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弟弟简直不是人,折磨患病卧床的老父亲仅是为了早日得到遗产。
老父亲去世后,我念想着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便想放弃对他的报复。
可我的忍让却不但没让他善罢甘休,反而变本加厉,竟然盯上了我。
......
“姐姐!”
我刚带着出院的老父亲回到家里楼下,就听到这把令我作呕的声音。
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我那个势利的弟媳陈兰的声音。
我假装没听见,吃力地推着轮椅上的老父亲往电梯方向走,肩旁上还挂着两大包行李和成人纸尿裤。
“哎,姐姐,等一下我们!”
陈兰追了上来,拦住我的路,站着我身旁,扯着我的衣角,喘着大气。
我不得不停下来,回过头。
发现陈兰后面有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大妈。
但是与我无关,对她们完全没兴趣,冷冷瞥一眼陈兰问道:“有什么事?”
陈兰平复了自己的呼吸,笑脸相迎,“姐,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想着咱爸出院了,你也要上班,特意请了个靠谱的阿姨过来照顾咱爸嘛!”
呵,这是要唱哪出?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我在医院照顾了这么多天老父亲,身心疲惫,只想赶紧结束,回家安顿好老父亲休息一会。
但还是礼貌性回一个笑脸,甩下一句:“不必您劳心!”,便推着轮椅继续走。
结果陈兰不依不饶,拉着那个阿姨跟了上来。
一直在向我和老父亲道歉,说我那个弟弟余枫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她也狠狠骂了一顿余枫的所作所为。
甚至还落泪了,在门口让邻居看到也不好听,我便让她们进门再说。
回到家里,陈兰招呼那个阿姨帮忙放好东西,安置好老父亲,忙前忙后。
然后拉着我坐在沙发上,一边哭着向我保证余枫是真的害怕了,知错了,一边说着知道我的不容易。
见不得别人哭又重亲情的我,终于软了下来,让她转告余枫下班了赶紧来给老父亲道歉。
心里暗暗少许的欣慰,看来和我接触不多的弟媳总算懂事讲理了一回。
陈兰如释重负地抹干眼泪,又向我介绍那个阿姨是她娘家的大伯娘,一直是做家政工作的,特意请她来照顾老父亲。
还说自家人,放心。
因为前段时间照顾突然中风入院的老父亲,请假太多,急着回公司处理工作的我,想着也对,自家人总比外人放心得多。
更何况,我现在也没时间再去慢慢筛选保姆了。
就这样,陈兰的大伯娘就当起了我家的保姆。
我就随着陈兰喊她大伯娘。
余枫和陈兰结婚一年多了,有自己的婚房。
陈兰走后,我让大伯娘住在我爸房间隔壁的客房里。
她贴心地主动提出今晚开始就照顾我爸,让我安心休息。
我感谢了一番就拖着疲惫的身躯,洗过澡便躺在床。
回想起发生不久前的事。
半个月前,老父亲身体还是挺硬朗的,日常生活都能自理,还能出去公园和一群老头子下棋逗鸟,那天晚上我加班回来,没看到他像平时一样出来问我要不要吃宵夜,我就感到不安,赶紧一边喊爸爸一边找他,没想到发现晕倒在厨房,还好从阎罗王里抢回了一条命,却瘫痪了也无法说话......
本来我早就搬出去住在自己的房子里,但是两年前母亲去世了,我不放心老父亲独居,便又搬回来和老父亲一起住。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
却还在门口便听到余枫的声音,即使听不清楚,也能肯定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吵闹。
我急忙用钥匙开门,入眼的竟是我的弟弟,老父亲的亲儿子,正举起手掌往老父亲抡过去。
庆幸我及时阻止了这个不孝子。
把嘴里骂骂咧咧着老父亲不给钱他的余枫赶了出门。
我心痛地半蹲在坐在椅子上的老父亲面前,握住他的手,“爸......”
没等我说下去,老父亲便举起粗糙削瘦的手摆了摆。
“唉,余枫要我把所有存款都给他,还要把这套房子过到他名下。”老父亲痛心疾首地闭上眼靠着椅子背。
后来我才知道,老父亲虽然拒绝了余枫的要求,但还是给了十万块钱他。
对此我很无奈,但也深知自己没资格去管老父亲的这些事。
毕竟那是老父亲自己的存款。
我的睡意越来越浓,心里想着或许老父亲突然的中风,身体情况急剧糟糕,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弟弟也是害怕了,真的知错了呢。
伴随着希望一向专横跋扈的弟弟真的能变好的念头,我很快便进入了睡眠之中。
重新回到岗位的我,碰巧遇上一个大项目,导致加班加点处理好之前请假的历史问题,马上就得出差外地考察了。
一个多月才结束出差回到家里。
刚回到家,还没放下行李,大伯娘见到我就迫不及待地向我吐苦水。
“小乔呀,你可算回来了!你爸总是不愿吃不愿喝的,我每天为了哄他吃点东西,可艰难了。”
大伯娘唉声叹气,一脸愁容,还低声跟我说觉得老父亲可能求生欲不强,所以不愿意吃东西。
我焦虑不安地第一时间走进老父亲的房间。
老父亲起码沧桑了十岁,看起来精神状态明显差了很多。
我看到老父亲的那一刻,心里难受极了,立马红了眼。
老父亲发现进来的是我,似乎激动起来,嘴角颤抖着,想说些什么。
奈何我一个字也听不到。
加上听了大伯娘的说辞,天真地以为老父亲是在表达他不愿这样苟且地活着,太没尊严了。
我耐着性子好好安慰开导了一番,便服侍老父亲睡下了。
没过多久,我每次想起老父亲滑落的眼泪,便悔恨不已。
刚忙完一个大项目的我,稍微空闲了下来。我很快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还没到下班时间,闲着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家里的老父亲,便打开手机上的软件,查看家里的监控情况。
因为前段时间工作太忙,也想着大伯娘是弟媳自家人,而且这段时间里弟弟和弟媳经常主动打电话跟我说老父亲的身体情况,也称常回家看望老父亲。
所以从未想过要看一眼家里的监控。
不看不知道,一看被吓一跳。
怎么回事?
我大吃一惊,盯着手机上的带录音的高清画面,无法相信。
保姆大伯娘正翘着二郎腿,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饭。
而老父亲却坐在旁边的轮椅上,眼巴巴望着大伯娘快我朵颐。
大伯娘还时不时厌恶地骂老父亲这副模样,让她没胃口。
因为我每天早上都特意起得比较早,就是为了和大伯娘一起把老父亲放轮椅上,让她推老父亲出去晒晒太阳。
我气愤极了。
看着大伯娘娴熟的样子,这绝对不是第一次了。
立马往前翻监控录像一看,果然。
老父亲有时候用水艰难地指着水杯表达想喝水。
大伯娘却凶狠地骂不能喝,不然老父亲尿湿裤子被褥的话,还是得她收拾。
怒火攻心的我立即要打电话问弟媳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号码还没翻出来,便有人敲了我的办公室门。
我用力握住手机,闭着眼,深呼吸一下,平静地喊了声:“请进!”
进来的秘书通知上级领导说要召开临时紧急会议。
我只得尽可能降低自己的愤怒值,先去开会。
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开完会了。
我也冷静得七七八八了,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毕竟之前弟弟弟媳都拒绝照顾老父亲,到医院探望都没有。
现在却是隔三岔五地打电话给我关心老父亲的身体情况,突如其来的献殷勤,里头必有诈。
我得沉住气,先调查清楚,如果单纯是保姆人品问题,就报警抓保姆,如果弟弟弟媳也有问题,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下班了我没有立马赶回家,而是给大伯娘发了个信息说我今晚得加班。
等同事们离开得七七八八了,关上办公室的门,细细查看监控录像。
我真的是高估了余枫和陈兰的耐性和人性。
毫不费吹灰之力,就翻到一段昨天大伯娘在阳台打电话的视频,还是外放接的电话。
“大伯娘,我家那老东西,现在怎么样了?”大伯娘手机里传出余枫不耐烦的声音。
“我一天就给一顿晚饭,因为你姐下班回家了,没办法不给呀。那老东西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估计撑不了多久。”
大伯娘还能笑出声,接着说:“很快你和小兰就能继承一大笔遗产咯!”
“哈哈哈,那就劳烦大伯娘再坚持一段时间了。”
听着余枫这乐呵呵的声音,我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不是,你爸那死老头,脏死了,你姐还要求我每天都给他洗澡换衣服......到时候你和小兰可别忘记大伯娘我啊!”
“那是那是!”
他们三人没想到我早就在家里安装了监控吧。
这是母亲去世后,我为了方便关注老父亲安全问题,特意安装的微型带录音高清监控。
而余枫这位不孝子自然不知情,更别说向来不愿意和我、老父亲来往的陈兰了。
我的怒火都要从头顶冒出来了!
“啪”的一声,我把手机重重倒扣在桌子上。
回想起弟弟弟媳以前压榨老父亲和处处不待见我的丑恶嘴脸,我越发愤怒。
欺负我,我还能为了老父亲不难做,忍着不去计较,甚至还原谅了他们二人。
现在竟然丧心病狂到折磨自己的老父亲,仅仅是希望早日拿到遗产,真是禽兽不如,无法忍受!
我连着喝了几口水,舒缓了一下喉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了!
他们俩把我的忍让当我是废物了,我就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是废了的。
随即而来的是深深的自责和悔恨。
如果我多一些关注老父亲,就能早日发现不对劲,老父亲也不会如此受罪。
如果我不那么天真相信弟媳的话,相信弟弟是真的改过自新,就不会聘请这个恶毒的大伯娘为保姆。
如果我......
实在是太担心老父亲单独和那个狠毒的妇人在家里,就想了个初步计划,便连忙赶回家。
回到家里,我全然当着什么事都还不知情,虚伪地谢了一番大伯娘。
然后发微信向领导请了明天一天假。
第二天我早早便起来,以老父亲到期复查为由,带老父亲来到疗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和康复训练,还亲自挑选了一个护工。
忙完也是傍晚了,我回到家里已经天黑。
一回到家,不料到弟弟也在。
弟弟便热情地问我老父亲检查怎么说,还嗔怪我不要大伯娘陪同去医院,害得大伯娘在家里担心,所以特意打电话喊了他过来。
“是啊是啊,我见你这么久不回家,这不刚把小枫喊过来,一起去医院接你们呢!”
大伯娘在一旁赶紧扯起她的高门大嗓帮腔说道。
我内心冷笑,监控里看到大伯娘一人在我的家里可是追剧追得不知有多欢乐。
至于余枫,可能是下午我忙起来,也就无暇看监控的时候,来到家里的。
大伯娘看见一脸愁容和没见老父亲身影,果然紧张地问老父亲人呢。
我佯装很难受地告诉他们老父亲情况非常不好,医生要求住院,以防外一突发情况。
说完还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好让双眼看起来更加红。
然后充满歉意地让大伯娘回自己家。
两人一听,神色怅然若失起来。
余枫向大伯娘使眼色。
“哎呀,小乔呀,我可以到医院照顾你爸呀!再说了,你工作那么忙,还得兼顾你爸爸太辛苦了,我还能给你做饭做家务,不挺好的嘛。”
大伯娘搓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向我提议,连声音都低了几度。
“是啊是啊。我和小兰这边工作也挺忙。”余枫和大伯娘一鼻孔出气,假惺惺说着。
“谢谢大伯娘您了,自己亲爸,还是自己照顾来得安心。是吧,弟弟。”
我说着,抬眼望去,却看见余枫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和不自然。
真奇怪,往常我肯定不会注意到这种细微的表情变化。
可是一旦你有意去寻的话。
一切又若破云见日一样看得真真切切。
看着余枫,我突然来了兴致。
“弟啊,我有个同事说他请了个保姆,也是照顾年迈的老母亲,这保姆表面上老实又勤劳,后来却被发现背地里虐待老人家,已经报警了。”
“那个保姆......”
“好了!”余枫大声喝止了我。
“小兰大伯娘会是这种人吗?都是自己人。”
余枫越说越小声,还一边说一边往茶几上走,给自己倒了水喝起来。
“干嘛呢?我就是想说还好咱们找的是小兰大伯娘,自己人,放心呀。”
说完冲有点不知所措的大伯娘笑了笑。
估计他们也是担心再坚持的话,我会发现什么端倪,最后余枫也让大伯娘离开了我家。
从那天之后,我便开始了计划中的第一步。
我要悄悄做个“舔狗”,最后将军他们一把!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拥有所有!
我开始向余枫和陈兰献殷勤,有空就往他家跑,有意无意地表达出如果父亲也出事了的话,我就只剩下他们两位亲人了。
让他们误以为我渴望家庭和亲情的心意,是个任他们拿捏的软柿子。
同时还时不时去医院探望老父亲。
从小就被惯坏的弟弟果然对我也越来越不客气,弟媳还说得过去。
余枫有时候理直气壮地问我要钱。
金额不是很过分的话,为了放下两人的戒备,我都会给。
这一切委屈和孤独让我精神疲惫,对他们的恨意,又多了一层。
但是一想到弟弟弟媳恶毒的计划,我就能继续撑下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让我逮到机会了。
余枫在一天晚上给我发微信,让我明天早点过去送他去一个地方。
我问是哪里,他不耐烦地用语音说明早再通知我,让我别管太多。
第二天发现是一家豪华的娱乐场所,听说里面的老板背景很牛掰,里面除了消费昂贵的正经娱乐活动,还充斥着地下活动和不正经的特殊交易。
简单来说,进去消费的一般都不是正经人。
像我这种良民,本来是不会接触到这种豪华俱乐部的,但是我的一个客户在一次谈事情,带上了他的一个兄弟叫杨杰。
杨杰恰好在里面当业务经理,他加了我微信,偶然提过一嘴。
余枫下车的时候,对着车窗整理西服,还撸起袖子,看着手腕上的卡地亚金表。
手表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刺疼了我的双眼。
这家伙,什么时候又换了新表,用屁股想也能想到是问我要的钱买的。
我有点不开心,问他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要你管!我约了客户谈业务。警告你,去我家时,别和小兰乱说!”余枫极度不耐烦道。
我唯唯诺诺点点头。
在我倒车离开的时候,透过后视镜看到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从这家俱乐部走出来,熟稔地把手搭上余枫的肩膀,亲密地一同往里走。
我失神看着这一幕,第六感告诉我,肯定不对味。
前几天,弟弟还跟陈兰说看上了一个新项目,绝对能赚钱。
正因这样,他们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地问我拿钱,而不是借。
在去上班路上,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老父亲躺在医院病床上那么久,也不见他出过一分钱。可这小兔崽子却出入这种高档的地方。
还好意思说是谈业务,可信度几乎为零!
回想起刚刚他警告我的那些话,我不得不怀疑,余枫压根就没干正事的打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心思就不单纯,只会变本加厉而已
都说养儿防老,依我看还没等老了就被不孝子给气死了
你永远不知道在你面前嘘寒问暖的人是真情还是假意,搞个会员瞅瞅姐姐怎么报复
事出反常必有妖,突如其来的献殷勤,里头必有诈,看似关心实则是探老人的情况,想继承遗产呢
故事来源于生活,总有些人为了钱不择手段,会员为姐姐而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