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生活中,真的有漫威超级英雄?在核武器研究刚刚起步的阶段,曾经有一位科学家冒死徒手拆原子弹,像钢铁侠一样“整活儿”。
这位核物理学界的“硬核狠人”名叫斯洛廷,他的惊人壮举,可不像漫威电影里那么有趣。因为一场实验事故,他遭受了严重的辐射。事故发生之后,他的全身上下皮开肉绽,肌 体器官逐渐溶解,九天之后便不幸去世了。
斯洛廷临终之前的样子,扭曲又恐怖,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具“活尸”。这位核物理先驱的悲剧提醒着世人,现实世界不是超英电影,但他为科学研究做出的贡献,不亚于电影里钢铁侠拯救世界。
1.危险的“恶魔核心”
故事开始于二战后期,美国为了尽早结束战争,启动了“曼哈顿计划”。这个庞大的军事科研工程,核心项目便是研制原子弹。为了尽快达成科研目标,该项目的首席负责人奥本海默满世界“码人”,从全球各国集结了几千位顶级物理学家,加拿大核动力学者路易斯·斯洛廷便是其中一员。
斯洛廷负责的工作,是设计原子弹的引爆装置,其中最关键的问题,是搞清原子弹中的钚核心发生核裂变的“临界点”。为了尽可能快地制造出核武器,逼日本早日投降,斯洛廷顾不得什么安全问题,每次做实验都直接手动操作。
也许是“艺高人胆大”,也许是老天爷庇佑,斯洛廷这种极其危险的操作,竟然一直都没有出事儿。经过无数次手动实验,他终于试出了钚核心产生裂变反应的临界值,进而成功制作了原子弹的引爆装置。
在奥本海默的带领、斯洛廷等顶尖科学家的共同努力下,美国终于成功试爆了世界上第一颗原子弹“瘦子”。后来给日本人带来无限心理阴影的“小男孩”和“胖子”,也都应用到了斯洛廷的科研成果,他为二战早日结束、世界重新归于和平做出了巨大贡献。
二战结束之后,曼哈顿实验室还遗留着一颗名为“鲁弗斯核心”的钚核心。它原本是“小男孩”和“胖子”的三弟,按照预定计划,应该被做成投向日本国土的第三颗原子弹。结果日本挨了两颗“大蘑菇”就火速投降了,“鲁弗斯核心”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静静地躺在曼哈顿实验室,供科研人员研究。
说是实验用品,可参与“曼哈顿工程”的核物理学家们,没几个人敢碰这颗钚核心。原因很简单,“鲁弗斯核心”的危险系数实在太高,曾经有科学家因它而不幸殒命,因此它还有“恶魔核心”这一臭名昭著的绰号。物理学泰斗费曼形容它是“眠龙的尾巴”,轻易摆弄只会招来前所未有的灾厄。
可斯洛廷偏不信邪,他觉得自己这双手拆过无数原子弹核心都没事儿,“鲁弗斯核心”也不在话下。1946年5月21日,他当着七位科研伙伴的面儿,进行了针对这颗钚核心的手动拆解实验,结果发生了意外。
为了大家的安全,斯洛廷顾不得个人安危,硬是用手掰开已经合在一起的“鲁弗斯核心”。在距离“临界点”只有一瞬之遥的危急时刻,他成功阻止了核裂变反应,自身却遭受了巨量的中子核辐射。
2.科学家变成“活尸”
根据曼哈顿实验室监控仪器的测算,斯洛廷在这起事故中,受到的核辐射是当年广岛市民的一倍有余。如此严重的辐射,自然严重损害了他的身体健康。斯洛廷在接下来的九天,活活从一个人,逐渐变成一具“活尸”。
事故发生后的前四天,斯洛廷不停地上吐下泻,身体的排异功能严重紊乱,大小便全都没有了。不光如此,他的双手和小臂还浮肿得没有丝毫皮肤纹理,看起来像是橡皮胶。只有斑驳遍布的红点,层出不穷的水泡,才能证明这是人类的手和胳膊。
到了第五、第六天,斯洛廷的辐射症状,已经从局部蔓延到了全身。他的身上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肉,皮肤绽开露出条条青筋,肌肉逐渐被不断分泌的酸液溶解掉。他身体内部的各个器官,也都因辐射产生了骇人的灼烧、溶解症状。斯洛廷的主治医师在描述他的症状时,直言哪怕是全身重度烧伤加上口服浓硫酸,严重程度也不过如此。
待到第七、第八天,斯洛廷虽然还有一口气儿在,可从外表看来,已经和一具尸体没有区别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五官早已因为肿胀扭曲变形,看不出本来的样子,甚至嘴巴都是深蓝色的。他像是一个破烂的橡胶人偶,外面是浮肿且皮肤溃烂的,身体内的肌肉、器官甚至是骨头都被酸液溶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大量发臭的脓水。
这些天,“曼哈顿工程”的科学家们联合美国军方,竭尽全力对斯洛廷进行救治。“常春藤”名校的高材生们听说原子弹研究功臣危在旦夕,纷纷撸起袖子踊跃献血。可斯洛廷早在掰开“恶魔核心”、遭受大量辐射的时候,就注定了惨死的结局。1946年5月30日,斯洛廷在经受九天的病痛折磨后溘然长逝,死时年仅三十六岁。
3.勇敢的科研先驱
斯洛廷的死,表面上看是“莽夫”核物理学家不遵守实验室安全规则,非要作死自食其果,其实远没这么简单。在科研新领域的“拓荒”时代,科学家们是没有条件一边搞研究、一边保证实验安全的。放射性物质研究先驱居里夫妇,也曾因实验操作“不规范”,使自己的身体受到严重损害。
在二战的后期,美国早一天制造出原子弹,便能早一天逼迫日本投降,世界和平便能更快到来。斯洛廷手拆核弹,是在以命相搏,为核武器研究提速。为科研、为全人类的和平而牺牲的斯洛廷,值得所有人的尊敬,而像他一样的“孤勇者”,曼哈顿实验室不止一个。
1945年8月21日,青年核物理学家哈利·达格利安在进行核反应实验时发生意外,遭受到了大量核辐射,最后痛苦不堪地死去了。而害死达格利安的“元凶”,和斯洛廷一样,也是大名鼎鼎的“恶魔核心”。
这一天,达格利安像往常一样,围绕“鲁弗斯核心”收集中子反应数据,这项操作他已经做过无数遍了。可这一次,达格利安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他在整理器材的时候抖了一下,手上用来刺激实验反应的碳化钨落到了钚半球上。
在医院的病床上,达格利安苦熬了二十五天,受了数不清的罪。身体肿胀,皮肤溃烂,肌体溶解,他都逐一领教过。到了生命的最后,达格利安甚至因为身体的极度痛苦,产生了精神疾病症状。
经历了将近一个月的残酷折磨后,达格利安去世了,死时年仅二十四岁。弥留之际,他身边陪着的除了亲人,还有同事兼挚友斯洛廷。只不过斯洛廷那时万万想不到,就在一年后,同样的凄惨命运还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达格利安和斯洛廷相继发生事故后,美国果断封锁了接二连三出事儿的“鲁弗斯核心”,同时科学界火速制定新的实验室安全守则,以免悲剧再度发生。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守则,便是严禁身体触碰核材料。
美国科学界的核试验守则,很快便推广到了全球,有效避免了同类事故的发生。可在实验环境极差的发展中国家那里,美国的安全守则是没有条件执行的,比如新中国。为了早日拥有“蘑菇蛋”,挺直腰杆子,我国的“两弹一星”元勋们,各个将生死置之度外。哪怕实验流程没那么合规,会危害自身的健康,为了提升科研进度,他们也会果断开干。
我国著名核物理学家邓稼先,之所以因病英年早逝,就是因为在核武器试爆场地,用手捡了一块核材料的碎片。单从实验操作规范的角度看,邓稼先的行为无异于“作死”。可他之所以这么干,是想回收材料,给尚处困难时期的祖国节省一些资金。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正是有无数科研先驱筚路蓝缕,舍生忘死,才有了现代科技的高速发展。钢铁侠之类的超级英雄故事,毕竟只是图一乐儿的“爆米花”电影,科学家们冒死为全人类谋福祉,更加值得我们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