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名分算,我应该是一个小三。
我爱上了闺蜜的男友。
还把他睡了;
从此,我们保持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关系。
一
我叫余小天,并不是一个出色的姑娘;
从小到大谁都可以无视我,谁都可以指使我。
高一春游,班主任组织春游——去爬山,回去的路上,我扭伤了脚,留在了山上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上课,班上少了一个人,大家才发现我不见了;
看,我就是这么的不起眼;
那天,是黄哲找到我,背我回去的;
后来换座位,我们成了同桌,他对我很好,经常会给我带她妈妈做的零食和糕点;
我喜欢他,但是我不敢说;
因为我觉得我配不上他。
还有就是我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我的闺蜜葡萄,一个明艳张扬的美女。
只是葡萄并不是一个能轻易被得到的女孩,她身边有太多人上赶着献殷勤,而黄哲只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我知道他对我好,大多数原因是因为我跟葡萄是闺蜜。
我也确实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
至少,在别人还在观望要不要给她写情书的时候,黄哲已经可以跟我们一起吃饭。
他经常在我面前有意无意的打探葡萄的喜好,问我一些关于葡萄的点点滴滴;
看见他对葡萄那么上心,我虽然难受,但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包括,葡萄有一个男朋友。
有时,他也会跟我打听葡萄男朋友的事情,我只会说一些我知道的,但是我没有跟他说,对方是一个富二代。
因为我不想打破他的幻想,也不想让他伤心难过;
知道她有男朋友,黄哲也不想放弃;
他依旧整天围在她身边献殷勤,葡萄也不拒绝;
或者说,对于异性的示好,她从来都是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
我反感葡萄对待追求者的态度,但同时心里又很羡慕她能得到那么多异性的爱,尤其是黄哲。
这段三人行的过程,除了我,其他人都是开心的。
有时候,我都感觉自己是一个电灯泡。
因为葡萄跟黄哲的相处模式,像极了一对情侣。
他们会用筷子在对方的碗里夹菜,会互相投喂零食,更加会很亲密的挨在一起看视频,有一次我去操场找他们,还看见他们在小树林里拥抱。
从那以后,我就找各种理由不跟他们在一起。
他们约我吃饭,我就说肚子不饿,然后留在教室写卷子。
他们约我出去玩,我就说英语老师找我谈话了,我要练习听力。
调座位他们约我坐在一起,我就偷偷跟班主任说,我眼睛不太好,争取往前面坐。
总之,只要有他们的场合,我都尽量避免。
慢慢的,他们也发掘出不对劲;
葡萄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问我:“小天,你是不是在躲着我跟黄哲?”
我一怔,然后下意识地解释:“没有啊,只是最近我妈妈给我的压力很大,总是拿我跟你比,你也知道我长得没有你好看,也没有你有气质,要是学习上再不用功,那我跟你的差距不得十万八千里。”
对于我的吹捧,她是受用的。
后来,我再次拒绝跟他们一起吃午饭,黄哲想争取时,葡萄就会说:“没事儿,我们先走,小天是笨鸟先飞,让她飞吧。”
这是讽刺,也是嘲笑;
我习惯了;
对比她的光鲜亮丽,我确实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我唯一能安抚自己那颗自卑的心的方式就是学习。
每次我因为嫉妒葡萄睡不着觉的时候,我都会选择写卷子;我静不下心来的时候,我会抄书;
总之,我不会让自己闲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高三那年,我被分到了实验班。
彻底跟葡萄和黄哲不在一个班,我是轻松的,因为不用再看见他们在我面前秀恩爱。
但葡萄却哭了,“小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你进了实验班,我们以后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她说这句话,我就知道她是怕被我比下去。
虽然我们是闺蜜,但是我一直都清楚她并不想我过的比她好。
“你别瞎说,你长得这么漂亮,成绩又好,我这次只是运气好才进的实验班,说不定下个月就被刷下来了。”
果然,听我这么说,她笑了。
让我最意外的是黄哲,他好像是真的舍不得我。
一天晚上,他在我回去的必经之路等我;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半依靠在墙上,看着我不说话;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想跟他耗着,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冲过去抱他。
“小天——”
他停顿了一下,过了很久,才再次开口:“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知道我喜欢他。
“我们不一直都是朋友吗?”
二
知道黄哲有可能知道我喜欢他之后,我比以前要更加用功的学习;
因为我害怕他嫌弃我,觉得被我喜欢很丢人。
我已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用妈妈的话说,你都长成这个样子了,如果再不好好学习,永远都不会有人爱你。
于是,我开始没日没夜的学习;
早上天没亮起来背单词,晚上下了晚自习还要回家继续写卷子。
走在路上,永远戴着耳机听听力。
总之,我抓住了一切能学习的时间;
为的就是要证明被我喜欢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高三的第一次月考,我进了年级前十,班主任跟妈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在一边听着;
电话那头,她激动的语无伦次;
我也很高兴,我想妈妈应该会因为这件事儿多看我一眼吧?
再次遇见黄哲跟葡萄,是一天晚上;
天太热,我心里闷闷的;
就一个人到操场散步,路过小树林,听见黄哲跟葡萄争吵;
黄哲说:“你什么时候跟他分手?”
葡萄说:“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黄哲痛心疾首,“我是你什么人?你说我是你什么人?难道我在你心里什么人都不是吗?”
.............
俩人吵的很激烈,但很快他们又抱在一起哭;
葡萄说:“阿哲,我心里有你,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好,但是你能别逼我,好吗?”
黄哲说:“葡萄,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好爱你,你就算是让我去死,我也愿意。”
在小树林外驻足了一会儿,我就回教室继续写卷子;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见过葡萄的富二代男友,只是听她说过,对方很有钱,对她很好,很爱她。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有男朋友,还要去招惹其他人,为什么又要跟黄哲保持那种暧昧不清的关系。
或许,这就是美女的烦恼,我这样的普通人是不会明白的。
我继续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每天玩命的读书。
终于,在一年的不懈努力下,我考了六百一十五分;
可以上一所很好的大学;
我原本是想去沿海城市,但是妈妈说:“就留在家里吧,你现在长大了,我不求天天看见你,只要一个星期能见到你一次,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是我从小到大,妈妈第一次对我说这么有爱的话。
我动摇了。
填志愿的时候,黄哲跟葡萄把我约出去;
他们坐在我的对面,“小天,你想好了去哪座城市吗?”
我摇头,“没有,还在想。”
“我们一起去青岛吧,我喜欢海,我跟阿哲都商量好了,我们报一所大学,到时候我们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葡萄说的一脸天真,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眼睛里满是挑衅;
我不晓得她是知道我喜欢黄哲,还是在我面前炫耀她甜蜜的爱情,毕竟之前她经常这么做;
只要有男孩跟她示爱,或者送她礼物;
她都会跑到我面前来炫耀,故作烦恼等等,就是想告诉我,她多受欢迎;
就是想让我知道她多有魅力。
一开始我很羡慕,很嫉妒,后来慢慢麻木了;
毕竟我的学习成绩好,也不算是一无是处。
“不了,去不了那么远,我妈妈希望我留在本地。”
我面上淡淡的。
“那我们一起出去旅游吧?”
葡萄挽着黄哲的胳臂,撒娇似地推了推他,“阿哲,你说好不好?”
“小天,我们一起去吧,以后要是再见面,还不晓得是何年何月何时了。”
如果这话是黄哲以前跟我说的, 我一定会使尽浑身解数搞钱跟随他的脚步,但是现在.......
“不了,有缘自会相见。”
我依旧淡淡的,“我们又不是生离死别,难道你们出去了,就不回来吗?”
我们这次的谈话实在是浪费时间,没有一点意义;
其实,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葡萄,“你跟你的富二代男友分手了吗?”
“你跟黄哲是在一起了吗?”
............
我没有开口,他们也没有一个人跟我解释;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喝了一杯咖啡,然后背上行囊各奔东西;
最后,我还是听了妈妈的建议留在了本地的一所不错的大学。
三
高考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爸妈是世界上最好的演员;
他们并不是工厂的工人,而是工厂老板。
我们家也不是住在老破小,而是在三环内有好几套房。
整个暑假,妈妈整天戴着我去各种美容,买漂亮的衣服,提升我的品味。
妈妈说:“小天,以前爸爸妈妈瞒着你,是怕你误入歧途,学坏了,现在你身上节俭的习惯根深蒂固了,妈妈很放心。”
上学前一天,妈妈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百万。
爸爸说:“闺女,随便花,不够再问爸爸要。”
吓得我一激灵,“爸爸,给这么多钱我干嘛?”
爸爸笑道:“上了大学,总是会有社交,到处都有花钱的地方;放心,只要你不学坏,这个钱就随便用。”
“你们女孩子不是喜欢买包包吗?那就买,随便买;只是你要记住一点,跟朋友一起吃饭,你可以付钱请客,也可以AA,但是千万不要占别人便宜,尤其是男孩子。”
“比如,今天别人请吃饭,你拒绝不了,那么明天你就买个小礼物送给别人;”
“爸妈养你这么大,不希望你被男孩子的三言两语就骗走了。”
我点头。
其实,这些话爸妈说了很多遍,我都听腻了;
记得,上高中那会儿,黄哲想请我跟葡萄吃汉堡包,我死活不要他付钱,最后还闹得有些难看。
葡萄说我,“你本来就长得不好看,性格还这么固执,不会有男人喜欢你的。”
我没有做声,但依旧坚持默默付了钱。
爸妈把我送到学校,在宿舍安置下来。
然后坚持要请我们宿舍的小姑娘去酒店吃饭。
她们盛情难却,只能赴约。
一开始,我觉得没有必要,毕竟大家都不熟。
后来,我才晓得爸妈的良苦用心。
一顿饭下来,爸妈不仅给她们每个人准备了红包,还特意叮嘱了一下,希望我们能和平共处,好好学习,共同成长。
吃完饭,爸妈还在二楼的KTV定了位置。
她们离开后,我们在KTV玩疯了。
那个时候,我才晓得什么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经过爸妈的一番操作,她们对我真的是跟亲姐妹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经历集体生活,体验还不错。
军训结束后,大伙儿都在积极参与联姻会。
我也被拉走了;
原本我是不想去的,毕竟她们每个人都那么好看,有特点,我除了学习以外,什么都不会,去了只会尴尬。
但架不住几个室友的劝说,我换了衣服,画了淡妆,戴着眼镜就出了门。
入座后,我们挨个自我介绍;
看着室友们一个个都能说上四五分钟,我手心渐渐冒冷汗,有些紧张,终于轮到我,突然感觉大家的目光都在我身上,我更加紧张了。
“大家好,我叫余小天。”
包厢里,一片寂静。
我抬头,发现大家都在看我。
我清了清嗓子,“我说完了,你们继续。”
然后就是一阵哄笑,她们居然集体鼓起掌,羞得我不敢抬头。
笑声更大了;
天知道,我是顶着怎样的尴尬吃完这顿饭。
我只想隐身吃完这顿饭,但是我不懂为什么她们每个人都喜欢点我的名?
室友是这样,对面这些男生也是这样。
按理说不应该呀,我长得这么普通。
室友叶子说:“小天,其实你很有气质,很吸引人。”
我觉得她是在安慰我。
要是我真的如同她说的那么好,那为什么黄哲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
吃完饭,我们又去唱歌。
我默默记下所有花销,好像全程都是一个叫周谨的男孩在付钱。
好在我们吃饭的时候,都互加了微信。
晚上,回到宿舍,我问叶子,今天吃饭唱歌的钱给谁?
叶子笑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种场合,怎么会需要我们出钱?”
我没有说话,晚上躺在床上,始终觉得不安。
我给周谨转了两千块钱;
他发了一个问号。
“饭钱和唱歌的费用。”我回复。
“不用,都是朋友,这顿饭只是意思意思。”
“现在都是学生,在用爸妈的钱,再说今天晚上应该用了不少钱,我也只是意思意思;放心,我没有跟别人说,你收下。”
他那边过了很久都没有动静,晚上十二点,在我准备睡觉的时候,他收了钱。
周末,周谨约我们去钓鱼;
我本来不想去的;
叶子说:“你整天这样特立独行,小心被孤立。”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所以去了。
只是我忽略了一点,我实在不会钓鱼。
还有就是,在野外,我们什么都带了,就是忘记了带杀鱼的工具。
上午去的,下午大家看着几桶鱼,无所适从。
叶子说:“我看周围有人家,你们谁去交涉一下,至少不能让我们饿肚子。”
周谨站了出来,“我去,你们女生谁去?”
我看她们几个都避开目光,都不怎么愿意,“我去吧。”
我跟在周谨的后面,他走得很快,全程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我们走了一会儿,在一户人家面前,看见了一个小哥。
正在我思考要怎么去跟他沟通时,周谨二话没说,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对方:“我们来这里钓鱼,野炊,没有带杀鱼的工具;”
“你要是帮我们把鱼杀了,这个钱就是你的。”
小哥眉头微皱,手里握着菜刀,站起身,上下打量我们,随后轻蔑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你说什么?”
周谨眼睛一瞥,又从口袋掏出五百,“现在够了吧?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你他么有病吧?”
“有钱了不起?”
小哥直接拿着菜刀走了过来,一股要干架的样子。
周谨也不甘示弱,开始撸袖子。
我连忙拦住,陪着笑脸,走到小哥面前,放软了声音:“小哥哥,不好意思;我朋友没有别的意思,他不会说话,我代他跟你道歉。”
“我们是到附近野炊的学生,忘记了带刀,能不能借你们家的刀用一下?真的非常感谢。”
小哥这才扔了嘴里的烟,把手里的刀递给我,“这才像一句人话,小心点,这个刀很快。”
“谢谢,小哥哥。”
借到了刀,回去的路上;
周谨板着一张脸,“你真虚伪。”
我一怔,不可思议的看他。
他又说了一句,“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在男人面前撒娇?看见一个男的就叫别人小哥哥?”
我很想跟他说,那不然呢?你跟别人借东西,难道不应该嘴巴甜一点?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说。
拿着刀就往前走。
到了地方,大家都不会杀鱼。
我以前帮隔壁奶奶杀过鱼,所以我会。
两桶鱼都是我处理的,最后我留了两条;
叶子问我怎么不一起杀了。
我笑道:“刚刚借了别人的刀,这两条鱼当是谢礼了。”
杀鱼、洗鱼,腌制,上烤架,全程我都有条不紊的继续,都准备好了,我才拎着桶去找小哥。
小哥看见我还给了他两条鱼,高兴的不得了。
好说歹说,非要塞给我一瓶辣椒酱,“小妹妹,这个辣椒酱是我媳妇儿研制的,味道特别好,你们试试,保证你喜欢。”
我收下了,“谢谢你。”
回去的路上,我看见了周谨,他半依着树,故作潇洒的抽烟。
不晓得为什么,这一幕,让我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黄哲;
心头一紧。
不想理他,加快脚步离开。
周谨扔了烟,追了上来,“余小天,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臂,痞痞的笑道:“好啦,别生气了,我承认我刚刚说话重了点,我向你道歉;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抬了抬眸子,“什么?”
“我喜欢你。”
他一脸得意的看着我,“我知道你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恭喜你,你成功了。我现在对你很感兴趣........”
“等等等等........”
他这副自恋的嘴脸,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不用说了,我喜欢的不是你这款,很遗憾,你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余小天,欲擒故纵也要有个度。”
周谨面色微怒,握紧拳头。
看见他这个样子,我笑了,讽刺的笑,不屑的笑,更是觉得他可笑,“周谨,你以为拍电视剧呢?”
“怎么?哪里有摄像机?我们在拍霸道总裁爱上你?”
“就算是,抱歉,我也不是你的女主角。”
说完,我走了;
周谨没有回去,他提前走了;
叶子问我:“小天,刚刚阿谨去找你,你们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我没有看见他。”
四
从那以后,我没有再去参加这样的聚会。
我迷上了摄影,只要一有空,就呆在图书馆看关于摄影方面的书籍。
到了周末,我就喜欢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
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依旧感觉很陌生。
上了大学,好像才静下心来去认真了解这个城市。
没多久,从叶子那里听说周谨恋爱了,对象是隔壁学校的校花。
我没有附和,也没有把这个事情当个事,每天依旧骑着自行车到处溜达。
看见好看的风景就拍;
我喜欢坐在苍蝇馆子里点两个小菜,听着周围的人聊天,很有烟火气。
有次,我为了找一家专门做土豆丝的苍蝇馆子,跑了整整一天,最后我满怀期待的吃下去,发现还是土豆味。
后来反应过来,土豆不是土豆味,能是什么味?
为了这口土豆,我骑了四个小时的自行车,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肚子又饿了。
我买了一个卷饼,准备回宿舍吃。
“余小天——”
突然听见有人喊我,回过头,在阴影处看见周谨,他在抽烟。
见我回头,他掐灭眼,走了过来,“我恋爱了。”
“哦。”
我觉得他有病,恋爱了就好好谈恋爱,跟我说干嘛?
见我无动于衷, 他有些恼火,“你狠。”
然后,就走了。
“有病。”
这是我对他的评价。
事实证明,我的评价是对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宿舍里都是关于周谨的新闻,要么是他跟谁谈恋爱,要么就是他跟谁分手;
一个月的时间,光是我听见的名字就有四五个不重样。
我不懂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无聊,要这么亵渎爱情。
但这不是我能管的。
我每天依旧乖乖上课,有时间就去图书馆写作业,或者看关于摄影方面的书籍;
一到周末就骑着行车到处溜达。
一天清晨,我准备骑自行车回家吃饭,计算好时间,四个小时的车程,回去刚好能吃午饭。
只是.........
我看见了周谨,他背着胸包在我的车旁边,看着我傻傻的笑。
我没有理他,戴上耳机,骑着车,迎着风就出发了。
周谨很安静,乖乖的跟在我旁边。
快到家时,我停了下来,“周谨,你别跟着我,我要回家。”
“马路这么宽,我还说你跟着我呢?”
他骑着自行车在我前面走了。
我没有多想,可能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回到家,没多久;
饭菜刚上桌,就听见有人敲门。
打开一看,是周谨;
他换了身衣服,头发梳的光亮,手里还拎着礼物;
我微微皱眉,“你来干嘛?”
他刚准备说话,就听见客厅爸爸的声音,“小天,是谁呀?”
“叔叔,我是小天的同学,我叫周谨。”
他侧过身进来, 换了拖鞋,一点都不客气就跟爸爸攀谈起来。
妈妈见状把我拉到一边,“你在学校交男朋友了?”
“没有。”
“那他是谁?”
“同学。”
“没有骗人?”
“没有。”
周谨还真的是自来熟,已经跟爸爸下起象棋,俩人杀的有来有回;
饭桌上,他一个劲儿地夸妈妈做的饭好吃,还说她有气质;
明明知道他是在拍马屁,却没有半点违和感。
全程没有一丝尬点,把爸妈哄的心花怒放。
妈妈甚至还想留他吃晚饭,他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还想答应。
“不用了,下午我们回学校。”
我拒绝了。
妈妈很遗憾,一个劲儿地给周谨夹菜,“小周,那你要常来啊。”
“好的,阿姨。”
听见他叫我妈妈阿姨,我才觉得恶心;
出了小区门,我看着他,“周谨,你真虚伪。”
他不解,看着我。
“刚刚你为了一口吃的,夹着嗓子叫我妈妈阿姨的样子,真虚伪。”
他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余小天同学,你真小气;”
“上次,我是吃醋,看见你叫那个男人小哥哥,我不舒服,所以才凶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理他;
下午,我们沿着东湖骑自行车,看着美景,感受风带来的自由,我觉得这一刻,真自在;
这段时间,周谨没有再跟其他女生有什么,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
跟我一起骑自行车去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
我没有拒绝,事实上,跟我也没有关系。
原本,日子就这么安静且美好。
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黄哲的电话;
“小天,我想你了。”
他在电话那头哭的泣不成声;
我以为已经忘了他,可是他一个电话,还是在我心底掀起千涛骇浪,积累已久的思恋,这一刻决堤了。
当天夜里,我买了去青岛的火车票。
一千多公里,整整十二个多小时。
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然后,几乎是下一秒,他抱着我回了屋,在他那张带有淡淡香水味的床上,我把自己给了他;
如果说,我的第一次是他不清醒,迷迷糊糊中要走的。
那么等他清醒后,我们又做了三次。
他说:“小天,我好喜欢你的身体。”
我很想问他,“那你喜欢我吗?”
但是,我没有开口;
我怕他沉默,或者告诉我实话。
如果这个时候,答案不是我想要的,我怕我会崩溃。
五
接下来两天,他带着我去青岛各个地方玩;
吃海鲜,去海边散步,一起看日落。
晚上回到他的出租屋做运动;
我们像真正的情侣一样,什么都做。
但他一直没有跟我说,我是她的女朋友。
也没有跟我说,他跟葡萄现在怎么样了?我不晓得我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
周末的晚上,他把我送到火车站。
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他,我们算什么?
但始终没有开口。
我只是紧紧抱住他,靠着他的胸膛流泪。
他帮我擦干眼泪,笑着哄我,“傻瓜,想我了,就随时来看我,我又跑不了。”
我上了火车,但是一夜未眠。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我心里一片茫然。
我不晓得我这算什么。
可是,我又控制不住的去找他。
一到周五,我就会连夜坐上火车去找他;
不是坐不起飞机,只是我喜欢这种历经千山万水去奔赴所爱之人的感觉。
再次看见我,黄哲很高兴;
我们到处去玩,疯狂的做爱。
他说我,“小天,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有一颗这么疯狂的灵魂。”
一连两个月都是如此;
期间,叶子跟我说:“周谨找不到你,整天茶饭不思。”
“跟我没有关系。”
我知道这么说很无情,但是只能这么无情。
我每次去找他,都会花钱在他的出租屋装扮一番;
一开始,他还很高兴,表现得很幸福;
慢慢的,他好像变了,“小天,其实你没必要做这么多,这只是租来的房子。”
“我想让你高兴,住的舒服。”我说。
我最后一次去找黄哲是圣诞节前夕,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有他出租屋的钥匙,花了一天的时间,买了很多气球,用心做了牛排,好好的装扮了一番,然后躲在出租屋附近,想吓吓他。
可我没有想到最后被吓到的人是我。
他搂着葡萄的腰,俩人恨不得缠在一起,还在外面就已经亲上了;
难道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那我算什么?
亲眼看见他们进屋,我还是忍不住上前敲门。
黄哲看见我的那一刻是惶恐的,但是葡萄却很淡定,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但,还是特意把我拉进来炫耀,“小天,我好幸福啊,你看阿哲对我多好;”
我没有说话,死死的看着黄哲;
黄哲的脸色很差,“你怎么来了?”
“阿哲,你怎么这么说话?吓到小天了。”
葡萄娇嗔的趴在黄哲胸口,语气里满是欣喜。
“小天,你走吧,别再来了。”
黄哲不等我说话, 就推搡着让我离开。
门被摔的震天响。
我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影子,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听着屋里两个人的调情声,心里五味杂陈。
又一次坐上回去的火车;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我只觉得心口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难受,我哭了,但是不敢出声,我怕吵到别人。
回想自己为了见他,奔赴了多少个一千多公里;
最后换来的是一句:“你走吧,别再来了。”
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清晨到达武昌火车站,看见周谨在出站口;
他胡子拉碴,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顶着核桃般的眼睛,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
他无言,我无语。
回到宿舍,我感觉自己好累,好累;
洗了澡,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中午,我给黄哲打去电话,通了。
我问她:“你跟葡萄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是我什么人吗?凭什么质问我?”他的语气极不耐烦。
其实,我还想问他,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跟葡萄分手了没?
我究竟是不是小三?
但现在没有必要了;
只怕在他那里,我连做小三的资格都没有。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后来,我去看医生,医生给我开了安眠药,但依旧没有效果;
我还是睡不着,脑子跟放电影一样;
全部都是黄哲跟葡萄的音容相貌,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太难受了;
一口气吞了一个星期的药量,没有水,咽不下去,看见室友从聚会上带回来的红酒,倒了一杯灌了下去。
终于睡着了;
我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耳边一直都是周谨的声音,慌乱的,哭泣的,还有骂人的,都是他的声音;
只是我好累好累,眼睛怎么都睁不开。
又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果然看见了周谨,我伸手去摸他;
原来不是梦。
不过,这是哪里?
我环顾四周,好像是在医院。
“摸够了吗?”
周谨的语气不太好。
我收回手,“我怎么会在这里?”
没一会儿,医生跟护士来了,简单的检查了一番。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再观察几天就好。”
“只是以后千万不要再用安眠药跟红酒一起喝,还有就是注意药量。”
“按理说,你这个年纪应该用不着安眠药啊,平时还是要多注意运动.......”
“医生,她就是故意找死,你直接给她开瓶敌敌畏,一步到位。”
周谨打断医生的话,坐在床上,板着一张臭脸。
医生笑了,“小姑娘,你昏迷期间,你男朋友没日没夜的守着,都着急坏了,你们好好沟通。”
他拍了拍周谨的肩膀,走了出去。
我们住的是单人间,空气突然安静,我有点不敢看他;
但是想着医生刚刚说他一直守着我,我又不忍心跟他犟,“周谨,我渴。”
“渴?还知道要喝水?我还以为你存心寻死,准备归天呢。”
他嘴上是这么说,但还是给我倒了水,还贴心的试了温度。
我眉头微皱;
他又不爽了,直接把水强灌了进去,呛的我直咳嗽;
“你是不是嫌弃我?”
我擦了擦嘴,眼泪都流了出来,“周谨,我是病人,应该得到关爱,你不能这么对我。”
“这么对你,怎么了?你不是想死吗?”
我低下头,沉思片刻,还是想解释一下,“我没有想死,我只是睡不着,安眠药吃多了。”
“为什么睡不着?”
为什么?
一想到黄哲, 我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看见我哭,周谨慌了,连忙给我擦眼泪,“好啦,我只是害怕,不是故意凶你的,别哭了,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
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黄哲看葡萄的眼神,我想他应该是喜欢我的。
从医院出来后,我们几乎形影不离。
关于我的过去,他再也没有问过;
六
现在,我不再骑自行车;
我爱上了坐公交,随便上一辆公交,从头坐到尾;
看着外面的风景,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戴着耳机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周谨从来不问为什么,只是陪着我。
直到有一天,我又去坐公交,这次我选择的是双层公交;
我想坐在上面,但是上面没有位置,只能跟周谨挤在下面最后一排;
原本一切都挺正常;
突然,一个急刹车,一声惨叫;
出车祸了;
我被周谨护着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周谨的胳臂好像受伤了;
我们从公交车上下来,看见这辆车撞到电线杆上了,有一个钢筋直接贯穿了两个乘客的胸腔,当场毙命。
亲眼看见鲜活的生命从我眼前消失,我特意去看了一下,后背一阵发凉,这两个人坐的位置是我平时最喜欢的位置。
经过这次变故,我的心态转变了很多;
不再伤春悲秋;
周谨的胳臂青紫了一块,他说没事儿,但是我坚持带他去医院,检查了一番,确定了没事儿,我才放心。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见我这么紧张他,他很高兴,“余小天,你是不是喜欢我?不然为什么紧张?”
我看了看时间,今天不想回宿舍;
“带身份证了没?我们去开房吧。”
“什么?”
他惊愕,一开始还有些腼腆,“小天,我知道我很帅,也知道我很有魅力,你对我有欲望,我能理解,只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再加上今天我的手受伤了,要不我们改天,我倒不是不想,就是我怕今天表现不好,你会失望.......”
“两间房。”
我没有听他瞎说,把身份证拍在前台,开了两间房。
上电梯时,他像一个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蔫儿蔫儿的,一脸怨怼的看着我。
我觉得好笑。
到了房间,他依旧跟在我后面,“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他眼睛一亮,下一秒就钻了进来,生怕我会后悔。
进来后,我帮他的胳臂擦了药。
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七
那天,我们在一个房间里待了一晚上,什么都没有做;
我把我的所有过往都跟他说了,然后郑重的问他:“你还要我吗?”
他没有说话,直直的看着我;
就在我以为他拒绝了我的表白,正要起身时,他把我捞在怀里,头埋在我的颈窝,“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呢?”
“谁没有过往?”
“你确实不够美,也很普通,可是怎么办?我他么的就是喜欢你,老子认命了。”
“余小天,我喜欢你;很早之前就喜欢,你跟我说这些,不会让我放弃,我只会怨自己没有早点出现。”
“遇见你之前,我并不是一个专情的人,但是遇见你之后,我会尽量做一个好男友,给我一个机会。”
“好。”
我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八
从那以后,我没有再骑自行车,没有再去坐公交;
我跟周谨说:“我爸妈给了我一百万,我想自己做点什么事儿。”
“想好了做什么没?”
他问我。
我摇头,“以前心里只有学习,再就是黄哲,现在整个人松弛下来,真的不晓得要做什么?”
他在我嘴巴上咬了一口,“以后只能想我。”
“好。”
“我们可以开一个摄影工作室,你之前拍的照片,我都看过,很不错。”
“你可以先买一个好一点的摄影设备,然后再把信息登在网上,我帮你宣传一下,有活儿,我们就干,没活儿就把自己的作品发到网上。”
“目前,我们没有经验,不能投资太大,一步一步来。”
..........
听着他侃侃而谈,侧过头看他,还有点小帅,难怪人家说认真的男人最帅。
按照他的方式,我买了比较好的设备,但是信息放在网上没有半点回应;
周谨说:“不要紧,我们旅游景点逛逛。”
我抹不开面子,但是他的胆子很大,一上午的时间,帮我招揽了很多客人;
因为很多人都不需要照片,所以我就用他们的手机帮忙拍;
五十块钱十张;
我的拍摄效果很好,慢慢的居然排起长队;
我负责拍照,他负责收钱;
一天下来,我们居然挣了两千多;
简直不敢相信,我拉着他的手说要去庆祝一下。
他带我去了大排档,“我知道你喜欢吃这里的麻辣烫,不用为了我将就自己。”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不用将就自己;
以前妈妈跟我说过最多的就是,不能总是依着自己的喜好影响别人。
所以平时我根本不敢表露自己的爱好。
他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麻辣烫的?
我没有想到他让之前的游客在我的账号视频下面都去评论,现在我的活儿越来越多,收入也越来越多;
给他分钱, 他不要,“我周谨不需要女人养活。”
后来我送了他一块两万多的手表,是我喜欢的款式,不晓得他喜不喜欢。
拿给他的时候,他很高兴,当时就戴了上去。
还问我,好不好看?
我说:“好看,你要是不满意,现在可以去换。”
“不会,很好看,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谢谢你。”
其实,我也很想谢谢他,跟他在一起,我不管做什么都会被表扬,被肯定。
看见他高兴的样子,我也高兴,“周谨,以后你要是不想工作,我就养你。”
我说的很认真;
他当时眼睛都红了,低下头捏了捏我的脸,“小傻瓜,你怎么能跟男人说这句话?”
“你难道不知道,爱一个人太多,太满,是容易受伤的。”
“我知道,两个人在一起,谁先认真谁就输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可是,尽管我知道会输的一败涂地,我也想用尽全力去爱你。”
“我的傻姑娘。”他把我抱在怀里,“要是没有遇见我,你得被骗得多惨。”
九
我不晓得为什么,周谨总是跟我说他不是一个好男人,让我不要毫无保留地爱他。
“你放心,我这个人,爱的时候,毫无保留;等我攒够失望,离开的时候,我也会毫不犹豫。”
这是我的态度;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把我禁锢在怀里,然后让我保证一辈子都不准离开他;
我觉得他这个人莫名其妙,一直说自己不是好人,让我别这么爱他;
一会儿又不准我离开他;
我真是搞不明白;
只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
一天,我们干完活儿回来,突然接到葡萄的电话;
“小天, 我跟阿哲准备明天回武汉,可以来找你吗?”她的声音依旧娇媚,“上次阿哲对你说话的态度不好,我代他跟你道歉,我们这么久的同学,你该不会还在生气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自然是不会拒绝。
全程周谨都听着,挂了电话,他问我:“想不想报复一下他们?”
“你想干什么?”
我眯着眼睛打量他。
他在我嘴巴上啄了啄,“反正你一切听我的就好。”
“好。”
有他在也好,反正我也不晓得怎么去面对他们两个,有他在,我至少不会尴尬。
十
我不晓得周谨从哪里搞来的保姆车,看内饰,感觉挺贵的。
“这辆车多少钱?你从哪里搞来的?”我问。
“你别管,一会儿,全程听我的,你就把自己当成霸道总裁的小娇妻。”
我扑哧一声笑了;
他们是坐飞机来的,我进去接他们,周谨在门口等;
再次看见黄哲,我内心出奇的平静。
葡萄看见我,先是一怔,再准备抱过来,突然我的腰一紧,被一个熟悉的怀抱禁锢;
是周谨;
“你怎么回事儿?一会儿没看住,就在外面瞎闹。”
他捏了捏我的脸,语气极其暧昧。
“你们好,我叫周谨,是小天的男朋友。”
“这位是葡萄,这位是黄哲,他们是我的同学。”
介绍完他们,简单寒暄了两句,我们就出去了;
不晓得什么时候,车里多了一个人;
“周哥,我们是直接去三太子酒店吗?”
“嗯。”
三太子酒店?
我记得这个酒店贼贵,完了,亏了。
我想跟他说些什么,他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吻了吻我的头发。
不晓得葡萄坐在后面是什么感觉,反正我挺不自然的。
果然,葡萄开始酸了,“小天,以前感觉你胆子小小的,没有想到骨子里还是蛮开放的。”
“我们家小天的确是一个害羞的姑娘,但是我太爱她了,总是忍不住想亲她,你不会介意吧?”
周谨语气不冷不淡;
葡萄立马陪笑,“当然不介意。”
“其实,你介意,也不管我什么事儿。”
周谨这张嘴,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到了酒店,葡萄坚持要开两间房,并且声称:“我跟阿哲是好兄弟,并不是男女朋友,周先生别误会了。”
“关我什么事儿?”
周谨全程搂着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吃完饭,周谨说我该买衣服了,非要拉着我去逛商场,还邀请黄哲跟葡萄作陪。
他像是逛菜市场一样,看上什么就买什么。
大大小小买了一个遍。
我观察到葡萄的脸都要绿了;
终于,吃完晚饭后,我们离开了;
我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袋子,问周谨:“我们现在退货,别人会不会骂我?”
“退什么?养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我瞥了他一眼,“周谨,你是霸道总裁演上瘾了?”
回了学校,我把东西扔在宿舍,跟周谨坐在操场聊天。
周谨跟我说:“我要是没有猜错,一会儿那个葡萄会跟我打电话;那个黄哲会跟你打电话。”
“她有你电话?”我问。
“你去卫生间的时候,她问我要了。”周谨想了想,又强调:“还是当着那个黄哲的面要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
但事实由不得我不信。
没一会儿,葡萄的电话就来了,“周先生,我是葡萄。”
听着她的话,我全身的骨头都酥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有事儿?”
周谨的声音很冷。
葡萄的声音依旧娇滴滴的,“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是关于小天的,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来我房间吧。”
“我等你。”
我轻笑:“葡萄,你是有什么关于我的事儿要跟阿谨说?要不在电话里说?或者我现在跟阿谨一起去找你?”
“小.......小天。”
葡萄支支吾吾的挂了电话。
我跟周谨笑趴了。
没一会儿,黄哲的电话来了,“小天,今天的男人是你找来演戏的对吧?”
“你怎么能这样?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我,对不对?”
..........
“你是哪位?”
周谨的声音这个时候听着又有磁性,又好听,“小天现在在洗澡,你有什么话,我帮你转告。”
那边传来手机掉落的声音;
我挂了电话。
“这两个人你不用联系了,也不用删他们的微信,以后你要是想他们不高兴,就发一些炫富和秀恩爱的照片,仅他们可见,保管他们以后的日子过不好。”
“为什么?”
我不懂。
周谨耐心解释,“今天在机场,我大概看了一下她的包包,一个最基本款的LV,包包内侧还有磨损,说明她并不富裕,但是又很喜欢装蒜。”
“我今天带你去消费的地方,跟她衣服的牌子要高一个档次,还有带她去的地方,都是比较高档的,我故意表现得很熟,显得我们经常来;”
“这不,她以为我是富二代,就趁你不注意上来要我的联系方式。”
“其实吧,我推测,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葡萄一直拿他当备胎,无聊时候的一个慰藉,而黄哲拿你当备胎;”
“上次他主动给你打电话,估计就是被葡萄甩了。”
..............
“可是,为了膈应他们,你今天花了这么多钱,真不划算。”
我喃喃道;
周谨道:“我没有花多少钱,保姆车是我爸公司的,酒店的费用直接挂在我爸公司的账上,还有吃饭也是。”
“那下午去商场买了那么多东西。”我说。
“给你买东西,那怎么能叫乱花钱?”他搂着我的肩膀,“我早就想带你买衣服,趁着这机会,让她好好羡慕嫉妒恨。”
“一举两得。”
我笑笑没有说话;
周谨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说:“其实,对于葡萄这样的女人,根本不用在她身上花钱,只需要花钱给她看,她就自己会扑过来。”
“可惜黄哲不懂,现在就算懂了,也没机会了。”
我依旧没有说话, 他有没有机会,我一点都不关心;
现在我爱的人在我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