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六周年那天,男朋友在约会途中突然离开。
直到电影散场,他都没有回来。
我刚要拨打他的电话时,却看到他正搂着我不认识的女人。
“今晚必须陪我过!要不然我衣服就白买了。”
男友捏了捏女生的脸,宠溺答应。
可眼底的笑意在看到我的瞬间消失了。
没等我开口,商场响起了刺耳的火灾警报。
1.
商场里的人群惊慌四散。
男友却第一时间护着小女生往安全出口跑去。
我随着人流走到安全地方后,抬头便看到小女生红着眼眶在霍云亭怀里。
他低着头,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霍云亭抬头瞬间跟我对视上。
他牵着李晓灵走过来,慌张地打量我一圈,确定我没事后,语气平静。
“你没事就行,灵灵是晓杰的妹妹,我不能不管她。”
“而且你比她大几岁,让一下她也是应该的。”
“别太过斤斤计较了。”
李晓灵躲在他身后,怯生生地说:
“欣欣姐,对不起,我不应该来找云亭哥哥的,都是我的......”
霍云亭刮了刮她的鼻梁,开口的声音,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随后转头看向我,若无其事地开口:
“你没什么事就自己打车回去吧,灵灵吓到了,我送她回家。”
不等我回答,他就捏着她柔软的后颈推着走。
小女生还边走边撒娇说想吃蛋糕。
可霍云亭刚走两步,我肚子感到一阵坠痛。
我蹲下捂着肚子,
“霍云亭,我肚子疼.....”
霍云亭闻言,立刻回头,往我这走,
“欣欣,你怎么了?”
可没走几步,李晓灵眼里噙着泪,强撑着笑意开口:
“云亭哥哥,你去陪欣欣姐吧,我自己回家就好。”
“都是我的错,让欣欣姐受伤了。”
霍云亭立刻停住了脚步,心疼地给她抹眼泪,看向我的目光里隐隐有不悦。
“刚刚怎么不见你有事,我说送灵灵回家你就肚子疼,罗锦欣做作也要有个度吧。”
“不......不是......”
腹部剧烈的疼痛让我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霍云亭头也不回地搂着李晓灵开车走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李晓灵冲我得意地笑。
下一秒我就晕倒在地。
失去意识前,我感到腿上一股热流滑落。
醒来后,我已经在医院。
小腹依然坠痛难忍。
一旁的护士温柔地安慰:
“你还年轻,孩子以后会有的。”
“孩子?”我怔怔地问。
护士一边给我打吊瓶,一边说:
“你怀孕六周了,自己不知道吗?”
“明天才可以出院,叫家属来陪护吧。”
我的手无意识地抚摸上肚子,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
宝宝,对不起。
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2.
到我第二天出院时,霍云亭都没有关心过我一句。
我拖着无力地身体办完出院手续后打车回家。
推开家门,便听到李晓灵的撒娇声:
“云亭哥哥,我就要吃冰淇淋嘛!”
霍云亭笑了一声,宠溺地说:
“你乖点,下个星期要来月经,别吃这么凉的东西。”
跟霍云亭在一起六年,他都记不得我来月经时间,可他跟李晓灵认识甚至不到一年。
李晓灵身体贴到霍云亭手臂上,娇纵地说:
“你可以帮我揉.....”
李晓灵在看到我后,她发出一身惊叫声,连忙从霍云亭身边走开。
“欣欣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太想吃冰淇淋才会求云亭哥哥的。”
霍云亭回头看到我手上的药,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着急地问:
“欣欣,你去医院了?”
说到一半,他像是想起昨天我跟他说肚子疼的事,身体僵住了。
“我.....我昨天以为你因为吃醋,然后骗我说肚子疼。”
我没搭理他说的话,只是看了眼一旁的李晓灵。
“她怎么在这?”
霍云亭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地问,愣了几秒才回答:
“灵灵家昨天停电了,我带她过来住一晚上。”
“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我直直地盯着他们。
李晓灵马上就鼻子抽抽搭搭,眼泪也啪啪往下掉。
“对不起,欣欣姐,我.....我现在就走。”
霍云亭微微皱眉,不悦地说:
“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么刻薄,灵灵一个小孩子.....”
我板着脸,冷冷地开口打断他,
“你要是不满意,你也可以跟她一起走。”
说完,我也不理身后两人是什么表情,径直走回卧室锁上门。
等我睡了一觉出来时,家里已经没人了。
我点了个外卖,便打开柜子准备收拾东西。
可拉开柜子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女生内衣。
我仿佛看到了李晓灵正一脸得意地跟我炫耀。
若是以前,我肯定会立刻打电话给霍云亭大吵大闹。
可现在我只是将那件女生内衣放在霍云亭的枕头上。
霍云亭回来时,我正写材料给公司申请外派学习。
他进门先劈头盖脸地指责我。
“罗锦欣,你现在怎么这么小气,跟灵灵一个小女孩斤斤计较。”
“不就是昨天没送你去医院吗?这么点小事,至于吗?灵灵今天都哭一晚上了。”
想到李晓灵的内衣尺码,我讽刺地笑出了声。
36C的小女孩吗?
“霍云亭,我们.....”
我话还没说完,霍云亭便将我刚刚放在他枕头的内衣扔在我身上,开口便是怒骂。
“罗锦欣,你有病吧!把这么恶心的东西放在我枕头上!”
3.
我将那件内衣丢在地上,直直地盯着他说:
“这是李晓灵的。”
“从房间衣柜里拿出来的。”
霍云亭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摆手:
“欣欣,这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
是李晓灵的专属铃声。
之前我撒娇让霍云亭给我设置个铃声,他说太麻烦了。
现在换个人就不麻烦。
接通后,李晓灵软软的撒娇声就传出来了。
“云亭哥哥,我不小心把内衣漏在你柜子里,你可以悄悄帮我拿回来吗?不要让欣欣姐知道哦,不然她会不开心的。”
“还有,我好想吃城东的芝麻糊哦。”
霍云亭接电话的瞬间,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地变温和。
“好,我给你买。”
小女生立刻开心了,“谢谢云亭哥哥!”
挂断电话后,霍云亭弯腰捡起地上的内衣用袋子装着,回头泰若自然地对我说:
“我去给灵灵送回去,顺便去城西买份杏仁糊给你赔罪。”
我抬眸,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一直很喜欢吃城西的杏仁糊,霍云亭一直嫌远。
可这一年来,他给我买杏仁糊的次数比过去五年都多。
睡觉前,霍云亭给发来四个字:
“公司加班。”
我没回他,点开朋友圈。
果然看到李晓灵的动态。
“真好~云亭哥哥跟我心有灵犀!芝麻糊跟杏仁糊都有啦!”
配图是两碗糖水,一只手。
那只手上带着那只我送的手表。
我一边惋惜吃不到杏仁糊,一边给她点了个赞。
一夜无梦。
霍云亭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的。
手上拎着一份豆浆油条。
见我洗漱出来,他眉眼含笑道:
“欣欣,来,我给你买了早餐。”
我看着桌子上的豆浆油条,便想起刚刚李晓灵发朋友圈说想吃豆浆油条。
“我要吃杏仁糊。”
霍云亭被我这句话打得措手不及。
“下次吧,昨天公司有急事。”
我嘴角轻轻下垂,平静地说:
“早餐你吃吧,我去上班了。”
霍云亭拉着经过身边的我,声音又冷又硬:
“别闹!一大早的,我去那儿给你买杏仁糊。”
同样的一件事,到我这就只有“别闹。”
我低头盯着他紧紧攥着我的那只手。
原本上面带着条红绳,是我特意去庙里求给他保平安的。
现在却不见了。
“罗锦欣!”
我抬眸,看向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霍云亭,在一起六年,你什么时候见我早餐吃过豆浆油条?”
霍云亭被我说得怔怔地站了几秒。
我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关门离开了。
4.
回到公司后,领导就将我喊进办公室。
“欣欣啊,你的申请我收到了。”
“可我还是要再跟你确认一次,这次外派一时半会回不来的,你确定要去吗?”
“你之前不是说准备跟男朋友结婚吗?这事你们要不跟他商量一下?”
我们部门第一次有外派名额时,领导就想到我。
可我当时为了不跟霍云亭分开,拒绝了一次又一次。
每次领导都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跟我说男人靠不住。
我那时候还信誓旦旦地拍胸口跟她说:
“不会的,云亭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现在我感觉脸上啪啪啪的响。
在一起的六年,我为霍云亭放弃了数不清的机会。
跟我一起进公司的同事,最低混了个组长。
只有我在原地踏步。
幸亏现在醒悟得还不晚。
想到这,我坚定地看着领导,
“不用跟谁商量,我去!”
领导闻言,看向我的眼神里有种我家傻儿子终于懂事的感觉。
“那就行,我一会给你发外派的相关事宜。”
“你先出去把手上的事情做个总结,到时候好交接。”
我点头说了声就出去了。
出去没过多久,便收到出发时间跟地点——去加拿大,半个月后出发。
看着出发时间,再低头看看我手上的项目。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开始埋头工作。
直到有电话打进来说有我的外卖,
我才从工作里抬起头。
看着冰美式上熟悉的咖啡店logo,我随手放在一边。
我经常在李晓灵朋友圈里看到她喝这家店的冰美式。
我不喜欢喝冰美式。
霍云亭知道时还打趣我是个娇气包,吃不了一点苦,还顺便跟我保证他这辈子都不会让我吃苦。
但我最近吃的苦,都是来源于他。
下班前,霍云亭发消息说今晚有应酬,晚点回。
我思索片刻,回他:“好的。”
没一会他的电话便进来了。
“罗锦欣,你又在无理取闹什么?”
“就因为我没给你买杏仁糊?我不是给你带了早餐吗?是你忘记说不吃的,现在又在这跟我阴阳怪气。”
我被这莫名其妙的指责,说得有点懵。
“我什么时候无理取闹了?”
霍云亭愣了几秒钟,便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我回到家后,煮了个面安慰自己的肚子。
面还没吃完,李晓灵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原来虾是没壳的,原来螃蟹的肉是自己可以跑出来的。”
配图是两碗已经被处理好的海鲜,还有一只熟悉的手。
我随意看两眼便打开下饭综艺了。
这时外面突然电闪雷鸣,
没多久听到哗哗哗的雨声,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磅礴的雨幕中。
洗漱完出来后,我看到手机屏幕一直亮着。
心里猛地一慌,快步走过去拿起手机。
爸爸的电话刚好自动挂断。
看着上面十多个爸爸的未接来电,
我立刻打回去。
接通后爸爸着急地说:
“欣宝,你妈摔倒进医院了,现在在市中心医院的路上。”
挂了电话后,我马上回房间换衣服。
要出门时,却发现打车软件需要排队。
而我前面还有50多个人。
我太阳穴跳动得厉害。
我开始给霍云亭打电话,可一直无人接听。
我怒吼一声后,拿起雨伞,便冲出门。
暴雨天的大街上,人迹寥寥。
我冲进雨中,往市中心医院走。
雨水砸在身上生疼。
不知道走了多久,
好在有好心的阿姨顺路把我送到医院。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急诊室找到爸爸。
“妈.....妈妈怎么样了!”
我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爸爸见到我浑身湿漉漉的模样,连忙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你妈没事,有点脑出血,要留院观察一天。”
闻言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了。
我掏出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心里要分手的想法越来越坚定。
等妈妈包扎好后,送到病房后,我跟爸爸说我回去换个衣服。
在我收拾好东西离开前,霍云亭都没回来。
我点开他的聊天框,敲了几个字发送过去——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