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2月24日）是俄乌冲突届满两周年之日，台湾军事学者、国际战略学会执行长罗庆生发文提出，人类战争不断进化，正在向“微战争”演化，未来将打数字化战争。他认为，俄军仍属工业化军队，唯一有条件挑战美军的是同样数字化的解放军。他研判，若美中终必一战，将成为数字化战争典范，双方将势均力敌，若全力开打损失都将非常惨重。双方无论谁胜、谁负都将退出霸权竞逐舞台，由老三、老四，或被战火牵累最少的大国继承霸权。

罗庆生指出，生活方式就是作战方式，二战对抗双方都是工业化大国，打的战争也是典型的工业化战争。现在已进入数字化时代，理论上应该打数字化战争，但冷战结束后的30多年虽然战争不断，却都是数字化大国打工业化甚至农业化小国，并没有发生过两个数字化大国之间的战争，因此真正的数字化战争是什么样貌，其实没有人知道。

美国无人机与F-35搭配飞行任务。

罗庆生说，数字化被视为军队的战力倍增器，美军很早就在其指管通情系统（C4ISR）上使用战术数据链路（TDL），目前已发展到Link-22，因而全球公认美军是数字化军队。美军打伊拉克、阿富汗如摧枯拉朽，在中东狙杀亲伊朗民兵将领，就如同外科手术般的精确，都来自军队数字化的高效能。

他提到，欧洲各国军队透过TDL与美军联合作战，由美军指挥。严格来说，欧盟并没有自己的军队。其他如以色列、韩国、日本和台湾军队，军舰、战机、飞弹都使用美国GPS卫星系统导航，美国一旦关掉GPS就战力归零，不可能挑战美军。

对于俄罗斯军队，罗庆生认为，虽然俄军武器系统相当先进，但从乌克兰战争的表现来看，仍属于工业化军队。这或许是战争初期打得不如预期的原因之一。不过战场经验很快地让俄军成长。

“唯一有条件挑战美军的是同样数字化的解放军。”罗庆生表示，目前全球除美军之外，只有解放军有类似的数据链路系统，DTS-03号称与Link22同级。2020年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全面上线，正式摆脱美国GPS的控制，是关键指标。但他认为，解放军目前还缺乏实作经验，差美军一截，正透过演习累积经验，一般预估2027年将有能力在西太平洋挑战美军。

“如果‘美中终必一战’的修昔底德陷阱，真的不幸在美中竞争时踏进，那么这场战争将非常令人瞩目。不仅结果的部分牵动霸权是否转移，战争本身也将成为数字化战争典范。”罗庆生判断，战况不会是像波斯湾战争般的一面倒，而是势均力敌，双方不仅拼战略，还拼战场管理。

他分析，由于双方都有数字化的战力倍增器，攻击力将非常强大，而另一面防御力的进步是否能挡得住，就是大问题。双方全力开打损失都将非常惨重。美国几次兵棋推演，都推出这结论。以去年4月新美国安全中心的兵推为例，解放军损失150多架战机、15艘潜舰、100多艘军舰与1艘航空母舰，美军损失90多架战机、2艘攻击潜舰被击沉、3艘攻击潜舰受损、2艘两栖登陆舰沉没、1艘航母受损。而这只是第一场战役，双方将继续造舰、练兵，重组军力，打第二场、第三场。全面性的战争，不是一、两年就结束。

“老实说，战争打成这样，就真的是‘大国的悲剧’。”罗庆生断言，双方无论谁胜、谁负都将退出霸权竞逐舞台，由老三、老四，或被战火牵累最少的大国继承霸权。

2022年11月中国航展中的无侦-8无人机。（新华社）

因此，罗庆生提出，如果战争的结果必将是两败俱伤，而激烈竞争的意志冲突，又迫使双方寻求以战争屈服对手，那么就必须考虑全性战争的替代方案。在真实战争前使用无人机、无人艇，打一场无人载具的“微战争”，就是个很好的选项。

他说，“微战争”有机会取代或成为真实战争的序章，是因为两个无可比拟的优势，第一个就是价格便宜。第二个优点是不容易死人，这更重要。无人载具便宜，经得起消耗，可以大量使用；不容易死人，则可以大胆使用。

罗庆生指出，乌克兰战争、加沙战争与周边的相关争斗，无疑谕示着未来战争的可能面貌。在这些武装冲突中，我们观察到愈来愈多的使用无人机或无人艇，是共同现象，而且战士们也已经摸索出使用这些无人载具的早期战术。

他认为，战争正在向“微战争”演化，诞生于工业化时代的大型武器载台，在前数字化时代的过渡性角色正逐渐消失，终将被纯数字化的无人载台取代。未来战士的战斗技巧可能类似打电动玩具，而不需要枪炮射击，正如工业化时代战士，不再需要舞刀弄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