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砖窑里的奴隶:千名失踪者揭开地下贩卖奴隶的真相

奋斗小火球 2024-05-08 23:48:14

在这张照片里,那个河南的小孩只有十岁。

他的家人以为他意外走失,却无法想象他实际上被拐卖到一个黑砖窑,与一千多个男孩一同被迫做奴隶。

他们被迫像狗一样爬行,因为要背负的砖块太多,根本无法站直身子。

在那里,他们被当成畜生一般使唤,甚至连手指都被断掉,却仍得日复一日地辛苦劳作。

有些孩子想逃跑,却最终被残忍地扔进了原料搅拌机里。

黑砖窑的主人与一些公职人员勾结在一起,一起进行了让人发指的罪行!

这是真实的事件,太过残忍,每每想起,我都不禁泪流满面。请谨慎观看。

神秘的光头,2007年3月,地点在河南郑州。

在一个城中村的网吧门前,几个初中年纪的男孩无所事事地晒着太阳。他们都住在附近,逃学来网吧打游戏,花光了手头仅有的零花钱后,也无处可去。

一辆没有牌照的旧面包车在这里反复驶过好几次,最终停在了网吧门口。车里下来一个光头男子。

“为啥不进去玩了?钱花完了吧?” 光头径直走近,一副老练的样子,毫不客气地问道。

男孩们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车站那边有几个人搬货,中午管吃,一天50块,想赚钱的上车。” 孩子们互相瞟了几眼,这样的报酬让人心动不已。几分钟后,他们决定冒险一试。

光头嘿嘿一笑,踩灭了烟头,咣当一声关上车门,面包车扬起了一片尘土,飞驰而去。

傍晚时分,光头男子出现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这一次,他锁定了一个独自行走的少年,名叫小龙。

小龙的父亲早逝,母亲改嫁,他只能寄居在叔叔家。因为学习成绩不佳,初二就辍学回家,每天在网吧和马路上打发时间。

他本想来郑州找份工作,然而人生陌路,他根本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当他遇到光头时,已在广场上闲逛了一整天。

“你多大了?一个人出来?” 光头问道。

“嗯,16岁,我想打工挣点钱。” 小龙回答道。

“16岁,个头这么小,你还能干活?” 光头不禁嗤之以鼻。

“叔,别看我个头小,我力气可不小,什么活都能干。” 小龙生怕对方失望,特意卷起袖子,展示着自己的肌肉。

“嘿嘿,好吧。” 光头笑着吐了口烟唾沫,“有个饭店招学徒,一个月九百块,还包吃住,想去就跟我走。”

小龙兴奋地跟在光头身后,此刻的他毫无察觉,自己就像一头被牵着走向屠宰场的小猪。

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像光头这样的“猎手”频繁在河南省活动,诱骗未成年人上车,总数高达上千!他们的目标高度一致:未成年男孩,多为留守儿童,家庭状况艰难,习惯逃学或辍学,经常光顾网吧。

父母们焦急万分,他们张贴寻人启事,跑遍方圆几百公里的区域,但遗憾的是,由于当时的监控系统不完善,找不到太多的线索。

上千名孩子就这样犹如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究竟去了何方?

光头将小龙领进了火车站附近一处破旧的出租屋,那里人满为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小龙只能在地板上找个角落蜷缩着睡下。

当时的小龙怎么也没想到,与他即将要去的地方相比,这里简直是个天堂。

第二天清晨,光头和司机催促着大家上车,小龙数了数,发现面包车里已经塞满了十个人。其中八个年龄和他差不多,另外还有一个年逾五旬的老人,和一个明显智力不健全、身上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流浪汉。

这些人难道也是去饭店工作的吗?小龙心里不禁生出疑惑,可还没等他弄清楚,光头已经把他推进了车厢。

车子启动了,小龙艰难地扭动身体,偶然发现座位下面居然堆满了钢管和长砍刀,饭店会用这些东西做什么?

“大叔,我们要去哪里?” 一个头发染成金黄色的少年笑嘻嘻地问道。

“问这么多干嘛,到了就知道了!” 光头不耐烦地扔掉烟头,催促司机加快车速。车子驶出了郑州市区,一路向西奔驰,经过了三门峡市,路牌显示前方便是山西省了。

车厢里传来着吵杂的音乐声,光头和司机不时低声交谈,小龙注意到,每当路过收费站或警察岗亭时,光头的神情总是异常紧张。

这些异常的迹象让小龙感到一阵冷汗涔涔,脑海里一片混乱。

就在他束手无策之际,有人轻轻戳了他的胳膊,金黄头发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这家伙八成是坏人,等车停下来我们就跑!”

小龙如释重负,看来不止自己察觉到了异常,他连忙点头表示认同。

“叔,我急着上厕所,憋不住了!” 一个少年高声叫道,其他人纷纷附和。

光头不情愿地吩咐司机停在了应急车道上,“真是个懒汉,上路就尿尿,简直是没教养!”

或许是长时间蜷缩的原因,小龙感到双腿已经有些无力,但当看到其他人纷纷四散离去时,他的心跳开始急促,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

光头和司机由惊愕转为愤怒,手持钢管追赶,但已经有几个人翻越了护栏,消失在路基下。

小龙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选择向车头方向奔跑,几分钟后,面包车呼啸着追了上来,把他吓得魂不附体。

更糟糕的是,两侧的护栏将公路封闭,小龙陷入绝境,只能拼命攀爬。喝骂声越来越近,他感觉脚踝被抓住,背部遭到了重击,眼前一片模糊,当他清醒过来时,看见了光头那张愤怒扭曲的脸。

“小子,我看你往哪里跑!” 光头恶狠狠地说着,一边持续地殴打着小龙,将他拖回了车上。

经历了这场逃亡,车上的乘客只剩下一半,所有人都遭受了一顿暴力的打击,伤痕累累,鼻青脸肿。

小龙万万没想到金黄头发的少年也没能逃脱,他甚至扭伤了脚,疼得龇牙咧嘴。

“谁再敢逃,我就废了他!” 光头阻在车门口,手持砍刀,面目狰狞。

小龙忍不住低声抽泣,内心既恐惧又懊悔,如果刚才选择了其他方向,也许早就逃脱了,但这群歹徒究竟想做什么......

趁着光头不注意,金黄头发的少年悄悄转过头来安慰他,“别怕,等到了目的地,我们再找机会逃跑。”

这一声安慰,如同黑暗中的一线曙光,让小龙抹去了眼泪,心中满是对奇迹的期待。

人间炼狱

面包车在黄土丘陵间颠簸不已,最终停在一座破旧大院里。小龙一踏下车,心就沉入了深深的寒冰之中。这座院子孤寂无比,远离了村庄,被三面土山环绕,唯一的出口紧闭着大门,门上的铁链粗得比拇指还要粗,只需靠近一些,两条壮实的狼狗就会冲上前来狂吠。

院子里机器和砖垛堆积如山,两边山坡下是砖窑,制砖机轰鸣喷吐着黑烟,工人们背负着沉重的砖头,腰弯如弓。"这些怎么够啊?根本不够用嘛!" 一个穿着皮夹克的中年男子向光头抱怨。

光头笑嘻嘻地保证下次会多准备一些 "货源",接过几张钞票就离开了。

"老实点,干活,别耍花招,听见了吗?" 皮夹克外号 "黑皮",是窑场的监工,他恶狠狠地训斥着新来的人。

众人低头不语,只有黄毛不甘心地扬起脖子。"老板,我们答应在饭店打工,这种活我做不来,我得给家里打个电话。"

黑皮一怔,随即勃然大怒,抡起一截三角皮带,狠狠地抽击下去。"你以为来吃饭的啊?不来也得干!"

"你的命都在我的手里,还敢讨价还价?" 黄毛身上顿时划出几道鲜血,他急忙捂住头,其他人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失禁。

"带他们去住下,明早就得开始工作了。" 黑皮挥了挥手,命人将他们带去宿舍。

所谓的宿舍,只是一条阴暗狭长的窑洞,推开木门,浓重的霉臭与尿臊味扑面而来。

士烷没来得及生火,人们只能挤在一起,依靠几团黑乎乎的破棉絮抵御寒冷。

"不能惹那些家伙,他们太狠了。" 小龙看着黄毛胳膊上高高肿起的鞭痕,心中余悸难平。

黄毛告诉小龙,自从父母离异后,他和后妈相处不来,所以离家出走,若非被光头骗上车,他本想去少林寺学武。

"没关系,等他们入睡后,我们趁机溜走!" 小龙的计划显得太过简单了,到了夜深人静时,木门紧闭得水泄不通,外面还加了锁,解决大小便也只能在尿桶里。

每人饭前发两个黑馍,一碗看不见油花的白菜汤,但饥饿的工人们却毫不在意,狼吞虎咽。

相较于恶劣的食宿条件,小龙觉得更令人恐惧的是这些工人,他们面无表情,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脏污的气息,就像是活死人一般。

因为无法洗澡,他们的身上长满了癣疥,只能涂些机油来止痒,头发里还藏着虱子,手脚上的新伤堆叠着旧伤痕,就像是被反复碾压过的泥土,严重的伤口用破布草草包扎着,血迹早已干成了黑色硬块。

在那群工人中,除了几个智力有些迟缓的,剩下的全都是些未成年人,最小的才十岁出头,瘦弱得仿佛豆芽一般。这样的孩子们,已经在这烈日炎炎的砖窑里苦苦支撑了一年有余,小龙不敢去想象,他们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你是怎么被带到这里来的?" 他问一个孩子。

孩子刚开口,泪水便止不住地涌出来。"俺家在河南巩义,那天早上他们硬拉俺上车……"

"你们为啥不逃跑呢?" 小龙问。

众人木然地摇了摇头,逃?说起来容易,可怎么逃?院子里只有一个大门,平时总是紧锁着,还有狼狗守着,根本无法靠近。除了黑皮监工,还有几个打手轮流巡逻监视着。过去曾有人爬上士山试图逃跑,但很快就被抓回来,然后遭受残酷的打击。即便没有被打手和狼狗发现,这里又远离了他们的河南老家,周围陌生的环境,他们哪里去?

"报警啊,求助派出所,打电话回家……" 黄毛不甘心地说。

但周围的人都沉默不语,他们看着黄毛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要是这些管用,我们早就逃走了。算了,还是睡吧,明天还得继续干活呢。" 一个少年打了个哈欠,片刻后便发出了鼾声。

小龙闭上眼,却无法入眠。他凝视着黑暗,被一种无尽的恐惧吞噬。

在那个阴暗的黑砖窑里,人的生命如同牲畜一般廉价。

凌晨四点钟,打手们挥舞着皮带将他们从梦中唤醒,匆匆吃完早饭,便开始了一天的辛劳。

小龙被安排去切坏砖,泥板从传送带上传来,被钢丝切成小块,需要不停地将沉重的砖块搬到一边堆放好,然后再用小推车搬走。由于不熟练,他的动作总是跟不上进度,一旦被监工发现,必定免不了挨上几鞭。

在这里,挨打已经司空见惯。有时候是皮带抽打,有时候是棍棒,或者直接用砖头砸。每个工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

切坏不仅是繁重的体力活,还极为危险。钢丝锋利异常,除了一副破手套,他们没有任何劳动保护。有一天上午,小龙亲眼目睹对面的少年因为困倦,动作慢了下来,结果不幸切断了两根手指,断口处露出白色的骨头,伤者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一个打手闻声而至,狠狠踢了伤者几脚,责备他耽误了时间。黑皮看了看情况,转身去找药。

小龙万万没想到,所谓的“止血消炎药”竟然是一把黄土,撒在伤口上用来止血,然后简单地用破布包扎。即便如此,鲜血染红的泥坏依然被运进窑里,受伤者们依旧用残破的手掌继续工作,毕竟烧成砖后,谁还会在意呢?

黄毛比小龙更加惨烈,因为不服从管理,黑皮故意罚他去窑里背砖。

砖窑里,昼夜不断地生火,闷热异常,烟尘弥漫,呆上一会儿就会头晕脑胀。工人们光着上身,背着一摞摞的砖头,走到外面。有的孩子被砖头压得站不起来,只能像狗一样匍匐前行,少背一块砖也会挨打。

每当出窑,工人们都会故意放慢脚步,尽可能多在外面逗留一会儿,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哪怕骄阳似火,也比砖窑里凉爽得多。

天一亮,黄毛就已经累得浑身酸软,背后满是砖块烫出的血痕,但他却偷偷告诉小龙,他已经想到一个逃跑的办法,只是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那段时间,红砖的销路非常好,砖窑里日夜不停地燃烧,工人们每天要工作十七八个小时,累得连路都直不起来。

为了加快生产速度,黑皮亲自守在窑口监督,谁的动作稍微慢了一些,鞭子就会狠狠抽过来。

突然间,人群中传来一声惨叫,黄毛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因为不小心背起刚出窑的滚烫砖块,背部烫出了两排燎浆大泡。

黑皮咒骂着走过去,给他敷了些药膏,就算治好了。然而没过多久,黄毛背部的伤口开始化脓,脓水从溃烂的伤口处流出,他发起高烧,不停地说着胡话。

“叔,求求你了,送他去医院吧!” 小龙苦苦哀求。

在这个阴郁的黄昏,黑皮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思索着一场无法逃避的抉择。他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某个不情愿的决定。

这是黄毛设下的圈套,一个令人心酸的局面。黄毛计划前往医院后,打算寻找机会报警,还承诺要给小龙的家人打电话,以解他们的困境。小龙眼睛注视着汽车消失在门外,他的内心澎湃着期待,但令人遗憾的是,一切都没有按照计划发生。

第二天,黑皮照常拿着鞭子,催促着大家开始工作。

"叔,黄毛怎么样了?" 小龙小声问道,带着一丝胆怯。

黑皮没有立刻回答,他掏出一包烟,缓缓点燃一支。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肌肉微微抽动。

这一刻,小龙感到了一股极度的恐惧,他不敢抬头,尽力避开黑皮的目光。

"大家过来,我们去看看黄毛。" 黑皮领着大家走向窑场的角落。那里有一台正在运转的原料搅拌机,钢齿飞快地旋转,将任何东西扔进料斗后都能瞬间打成碎片。

"你想看,对吧?" 黑皮死死盯着小龙,然后朝搅拌机努了努嘴。

小龙的心脏突然停止跳动,他看到料斗内壁溅满了鲜红的血液,几缕黄色头发挂在钢齿上,头皮残渣还残留在发根处……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锤击中,嘴唇开始颤抖,胃里翻江倒海,几乎动弹不得。黑皮丢下烟蒂,用力用脚尖踩灭。

"好好看看,想和我耍花招,就会有这样的下场!找警察来也没用,在这窑场里,我杀人不犯法!"

在寻儿的母亲心中,日子渐渐流逝,小龙却悄悄学会了在那黑暗窑场中求生的技巧。

首先,他学会了要保持良好的胃口。即便是那些发臭变质的菜汤残羹,小龙也得大口吞咽,因为没有吃饱就没有力气工作,一旦慢了节奏就会挨打。

其次,他学会了要有一层厚厚的脸皮。有时候黑皮的剩饭桶里会有几块肥肉,小龙得像一只饥饿的狗一样等待,争先恐后地塞进自己的嘴里。对于他来说,尊严远不及油腻的滋味重要。

最后,他学会了要坚硬的心肠。无论身边的人受到多大的欺凌,哪怕是皮开肉绽,小龙都得装作若无其事。这种情景太过司空见惯,心疼也无济于事。

因为他的表现出色,黑皮对他态度温和了一些。有时候甚至不避讳地跟他说话,还让他管理着新来的奴工。这使得小龙稍微了解了一些黑窑场的内幕。

这些窑场多数位于山西的临汾、永济和运城等地。那些年村民们盖房的需求激增,而正规建材价格昂贵。于是,使用实心黏土砖的禁令却成了黑砖窑生意的催化剂。

山西的黏土资源丰富,烧制砖并不需要太高的技术水平。而最大的成本在于雇佣工人。因为烧窑的工作非常辛苦,但报酬却微薄,几乎没有人愿意从事。因此,如何找到廉价的劳动力成了致富的关键。

最初,他们雇佣外地人,因为他们的工资相对较低。但后来,一种更为节省成本的方式出现了,那就是一条充满着鲜血和泪水的黑心贩奴链。像光头这样的人贩子专门负责"进货",他们四处寻找猎物,无论是在火车站、汽车站、立交桥下,还是在马路旁边或者网吧附近。

他们的目标主要集中在两类人群身上:一是缺乏社会经验的青少年,他们容易上当,一旦被带进窑场就好摆布;二是智力残障的人群,通常是流浪汉,一旦失踪也鲜有人关注。

一旦"货物"凑够一车,他们便将他们运往山西,或者卖给专门的"包工头",或者直接卖给黑窑的主人。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能卖五百元,而体力差或者年纪小的则只能卖三四百元,就像是买卖猪崽一般毫不留情。

按照市场价格计算,每一万块红砖能卖到两三千元,而仅需三四百块雇人看管奴工,这样的暴利诱惑下,黑窑场数量迅速膨胀。

对于奴工来说,进入黑砖窑就仿佛是踏进了阎罗殿一般。不听从管制、逃跑,或者因病无法工作的人,轻则遭受毒打,重则被打死掩埋。反正周围都是茫茫荒野,就算被埋葬了,也找不到尸体。

用黑皮的话来说,能够开黑窑场的人背后都有着关系,当地的实权部门充当着保护伞,因此他们才会如此嚣张跋扈。

"不怕你们报警,我会让你死得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黑皮经常用这样的话来恐吓人,小龙深信不疑。

黑皮的老板偶尔会过来视察,小龙听说老板手里有四五个窑场,而老板的父亲又是村支书,在当地有着深厚的势力。之前有个工人逃到派出所,结果最后被送回到黑皮手下,遭到了毒打,过了几天就消失了,很可能和黄毛遭遇的情况相似。

唯一可能的逃脱办法,就是童工的家人找上门来,窑主通常会同意他们带走孩子。但在成百上千个黑窑场中找到一个孩子,简直是大海捞针。一天中午,小龙听到外面有人争吵,原来是一位外地母亲想进来寻找自己的孩子,与打手们争执了很久,最终黑皮同意放她进来。

小龙灵机一动,他迅速在一张纸条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家庭联系方式,紧紧攥在手心。

那位母亲四十多岁,风尘仆仆,满脸沧桑。她已经走了四十多家窑场,却仍然没有找到儿子的踪迹。当她看到童工们的境遇时,既难过又失望。

小龙趁打手们不留意,走到那位女人身边,飞快地把纸条塞进她手里。

"阿姨,求求您救救我吧!"他跪在地上。

女人一怔,马上明白过来,拉起小龙时悄声说道:"放心吧,我们已经去省里报案了,这事情现在闹得很大,电视台都在报道……"

听到她的话,小龙的心里一热,眼泪夺眶而出。

"早说了你娃不在这里,去别的地方找吧。"黑皮大步走过来,手里提着木棒,"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

自从那位女人走后,小龙开始有了一丝希望。他竖起耳朵,不放过大门口传来的任何动静。

果然,没过几天,黑皮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打手们神色紧张。那几天没有车来拉砖,工人们难得地放假休息。

一天傍晚,老板风风火火地赶到窑场,和黑皮说了几句话后,便催促工人们起来收拾行李。

"快点上车,送你们回河南!"

小龙的心几乎要飞出来了,他飞快地跳上车子,生怕找不到位置。

汽车在黑暗中摇晃着飞驰,经过一个个村庄,小龙贪婪地扒着车窗,想早点看到家。

然而,当车子停下时,他愣住了,脚下仍然是一片荒凉的山坡。原来,老板并没有送他们回家,而是转手把他们卖给了另一个黑窑场!

在这个蛇鼠一窝的新窑场,位置十分偏僻,离最近的村镇有几公里之遥。除了一条坑坑洞洞的土路,再没有其他与外界联系的途径。

正因为如此,这里的老板们更加嚣张,下手也更加残忍。

小龙所在的地方有五六十名童工,大多被抓来时年纪不过十二三岁,满脸稚气,身上却已经是伤痕累累。

每一天,他们黎明就起床上工,干到深夜。监工们根本不把他们当作人看待,当孩子们拉不动沉重的砖块时,打手们就会挥舞三角皮带,狠狠地抽打他们。

敢于逃跑的人统统被抓回来暴打,施暴时强迫所有人围观,亲眼见证受害者受刑,那惨叫声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还敢不敢跑?" 每一棍下去,监工都要问上一句。

"不敢了,不敢了!" 逃跑者哆嗦着竭力求饶。

可酷刑过后,头破血流已是轻的。有时监工为了泄愤立威,竟然会硬生生将逃跑者的肢体打断,造成终身残废。

在这个人间地狱里,每一天都是无比煎熬,有的童工已经被囚禁整整七年!

更可怕的是,当地某些官员与黑窑主相互勾结,形成了一张不见天日的地下黑网,混淆了人性,坏事做到了极致。

每当上头派人来检查时,老板们总能提前得到通知,有人用高音大喇叭喊话,让老板们把童工藏到隐蔽的窑洞中。

甚至当电视台记者现场采访时,窑主刚把人转移走,就敢在警察面前嚣张地反驳:"谁说我这里有强迫劳动?拿出证据来!"

小龙见到了一个叫旭辉的同龄少年,他和小龙一样,也是被转卖过来的。但不同的是,贩卖旭辉的竟然是地方劳动局的工作人员!

旭辉原本在一个黑窑场工作,被警方解救后,老板赔偿了他七百块工资,他决定坐中巴车回郑州。

可中途他被劳动局的一个监察人员拉下车,对方告诉他附近有个正规窑场招工,食宿待遇好,工资也高,问他要不要去挣点钱。

缺乏社会经验的旭辉被说动了心,还掏了三百块钱当作"中介费",然后就被带到了这座黑窑场里。

"他是公家人,怎么能骗我呢?还收我的钱!" 旭辉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可怕的事实让小龙不寒而栗,他下定决心要逃跑!

因为小龙工作态度出色,老板让他开三轮车拉砖。他决定利用这辆车作为逃跑工具。

那天,窑场里的打手都有事不在,只有监工独自看管工人。小龙找到一根长铁钉,偷偷将三轮车的轮胎扎破了。

"车转糖没气了,不能拉砖,咋办?" 监工急得直冒牙花子,好几个客户排队等着拉砖,没有车用的确耽误了事。

"要不我对付开到镇上,找修车铺弄好吧。" 小龙故作平静地建议。

监工思索片刻,点头同意,还给了他二十块钱的补胎费。

小龙强忍住激动的心情,开车缓缓驶出大门,拐过一道弯后,他猛然把油门拧到底,疯狂地奔驰起来!

他不敢在镇上停留,钻上一辆去往邻县的中巴车。一直等到车子驶出几十里地,他才胆战心惊地抬起头,泪流满面。

终于,自由了!

但代价是遍体鳞伤,几处伤口深可见骨,体重比被骗时轻了四十多斤!

就在小龙逃亡的同时,一张由公安部主导的天网悄然撒下,剑指黑窑场。

这场轰轰烈烈的专项打击,源自一群绝望的家长,其中就包括小龙见过的那位母亲。

这位母亲名叫羊爱枝,家住郑州。3月8日,她的儿子晓磊离奇失踪,读初中的他没有留下一丝消息。

晓磊平时学习不好,喜欢泡网吧。那段时间,羊爱枝走遍了全郑州数百家网吧,贴了几千张寻人启事,但仿佛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正当羊爱枝濒临绝望之时,一个陌生电话打来,对方也是一名初中男生的母亲。

"我看到你贴的消息,孩子可能被拐进黑砖窑了。"

原来,这位母亲的儿子也被拐骗到山西,几天后侥幸逃脱。出于母亲之间的同情,她急忙与陌生人分享线索。

羊爱枝立即踏上去山西的长途车,她走访了运城、晋城和临汾等地,至少转过上百个黑砖窑,一路所见惨状让她大吃一惊。

蓬头垢面的孩子在棍棒皮鞭下苦苦卖命,有人胯骨被打断,大腿萎缩成一根细芦棒,有些人甚至还穿着小学校服!

见到她时,不少孩子下跪大哭,求陌生人带自己离开,但监工和打手马上举起大棒,把这些孩子撵开。

"你们不能这样啊,他们还是孩子……" 羊爱枝气愤填膺。

"滚一边去,再不走连你一块收拾!" 打手们蛮横地将她推出大门。

她愤怒地找当地派出所报案,然而很多时候,回应总是推诿扯皮,甚至是冷冰冰的质疑。

"是你家的孩子吗?不是你少管!" 羊爱枝明白了,这事她自己解决不了,得联合更多家长,大家一起行动才有希望。

回到郑州后,她通过报纸上的寻人启事联系到多名家长,再度赶赴山西。这次集体行动解救了几十名未成年奴工。

然而与上千名被骗少年总量相比,这只是杯水车薪。

当地部门派出工作人员,逐个窑场登记人口,清查未成年人劳动情况。

黑窑主们行动也很迅速,他们收走孩子的身份证件,强迫他们改名改年龄,以应付官方调查和家长的追责。

窑主们依然相互勾结,转移着奴工,将他们卖至更为偏远的窑场,家长们的绝望不断地遭遇挫折。

他们只好求助媒体,河南电视台派出暗访记者,用镜头记录下了一组组黑窑场的内幕:

大量未成年人在恶劣的环境下苟延残喘,而那些黑心窑主和打手却冷酷无情,将人命视若草芥。更令人震惊的是,部分公职人员与这些黑窑主相勾结,形成了一个毫无人性的蛇鼠一窝!

当节目播出后,整个社会都为之震惊。竟然在这朗朗乾坤之间,存在着如此残酷的地狱?

在短短几天内,电视台接到了两千多个询问电话,上千名失子家长手持孩子的照片,前来电视台寻求帮助。

这起强迫奴役未成年人的事件,在新中国历史上罕见,其规模和恶劣程度都令人痛心。保护伞再也无法掩盖罪恶!

党和国家领导人迅速作出批示,无论涉及哪一级官员,都必须铲除这个恶根!

由公安部直接领导,全国总工会督促,河南和山西两省公安机关联合行动,一次次解救了数百名被强制劳动的群众,抓获了数十名犯罪分子。

6月20日,山西省省长代表山西省人民政府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作检查,承诺要彻底查清问题,解救所有受害者,严惩犯罪分子,绝不姑息。

九天后,《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在全国人大常委会上全票通过。

一个月后,那些杀害黄毛的黑心窑主和监工打手们纷纷落网,其中罪大恶极者被判处死刑,曾经包庇他们的黑恶势力也被一扫而空。

正义或许有时迟到,但它绝不会永远缺席!对于那些人渣来说,无论他们受到何种惩罚,都是应得的!

回顾这起轰动全国的事件,我们会发现其中一个源头就是贫困。

当时,中西部省区的经济发展缓慢,许多家长不得不外出打工,这导致大量留守儿童无人监护,给犯罪分子可乘之机。

正如国务院会议所言,解决未成年人被迫劳动的问题,特别需要重视涉及群众利益的事情,必须搞好扶贫开发,完善城乡社会救助体系。

唯有卸下贫困的重担,孩子们才能健康成长,幸运的是,我们正在朝着这个目标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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