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战区》网站报道,截至目前,虽然无人机对海上船只的空中袭击仍主要集中在商船和军舰上,但人们已经越来越担心,价值25亿美元以上的超级游艇以及拥有和乘坐这些游艇的贵宾可能会受到攻击。
超级游艇的无人机威胁与初步应对措施
正如《战区》经常报道的那样,十多年来,野心勃勃的“狗仔队”频繁使用类似的小型无人机系统(UAS)来拍摄超级游艇上的人物,但在乌克兰和其他地方,这些武器化的无人机已被证明是致命的。
这一现实为超级游艇反无人机系统(CUAS)创造了一个规模虽小但正在不断增长的市场。过去五年来,一些公司开始为超豪华游艇提供反无人机系统,其中就包括总部位于伦敦/摩纳哥的MARSS公司,该公司最近在一艘未公开的400英尺(120米)超级游艇及其230英尺(70米)的“附属艇”上安装了NiDAR反无人机系统。
此次安装耗资约400万美元,是该公司2023年在新建和现有超级游艇上集成的四套NiDAR系统的基础上进行的。虽然这些系统造价不菲,但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船主认为它们物有所值。
超级游艇的主人都是有影响力的人物——商业大亨、皇室成员、顶级名人和财阀。这些人通常会在他们的豪华游艇上接待同样高调的人和一些非常有权势但低调的人。其中一些人物可能就会成为“狗仔队”的主要目标。
图:2024年5月24日,摩纳哥蒙特卡洛,F1摩纳哥大奖赛在摩纳哥赛道举行练习赛之前游艇在码头上的全貌。
因此,毋庸置疑,安全问题已经成为人们最关心的问题。在中东,由皇室或政府拥有和经营的超级游艇模糊了私人和国家能力之间的界限,这种情况由来已久。该地区一些游艇业主的贵宾/部队保护已将军事能力作为标准保护的一部分。
知名度较低的游艇所有者通常会为其超级游艇聘请经验丰富的安保团队。这些团队可提供直接保护、风险缓解规划和威胁评估专业知识,从而说服业主购买反无人机系统。
隐私与安全:船主的隐秘担忧与行动
MARSS的端到端“探测以击败”反无人机解决方案适用于固定地点和移动使用,MARSS公司同时还配备有专有的人工智能NiDAR指挥/控制软件和用户界面与供应商提供的传感器(雷达、光电/热)和效应器配对使用。
MARSS业务开发副总裁乔希·哈曼(Josh Harman)表示,NiDAR反无人机系统已推出数年,在中东地区获得了很大的市场份额。事实上,该公司的NiDAR平台前不久已被集成到美国/沙特阿拉伯联合“红沙24.2”反无人机演习中,并被作为分层防御中的核心C2和传感器融合软件。
图:MARSS可根据用户对反无人机系统的需求提供可扩展的NiDAR解决方案,该解决方案可根据威胁需求集成各种传感器和效应器。
MARSS的海上反无人机系统同样具有NiDAR C2和传感器融合功能,但它与陆地使用的版本有一个重要区别。虽然NiDAR海上反无人机系统也采用雷达、光学和无源射频(RF)传感器以及注入人工智能的软件来探测无人机系统并对其进行分类,但它不包括任何“软杀伤”或动能无人机反制措施。
虽然《联合国海洋法公约》(UNCLOS)或《国际海上人命安全公约》(SOLAS)等国际海事公约目前对商用船只或游艇上是否允许使用无人机防御系统几乎没有提及,但这些船只或游艇所在国的法律通常禁止在这些平台上使用被动或主动无人机防御系统。不同领水内的法律也会发挥作用。
然而,对无人机反制的禁止并没有阻止超级游艇反无人机系统市场的出现。吉普曼斯承认,船主们虽然并不愿在明面上提及空中无人机对其船只隐私或安全的威胁,但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悄悄购买了MARSS、英国无人机防御公司和CACI等公司的系统。
MARSS的海上反无人机系统可利用Echodyne雷达、Aaronia无源射频传感器和Current Science Corporation的EO/IR摄像机探测中小型无人机系统,探测距离可达约12英里(20千米)。MARSS指出,其NiDAR系统与传感器无关,因此探测范围会因所选套件安装的传感器而异。
值得注意的是,MARSS希望通过其NiDAR 4D套件为超级游艇提供全面的威胁感知,除了机载无人机外,该套件还可以使用各种雷达、光学、热学和声纳传感器探测水面和水下威胁(UUV/潜水器)。
NiDAR专有的人工智能利用视频/雷达/被动射频行为模式识别、目标数据点、事件历史分析和其他输入信息来处理无人机系统分类。一旦探测并识别到空中目标,就会通过NiDAR用户界面向游艇船员发出警报。
应对措施可能包括让船主和客人下到甲板下面,进入安全的内部空间,并将无人机活动情况通知当地政府。尽管游艇使用无人机击毁系统的合法性值得商榷,但采用合适的设备对无人机进行干扰或采取动能行动大概率是可行的。
在记者的持续追问下,MARSS Maritime 的总经理不得不承认,的确有部分船主已获取了主动击落无人机的能力,从而与他们所配备的无人机探测系统形成配合之势。不过,总经理也特别指出,这些主动击落无人机的能力并非由 MARSS 所提供。
英国私人安保公司Veritas International为豪华游艇市场提供退役军人安保人员、网络安全和其他技术安保服务,该公司首席执行官西蒙·罗兰德对此表示同意。
他说:“安装系统的另一半是有途径的,但你必须找到合适的地方。首先是出口管制问题,但我想还是有创造性的市场途径的。”
目前,无人机对超级游艇的威胁似乎仅限于对隐私的威胁,而非人身伤害。罗兰德补充说,据他所知,还没有任何超级游艇受到过空中无人机的攻击性人身威胁。
美国海岸警卫队显然也没有发现这种趋势。在回答有关大型游艇周围出现不受欢迎的无人机活动的报道时,美国海岸警卫队发言人给《战区》提供了一个有点隐晦的答复。
“海岸警卫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大型休闲船只附近出现‘未经授权的小型无人机系统’的现成数据。”
超级游艇对于大众来说往往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因此要想了解其中的隐忧可能十分困难,但罗兰德和吉普曼斯都告诉《战区》,在他们看来,目前业界还没有集体接受机载无人机威胁将成为一个广泛的标准话题。
图:超级游艇“萨凡纳”号停靠在波特兰港
英国另一家专注于商业航运的海事安全公司Ambrey的总经理约书亚·哈钦森(Joshua Hutchinson)说,当2023年末胡塞武装对红海航运的威胁出现时,“商业航运和私人游艇市场都出现了反无人机系统的初步询价”。
他补充说,Ambrey已经在红海测试了几个类似MARRS的无人机探测系统,但还没有对无人机拦截系统进行评估。原因在于,考虑到小型无人机系统的一般视距范围,哈钦森认为它们在开放水域对隐私或安全的威胁较小,而在商船或超级游艇停靠或靠近港口时问题更大。
哈钦森还指出,对于不太常见、飞行速度较高的大型固定翼无人机,例如那些飞行速度在90到185英里/小时(150到300千米/小时)的无人机,大多数反无人机系统的探测距离(3到6英里,5到10千米)只能在15到20秒内发现目标及其方向,从而大大缩短了有效的反制反应时间。
图:乌克兰米-8型飞机记录下的一架“沙赫德-136”型无人机。固定翼增程无人机可以更快地进行远距离飞行,使其更难被击败和预测。
哈钦森说,迄今为止,Ambrey还没有看到任何一种海上反无人机系统能够保证在所有情况下在超级游艇或商船上有效地阻止无人机,这表明最有效的反制措施仍然在于及早评估风险并改变操作程序(改变航向、关闭船舶自动识别系统、限制信号发射)以避免风险。
不过,反无人机系统之所以被卖给私人船主,部分原因是超级游艇世界的操作可预测性。夏季,游艇涌向摩纳哥、法国里维埃拉、希腊和爱琴海岛屿,以及向东延伸至黎凡特的其他南欧地区。到了冬季,游艇则会迁移到加勒比海的几个热门锚地、迈阿密以及南美洲北部的一些地方。
图:2021年9月22日,第30届摩纳哥国际游艇展期间,游艇停泊在摩纳哥大力神港口。摩纳哥游艇展被认为是世界上最负盛名的游艇展,有500家豪华游艇业的主要公司参展,共计100多艘超级游艇和巨型游艇被展出。
在这些地方,它们一般都在陆地的视线范围内,也在小型无人机的视线范围内。它们静止不动,停在码头或港口的锚地上,增加了被窥探的风险。它们也很容易被定位。
哈钦森说,“人们总是忘记航运业的特点,是我们创造了这种随时可以获取公共信息的文化。你可以在30秒内在手机上下载一个自动识别系统(AIS)应用程序,免费追踪9万艘船只;你也可以上网访问ShipLocation.com等网站,网站里有一个‘超级游艇追踪器’。这些被认为存在的漏洞可能足以说服任何一个游艇所有者安装反无人机系统。”
不过,罗兰德说,他并不认为Veritas这样的安全公司或游艇制造商想要“走贩卖恐惧的路线”。
“我认为,在潜在的重大威胁成为现实之前,人们都不愿过分强调这种威胁”。但他承认,无论是对游艇隐私还是安全而言,无人机的威胁都在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