,漆黑的雷雨夜,伸手不见五指。

我独自蜷缩在一角,默默流泪。

我害怕打雷。

只能用力抱住自己。

空荡的屋子里,只能听到我的呜咽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身体的难受并未有好转。

反而小腹愈加疼痛。

我挣扎着起了身,想要往客厅摸去,拿我的止痛药。

可冷汗涔涔之下,终究是没能撑过去。

走到一半,脚下一软,再没了意识。

5

我从昏迷中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沈母坐在床边,见我醒来,赶紧替我垫高了枕头。

“傻孩子。

怀孕了,怎么不和我们说呢。

你知道刚刚多危险吗,要不是我派王妈去打扫卫生,都没人发现你晕倒了。”

说罢,她颇有怨念地瞪了站在一旁的沈砚知一眼。

“你也是!

自己老婆都怀孕了,还乱跑什么?

没个半点做父亲的样子。”

“我可提醒你,苏禾才是你的妻子,沈家的儿媳,你孩子的母亲。”

我抬眸,正巧迎上沈砚知的目光。

他目色沉沉,眼里情绪回转,似有那么一丝初为人父的喜悦。

最后落在我身上时,却又恢复了平静,如古井一般沉寂下来。

神色复杂。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这个孩子来的,很不是时候。

沈母又高兴又激动,握着我的手不停摩挲。

“小禾啊。

你就好好养身体,把孩子生下来。”

“至于那个逆子,我会替你好好教训他的。”

我酸涩垂眸。

沈母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就说明,他们还不知道我得了癌症的事。

这个孩子,就算我想生,也不一定保得住。

沈母又瞧了一眼沈砚知,见他站在床尾,靠在门上一言不发。

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便没来由地恼火。

她蹭地站了起来,走到沈砚知旁,恶狠狠地说了句。

“跟我出来!”

病房外,我听见沈母质问的声音。

“听说,你又去见了温漾?”

“别自作多情,小禾从来没有告过你的状。

你和那个女人见面的事情,被各电视台转播了一遍又一遍,我能不知道吗?”

周遭安静了下来,沈砚知没有说话。

半晌,沈母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来,你还没想明白?

当年,是那个女人为了前程主动抛弃的你,跟你提的分手。

是小禾一直陪在你身边,陪你走出来。”

“这些年,她嫁入我们家,也算是尽心尽责。

照顾我,照顾沈家一大家子,从未有过差错。

对你更是没的说。

每日里坚持早起,变着花样给你做早餐。

你生病的时候,她彻夜不眠守着你。

即使你工作忙,她也不吵不闹,乖得很。

小禾她是真的很在意你,一心一意对你好。

你要懂得珍惜眼前人。”

“妈知道,你一直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可是,当年的事当真怪小禾吗?

不怪任何人,没有人设局。

要怪,就怪你自己情不自禁,怪你自己做错了事。

我们要你对人家负责,要你娶人家,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的心口泛起细密的疼。

想起当年的事,就难以抑制地伤心。

五年来,我犹如飞蛾扑火般地靠近他。

追在他屁股后面,不要脸地说喜欢他。

从头到尾,也只有我入了戏,成为了悲剧。

沈砚知没有出声,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在想什么。

半晌,我听见沈母拍了拍沈砚知的肩膀。

“不管怎样,你要当爸爸了。

总要往前看的。

即使开始是个意外,可如果结局不会变,那么有些细节,你何必再在意。”

6

那日之后,沈砚知不知是被沈母点醒了,意识到自己成为父亲的责任。

还是真的回心转意,想好好和我过日子了。

总之,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对我不冷不热。

他每晚都按时回来陪我吃饭。

不再背着我去和温漾见面,彻夜不归。

就连平时我随口一提想吃个什么蛋糕。

他也会记在心上,在第二天下班默默带回来。

有时间的时候,他也会陪着我,在阳台上晒晒太阳。

什么都不说。

只是静静陪伴。

我们之间,恢复了难得的平和。

他这样突兀的转变,让我一时有些难以习惯。

不过我想,他这么做,也都只是为了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沈砚知的温柔是件奢侈品。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

他是绝不会向我施舍这份温柔的。

这天晚上。

我洗完澡。

回到卧室时,沈砚知正坐在床上,浏览着新闻。

他身姿挺拔,优雅如鹤。

修长的手指不断地划着手机屏幕。

全神贯注的模样,一瞬间将我拉回了初遇时的场景。

就是那样温润尔雅,静静地靠着在,像是一幅画。

“嘶。”

回忆让我晃了神,吹风机的温度有些高,烫到了我。

我放下吹风机,轻轻地揉着被烫到的额头。

可突然一只大手,直接覆上我的头发。

另一只手直接拿过我手里的吹风机。

沈砚知,在帮我吹头发。

他动作温柔,耐心细致地用手指轻轻穿过我的发间。

眉眼间舒展,透露着认真、温柔。

眼底像是拢了温和的月泽,光华流转。

可他没有看我,只是认真地为我吹着头发。

他好像在关心我,却不和我对视。

我微微低下头。

心底有些酸涩。

原来,一向冷淡如冰的沈砚知,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只是这样的沈砚知,我从未见过。

也是,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温漾。

想到这,所有伪装起来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

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悲哀。

活着的时候,我得不到他的爱。

现在我快要死了。

他却回心转意似的对我好。

真讽刺。

我蓦地推开他,蹭地站了起来。

“头发干了。

不用你多此一举了。”

像是逃似的,拿过他手里的吹风机。

沈砚知却摁住了我,将我摁坐在床边。

眉头紧皱在一起,眼眸垂下。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逼视一般的。

“苏禾,又怎么了?”

我倔强地低下头。

沈砚知的眸色明显更深沉了,像是压着脾气,认真地打量起我。

白炽灯下,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又消瘦、又惨白。

沈砚知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

他握住我的胳膊,眉头一拧。

“你什么时候,瘦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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