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济在临清的谢家酒楼,邂逅了从东京逃回来的韩道国王六儿这一家,也算是老友重逢,自然话也就多了起来。
韩道国问起陈经济,如今是否还在西门老爷家里?陈经济把头一摇,把自己的遭遇也择要说了一些,告诉韩道国,他现在在姐夫周守备府中做了参谋官,冠带荣身。近日又跟人合伙开了这个谢家酒楼,你们一家三口不妨就住在这里。
韩道国自然是求之不得,王六儿与韩道国赶紧一齐行礼,谢过了陈经济。陈经济又打发伙计伴当,帮韩道国一家把船上的家活箱笼都搬进房间。
在这故友重逢的整个的过程之中,作者兰陵笑笑生其实并没有一笔写到过,陈经济和那个年小的妇人——韩爱姐说过哪怕是一句话。但是,作者却告诉我们读者,陈经济这“一夜心心念念,只是放韩爱姐不下”。眼看着又一段孽缘要起!
好不容易过了一天,到了第三天陈经济一早起来,穿得整整齐齐,又是伴当小喜儿跟随来到河下的谢家大酒楼,看了看伙计们做买卖。
这边韩道国打发家中男仆八老来请陈经济,陈经济本来正要去的,见八老来请,便起身进去。韩爱姐见了陈经济笑容可掬,将陈经济请进屋内,韩道国夫妇都来陪坐。彼此见面,免不了还是聊些旧日在西门庆家时的一些过往经历。
只是说话之际,陈经济总是有意无意地不住地“把眼只睃那韩爱姐,爱姐涎瞪瞪秋波一双眼,只看陈经济,彼此都有意了。”这两人一个是郎有情,一个是妾有意,很快就对上眼了。
彼此问过年龄,都是虚岁二十六岁了,当初也算是认识的,现在又幸遇在一处,难免不禁感叹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那韩道国和王六儿这两个年轻人彼此说得入港,都很识趣地借故下楼去见了。
按作者兰陵笑笑生在书中交代,“这韩爱姐从东京来,一路儿和她娘也做些道路”,这里所谓的做些道路,本意是指偷偷地做些生意,这里其实指的是做些皮肉生意,说白了就是卖淫。
估计韩道国一家,从东京逃出来的时候,匆匆忙忙,随身并没有携带足够的金银细软,迫于生计,王六儿只得重操旧业,又拉着自己的女儿一起下海。
何况现在的韩爱姐在蔡太师府中答应了这几年,给翟管家做小妾,也算是吃过见过,诗词歌赋、诸子百家,样样皆通,久惯风情。
韩爱姐见屋中并无旁人,便挨在陈经济身边坐下,作娇作痴,吹气如兰,拉着陈经济要去楼上说话。陈经济跟她上楼,问她有什么话说?
这韩爱姐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就说:“奴与你是宿世姻缘,你休要作假,愿偕枕席之欢,共效于飞之乐!”这就是传说中的自荐枕席,这幸福未免来得太快了些,连陈经济这个情场老手听了也不免担心:“只怕此间有人知觉,却使不得。”
而韩爱姐却由不得陈经济使得还是使不得,便施展温柔妖娆之术,将陈经济搂在怀中,将尖尖玉手,扯下他裤子来……。
这一回,主动方不在陈经济这边,这在他的情史上绝对是唯一的一次例外。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老话:“男追女,隔堵墙;女追男,隔张纸”。难道真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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