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母亲年纪大了，为了方便照顾她，我将她接到了城里，这一照顾就是五年。
丈夫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在这五年间将我照顾的无微不至。
但母亲却并不满足，每当人问起她总是说，女婿虽然好，但还是不如我儿子。
我忍无可忍，直接将母亲送去弟弟家，也算随了母亲的意。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母亲经常念叨的弟弟竟然大晚上将她从家里赶了出去！
01从小，我就知道母亲有些偏心，尤其是对待我和弟弟的态度，母亲总是认为男孩比女孩强，在她的眼里，弟弟永远是那个更值得依赖的孩子。
她一度坚信，女儿顶多只能做家庭的辅助角色，而儿子才是家族的继承人，是父母的责任和未来的希望。
对于这一点，我早就习惯了，毕竟那个年代的父母，尤其是那些有传统观念的老人，重男轻女几乎是常态。
小时候，我常常站在门口，看着母亲给弟弟做各种美味的饭菜，而我则是默默地坐在一旁。
每次她会夸弟弟，说他多么聪明，做什么都能得心应手，那些话语像钉子一样深深刺进我心里，对于这样的偏心，我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反抗，因为在我内心的某个角落，我知道，母亲是爱我们的，只是方式不同。
渐渐地，我学会了接受这种不平等，心里告诉自己，母亲的偏爱没有错，毕竟那是她对家族延续的期待。
我结婚后，搬到了城里，和丈夫过上了新的生活，尽管与家人距离渐远，但每年都会回家探望一两次。
每次回家，母亲总会用那种特有的方式表示她对我不如弟弟的失望，她似乎永远不满足我的付出，总是觉得我做的还不够，成绩还不如弟弟的突出。
她会说：“你弟他多好啊，做事从来不让人操心。”
而这些话，我已经听得习惯了，心里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也许是因为母亲始终看不到我为家庭付出的努力，看不到我作为一个妻子、一个女儿的心酸吧。
直到有一天，母亲的健康状况开始恶化，这一切开始变得更加复杂。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母亲因为突发的高血糖晕倒在了家里，幸运的是，她没有受伤，只是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
但医生的检查结果却让我们全家都感到震惊——母亲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衰老迹象，尤其是心脏和肾脏的功能开始下降，医生告诫我们，母亲的健康状况不容乐观，需要有人长期照顾。
在家里，弟弟是唯一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丁，我想，应该轮到他来分担照顾母亲的责任了。
02于是，我打电话给弟弟，语气中带着一丝希望地说：“弟弟，妈的身体不好，你能不能回来照顾她一段时间？”
然而弟弟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他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担忧，反而有些冷淡地说：“我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工作上的事情实在抽不出时间，还是你来照顾妈吧。”
这一句话，让我感到深深的失望，弟弟从小就习惯了母亲的宠爱，而他似乎总是用忙碌当作逃避的借口。
每一次，我都尽量去理解他，觉得他也有自己的压力，但这一次，我实在是有些心寒，于是我决定将母亲接到城里来，亲自照顾她。
我和丈夫商量了很久，丈夫的反应没有让我感到意外，他是一个温和且理解我的人，他明白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决定无条件支持我接母亲来城里。
我们住的地方空间不大，但我特意为母亲准备了一个温暖的房间，安静又舒适，我还为她安排了定期的体检和医生检查，力求给她最好的照顾。
丈夫为此做了很多准备，他不仅主动分担了做家务的工作，还尽量抽时间陪母亲聊天，买她喜欢吃的东西，即便母亲言辞间常常提到弟弟的好，丈夫依然耐心温和，从不表现出任何不悦。
五年过去了，母亲和丈夫之间的关系却始终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善，每当家里来了亲戚，母亲总是洋洋得意地夸奖我弟弟：“我儿子多好，处处为我着想，做事有担当，而我的女婿虽然很体贴，但总是差了一点。”
每一次听到这些话，我都会觉得一阵刺痛，丈夫默默地为母亲付出了这么多，可母亲却从未真正看到这一点。
每当丈夫忙着做家务，做饭，陪母亲散步时，母亲从不感激他，总是冷冷地说：“我儿子哪像他，我儿子心思更细腻，能为我做更多事情。”
丈夫从来没有对我抱怨过什么，尽管他无数次在我耳边说：“妈还是习惯了自己的方式，可能她始终把我当外人吧。”
每当听到这些话，我总是觉得自己很愧疚，尽管丈夫从不责怪我，但我清楚地知道，这些年他内心的委屈有多深。
我多次想过，如果我是母亲，我一定会懂得丈夫的心意，知道他在用怎样的方式表达爱，然而母亲的心似乎永远只能容得下弟弟的“完美”，而对丈夫的付出总是轻描淡写。
我开始渐渐感到疲惫，每次看到母亲不满的眼神和丈夫无奈的表情，我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母亲的冷淡态度，和丈夫无声的忍耐，似乎让我夹在了两者之间，成为了一个无法抉择的“夹心饼”。
有一天，母亲又开始抱怨：“我儿子那才叫孝顺，他一回家就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她一边说着，一边像往常一样，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而我则感到一阵无法抑制的愤怒，我看着丈夫埋头做饭，心里开始翻涌一股冲动，也许，只有让母亲真正离开这个她一直不满意的环境，她才能意识到丈夫为她做的一切。
那一晚，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决定明天把母亲送去弟弟家。
03我把母亲送到弟弟家时，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解脱，也有无法言喻的愧疚，母亲那么依赖弟弟，或许她能在他那里找到一丝她渴望的“安慰”。
傍晚，丈夫回到家，看到母亲不在，他顿时感到有些奇怪，问道：“妈去哪了？”
我低下头，心里一阵不安，“我把她送去我弟弟家了，”我简短地回答道。
丈夫的眉头紧皱，显然没料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她是我们的母亲。”他语气里没有愤怒，只有失望和困惑。
我低下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毕竟母亲那么多年都在提弟弟的好，而我和丈夫一直默默忍受，我知道丈夫无怨无悔地照顾她，但他的耐心也终有尽头，而我却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或许是为了让母亲明白丈夫的好。
我咬了咬牙，心里却泛起了一股难言的焦虑：她会在弟弟那里好吗，她会不会觉得弟弟冷淡，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我一时之间感到如释重负，但又不禁心生不安。
于是，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弟弟的电话，我心跳得有些快，甚至有些踌躇，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好几秒。
我知道，这通电话关系着母亲的安危，也关系着我和弟弟之间的关系。
“喂，弟弟？”我紧张地开口，语气努力保持冷静。
“怎么了，姐？”弟弟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淡，仿佛早已预料到我的来电。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妈怎么样？她适应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沉默，片刻后，弟弟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耐：“哦，我将她赶回老家了，妈太脏了，吃饭也不注意卫生，东西到处乱丢，我让她做些事情，她根本不听，弄得我家里一团糟，你不知道，她这一天都让我头疼死了。”
我愣住了，心里像是被什么重重打击了一下，弟弟竟然这么说，甚至把母亲的“脏”作为理由来推卸责任，我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愤怒和失望，“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呢，她是你的亲妈！”
弟弟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语气突然变得急躁：“姐，我也知道妈不容易，可我真受不了了，你不知道她有多不讲卫生，东西到处乱放，这样真的让我无法忍受，你可别指望我能一直照顾她。”
我觉得胸口像被什么压住了，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母亲从小为了照顾我们，牺牲了自己多少。
而弟弟竟然因为这些琐事就将她赶出家门，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和年纪，她不再是那个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年轻母亲，她已经是一个年迈、脆弱的老人，甚至连基本的生活都需要帮助和关怀。
我挂了电话，心里愈加沉重，这一切，似乎比我预想的要复杂得多，弟弟对母亲的态度让我彻底失望，而我又不敢贸然反抗他。
毕竟他是母亲的亲儿子，家里出了什么事，他始终是那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我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丈夫，丈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色复杂地开车去弟弟家，不到半小时，他就带着母亲回来了。
母亲回到家后，沉默了许久，她终于主动对丈夫说：“对不起，是我错了。”
她低声道歉，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愧疚和无奈，她开始意识到，丈夫对她的好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她自己一直没有真正看见。
从那以后，母亲再也没有提过“儿子好”这样的言辞，她学会了感激丈夫，也学会了理解他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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