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浦安修拿着金质烟盒找邓华:这是彭老总生前交代送给你的

月下影动思纷飞 2025-03-14 22:22:50

1978年,浦安修拿着金质烟盒找邓华:这是彭老总生前交代送给你的1978年12月24日,彭老总追悼会在人民大会堂举行。时任军事科学院副院长的邓华,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全程参加了追悼会。在追悼会现场,邓华回想起他和彭老总以前的一段段往事,不禁泪流满面,难掩心中的悲伤。直到追悼会结束,已经68岁的邓华仍驻足在现场,久久不愿离去。

在追悼会之后,邓华由于过度疲劳和激动而病倒了,住进三○一医院接受治疗。在邓华生病住院之时,彭老总的夫人浦安修同志前来看望,她拿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烟盒,对躺在病床上的邓华说道:“彭老总生前交代,一定要把这个烟盒送到你手中!他很想念你,一直把这个烟盒带在身边,想找机会送给你,可是始终没有合适的机会!”邓华用颤颤巍巍的双手接过烟盒,他睹物思人,思绪万千,眼中闪着泪花,说道:“我已经戒烟了。但是,这个烟盒我收下,看到它,我就好像见到了彭老总。”邓华轻轻地抚摸着金质烟盒,对着浦安修说道:“彭老总对我很好,我现在对你却不能有什么帮助,非常遗憾!”听到这句话,浦安修流泪说道:“快别这么说了,我现在挺好的,只是希望你早日康复。”

邓华语气坚定地说:“我命大!打仗打不死,整也整不死,斗也斗不死,病也病不死,我就是不死!”这个金质烟盒,寄托和承载着彭老总和邓华,在血与火的战争中凝结而成的生死情谊。今天我们就来说一说。一、相识,彭老总感叹:“不听邓华言,吃亏在眼前。”彭老总比邓华大12岁,他们都是湖南人。在漫长的军事生涯中,彭老总和邓华都先后经历过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以及抗美援朝战争。在战火纷飞的年代,由于职务高低不同,再加上在不同的部队、不同的地域作战,彭老总和邓华之间的关系很长时间是“多闻其名、少见其人”。

直到出任志愿军司令员之后,彭老总和邓华才开始真正的相识,那时候邓华的职务是志愿军第一副司令员,负责协助彭老总指挥作战。最开始,在接到任命彭老总为志愿军司令员的电报之后,邓华拿着电报就冲进了洪学智(志愿军副司令员)的办公室,欣喜地叫道:“中央来电了!任命彭老总当我们的司令员兼政委了!”洪学智接过电报,看完之后连声说道:“真是太好了!”邓华回应道:“是啊,是啊!”紧接着,他又笑着说道:“咱们要小心伺候啊!”洪学智不解地问道:“怎么?”邓华说道:“我对彭老总是了解的。他这个人事业心很强,打仗要求很严格,有高度的责任感。作战中稍出点纰漏,他就要骂人的,要是把他惹火了,还要杀头呢!你要小心脑袋呀!”洪学智笑了笑,回应说:“彭老总脾气大也没关系,咱们认真按原则办事。反正脑袋只有一个,拿掉就拉倒吧!”

通过邓华和洪学智的这段对话,我们可以看出,在邓华的印象中,彭老总的性格特点是严肃、严谨,而且脾气非常火爆!那么,作为志愿军第一副司令员,邓华能配合好彭老总吗?答案是肯定的,而且在相处的短时间内,邓华就受到了彭老总的高度认可和赞扬。有两件事,可以说明这一点。第一件事是,关于志愿军司令部的设置。最初,东北边防军(以第13兵团为主,邓华任兵团司令员)改称为志愿军,但是志愿军司令部还没有组建。后来,在志愿军入朝之后,彭老总对第13兵团的各项前期工作都非常满意,而且认为第13兵团的组织指挥能力也不错,所以他便以第13兵团司令部为基础,组建了志愿军司令部。这样一来,第13兵团就没有了司令部,邓华、洪学智、韩先楚等兵团领导的职务也就直接变成了志愿军司令部领导职务。

当时,彭德怀开玩笑地对邓华说道:“现在我被任命为司令员,你就不要当司令员了(指第13兵团司令员),你来当志愿军第一副司令员,洪学智和韩先楚当志愿军副司令员!咱们一块把工作干好!”彭老总的这一番话,让邓华备受鼓舞,而且也真实感受到了彭老总平易近人的一面。同时,这也说明了彭老总对邓华在第13兵团工作的充分肯定。在指挥作战的最初阶段,邓华对彭老总的印象慢慢有了变化,彭老总的高瞻远瞩、当机立断、虚怀若谷,让邓华觉得彭老总有着使人温暖的亲情,严厉之中总是包含着诚挚的爱护。

第二件事是,关于志愿军入朝兵力的部署。在被任命为志愿军司令员之后,彭老总很快在沈阳召开了军以上干部会议,研究志愿军入朝作战问题。最初,大家商量决定先派两个军的兵力渡过鸭绿江进入朝鲜。后来邓华从战场实际出发,他在比较敌我力量对比之后,提出了要在兵力上占优势的合理建议。对于邓华的这个建议,彭老总经过分析,然后就接受了。通过这件事,彭老总对邓华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并且为邓华能够在关键时刻大胆表明自己的看法而感到高兴。在抗美援朝期间,邓华和彭老总配合密切,相得益彰,始终能够形成一致性意见。那时候,彭老总曾多次夸赞邓华,说道:“邓华同志作战勇敢,工作很细心,能出好主意,是个好帮手!”

俗话说,小两口过日子,难免吵吵闹闹。在抗美援朝战场上,彭老总和邓华当然也有意见不一致的时候。那是在抗美援朝第五次战役爆发之前,彭老总根据毛主席的战略设想,以及敌人可能从朝鲜东、西两海岸登陆的情报,决定先发制人,对敌人进行大规模反击,直入敌人纵深,从而挫败敌人“侧后登陆配合正面进攻”的企图,即主动对敌发起第五次战役。此时,邓华有着不同于众人的意见,这个意见是战术层面的。邓华认为,在敌人所谓“磁性战术”的面前,志愿军打仗的方式有两种:一是战役开始即大规模猛插,二是先以各兵团进行小区域的穿插,打多少算多少,然后再向敌人纵深穿插,这两种方式必须结合起来使用。也就说是,邓华倾向于第二种打法:“开始口子不要张得太大,不要企图一起围上打,必须实行分割猛插一块块吃。”

当时,由于种种原因,彭老总和其他志愿军首长们并没有采取邓华的建议。后来,在第五次战役中,志愿军连续奋战50天,歼灭敌人8万余人,成功碎粉了敌人“侧后登陆配合正面进攻”的企图。但是,由于战役准备比较仓促,再加上战役歼敌目标企图过大,进攻纵深过远,所以志愿军的伤亡较大,取得的战果不够圆满。此战过后,彭老总在分析总结之时,感叹道:“不听邓华言,吃亏在眼前!”后来,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彭老总根据中央命令,准备对敌发起第六次战役,以增加和谈的筹码并促成和谈。那时候,彭老总已经签署了第六次战役预备令。而正在开城参加谈判的邓华,又一次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由于正在参加攀谈,所以邓华能够第一时间了解敌人的情况,他根据敌人已同意“以实际接触线为军事分界线”的实际情况,提出没有必要再发起第六次战役。与此同时,邓华还分析道:“目前,敌人阵地已经巩固,我们要是在敌人‘深沟高堡,固守以待’的情况下发动大规模战役,估计很难取得很大战果的。更重要的是,如果在第六次战役中,我们遭受到较大的伤亡和消耗,那么将会使谈判对我们不利。”这一次,彭老总接受了邓华的建议,并将有关情况上报中央同意。就这样,计划中的抗美援朝第六次战役被取消了!总体来说,在伟大的抗美援朝期间,彭老总和邓华这对好搭档,彼此之间有了充分深刻的认识,并且他们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

后来,黄永胜就曾这么质问过邓华:“老实交代你跟彭(老总)的关系……彭(老总)爱骂人,许多人都骂过,就是没骂过你,这是为什么?你长期跟林总,却是格格不入,为何一到朝鲜就跟彭(老总)一拍即合?”二、相知,彭老总对主动让贤的邓华说:“这不用你考虑,是组织上的事!”在抗美援朝时期,彭老总始终关心着邓华,而邓华也始终尊重着彭老总。彭老总夫人浦安修和邓华夫人李 玉芝之间,曾有这么一段拉家常式的对话。浦安修说道:“老彭(彭老总)的脾气很大,好骂人,可是就是不骂邓华。”李玉芝听后笑着说:“这就好啊!我还担心邓华那个倔脾气呢!万一要和彭老总吵起嘴来,那才叫糟糕呢!”

那时候,邓华承担着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在战场上保护彭老总的人身安全。由于敌人飞机活动非常猖獗,志愿军各级指挥部防 空压力非常大,每当敌人飞机来空袭的时候,指挥部机关所有人都要到修筑的防空洞躲避。可是,彭老总每次都很不在乎,敌人飞机来了,他仍旧照常在指挥部工作。这个急坏了邓华,他了解彭老总的脾气,不好对彭老总采取强硬措施。怎么办?邓华思想向后,和洪学智一起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彭老总在休息时间喜欢下象棋,能陪彭老总杀两盘的只是洪学智,于是邓华就专门交代洪学智,一旦敌人飞机来空袭,就以“下象棋”为借口,把彭老总强拉硬拽到防空洞中。

这样一来,志愿军司令部时不时就会出现了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当敌人飞机空袭之时,邓华和洪学智总是拉着彭老总往防空洞里跑,洪学智一边跑一边还笑嘻嘻地说道:“(彭)老总啊,走,快走,咱们杀两盘,我就不信赢不了你!”彭老总知道邓华和洪学智的真实用心,但是他对此无可奈何,只能任由邓华和洪学智摆布。彭老总对邓华的军事指挥才能是充分肯定的,同时他对邓华谦虚正直的性格也极为赞赏。前面说道,邓华出任志愿军第一副司令员,和彭老总配合非常好,在战场上取得了一系列辉煌胜利。后来,陈赓奉命来到朝鲜战场,他在我军中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资格,而且和彭老总的关系非常好。这样一来,邓华心中就萌生了一个想法——主动让贤,让陈赓担任志愿军第一副司令员。

有一天,邓华在吃饭之际,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对着彭老总说:“老总,司令部领导的位子,是不是应该重新排一下?”彭老总感到意外,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用赞赏的眼光看着邓华:“你这个人啊,我早就知道,你胆大心细,而且打仗是把好手。毛主席和中央把你派到朝鲜是对的!我看你干的很好嘛!”说完这句话,彭老总继续端着碗吃饭,不接邓华的话。邓华想了想,继续说道:“陈赓同志要来了,他工作能力强而且是老资格,我看就由陈赓同志担任第一副司令员。另外让宋时轮同志担任第二副司令员,我去当第三副司令员兼第13兵团司令员,以后主抓第13兵团的工作。

老总,你看怎么样?”邓华的这一番话,让彭老总心生钦佩之情,而且非常感动。但是,彭老总考虑到邓华已经熟悉了各方面的工作,而且工作非常出色,是一个能够拍板、敢于拍板的人,办事情抓得起、放得下,肯动脑子、善于思考的难得的得力干将,所以他内心是不同意的。因此,彭老总变相回绝了邓华的请求,说道:“这不用你考虑,是组织上的事情!”

彭老总原本以为,这样就打消了邓华让贤的念头。然而,让彭老总没有想到的是,邓华很快以个人名义向中央发电报,将给彭老总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彭老总得知此事之后,气得一直摇头苦笑。紧接着,彭老总亲自写电报给中央:“为便于联系各野战军,志司(志愿军司令部)似应增加陈赓为第二副司令员、宋时轮为第三副司令员。”也就是说,按照彭老总的意见,邓华继续担任志愿军第一副司令员。很快,中央回电同意了彭老总的建议。经过这件事,彭老总充分了解了邓华的人品,更加对邓华称赞不已。后来,彭老总因病回国治疗,紧接着主持军委日常工作。

在彭老总的大力推荐下,邓华出任志愿军代理司令员,全面支持志愿军工作。不久,彭老总辞去志愿军职务,邓华接替彭老总担任志愿军第二任司令员。在战火纷飞的朝鲜战场上,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彭老总和邓华从相识到相知,他们之间的战友情谊越来越深厚。多年之后,当负责三线建设的彭老总来到四川成都,听说身处困境的邓华也在成都,他脸上泛起了难得的笑容。在那个雨夜,彭老总非常想见邓华一面,他冒雨赶到邓华的住处,但是却忧心忡忡地不愿走进去,只有在雨中默默站了良久、良久。

三、相守,彭老总在金质烟盒里留下一张纸条:“送给邓华同志。”1955年,我军开始实行军衔制度,彭老总被授予元帅军衔,邓华被授予上将军衔。在此后一段时期,彭老总一直在中央工作,邓华则在东北地区工作,担任副总参谋长兼沈阳军区司令员。虽然不能经常见面了,但是彭老总和邓华始终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们之间的深厚友情仍不断在巩固和深化。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世上锦上添花的人很多,但雪中送炭的人却很少。1959年以后,彭老总身处非常岁月,邓华也受到了一定影响,被派到四川省担任分管农业机械工作的副省长。那时候,彭老总和邓华根本无法联系,对于邓华的艰难处境,彭老总感觉非常过意不去,同时也伤感不已。1965年11月,彭老总离开北京,到四川从事三线建设工作。在踏上开往四川成都的火车之时,彭老总内心非常激动,其中多多少少是因为他能在成都见到分别六年,一直杳无音信的老战友邓华了。

来到四川成都之后,彭老总很快托人打听到了邓华的住址——童子街29号。彭老总开心极了,内心也非常激动,他立即叫人买来一张成都地图,然后戴上老花镜,在地图上寻找。童子街29号,距离彭老总的住处并不远,步行只要20多分钟。彭老总兴奋地对身边的警卫参谋景希珍说:“天一黑,咱们就开始行动!”景希珍知道“行动”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为什么要等到天黑。在那个时期,彭老总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和老战友邓华见一面。后来,每当想起这件事,景希珍都伤感不已。天终于黑了下来,但是天空中却下起了蒙蒙细雨。那时候,正值寒冬季节,晚上的天气非常寒冷,景希珍担心彭老总的身体,所以在出发之前,他有意问道:“(彭)老总,咱们还去不去?”彭老总犹如在战场上指挥作战一样,用坚定的语气回答道:“去,定了的事,就是下刀子也不能改!”过了一小会儿,景希珍找来两只大口罩,和彭老总分别戴上,然后冒着小雨出了门。下雨天,路面很滑,彭老总和景希珍走的比较慢,

他们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才来到邓华所住的童子街29号小院子门口。此时,彭老总并没有急着进入小院子,而是心情激动地站在外面,淋着小雨抬头看着院子里的小楼。突然,小楼里的电灯亮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屋子里走动着。这个熟悉身影透过玻璃窗户,映入了彭老总的眼帘。这一刻,泪水和雨水掺杂在一起,从彭老总的脸上滚落,他兴奋地低声说道:“是他,就是他,邓华、邓华!”彭老总情不自禁地朝小院子走近了几步,紧接着又停了下来,他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跟在彭老总身边的景希珍看到这一幕,不解地问道:“(彭)老总,怎么了?怎么不进去呀?”此时,彭老总的内心很复杂,神情也很凝重,他思前想后,最终低声对景希珍说道:“不了,我们不进去了!”说完这句话,彭老总已是泪流满面,景希珍很快明白了过来,他知道彭老总心里在担心什么。这时候,景希珍被彭老总和邓华真切的战友情感动了,也不自觉地流下了泪水。就这样,彭德怀一直伫立在雨幕中,呆呆地望着小楼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过了很久,直到小楼上的电灯熄灭了,彭老总这才自言自语似得说道:“好了,好了,我看看这个地方就行了,看看就行了啊!”又过了一会儿,彭老总才在景希珍的陪伴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童子街29号小院子。

当时,邓华并不知道他想念已久、牵挂已久的彭老总,就在他家门外冒着雨默默地望着他的身影而流泪。此后,彭老总离开了成都,到西南边远地区开展三线建设工作。差不多一年之后,彭老总被强制带回到了北京。当时,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邓华心里非常难过,他愤怒地说道:“真是无法无天了……岂有此理!”在那段时期,彭老总心中一直思念着老战友邓华,他有一个心爱的金质烟盒,这是南斯拉夫总统铁托送给他的礼物。彭老总知道邓华爱抽烟,就想把这个金质烟盒送给邓华,可是他们两人根本没有机会见面。后来,彭老总把金质烟盒放进了保险柜,并在金质烟盒里面留下了一张纸条。彭老总在这张纸上面写道:“送给邓华同志。”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就到了1978年。

这一年的12月24日,彭老总追悼会在人民大会堂举行,已经回到北京工作的邓华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参加了追悼会。站在彭老总的遗像面前,邓华泪流满面,久久不愿离去。这一幕,正如13年前四川成都的那个雨夜,彭老总伫立在童子街29号小院子外面一样。正如我们在文章开头所说,由于过度疲劳和激动,邓华病倒了。在三〇一医院治疗期间,彭老总的夫人浦安修拿着金质烟盒来看望邓华,并说道:“这是彭老总生前交代送给你的!”

接过金质烟盒的邓华,眼中闪着泪花,神情哀伤地说道:“我已经戒烟了。但是,这个烟盒我收下,看到它,我就好像见到了彭老总!”1980年7月3日,邓华上将因病在上海逝世,享年70岁。家人在整理邓华上将遗物的时候,在病床边的小柜子里,发现了那个承载着彭老总和邓华深厚战友情的金质烟盒。让我们向彭老总和邓华上将致敬!向他们深厚的革命情谊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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