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我爱上了我的师傅,月白。
当我成为他妻子的第五年,他曾经死去的小师妹复活了。
他毫无底线地偏袒她,月白帮我布置的新房,她抢了。月白帮我定制的婚服,她烧了。她更是狠心地把我未出世的孩子给硬生生打了。
做完这一切后,她狠狠掐着我的脖子,嘲笑地对我说:“只不过是仗着与我几分相似的脸,你也配?”
我每天躲在屋内,为我死去的孩子超度,都快把眼睛哭瞎了。
我从小被月白捡起带回,他曾对我起誓,此生只有我一人,违者生生世世得不到所爱之人。
但是,他八抬大轿,以正妻之礼挑起别人的红盖头,让我跪在门外的雪地,看着他们夫妻对拜。
后来,我为了救他,殒命于悬崖外。
他每日疯疯癫癫,一夜白头,得了失心疯。
1
我做月白徒弟,也是做他妻子的第五年,月白的小师妹回来了。
她叫梨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生的极美。
可心思不纯,走火入魔,修炼邪术,趁月白闭关修炼,阁中长老一齐下手,斩杀。
原来,我与月白的这些年,月白天天寻找异士妄想复活梨夭。
从她进入月白的阁中,月白便再也不来了。
此后,便日日有人前来在我门前,胡言乱语,窃窃私语。
伺候我的大丫鬟冰凝听后,私下处理了几个嚼舌根子的丫鬟。
第二日,梨夭身披一袭红衣,风风火火来我屋里兴师问罪,原来那几个丫鬟是她房里的。
梨夭一见我,捂着嘴便笑:“哎呀,要不是你不笑,我都感觉我在照镜子呢,还真有几分相似呢!”
她很不屑的瞄了我一眼,得意的昂起下巴继续说:“我说呢,该早来看看你的,月白却告诉我,不过是个徒弟罢了,不足挂齿,现在想来也是,看来看去,真品和赝品就是不一样诶。”
2
我突然想起,那晚大婚,月白并未大办,只有我房中人知晓此事,名义上我还是月白的徒弟。
他喝的醉醺醺的跑进来,一上来就掀开我的盖头。
他在我耳畔呢喃:“夭儿..你终于又回到我的身边了。”
我红着脸,往他怀里钻,羞怯地回答:“师父....我一直在啊。”
他的身躯微微一震,眼神涣散开,将我压在身下。
“是呐,我的夭儿一直在,就算死也再也不分离。”
红烛摇曳下,月白认真地看着我,又像是透过我再看另一个人。
夭儿,夭儿,原来不是我。捡到我那一刻给我取的名字:桃夭,也是为了另一个人,我才配这个名字。
“别瞪我,这样不好看,月白可不喜欢。”
我看着梨夭高高在上的样子,令我讨厌。
冷凝看到我的神情并不好看,心领神会,一脚直直地往她肚子上踢。
“好你个桃夭,你敢动我,你算个什么.....”
话没说完,冷凝又一个巴掌甩过去。
“阁主夫人面前也敢放肆,真活腻了!”
梨夭的半边脸直接肿了起来,我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看着她,内心无比畅快。
3
我从记事起就被村落遗弃,叫我灾星,是月白将我捡起带了回去。
我从小就被月白宠惯了,没有受过半点委屈。
谁让我不舒服,我就会当场还回去。
是他告诉我:“桃夭,师傅永远护你周全,不要看任何人的脸色,我希望你开心就好。”
月白来时,我正在房中绣着荷包。
月白在我及笄之年,想让我给他绣个荷包,上面要绣上他的名字。
我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前,兴高采烈地把荷包递给他看。
“师傅,你看,我绣了好久呢。”
月白只是撇了一眼,甩到一旁。
他疏离地退后几步,随后抓起旁边的冷凝,就往地上拽。
“你欺负梨夭了?谁给你的权利?”
哦,这么久没来,也不是想我,而是替人出气来了。
我迅速黑脸,沉着声:“你放开她。”
月白放开冷凝,抚摸过我的发丝,眼神里少了往日的疼惜。
“桃夭,我要娶她为妻,我想好好弥补她。”
“她死的这些年,该有多孤独,我都不在她身边。”
“我好不容易让她复活,我这次绝对不能再失去她了。”
“你明白吗,桃夭?”
“以后,她便是你的师母,不要忘了规矩,我不想她不开心。”
4
我脑子砰地一下炸开,无味杂陈,随后一股子愤怒油然而生。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妻子,怎么又变回你徒弟了?”
“你为了她,你要遗弃我是吗?”
“所以,我是替代品?她来了,你就要一脚踢开我是吗?”
月白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在那歇斯底里,没有任何举动。
往日我但凡有一点闹小性子,与他吵架,他马上过来抱我哄我,屡试不爽。
如今不会了。
“我们的事情,别人从来不知,我希望你,规矩一点,别让人说了嫌话。”
月白说完,瞥了一眼被他甩在地上的荷包,上面歪歪扭扭绣着“月白”二字。
“别再绣了,不要太难为自己,我也不再需要了。”
他留下最后一句话,然后甩甩衣袖,开门就走。
门外秋风瑟瑟,枯黄的树叶卷进来,我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恍如隔世。
我抓起地上的荷包,拿起剪刀,泄愤似得把它剪个稀巴烂,眼角开始湿润。
他不是突然就不爱了,而是我一直偷着别人的爱意,苟且偷生罢了。
5
月白,果然,把他所有能给的,不能给的,想方设法全都给了梨夭。
他把从小到大所学的法术,我不能学的,能学的,都教给了她,为了能让她有危险时自保。
她喜好奢华,爱买各种珠宝首饰,华美衣裳,他便在阁中造了一件屋子,上面沾满了珠宝,活脱脱一间珠宝屋,供她放置。
他也把宠爱全部转移到了她身上。他两大婚之日,我因冲撞梨夭,月白生气地让我跪在雪地外,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房内的红烛灯火一盏一盏的灭下去,我的心也冷了下去。
确实,他完完全全把我遗弃,他做到了。
冷凝把我带回时,我全身被冻的僵硬,颤抖不止。
“主子,喝点暖的,冷凝陪着你。”
我鼻子酸酸的,这丫头从我进入月白阁中,就跟着我了。
谁欺负我,她就不顾一切挡在我前面,有好的,她都捧到我面前。
“有我陪着你呢,还是有人爱着你的。”冷凝帮我哈着气捂我的双手,随后将一件狐裘大衣利落地披在我的身上。
此时此刻,我死死捏紧拳头。
我把所有的委屈和难受狠狠往肚子里咽,我不能让任何人看我的笑话。
我本是村庄遗弃的灾星,爹娘都不要我,是月白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将我带回。
他给了我生,现在又给了我死,不过一念之间罢了。
如若这样,我还不如就在那时死去。
6
已是元春过年时分,腊梅开放。
我和冷凝围着炭火边取着暖,吃着果子,喝着梅子酒。
我有点上头,摇摇晃晃地在屋子里乱走。
很不巧的,我迎面就撞上了前来的月白。
他怎么会来?距离上次见面已经久的记不清了。
他急忙扶住了我,皱着眉道:“怎么瘦了?”
后方的梨夭提着裙摆上来,亲密的往月白身上靠,娇嗔道:“走这么快,不等等我!”
梨夭盯着月白扶住我的手,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随后甜美的朝我笑。
“桃夭,我们来拜年咯,你不欢迎嘛?”
我面无表情地坐回原位,无视他们二人。
“哇,好漂亮哦!”
“月白,这个屋子好看,我听说是你以前布置的。”
梨夭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骨碌钻进月白的怀里,鼓着嘴巴撒娇道:“月白,我想要!”
月白抱着她,宠溺的刮刮她的鼻子,笑着说了句“好”。
7
梨夭得意地朝我笑,随后又打开门,朝外面的人喊了声。
“来人,这里的东西全搬出去!”
看来是有备而来,什么拜年,无稽之谈!
“你疯了?这是我的屋子,你有什么权利?”
我此时顾不得任何礼节,直接把梨夭揪过来。
她拿走了我太多的东西了,现在连月白为我布置的婚房她都要拿去。
这绝不可能,这是我最后的尊严,没有这个,我甚至都想不起,我是否还是月白的妻子。
“你放开,你放开!”梨夭挣扎着,随后朝我手腕处狠狠咬了一口。
我吃痛,直接把她往旁边一推,她栽到了炭火旁,捂着脸哭唤着喊疼。
我从冷凝那边听闻,整个阁中的医士都几乎叫去了。
月白事后跑来,眼中尽显责备之意,他拽过我的手。
“你是想让她毁容嘛?你存的什么心?”
“幸好差一点,脸没有摔进去,不然她以后怎么活?”
“你就这么不近人情,要个房间又怎么了,让给她就是了。”
“她是个小孩子脾气,又刚回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8
我从上到下像是被月白剥了一层皮一般,暴露在他的视野里,我仿佛是个透明人,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我连日来的委屈终于迸发出来,无法收拾。
“我不懂事?是谁告诉我,谁让我受委屈,我无论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可以还回去!”
“我不近人情?是谁,把我这里的东西全部抢走,连我的婚房,连我的丈夫,都被人抢走!”
“怎么,没毁容,都急成这样了,毁容了,是不是得杀了我泄愤?”
“你把我捡了来,现在又来遗弃我,我现在是什么?你的徒弟,还是你的妻子?”
我对着月白又打又骂,拳打脚踢,已经发了疯,拼命将他往门外推。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又急忙跑来搂我,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不过是一个屋子而已,我再重新给你找个住下就是了,怎么就犟成这样了!”
可是他不知道,这是我唯一和你相爱的证据,我们成婚的地方。
那也是唯一的自尊。
现在,梨夭,和他都把它狠狠的踩在脚下。
我急火攻心,耳朵嗡嗡嗡,天旋地转,直直地晕下来。
月白紧紧地搂住我下滑的身躯,耳边传来他焦急的声音:“桃夭!你怎么了,夭儿...”
9
我苏醒时,月白已经离开了。
我发现,我睡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还是带走了那间屋子,让梨夭住了进去,住进了我两曾经一起的屋子。
我的心慢慢掉入冰窖,开始变冷。
许医士站在门外,我看了看他,招他进来。
“姑娘刚刚在睡梦中,不敢打扰。”
“我已为姑娘诊脉,姑娘已有身孕。”
我的心一紧,觉着一丝欣喜,但过后,涌上愁思。
我虚弱地起身,抓过他的衣袖,哀求他:“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当...我求你了,不要。”
许医士皱皱眉,不明所以。
“姑娘,这是喜事,我没猜错,这是阁主的孩子吧,即使你两师徒相称。”
原来,还是有明眼人的。
可是,我大婚之时,没有昭告,没名没分。
现在又来一个梨夭,是月白的正妻。
我,又算什么呢。
这个孩子,又有谁会喜欢呢。
“不要说,许医士,我不想被任何人耻笑。”
“我,不想告诉任何人,好吗...”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哽咽了。
10
我还像以前一般,正常地过着如今的日子。
可是每当吃上饭菜时,我总是反胃呕吐,即使吃上了,也是全部吐光了。
冷凝看着我日渐消瘦,以为我是病了,原本能穿上的衣服,现在显得空落落的。
在这个陌生的屋子,我更没有心情吃饭睡觉了。
冷凝看我不得劲,直接拉着我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嘴里喊着。
“主子再不出去,人都要发霉了,这样身子怎么能好?”
这傻丫头,只有她对我好。
我在一棵树下意外发现一只白猫,它可怜地躲在树上瑟瑟发抖。
白猫的下方,站着一只黑狗,虎视眈眈地看着树上的白猫,露出锋利的牙齿。
好你个野狗,居然欺负它。
我延着粗壮的树干,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右手伸上前去,够那只小白猫。
“小心点啊,主子!”冷凝在下面担忧的望着我。
终于,小白猫被我捞到了,在我怀里一小团的,喵喵喵的叫着。
11
刚准备下去,就听见远处传来一群人在下方:“阁主。”
月白此时就站在树下,仰着头,就那样看着我。
我突然一阵眩晕,腿一软,有些站不住。
月白摆摆手,赶紧伸出手臂,又朝树下走进了些。
“来,别怕,我接住你,跳下来。”
这一瞬,仿佛回到我与他还是师徒的时候。
我无比贪玩,但是月白总能收拾残局,我一喊他,他就像一阵风就赶了过来。
这次也会是吗?我心一横,想最后赌一把。
远处,突然有人来报:“阁主,夫人又吵又闹,囔囔着让您过去呢。”
我轻轻松开树干,就这样迅速落下,我眼看着他离去。
绝望慢慢包裹我的全身,我开始运起法术,准备自保。
下一秒,一抹白色身影,飞升过来将我抱起。
一落地,我方才看到他的面容,是许医士。
一袭白衣,超凡脱俗。
“姑娘,不珍惜你自己也就罢了,不能剥夺其他人。”
许医士瞧瞧我的肚子,开始皱起眉,一脸不悦。
“多谢,我会的,以后只有我爱他了。”
我的孩子,只有妈妈爱你了。
12
这几日便是阁中宴请。
我那日披着狐裘,与梨夭月白狭路相逢。
我看到梨夭全身上下,珠光宝气,身着正妻大红之色。
她得意地昂起下巴,似乎很满意我如今的现状。
下一秒,凤眼瞥到我发髻插的金步摇,上面隐约刻着月白二字。
我猜她看到了,这是大婚之时,阁主赐予夫人的独一无二的簪子。
她的脸一黑,沉声问到:“我才是正妻,你给她带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难堪吗?”
我依稀记得,这只金步摇,在那晚,我与月白大婚,趁我之后睡着,偷偷摸摸的为我带上。
我那时候其实没有睡着,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问:“干嘛呢,偷偷摸摸的!”
月白假装生气,伸手往我头上抓,沉着一张脸:“这是我娘传给我的,只有给儿媳妇的,你不要啊,那就算了。”
“诶诶诶,谁说我不要,哼!”我转身护着,内心像繁花一样蔓延开。
可是,现在呢,我不过是个在缝隙里面夹存,见不得光的人。
13
“你要?送你了,理应的,正妻该有的。”
我迅速摘下,往她那一扔,迈开腿就准备走。
月白过来很用力地拽过我的手,语气冰冷。
“谁允许你就这样扔的,我娘的东西你这么弃之如履?给我捡回来!”
梨夭难得看月白如此生气,拉过他的衣袖,委委屈屈的撒娇:“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别气坏了身子。”
月白一愣,看了看我,随后有点恼羞,冷笑一声,拉了梨夭就走。
我盯着那地上的金步摇,曾经我这么视若珍宝,而如今我却没了这种心性。
我只是很累,很想解脱,可为了我的孩子,我也不能够。
家宴上,许多异士都过了来,全阁上下都杯觥交杂。
许医士坐在人群里,一袭白衣,格格不入。
他拿起酒杯,歪坐在软榻上,直勾勾的盯着我。
才发现,我拿着酒杯正准备一饮而尽,却发现我是不能喝酒的。
他倒是提醒我了。
14
突然,我被拉了过去,是月白。
他的手揽过我的腰肢,他捏了捏,一脸不悦。
“怎么更加清瘦了,没好好吃饭?”
他第一次在大众面前跟我贴的很近,在我耳边窃窃私语。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往许医士那边的方向看。
男人啊就是这样,只要是他的人,他都不能让别人惦记。
我笑着反问:“怎么,师傅害怕了?”
他表情骤变,直言道:“荒唐!”
我慢慢贴近他的耳畔,冷冷的开口:“怪恶心的,别深情人设了。”
我的胃突然一阵恶心,翻江倒海,我一把把推开他。
看着我突然干呕,月白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很古怪的看着我。
我不想让自己出丑,直接捂着嘴离了场。
15
宫宴过后,月白似乎开始小心眼起来。
许是那日许医士看我的神情,他格外不舒服。
他开始作妖。
他命人把我亲手种在院子里的桃花树全部铲平,换成了一片片的梨花树。
他又命人成天看着我,不让我出去,连偶尔小感小冒也把许医士换成了年迈的张医士。
连我救下来的小白猫,我悉心照顾,他也抢去,把它送予了梨夭。
我生命中所有的乐趣都开始消失,全都被抢了去。
在这个我还没有熟悉的屋子里,冷冷清清,只剩我和冷凝二人。
哦,不对,还有一个还未出世的小可爱。
他还不解气,派梨夭过来继续作妖。
梨夭进来时,我正躺在摇椅内,郁郁寡欢。
“桃夭,你又怎么惹月白生气了?”
“你倒是有本事,还让月白惦记着你。”
“你怎么不去死,不消失,你这张脸真让人恶心!”
我不怒反笑:“跟你长得几分相似的脸吗?”
“你你你....”梨夭被我堵的说不话来,指着我。
16
梨夭气急败坏,眼尖的看到我挂在后方的婚服,直接冲了过去。
我心下一惊,不好。
她拿起后面的烛火就是往上面一点,火势迅速蔓延。
“不!”我冲上前去,但是为时已晚。
冷凝拿着一盆水就往上面浇,想要扑火。
“灭,我看你们怎么灭,可笑,你也配穿?”
梨夭拿着烛火,她发出阵阵尖锐的嘲笑声,如同利刃,一把把插进我的心脏。
我又随手抄起旁边的家伙,往衣服上拼了命的打,妄想扑灭火焰。
红色的婚服几乎烧了一大半,再补救也是无力回天。
我跌落在地,明晃晃的火焰,一股股灼热感不断向我扑过来。
我的胃不断抽搐着,一股恶心一拥而上。
我趴在地上,不停地干呕,连苦胆都要吐出来。
“桃夭!你怎么了?”
月白从外面赶了进来,想把我从地上捞起来。
我黑着脸一把用力推开他,不让他碰我。
17
“月白...桃夭她,她推我,把我推到烛火旁,烛火掉在了婚服上,就烧起来了....”
梨夭委屈的跑过月白身边,柔柔弱弱地跪倒在地,揪着他的衣袖,垂着眼眸哭起来。
“你还说谎,你要不要脸,梨夭,你真卑鄙!”
我直接朝梨夭吼了过去,重重地推了她一把,不解气的我继续捏起拳头想要揍她。
“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有病,一件衣服烧了就烧了,你在我面前还想打人是不是?”
“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不是这样的人。”
“你让让她,我说过几遍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望着月白的脸,无比的陌生,他龇牙咧嘴的摸样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我深呼一口气,一字一句的问他:“所以,你觉得今天是我故意了?”
梨夭见状,抽泣的声音越发大起来,断断续续地说:“月白,我不怪她。”
月白停顿了一会,他这次没有回答我。
他站起来,走到梨夭旁边,拦腰把她抱起,走了出去。
梨夭从他后方探出一个头,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门外的寒风一阵卷进来,冻得我瑟瑟发抖,冷到了骨子里。
18
冷凝这日告诉我,梨夭已有身孕,但胎象怪异,许是之前练就邪术的原因。
月白这晚,难得露宿在我的屋子。
我以为,他是回心转意,还想起有个曾经的我,想补偿我。
“夭儿最近可不能再瘦了,好好补补身子。”
“这几日我都会让厨房做你爱吃的桃花糕好吗?”
“当然,还有各种进补的乌鸡汤,人参汤。”
我心里疑惑,难不成是许医士告诉了月白,我已有身孕,才会开始重视?
我这几日心情不错,月白最近都会来看我,每日会问我的身体可有恢复的好些。
这晚,我看到窗外的明月格外皎洁明亮,我突发奇想,披过外套,不许冷凝跟着我,想独自走走。
我摸摸我的肚子,心里想着,我的小宝宝,你要好好成长,妈妈会拼了命的把你生下来。
突然,一抹黑影窜出,直逼我后方。
我还没来得及还手,脖颈一酸,霎那间没了意识,在那之前,我紧紧护着肚子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