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65岁了,老伴儿走得早,丢下我一个人独自生活。这些年,我也没再找过心想着儿子刘伟长大了,成家立业后有个孙子,日子就算圆满了。儿子倒是挺孝顺的,跟媳妇儿王丽在城里买了房子,把我接过去一起住,我心里很知足。
可再好的日子也有不顺心的地方。王丽这孩子吧,嘴上对我客客气气,但一到家里清洁这些事上,老是暗里嘟囔,说我带泥巴进屋,说我不注意卫生。每次我从外头遛弯儿回来,鞋子上难免带点灰,她就故意大声说:“妈,您能不能注意点啊,这里是城里,家里干干净净的,别弄得跟乡下似的。”
我心里难受,可毕竟是儿媳妇,也不好回嘴。想着她平时也挺辛苦,既要上班还要带孩子,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这样的事多了,心里总觉得委屈。每次我一说话,她就借着带孩子的借口,躲到一边去。刘伟倒是劝过她几次,但也没什么大用,王丽对我这态度一直没变。
直到去年我在社区广场跳舞时,认识了老陈。他比我大两岁,老伴儿也是早早过世,孩子们都忙着自己的生活,我们俩越聊越投缘,渐渐地走得近了起来。有时候跳完舞,我就跟他一起去喝个茶,聊聊家长里短。这段时间,我心里又觉得生活有了点盼头,不再像之前那样孤独了。
但我一直没敢跟刘伟他们说,总觉得自己年纪这么大了,有点不好意思。可毕竟这也算是我的人生,我也有权利过点自己的好日子。于是有一天,我鼓起勇气跟刘伟说了老陈的事,结果儿媳妇一听,脸色立马变了。
她直接对着刘伟说:“你妈这么大年纪了,还谈什么黄昏恋?家里有个老头天天来往,还不嫌脏啊?我可不想天天擦洗这些东西,烦都烦死了。”我一听,心里一下子凉透了,原本以为是家庭里的小矛盾,现在连我的感情生活她也要插手,还当着我的面骂我脏。
从那以后,王丽对我更加冷淡了,话里话外都透着不耐烦。我本来心里也憋着气,想着忍一忍就算了,可她越是这么对我,我心里的火就越大。我不是泥巴捏的,我有尊严,凭什么到老了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舒服?
自从王丽当着我的面说我“脏”之后,我心里的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她虽然表面上对我还算客气,但暗里处处针对,家里但凡有一点我没做到的地方,她就冷嘲热讽。特别是我跟老陈走得近后,她更是每句话都带刺。
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直接走进房间,拿起手机,拨通了女婿小赵的电话。小赵一向对我好,每次见到我都很关心,哪像这家里冷冰冰的。我平静地对他说:“小赵,你过来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小赵一听,赶紧放下手头的事就过来了。他一进门,看见我红着眼睛,刘伟和王丽坐在沙发上,气氛冷得像冰窖一样。小赵有点不知所措,问我:“妈,您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我没多说什么,直接对他说:“小赵,我今天把你叫来,是想告诉你,我决定了,以后我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和刘芳。”
小赵一听,愣住了,赶紧摆手:“妈,您说什么呢?这些事怎么能这么说?财产什么的我们不稀罕,您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可我心意已决。我转头看着王丽,冷冷地说:“我知道我在这个家里是不受待见的,既然你们觉得我碍眼,那我也不强留。我已经决定了,我的房子、存款,全都留给小赵和刘芳。他们平时对我好,我心里有数。这房子,我也会尽快把名字改成小赵的。”
王丽一听这话,脸色刷地一下变了,立马站起来:“妈,您这是什么话?这房子不是咱们一家人的吗?您怎么能说留给外人呢?”
我冷笑了一声,看着她说道:“外人?小赵对我孝顺,处处替我着想,从来没有嫌我脏。我倒是想问问,谁才是真正的‘外人’?你以为我老了就该看你们脸色过日子吗?不可能!”
刘伟坐在那里,一脸复杂,半天没吭声。我知道他难做,但这是我最后的尊严。我站起来,拍了拍小赵的肩膀:“小赵,咱不说这些了,妈也不想为难你。你回去告诉刘芳,她有个好丈夫,妈心里清楚。”
说完这话,我转身回了房间,把门关上。外面依然是一片死寂,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晚年生活,终于有了一个交代。
晚上,我和老陈通了电话,告诉他我准备搬出去。他在电话那头安慰我:“别担心,咱们一起好好过。你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享享福了。”
我知道,未来的日子虽然可能还会有波折,但至少我再也不用忍气吞声,过那种仿佛被人遗忘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有值得信任的人陪着我走完接下来的路。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准备去找个新的住处。小赵赶来送我,刘芳也打来了电话,叮嘱我好好保重。我笑着告诉她:“妈没事,你们放心吧,日子还长着呢。”
离开的时候,我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熟悉的家。刘伟和王丽站在门口,神情复杂,但我知道,我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日子在往前走,我的人生也终于走向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