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饮砒霜》

修缘的修源 2025-04-01 19:30:21

我叫沈芸,32岁,县城中学语文老师。每天批改作文到深夜,给丈夫张伟准备第二天早餐。同事们都羡慕我嫁了个好老公——县医院外科医生,模范丈夫。

清晨六点,我系着碎花围裙揉面团。张伟在浴室刮胡子,哼着走调的情歌。

"老婆,今天手术多,不用等我吃饭。"他吻我额头,白大褂上有消毒水味。

我笑着点头,把包子装进饭盒。窗外槐花落了一地,像我们结婚时撒的纸屑。

那天我整理衣柜,从他旧外套里掉出个药瓶。

"奈韦拉平?"我盯着抗艾滋药的说明书,手指发抖。

急诊科小护士的短信适时亮起:

"张医生,孕检报告出来了,孩子是你的。"

浴室传来水声,我盯着砧板上的菜刀。刀面映出我扭曲的脸,像幅抽象派油画。

菜市场角落,卖老鼠药的老头眯着眼:"姑娘,蟑螂很多?"

我数出十包钱:"要最疼的那种。"

和面时,女儿朵朵跑进来:"妈妈,我能吃个包子吗?"

"这是爸爸的。"我擦掉她嘴角的草莓酱,"明天妈妈给你做豆沙的。"

张伟扒开包子皱起眉:"怎么是韭菜馅?"

"你上周不是说想吃?"我给他倒醋,"朵朵在姥姥家,今晚就我们俩。"

他咬下第一口时,我打开手机录像。

"其实我早知道。"我看着他嘴角流出血沫,"包括三年前那个女患者。"

他瞪大眼睛,手指抽搐着打翻醋瓶。深色液体在白色瓷砖上蜿蜒,像条微型血河。

警察冲进门时,我正给女儿编辫子。

"妈妈要去出差。"我亲亲她奶香的脸蛋,"你要听姥姥话。"

审讯室里,老刑警拍桌子:"那是十条人命!"

"十条?"我歪头笑了,"可他传染了十三个女患者呀。"

玻璃外的警察们集体沉默。我望着自己映在单向玻璃上的笑脸,突然想起婚礼那天,他也说我最适合穿白裙子。

三年后,朵朵带着满分考卷来看我。

"妈妈。"她踮脚凑近探视窗,"我把你教的《悯农》背给全班听了。"

我隔着玻璃描摹她的轮廓,突然发现她眉间有粒和我一样的红痣。

"春种一粒粟..."她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探监室。

我接上后半句时,尝到嘴角咸涩的滋味——原来老鼠药不苦,苦的是等不到秋天。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有些仇恨看似在杀人,实则是在杀死被困在婚姻里的自己。

0 阅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