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有许多未解的谜题,一直引起人们的好奇心。
在中共的发展历程上,充满了艰辛,也发生过数不清的悬案。比如有关党的经费——黄金失窃案,又比如八路军高层领导周坤失踪案。
但是,要说最离奇、最复杂的还是“钟循仁案”,这一离奇案件,困扰了中央几十年。
直到建国后,人们才从一个垂垂老矣的高僧口中得知事情的全部真相。
投身革命
1905年,钟循仁出生于江西省兴国县高湖村一个贫穷的农民家庭。
小时候的钟循仁日子艰难,靠给地主老财当佃农为生。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上个世纪20年代,钟循仁遇到了红军才有了彻底的改变。
那时,国共两党还处于蜜月期,两党合作创建了黄埔军校,组建了北伐军。
1926年9月,北伐军势如破竹,一路北上,行至江西赣州。
整齐的队伍一入城,善于做群众工作的中共党员陈奇涵就暂时留在了赣州,以国民革命军政治部特派员的身份,回到了家乡兴国乡开展宣传工作。
衣锦还乡,陈奇涵受到了家乡父老极高的礼遇。
面对浪潮般的掌声,陈戚涵没有忘记肩上的任务。
他立即组织党员,建立了工会、农会,还在兴国县城以及长冈、高兴等地发展中共党员。
高湖村隶属于高兴乡,也就是这一历史时期,钟循仁才受到感召,于1927年春天参加了农协,犹如鸿篇巨制《白鹿原》中的黑娃一样,投身到农民运动中。
钟循仁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胆大、勇敢、不怕吃苦。
他将陈奇涵视作“鹿兆鹏”,凡事都听从陈奇涵的调遣。
没几个月,钟循仁就和儿时伙伴组织起了高兴乡第一支农民武装——高兴赤卫队。
人民团结起来,倒霉的就是土豪劣绅了。
钟循仁头一件事,就是带领群众抗租、抗粮、抗税、抗捐、抗息的“五抗运动”。
当然,这时斗争的主体还是江西本土的军阀势力。
可惜的是“四一二”事变爆发了,国共两党彻底分野,斗争的对象便转为了高兴乡的大地主、富农阶层。
随后,中央在江西、湖南等地建立了苏区政府,兴国作为战略要地,一直处于反抗国民党的前线地带,位置不可谓不重要,高兴区更是前哨阵地。
在时间的淬炼中,钟循仁的职位也步步高升,当上了高兴区的区委书记,身上的担子也就更重了几斤。
从1930年12月底-1931年9月,国民党军对红军发起了三次大“围剿”,钟循仁一直很好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遵循中央政府的领导,执行正确的政策,组织群众实行“坚壁清野”,领导各乡游击队和国民党打起了运动战,消耗了国民党军的实力,再配合红军主力,打击敌人。
更具体的点的工作包括在关键路段埋设地雷,充当疑兵、组织运输等等。
钟循仁的工作很出色,甚至连毛泽东都听过钟循仁的名字。
第三次反“围剿”的战役取得胜利,遭到破坏的兴国县委员会又重新建立,钟循仁被调派到县委工作。
最初职务并不高,仅仅是巡视员,这也许是组织对他的考验。几个月后,就改任了组织部部长。
由于他工作能力强,作风朴实,能团结各类脾气秉性的同志,便得到了县委书记贺昌的赏识。
1932年2月,贺昌另有重用,便举荐了钟循仁接替自己,组织上也同意了贺昌的意见。
这一时期,毛泽东还有权在身,他抓住了国民党内部军阀斗争的这一弱点,积极在苏区建立组织。
无论是农业生产、经济建设、亦或是文化事业、扩大红军队伍,都取得了令人信服的成绩。
比如说苏区在九月份,就开展过“扩红竞赛”,钟循仁主管的兴国县就拔得头筹,耗时十天就扩充了红军1600余人,遥遥领先于邻县地区。
随后的三个月内,兴国县又以2727人再次摘得桂冠。
尽管这和兴国县居民人数多有关,但也离不开钟循仁的宣传工作。
在宣传中,钟循仁挨家挨户做工作,向农户们说:“咱们农民朋友得了土地,都是红军的功劳。现在白狗子要打过来,收回咱们来之不易的土地,咱们要是不拿起武器,参加红军,还能指望谁呢?”
次年春天,江西省从10个县,抽调了人数,组建了参观团来到兴国,特别要求“各县要学习他们的动员手段和模范精神。”
年初的表彰大会上,钟循仁作为兴国的代表,出席了表彰大会。
毛泽东看见朴实的钟循仁,还夸赞道:“兴国模范县,事实上是在钟循仁手里创造出来的,他是名副其实的‘兴国之父’。”
离奇失踪
钟循仁是模范县的最大功臣,没有任何理由不升迁。
恰巧这时中央撤销了毛泽覃中心县的书记职务,钟循仁便接手了毛泽覃的工作。
本以为能将苏区扩展到更广大的区域,岂料中央的路线出现了错误。
后来的事情,是众所周知的,毛泽东被边缘化了,中央考虑撤出苏区,进行战略转移。
1934年8月,局势已经相当危急,中央决定将原赣南战地委员会所属下的于都、赣县、杨殷以及登贤等4县组成赣南省,并指派钟循仁为赣南省省委书记兼军区政委。
看似钟循仁是高升了,可这却是个烫手山芋。
为了让主力红军撤出于都,必须要在于都河架设一条桥梁,这个艰巨的任务自然落到了地方政府手中。
于都河江面宽300米-600米,且水深流急,造桥难度大。
钟循仁没有叫苦,而是服从大局,立即调集了大批地方部队和民兵队伍开赴造桥工地,并派人筹备了各种建桥材料。
用了五天时间,在于都河上造出了五条“长虹”,保证了中央机关和主力红军的顺利渡河。
红军主力走了,地方部队一时之间没了信心,地方行政机构进行了裁剪、整合,成立了赣南工作团。群众、干部们一致推荐钟循仁任团长。
钟循仁革命意志坚定,带着工作团带着战士们穿梭于密林间,开展游击战。
从第三者的视角分析,某种意义上,钟循仁是被抛弃的弃子。
面对强大的国民党势力,工作团的日子很不好过。
中央分局决定,将留守在苏区的24师化整为零,分散游记。
中央机关除项英、陈毅、贺昌三人外,其他领导均派往各地。
与此同时,中央还调工作能力出色的钟循仁接任中共闽赣省省委书记。
调令是1935年1月初送到钟循仁手中的,他没有多想,交代了工作,就派一个营的兵力予以护送。
其实,这一个营也不仅是护送钟循仁,而是充实闽赣省的武装力量,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另一边,闽赣省委也接到了中央分局的电报,省政府主席杨道明带了一个连准备到街头地点接应钟循仁。
钟循仁在上任途中,要经过国民党好几道封锁线,沿途明哨、暗哨,遍地都是,还有许多碉堡阻挡着钟循仁。
一路走来,钟循仁和国民党交手过几次。等到了接头地点,钟循仁身边只剩下了几十个人,且都遍体鳞伤。好在杨道明及时赶到,才拯救了钟循仁。
来到闽赣根据地,钟循仁立刻投入工作。
此刻,国民党宋希濂和卢兴荣两股兵力奉命进入宁化、清流一带“围剿”闽赣军区领导下的红十二、十七、十八团。
1935年2月,两方人马在水口等地交上了火。一场激战,红十二团被迫撤往夏茂。
本来,钟循仁按照计划是要带着红十二团前往乐县。
正在这时,钟循仁接到了中央分局的一封电报,大意是:中央分局今后不再用电报和闽赣联系,闽赣根据地的斗争必须独立、自主坚持下去。
中央分局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要钟循仁、杨道明等人自求多福,赋予了他们临机决断的权利。
时间来到四月,宋希濂等人还在追剿钟循仁。
期间,两方又交手数次,钟循仁一方缺医少人、军心不稳,每次都败于宋希濂。
当钟循仁带着队伍来到沙县,遭到了敌人第五十二师特务营的伏击,队伍被彻底打散。
经过一番努力,钟循仁、军区司令员宋清泉收拢了残兵,逃到了紫山。
在这里,钟循仁和宋清泉发生了分歧。钟循仁建议转移至闽西、宋清泉主张留在紫山。
两方意见不一,宋清泉竟然带着队伍下山投敌,叛变了革命。
此可,紫山上留在钟循仁身边只有几十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当天晚上,趁着夜色,钟循仁带着二三十人摸下了山,队伍刚过了大樟溪,就被永泰保安团发觉了行踪。
激战过后,只有钟循仁、杨道明等七人突出了重围。
几人一商议,准备去福建寻找党组织。但杨道明突发肺病,无法长时间步行。无奈之下,两人便先来到秋垄九座寺栖身。
为了躲避国民党的追捕,钟循仁不得不剃去了头发,披上了僧衣,改名为黄家法,杨道明则改为谢长生。
幸运的是,九座寺的方丈妙智法师是得道高僧,不问来历,有一副菩萨心肠。
他给了两人度牒,介绍他们到百里之外的闇亭寺,正式当了和尚,入了佛门。
很长一段时间,中央分局都以为钟循仁、杨道明身死人亡。
直到来年春天,陶铸听说两人还活在人间,并住在闇亭寺,还派人寻找。
可惜的是,杨道明的肺病恶化了,钟循仁陪着他外出就医。
寺庙的主持出于保护,未透露寺庙有两人的存在,将侦查员打发走了。
这一别,竟是五十年之久。1985年,南京军区顾问钟国楚才打听到杨道明住在闇亭寺。
可惜的是,钟循仁已于4年前病逝。杨道明对钟国楚说:“岁月流逝,人世沧桑。我却一直没有忘却苏区,经常夜里梦醒。想到情同手足的同志,我也常常泪如雨下。如果不是入了佛门,恐怕我也惨遭毒手。至于不去找组织,终究是没有脸面面对革命。”
另外,杨道明还对钟国楚说:“四年之前,钟循仁临别之际。他告诫我不要向他家里通信,也不要向上级反映。今天我将他的照片,一封家信,他写的一本书和诗词,都原物奉还给组织。”
结语:
得益于杨道明的证明,组织才彻底弄清了钟循仁失踪的悬案。
上天待杨道明不薄,9年之后,杨道明病逝于福建永泰,享年90岁。
至于钟循仁为何不向组织禀明一切,有人估计是对受了佛家“出世”的影响,感到众生皆苦,不如常伴古佛门下,了次残生。
参考资料
《钟循仁:从省委书记到落发为僧》 党史博览 2017年7月
《中共闽赣省委书记钟循仁落发为僧,终生埋名》 大西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