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贾母、凤姐和迎春、探春、惜春,邢夫人携了黛玉的手,去见大舅贾赦。贾赦托言不见,林黛玉回到荣国府,入荣禧堂拜祖。出了荣禧堂,便去拜见二舅贾政,王夫人告诉黛玉,“你舅舅今日斋戒去了”。
贾赦在家,知黛玉来见却避而不见。贾政已见贾雨村,写了举荐信,明知黛玉要来,却偏偏去斋戒,更是有意避而不见。那么,这两个舅舅是不是《留余庆》中说的狠舅奸兄中的“狠舅”呢?如果不是,舅舅为何不肯见外甥?

“狠舅奸兄”出现在第五回《红楼梦·留余庆》曲中,对应的是王熙凤的女儿巧姐。在讲秦可卿系列时,解读了十二支红楼梦曲典出朱元璋定宴享舞乐之曲中的十二月律。十二月律按十二月律作歌,前后各有“引子”、“收尾”,恰好也是十四支曲,与警幻仙子之曲数相符。八大山人“十二风流曲曲新,闻香谁是问香人”,写的就是朱家十二月律。
“饮仙醪曲演红楼梦”,警幻仙姑红楼十二曲果然是“宴享”之曲。而这十二曲既单指金陵十二钗,又是大明家史的全写照,其中涉及到“狠舅奸兄”的不仅单指巧姐的遭遇。
第十八回(庚辰本未分出回目)写元妃省亲点了四出戏,其中,《乞巧》有庚辰本批注云“《长生殿》伏元妃之死”。元妃是怎么死的呢?其册页画画得明白:“一张弓,弓上挂着香橼”。
弓,不是“宫”的谐音以暗示元春是宫廷中人,而是一张实实在在的弓,隐藏的是南明皇帝朱由榔被吴三桂以弓弦缢杀。香橼即“香橼”,所有红楼人物都有“天香”之缘,天香,是朱元璋出世的暗喻。

《乞巧》是《长生殿》一折,作者是洪升,于是,有朋友猜测,《红楼梦》的作者是洪升。其实,大谬不然。以《乞巧》隐元妃之死的真正寓意,是白居易的《长恨歌》:“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元妃省亲不就是夜半无人之时吗?夜半,也就隐含了朱元璋“天历元年戊辰九月十八日子丑”出腋(出夜——除夜——除夕)的历史。
第二十七回的回目是“滴翠亭杨妃戏彩蝶,埋香冢飞燕泣残红”,薛宝钗喻杨贵妃。“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林黛玉也是杨妃——这就是钗黛合一的第一次“预演”。
杨妃是唐玄宗的贵妃,正照应元春册页画中的弓(弦)。因安禄山反叛,唐玄宗逃亡蜀中,走到马嵬坡时六军哗变,在佛堂之中缢杀了杨贵妃。因此,秦可卿的房中就有“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
金盘,实出《水浒传》梁山大聚义时西北乾方出现的大金盘,隐藏的是朱元璋《金鸡报晓》诗:“三声唤出扶桑日,扫尽残星与晓月”。这首诗又仿写的是赵匡胤的《咏日》:“须臾捧出大金盘,赶散残星与明月”。赵匡胤是香孩儿,朱元璋也是香孩儿,《明实录》中朱元璋出世,高度疑似洗稿《宋史·太祖本纪》。因而,《水浒传》如此暗喻。

第二十七回书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历史时间节点,铁证《红楼梦》写的是明朝历史,绝不是江宁织造曹家事。这个历史节点我说了很多次,隐藏的就是靖江王和南明灭亡的时间,其中,朱由榔被弓弦缢杀,然后“烈火烹油”具体到哪一天。这个时间被称为“红楼死结”,因为,从顺治到乾隆,都找不出“未时交芒种节”。找不出这个重要时间铁证,足以证明《红楼梦》不是写的清朝事。
金陵十二钗隐写的是大明十二陵和十二代靖江王,因而,太虚幻境金钗判词、红楼十二曲不是具体某一钗的判词曲,而是整个大明历史的真实写照。所以,“狠舅奸兄”不特指某个人物的舅或兄,但凡书中的“舅”、“兄”,都是狠舅奸兄,当然包括林黛玉的两个舅舅贾赦与贾政。
舅,还包括贾芸的舅舅卜世仁、巧姐的舅舅王仁,这两个舅舅都有一个“仁”字,也就是前面文章中说的“体仁”、“礼仁”。体仁,出自朱棣、朱高煦、朱由检的谥号以及庙号,礼仁,则出自朱由榔的谥号。大明皇帝谥号中,大都有个“仁”字。
因此,“狠舅”写的都是大明皇帝。而贾赦、贾政这两个狠舅,却是隐写的靖江王,隐藏的是靖江王一段篡位家史。
问题是,为何把大明皇帝以及靖江王写成“舅”呢?

林黛玉到二舅家之前,先去了荣禧堂。前面的文章中说过,“荣禧堂”诸多摆设,尤其是“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对联的落款隐藏了“木石前盟”,隐藏了第十二代靖江王荣穆王,铁证荣国府写的是靖江王城。
拜谒了祖陵,林黛玉就来到了王夫人“时常居坐宴息”。书中说:王夫人的居室“亦不在这正室,只在这正室东边的三间耳房内。”甲戌本在此处侧批道:“黛玉由正室一段而来,是为拜见政老耳,故进东房。”
由此可知,王夫人不是正室,而是侧室,贾政不是嫡出,而是庶出。所以,他们夫妇住在了“正室东边的三间耳房内”。但是,批书人(其实是作者)暗道,林黛玉由正室而来,进东房是为了拜见舅舅贾政。以宁荣二府的东西位置看,东为尊,西为侧,贾政既然是庶出,为何又做了荣国府的“东道”呢?
这其中,就隐藏了一段荣穆王篡位的历史。

几个嬷嬷把林黛玉引进东房,黛玉便看见王夫人的居室之中所有的陈设:“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洋罽,正面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两边设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左边几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
这段细写王夫人居室的文字中,关键词就是“莽”。莽,照应的是荣禧堂中的“大紫雕螭案案”。螭,隐写的是朱元璋一段神迹,朱元璋项上曾经蟠过一条化龙螭。这个典故出自《明实录·太祖高皇帝实录》,前一篇写荣禧堂时专门做过解读。
王夫人的居室中竟然有三条金钱蟒,其中一条是大红金钱蟒,一条是石青金钱蟒,还有一条秋香色金钱蟒。金,不是指的后金,而是说的朱家,《朱氏世德碑》中说:“本宗朱氏,出自金陵句容朱家巷,元初籍淘金户”。钱为“金戈戈”,“铁甲长戈死未忘”,暗喻朱家大火并。

大红、石青、秋香,都是说的朱家,其中“秋香”,即朱元璋因冷香丸出世于天历元年戊辰九月十八日。石即豕,也就是朱,青为东方木色,石青,则暗喻朱家木字辈的皇帝与靖江王。
王夫人、莽,就是“莽操遗容”中的王莽,操指曹操,借用“曹”以喻邾国曹姓。王莽是篡位者,所以,林黛玉看到的就是自家的篡位历史。
写完这个居室,又把黛玉引到东廊三间小正房内,这里又是一大段细节描写。这段描写无一例外地暗写朱家,但却多了几个“旧”字:“靠东壁面西设着半旧的青缎靠背引枕。王夫人却坐在西边下首,亦是半旧的青缎靠背坐褥。……挨炕一溜三张椅子上,也搭着半旧的”。这就隐藏了“舅”。
甲戌本在这段书中留下了一则眉批,讲了一个庄人见皇帝的故事。这则眉批点到的就是林黛玉去见皇帝,暗示靖江王得到了皇帝的册封。
但是,王夫人却告诉黛玉:“你舅舅今日斋戒去了,再见罢。”这里写的“斋戒”,并非说的是礼佛斋戒,而是皇帝退朝。“燕居之室曰斋”,郑玄曰:“退朝而处曰燕居”。原来,因为退朝,林黛玉没能见到二舅。
果然,没说一会话,丫鬟就来回话:“老太太那里传晚饭了”。

晚饭后,贾母问黛玉读的是什么书,黛玉答:“只刚念了《四书》。”心有灵犀一点通,贾宝玉以《古今人物通考》给黛玉取“妙字”,探春说他杜撰,宝玉强辩道:“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
后文书中交代,宝黛讨厌孔孟仕途经济,为何又大赞《四书》呢?此《四书》,不是实写的四书五经之《四书》,而是暗写的四叔、四鼠。四叔,暗指一僧一道中的“那道”。化石为玉,“甄宝玉宋玉”之一僧一道写的是曾经出家的太祖,自称玄武转世的成祖。书中之“小燕四儿”,就是说的大明第一个谋反夺位的燕王。
四鼠,即偷香芋的耗子。朱棣属鼠、多尔衮属鼠、吴三桂属鼠,崇祯十七年间北京一带闹鼠疫。就是这四只耗子偷走了大明“香玉”。香玉,指的是因天香出世的朱元璋,璋是半圭,白玉祭祀瑞器。
四鼠偷香芋,偷的又是盐课林老爷家的黛玉,而贾宝玉、林黛玉为何还对《四书》情有独钟呢?这其中,隐写的是靖江王家偷香窃玉的历史。

隐藏在荣禧堂中的荣穆王是第十二代靖江王朱履祜,石涛的爷爷朱履祜是靖江宪定王朱任晟次子,其兄朱履祥是嫡长子。朱任晟在位时,立朱履祥为世子。未等朱任晟传位,朱履祥便已故去。以《皇明祖训》定制,应当仿太祖“孙立”旧事,立朱履祥之子玉哥为世孙。
此时,朱履祜为延续靖江王世袭之位,说玉哥年岁尚幼,没有子嗣,万一夭折,再无继承人,靖江王就得撤藩。此说,打动了朱任晟,因为他也是叔继侄爵(朱履焘),才做了靖江王的,这个时候就差点被撤藩,万历皇帝念及太祖怜惜伯祖家之孤,又“推亲亲之恩”,默许绝嗣后的靖江王家由其叔父袭爵。
一事不可再,朱任晟就采纳了朱履祜的建议,瞒天过海立朱履祜为世子。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朱任晟薨逝,次年,朱履祜袭爵为第十二代靖江王。此时,朱履祜食言,立庶长子朱亨嘉为世子,也就是石涛的父亲。书中的“庶出”,也多指靖江王家事。
朱元璋在《朱氏世德碑》中把同胞大哥说成是“孟兄”,而朱亨嘉则千真万确是靖江王家“孟兄”。而朱履祜谋夺靖江王位,与嘉靖帝一样,则是做了朱履祥的“假子”。
如果朱履祥无嗣,朱履祜“兄终弟及”还讲得过去,问题是朱履祥有一子玉哥。于是,朱履祜始终不把玉哥纳入靖江王玉牒呈报朝廷,玉哥也没有得到皇帝的赐名。故此,贾宝玉没有大名,小名宝玉,正是“玉哥”的真实写照。
既要瞒天过海,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玉哥消失。玉哥躲过了几次谋杀,却被赶出了靖江王府。贾宝玉最终“悬崖撒手”,也有玉哥被逐出王府的寓意。贾环婆烛油、“通灵玉蒙蔽遇双真”,其中也隐写玉哥的蒙难经历。

崇祯七年(1634年),朱履祜薨逝,朱亨嘉继位。这一年是农历甲戌年,“秦可卿死封龙禁尉”这回书中,有内官戴权谐音大犬,贾珍、贾政分别称其子为小犬,其中之一寓意,就是写的朱亨嘉事。而且,朱亨嘉在顺治三年(1646年)被隆武帝缢杀,这年也是狗年(丙戌)。
朱亨嘉被缢杀,隆武帝立即以朱亨歅(玉哥)袭爵。最后两代靖江王都是狗年登位,故贾家有两个“小犬”。
“林代玉”既暗喻朱亨嘉以“洪武”为年号称帝,也指朱亨歅做了监国。与宝钗并为一页的册页画,画的是“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判词有“玉带林中挂”相照应,暗写这两代靖江王都被缢杀。
贾宝玉有“玉哥”的隐喻,因此,当贾宝玉出场时,黛玉心想:“好生奇怪,倒象在那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而当贾宝玉见到林代玉时,却十分直白地说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何尝没有见过?他们都是“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绛珠草。前面的文章解读过,“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写的就是靖江王城。只不过,玉哥被逐出王府,只能做朱亨嘉的影子,“浇灌”绛珠草。
贾宝玉其实也是绛珠草,书中有一首《西江月》专写宝玉,其中言道:“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贾宝玉不仅是草胎,也是木质,还是王莽。
神瑛侍者浇灌绛珠草,绛珠草以泪还风月之债,其中就有“淫”字。千真万确,靖江王就亡于“寅”。顺治七年(1650年),农历庚寅年,靖江王亡于孔有德。
孟兄、孔有德,靖江王家不喜孔孟,却又效仿大明四书篡夺侄子王位。这就是宝黛不喜孔孟,却大谈“四书”的缘故。

舅,是“男臼”。《说文解字》注:“臼,舂也。古者掘地为臼,其后穿木石”。因此,“舅”中所隐藏的是也是“木石前盟”。木石,就是荣禧堂中的穆莳,暗喻荣穆王。石即豕,加上“男”,寓意南明。《石头记》中的“舅”,隐写的是南明灭亡,故是“狠舅”。
《白虎通》注解“男”,非常有意思,是这样说的:“男,任也。任,功业也。古男与任同音。故公侯伯子男,王莽男作任。”
这段注解,都写在了《石头记》中,任,即朱任晟。男与任同音,竟然是王莽“钦定”的。王莽,就是前文所讲到的二舅母王夫人,朱履祜即篡位之王莽。
石涛家有这等不肖之事,揭自家之短,也难怪他要“甄士隐”了。以泪还风情月债,石涛愧对以死明志,坚决抗清的堂叔朱亨歅。故荣禧堂对联下联写的就是“堂前黼黻焕烟霞”。
不过,石涛还是在书中自辩:“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与八大山人等大明遗老共揭朱明之短,痛陈大明灭亡之“孽根祸胎”。在楔子中,石涛这样表述道:“我之负罪固不免,然闺阁中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之不肖,自护己短,一并使其泯灭也。”

前文解读过贾赦字恩侯,贾政字文正隐喻的是朱元璋赦免朱文正之罪,“推亲亲之恩”封了靖江王。而当林代玉到达荣国府之后,这兄弟二人却又隐写了朱履祜的历史。
贾赦没有住在荣国府,而是出了荣国府,进入一道“仪门”才是贾赦的家。这其中就有两层意思,一是朱履祥已故,二是玉哥被逐出靖江王府。焦大所骂“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其中暗藏了尴尬人邢夫人,贾琏、贾宝玉都是邢夫人所出,而贾琏是贾政之子,贾宝玉则是贾赦亲生的荣国府机密。
这段隐写极深的事,咱们后文书中再讲,此处按下不表。
贾赦袭了一等将军爵,实写的是玉哥于天启七年(1627年)得封镇国将军(从一品)。玉哥虽然逐,却不停地上书朝廷鸣冤,因朝政动荡无暇以顾,直到这年朱由检登基,才把这事糊弄过去。因为,朱由检也是“兄终弟及”,而靖江王家事也是大明家事,深究下去等于是自揭家丑,新皇继位,总得笼络宗族,朱履祜已成其势,玉哥好欺,也就以此蒙混过关了。
贾政虽然作了荣国府之主,却不是真正的袭爵者,以冷子兴的话说,是皇帝开恩,“额外赐了这政老爹一个主事之衔”。因此,甲戌本在此有一则批注:“嫡真实事,非妄拟也”,这件实事,就是指的崇祯承认了朱履祜的靖江王身份,后来还赐了谥号“荣穆王”。
朱亨嘉继位,对待玉哥比其父荣穆王,借故将他逐出靖江王府。石涛“揭明之短”,也不刻意隐瞒自家之短,“赞之十世孙阿长”就是奸兄之一。奸兄,谐音“奸雄”,照应的就是“莽操遗容”,影射朱明篡位皇帝。

贾政也是王莽,靖藏本第三回眉批中说:“君子可欺以其方也,雨村当王莽谦恭下士之时,即政老亦为所惑。作者指东说西”。贾雨村是“莽操遗容”,而当贾雨村见贾政时,作者却指东说西,即以贾雨村说政老也是“莽操遗容”。
荣国府复杂的关系还远不止此,后文书中将继续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