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彬带着人去车站接到了周乙,然后就带着所有人去了宾馆参加周乙的接风宴。
哪怕是在去宾馆的路上,高彬也和周乙夫妇坐在一起。
顾秋妍和周乙本来就是第一次见面,一见面就要扮演那种很久没有见面的新婚小夫妻,两个人即便演技再好,多少也会有一些尴尬的。
周乙其实还好,他本来就一直潜伏在警察厅,而且他为人性格也是比较严谨,让老魏给他找顾秋妍来,就已经做好了应付高彬以及警察厅所有人的关注。
所以,周乙想的是,只要顾秋妍跟着他的计划走,乖乖扮演一个好老婆,不去自由发挥,在酒会上是完全可以正常应付高彬等人的。
只要把欢迎酒会这一关过去了,后面的可以回去慢慢教顾秋妍的。
但让周乙没有想到的,是顾秋妍也不是一个乖乖听话的人,在酒会上还真就自由发挥了。
01 高彬太太点破顾秋妍因为顾秋妍怀孕了,所以在酒会上婉拒了其他人的敬酒,周乙就提出来帮顾秋妍代喝。
顾秋妍内心对不仅没有帮到周乙,还连累了周乙帮自己喝酒是有些内疚的。
于是,趁着周乙和其他人没有注意的时候,顾秋妍找服务生把周乙的酒换成了白水。
顾秋妍的这个小动作,虽然周乙没有注意到,但却被高彬的太太全都看在了眼里。
而等到敬酒环节的时候,高彬的老婆更是直接忍不住点了顾秋妍,说了这样一句话:
“周太太,不管杯子里的是酒还是水,咱都得喝了。”
虽然周乙及时帮顾秋妍化解了这件事情,但回到家之后,周乙还是因为这件事情批评了顾秋妍,让顾秋妍以后不要在他们面前玩换酒杯的小把戏,会被他们看出来的。
周乙没有想到的是,就是他看不上的顾秋妍的这个换酒杯的小动作,却无意中给他帮了大忙。
顾秋妍之所以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换酒杯,其实除了不想让周乙喝醉外,也是想要帮周乙。
就像顾秋妍自己说的那样,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丈夫回来第一天就被灌醉。
所以,顾秋妍在一群特务眼皮子底下把周乙的酒换了,才更像是一个正常妻子会做的事情。
顾秋妍表现的越像一个正常妻子,就越能帮助周乙掩护身份不被发现。
而高彬老婆,当众点顾秋妍换杯子这件事情,其实无意中也帮了周乙一个大忙。
顾秋妍在被安排来和周乙假扮夫妻之前,其实是没有过敌后工作经验的。而没有经验,就容易出现两个误区:要么太过自信,做事不够谨慎;要么太过胆小,做事太束手束脚。
不管是进入哪种误区,都很有可能会让顾秋妍露出破绽,一旦这个破绽被高彬抓到,势必会连累到周乙。
换酒杯这件事情,对于顾秋妍来说,其实就相当于一个试验,用来试特务科水平的试验。
现实情况是,顾秋妍的这个试验,甚至都不用特务科的人动手,家属高彬老婆分分钟就识破了顾秋妍的小把戏。
高彬老婆的出手,一下子就让顾秋妍深切体会到了斗争的残酷性,和形势的严峻性。有了这个初步认知之后,顾秋妍在后面的一举一动中也就有了分寸。
细节就是,周乙因为把金教授的行李带回了家,利用金教授带情报的人半夜潜入了周乙家想要把情报偷走。
因为刘妈及时发现,导致那些人没有得逞。
周乙发现自己后备箱被翻过之后,就把金教授的行李拿回了卧室,然后在行李里面发现了两盒胶卷。
在周乙决定要打开金教授的行李,以及后面决定把照片冲洗出来的时候,顾秋妍其实一直是反对的态度,她始终觉得这很有可能是高彬设的一个圈套,目的就是要引周乙上当。
在这个过程中,顾秋妍不仅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也一直在给周乙提意见。
虽然周乙拒绝了顾秋妍的意见,但至少很明显,顾秋妍确实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性,做事也谨慎了很多。
这一点对于周乙和顾秋妍来说,太重要了。
从顾秋妍作为周太太出现在高彬等人面前的那一刻开始,顾秋妍和周乙就是一体的了,两人之间不管谁出了问题,都会影响到对方的。
所以,对于周乙来说,顾秋妍在没有任何潜伏经验的前提下,越谨慎小心越好。
02 高彬挑拨周乙鲁明关系欢迎酒会结束回家后,高彬老婆就当着高彬的面,评价了顾秋妍:
“那个周太太挺漂亮的,你以前见过吗?听说她是个弹钢琴的。”
听完自己老婆说的话之后,高彬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搞艺术的”,然后就去给鲁明打了电话。
在电话里面,高彬交待了鲁明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是让鲁明把本来准备第二天送去宪兵队的卷宗,安排人重新装订一下;
面对鲁明的疑问,高彬是这么说的:
“就是明天销毁,今天也要装订好,日本人做事认真你不知道嘛”
第二件事情,是让鲁明第二天到档案室,把特务科所有人员家属档案调出来,送到保安局五科,要逐一核查一下。
这个时候,鲁明又反问了一句“可是大礼拜天的,保安局能有人嘛?”
听到鲁明的这个回答或,高彬是有点生气的,气势汹汹地回了鲁明一句“这是他们的责任”。
这个时候鲁明又反问了一句“周队长他家属的档案,要不要补充一下?”
这个问题鲁明才算是问到了点子上,高彬回了一句“你明天让他再填一份,一块送去。”
全程听完高彬打电话的高太太,在高彬挂完电话后,就问了高彬一句“你觉得那个周太太有问题啊?”
面对老婆的提问,高彬是这么说的:
“不是,不光是她,包括你也得查。你不知道,新京方面曾经出过问题,特高课科长家属就是国民党安插进来的特务家属。所以日本人有指示,凡是要害部门的家属都要逐一审查,并且要建档。”
很显然,高彬这番话是用来应付老婆的套话,他并没有说实话。
这其实也说明一个问题,高彬心思很细,而且做事情相当谨慎,连对自己的老婆都不轻易说实话。
虽然高彬亲自给鲁明打了电话,但鲁明并没有按照高彬说的去做。
第二天的时候,鲁明确实给周乙打了电话,但是在电话里鲁明并没有跟周乙提家属档案的事情,而只是说自己把金教授的行李忘在了周乙车上。
等到周一上班的时候,鲁明才拿着那份家属档案给周乙,让周乙去填。
看到这才明白了高彬为什么那天晚上那么晚打电话给鲁明,借着给村上队长送档案的事情怼了鲁明一顿。
其实高彬打那个电话的目的,根本不是让鲁明去重新封装那些给村上的即将销毁的档案,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在提示鲁明周乙的老婆可能有问题,让鲁明去查。
在周乙回来之前,鲁明在特务科行动队算是一号人物,但周乙带着功劳回来,就直接被晋升成了行动队的队长。
本来是平级的同事,突然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鲁明心里肯定还是要有一个适应、接受的过程。
高彬选择连夜给鲁明打电话,让他第二天立刻上门去找周乙填家属的表,就是想要趁着鲁明还没有适应周乙身份,周乙还没有防备的时候,找到顾秋妍身份有问题的证据。
如果顾秋妍真的有问题,电话是高彬打的,功劳肯定是算在高彬身上的;如果顾秋妍没有问题,周乙因为这件事情记仇,那周乙也只会记仇找上门的鲁明。
其实高彬这一步借刀杀人做得很隐蔽,如果不是周乙,鲁明根本发现不了。
按照鲁明的级别,平时跟村上的深入接触并不多,更多的时候鲁明跟村上的接触也就仅限于送送文件之类的,因此鲁明对村上的性格和做事风格并不是很了解。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高彬在电话里让鲁明连夜把档案重新封存的时候,一直强调说日本人做事认真,言外之意如果让村上发现这些档案没有封存好,肯定会较真的。
但高彬的这句谎话,第二天被周乙随口的一句话就给戳穿了。
周乙星期一刚进特务科的办公室,鲁明就拿着那份家属调查表去找周乙了,而周乙也很自然地让鲁明帮自己送一份鉴定文件给宪兵队的村上。
注意周乙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你帮我跑一趟宪兵队,给村上队长送一份鉴定书。本来应该昨天给他送去的,可我打电话他说不是什么急件,今天送也行。”
周乙这段话传递出来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日本人做事没有那么较真和一板一眼,有时候也是可以通融的。
鲁明也不笨,同样是日本宪兵队,从高彬嘴里和周乙嘴里说出来,做事风格却完全不一样。个中原因,鲁明也是心知肚明的。
知道这个原因之后,鲁明也就明白了那天晚上高彬连夜打电话的意图。
知道高彬的意图之后,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周乙有问题前,鲁明在周乙和高彬之间,都只会选择中立的态度。
高彬这是属于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精心设计一个局,被周乙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给破解掉了。
而鲁明那天晚上接到高彬的暗示电话后,之所以没有按照高彬的指示去做,纯粹是因为懒,躲过了一劫。
鲁明虽然表面上对高彬言听计从,但其实在干活的时候总是习惯留一手。所以,他晚上接到高彬电话后,就在找各种理由推辞不想去干。
哪怕高彬在电话里发脾气怼了他,他也并没有因为害怕就立马按照高彬说的去做,而是直接选择了置之不理,等到正式上班才去调查顾秋妍。
写在最后而高彬的太太,以为自己点破顾秋妍换酒杯是帮了高彬的忙,其实反而是帮了顾秋妍和周乙。
表面上看,换酒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它带来的影响还在延续,后续顾秋妍接二连三地犯错误,都跟换酒杯这件事脱不开关系。
至于具体是如何造成顾秋妍连续犯错误的,后续会继续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