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商界大佬傅司行,矜贵俊美,生性淡漠,身为傅氏最年轻的掌权人,却因意外双腿残疾。
傅老太太急着给他订了门婚事,哪知原定的新娘逃了婚,对方找了个冒牌货顶替。正要翻脸,容色清婉的女孩扯住他的衣袖:“我会很省心,绝不会缠着你,拜托了。”
傅司行瞥过那只白晳细腕,语气淡淡:“试试看。”
舒云念,昳丽清雅,半抱琵琶,吴侬软语,是苏城评弹团最为出众的青年演员。相依为命的养母突遇车祸,为了借钱,她不得已答应顶包,嫁给那位性情冷淡的傅先生。
新婚当晚,俩人就约法三章——三年后离婚、不干扰彼此的生活、不许碰他。后来,云念出差,深夜归来。
刚躺上床,男人从后拥来,炽热气息拂过她的颈,嗓音沉哑:“傅太太,你已经153.5个小时没碰我了。”圈里人都知道,傅家那位是因腿疾,才纡尊降贵,娶了个毫无背景的女人。
等到傅司衍双腿恢复,重回巅峰,叱咤商界,那位傅太太会像没用的旧轮椅一样,被抛之脑后。
采访中,记者也问起:“傅总,对于近期甚嚣尘上的离婚传言,您怎么看?”
傅司衍浓眉微拧,手机忽然亮起。只淡淡一瞥,那俊美眉眼间的冷厉如寒冰消融,春意缱绻:“今天采访到这,得去接我太太下班。”
记者:“……...?”男人理着衣袖,微笑:“等你有老婆,就知道了。”
记者:“.….”
不是,你有老婆很了不起吗!
#有老婆就是了不起
#惊!高冷霸总竟是炫妻狂魔
片段:
像是被抓个现行的小贼,舒云念局促地都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尤其是他那个“还”字,难道他知道她一直在外面站着?
她不敢再往下想,怕自己成为新婚夜第一个被活活尬死的新娘。
傅司衍瞥过她那两只红得仿佛要滴血的耳尖,也没多说,转着轮椅回身:“把门关上
舒云念怔怔应了声,“好…好的。”
再看那道往里去的清冷背影,她轻咬了咬嫣色唇瓣。
都到了这个时候,再怪恨也没意义。总不能说她反悔了,不想再和他结婚,现在收拾东西走人吧?
那不现实。
她只得不断告诉自己,都是成年人了,又是合法夫妻,睡在一起很正常。就算要做那种事……也是正常且合理。深深缓了两口气,舒云念终是鼓足勇气,
走了进去,顺便将房门关上。
新房很大,又精心布置过,随处可见大红喜字,金色和红色气球漂浮在空中,窗帘也被换成偏红棕色调的款式。走过一段短过道,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两米大床,崭新的大红喜字床单被套整整齐齐,床尾是用新鲜玫瑰摆成鸳鸯交颈图案,新婚氛围感十足。整个暖色调的房间里,最冷的莫过于床边的男人。隔着一段距离,他看着廊边踌曙不前的
舒云念:“过来。”
舒云念这会儿脑子都是空白的,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反正傅司衍叫她过去她就老实过去。
“傅先生……..
“坐下说。”
舒云念不太好意思直接坐床,环顾四周,看到靠窗的小沙发。
刚要过去,傅司衍道:“就在这坐。”
舒云念身形一顿,偏头看他。傅司衍也在看她,神色淡漠:“坐那么远,不方便交谈。”
他这冷淡疏离的态度,反倒叫舒云念没那么慌了——起码现在这个气氛,半点不像要做那种事。
她在床边坐下,看向一米之距的男人:“傅先生,你想谈什么?”
傅司衍:“刚才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舒云念一噎:“我.…..不等她支吾出个结果,傅司衍又问:“奶奶找你做什么?”
这下舒云念才降温一点的脸颊又烫起来,眼神也更加飘忽:“没什么。”
傅司衍将她的羞赧慌张的神色尽收眼底,似是猜到什么,眸色暗了暗。短暂沉默后,他再次开口:“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但你我之间有些事,最好在今晚说明白。”
男人过于冷淡理智的语气,让舒云念也很快压下赧色,疑惑看向他。“舒小姐。”
他唤她,语气严肃的仿佛这会儿不是新婚洞房,而是什么离婚现场:“我们虽然已经领证结婚,但实际上你我都很清楚,这场婚姻的本质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利益合作。我奶奶需要个体贴懂事、能够照顾我生活的孙媳妇,而程家需要傅家生意上的庇佑……”
稍顿,他掀起眼皮,黑眸透着一丝复杂情绪:“这本该是傅程两家的交易,但你阴差阳错掺了进来。”
提到这个,舒云念也有些尴尬:“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那天我真的只是想去借钱
“你和程家怎么商量的,那是你的事,我不在乎。”
傅司衍面无表情地抬了抬手:“但既然你替程晚柠嫁入傅家,成了我的太太,那你我之间,需要定些规矩。”
舒云念眼睛微微睁大,定规矩?
“舒小姐,我们约法三章。”
男人的嗓音清清冷冷,不紧不慢道:“第一,三年之后,你我以感情破裂为由,和平离婚,从此再无瓜葛。第二,婚姻关系存续期间,除非要在外人面前维持夫妻间的亲近,其余时间,互不干扰彼此的生活。第三……”
他形状好看的薄唇抿了抿,视线瞥过那张清丽娇美的脸庞,嗓音略沉:“不许碰我。”
舒云念还没来得及消化前面两条,冷不丁听到他说第三条,整个人都愣了下。不许碰他?
她乌眸迷茫眨了眨,这种话一般不都是女生对男生说的吗?到他这怎么颠倒过来。而且他特地提这么一句,就好像她是什么馋他身子的色女似的。难道是今晚拍合照时,她凑得太近,让他对她产生了什么误解?“这约法三章,你有什么异议?”
低沉的男声拉回舒云念的思绪,她晃过神,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男人,想了想,道:“前面两条,我没问题。就是这最后一条……..傅先生,我不碰你,你也不碰我,是这个意思
傅司行乜她一眼,淡淡嗯了声。舒云念:“…….”
行吧,知道他大少爷眼界高,看不上她这种小人物。不过仔细想想,这约法三章,对她而言,利大于弊。
反正她是为了有钱治病才嫁到傅家,和傅司衍并没感情,她本人也没什么嫁入豪门攀龙附凤的雄心壮志。
如果三年的时间,妈妈都无法治愈,那她也不忍为了一己之私,让妈妈余生毫无尊严地躺在病床上,只能靠着呼吸管和营养液维系着一口气。
最好的结果是,三年里,妈妈恢复出院,而她等到三年一满,就和傅司衍离婚,回归单身生活。
那个时候她也才25岁,不耽误她以后再恋爱结婚,追寻新的幸福。至于这三年,就当签了三年的合同工,应聘上岗傅太太一职。想通这些,舒云念心情也放松不少,朝傅司衍弯眸笑道:“傅先生,这约法三章,我没异议。”
见她答应得干脆,眉眼间也是如释重负的笑意,傅司衍眸光轻闪。不知为何,胸口忽的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烦闷。
或许现在的自己,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块亟待甩开的累赘。
察觉到男人骤然沉冷的气场,舒云念敛了笑意,轻声问:“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傅司衍黑眸掀起,深深看她一眼:“没有
舒云念:“可你的脸色好像…….
“不太好”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他转动轮椅,背过身去:“我先去洗漱。”
看着浴室关上的大门,舒云念怔了怔。这男人的性子还真是…….喜怒无常。轻晃了晃脑袋,她正打算不管他,忽又想起一事。他这个样子,能自己洗澡么?
对于残疾人的生活,舒云念除了有个“诸多不便”的浅显认知,并没有什么具体概念。现在突然要和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单独相处,很多从前都未思考过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涌上脑海——他怎么脱裤子,怎么换衣服?他能否够得上浴巾,能否拿下淋浴花洒,或者怎么进入浴缸?
失去双腿,是怎样的感受.….光是浅浅代入一下,她的心就不禁往下沉了沉。迟疑再三,她还是鼓足勇气,走到浴室门边,敲了敲:“傅先生。”
隔着一扇门,男人的嗓音似乎更加低沉:“什么事?”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舒云念垂眸:“我可以帮你叫佣人。”
他都说了不要她碰,自然更不会让她帮忙洗漱。浴室里静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回应:“不需要。”
舒云念:“…..
或许他已经练出了独立生活的能力?
可她没记错的话,上次程姨提过一嘴,说他半年前出车祸,好几个月都是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这么短的时间内,恐怕也不足以达到独立洗澡的水平吧?
站在门口出了好一会儿的神,直到里头传来浙淅沥沥的水声,她才离开浴室门前。反正她已经表明了自己可以提供帮助的意愿,至于需不需要,那就是他的事了。半个小时后,浴室的门仍是关着。
沙发上的舒云念暂停手机上那条残疾博主分享的《十年轮椅生活,我的一天是怎么度过的》vlog,有些担心地看向浴室。不是说男人洗澡都很快的吗?这都半小时了。
难道遇到麻烦了?按那男人骄傲的个性,真遇到麻烦,恐怕也不好意思和她开口。可万一他在浴室里有个三长两短的.…..
舒云念不敢再想,为求保险,又一次走到浴室门口。
这一回,倒是没立刻敲门,而是小心翼翼附耳凑到门边,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水声,没了。
但好像也没其他声音。难道摔倒了?还是在浴缸里滑倒了?思绪正胡乱着,门忽然打开。她靠着门一时没注意,嘴里小小惊呼一声,身子险些朝前倒去。
还好及时扶住了门框,然而一低头,对上轮椅上男人投来的幽邃眸光,她宁愿自己摔晕过去。
“傅、傅先生,你洗好了。”她干笑着,白晳脸庞红霞浸染。
傅司行已经换上一身墨黑色丝绸睡袍,黑发半湿半干搭在额前,显得他面部线条柔和不少,唯独那双狭长眼眸依旧黑涔涔的,毫无温度。
他仰头看着门口之人:“你在做什么?”
舒云念:“…..
他是不是要把她当成女变态了。
“傅先生您别误会,我只是…...."她眸光轻动:“我看时间不早了,想问问你还要洗多久,今天折腾一天,我想早点睡了。”
傅司衍闻言,看了她一眼,也没多问,只道:“下回你可以用隔壁的浴室。”说着,他转着轮椅,缓缓从浴室出来。
舒云念轻轻应了声好,想了想,又跟上前:“傅先生,我不知道今天要留在这过夜,没带换洗的衣物……’
男人背影微顿,须臾,他道:“衣柜里还有件睡袍,你先穿。我待会儿让人送一套衣服来。”
“谢谢傅先生。”
她走到衣柜前,打开,里面的确有件睡袍。
女款,红色真丝两件套,内里是蕾丝吊带,外披是系绳浴袍款。看上去和他身上那条,是情侣装。直觉告诉舒云念,这些应该是傅老太太安排的——
可惜老太太只安排了睡袍,却忘了安排内衣裤。
舒云念也不好意思和傅司衍说,只能暗暗琢磨,待会儿换下内裤就立刻洗了,再用吹风机吹干,将就穿吧。天色已晚,她也不再耽误,拿着睡袍就进了浴室。
浴室大而明亮,还残留着些许水汽和沐浴露的清香。
进来之后,舒云念才发现浴室做了些改造,四周安装了不少的铁杆和扶手,想来这些就是方便傅司衍独自洗漱的辅助工具。也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像他那样的聪明人,应该适应和学习的能力也比普通人更强吧?
等舒云念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看着静静坐在床上的英俊男人,她脚步停住。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坐上床的,但离了那辆轮椅,双腿被绣着鸳鸯的大红喜被盖着,他整个人笼在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下,侧颜深邃,身形挺拔,俨然与常人无异。
以前的傅司衍,应该就是这样,神色淡然地坐在床边看书,或是在电脑前处理工作。
他的生活忙碌充实,充满无限的可能…..再次感叹了一声天妒蓝颜,舒云念稍定心神,提步上前:“傅先生。”
轻软的女声在静谧婚房里响起,傅司衍视线离了书页,缓缓掀眸。当看到那道缓步走来的婀娜身影,眼神一顿。
见过她订婚宴上的红色旗袍,还有今日的大红秀禾服,他知道她穿艳色也好看。可她一袭轻柔贴身的红色睡裙缓步朝他走来,肤色莹白,骨肉匀停,宛若一朵夜色月影下的红莲,风娇水媚,摇曳生姿。他喉头有一瞬发紧。
但很快,她就走到他面前,一双乌眸带着毫不设防的清澈,认真询问:“你知道哪还有被子吗?”
傅司衍眉心轻折:“你要那个做什么?”
“打地铺呀。”舒云念答得理所当然:“今晚你睡床上,我睡地下。”
这里是傅家,傅司衍又腿脚不便,她总不好让他睡地上。哪知听了她的话,男人眉头皱得更深:“你上床睡。”
舒云念一愣,摇头:“我睡地下没关系的,傅先生你别客气.…”
“没和你客气。”
“可是...”
见她仍迟疑,傅司衍似是明白什么,嘴角扯出一抹冷淡弧度:“我都这样了,难道你还担心我把你怎样?”
这凉薄的自嘲口吻叫舒云念一怔。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轻声解释:“是你自己说的,让我别碰你。我想着睡一张床,盖一张被,很难不会碰到。”
虽然妈妈说过,她睡觉很规矩,很少睡得横七竖八,可真睡着了,会不会不小心碰到他,她也无法保证。
傅司衍也没想到她是顾忌这个。
冷白脸庞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他偏过脸:“我说的碰,是指一些特定的亲密逾矩行为,不包括这个。”
见身后没声音,他微微侧眸:“舒小姐,需要我一样样给你举例,什么叫做亲密逾矩行为?”
这回轮到舒云念尴尬地转过头:“不需要。”
新房里一时静了下来,空气既尴尬,又无端漂浮着一丝暧昧。
最后还是傅司衍开了口:“很晚了,上床休息吧。”
舒云念也不想继续这样大眼瞪小眼尴尬坐着,忙应了声好。她绕到床的另一边,掀起被子,坐了上去。
感受到床边微微陷下的弧度,傅司衍也合上书,偏头看她:“关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