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伐有些虚,急匆匆的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小妤,我好想你。”
心里一软,委屈的填满胸腔,我想说我也是。
一旁传来哽咽的声音,我还未开口,齐霁的视线便被吸引过去。
“宋鱼,你哭什么?”
我躺在床上,看见齐霁下意识想要给她擦泪,却又收了回去。
“林小姐说我这是杂七杂八的东西。”
这次,齐霁没再收手,擦掉了宋鱼脸上掉下来泪,拿起饭盒打开。
“小妤,挑食可不好,你尝尝,宋鱼做菜很好吃的。”
很好吃,所以他也没少吃吧。
现在得秘书可以贴心到要给老板亲自做菜了吗?
心里酸酸的情绪彻底将我笼罩。
不是我不吃,是半年没有正常进食,根本吃不了。
他没问我一句,只是指责我为什么辜负别人的好意。
齐霁将勺子递到我嘴边,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伸手打翻了汤勺,换来便是齐霁蹙眉,他语气不算好,甚至对我没了以前的耐心:
“小妤,这好歹是宋鱼的一番心意,你怎么能糟蹋了呢。”
我嫌弃的撇了一眼床单上黏糊的粥,躲得远了点:
“你要不想糟蹋,可以舔干净。”
我和齐霁是邻居,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
他比我小两个月,总被我逼着叫姐姐。
我性子不讨喜,就连爸爸也说我木讷。
一点也比不上其他家千金圆滑。
只有齐霁夸我,他说现在世上多的是曲意逢迎的人,我这样最好。
我也觉得他最好。
在我活了二十五年里,齐霁占了三分之二。
上了高中,他总喜欢欺负我。
我自然也不让着他。
到最后,每每都是他捧着小蛋糕来和我道歉。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吃甜,可我喜欢他送的蛋糕。
二十二岁的时候,我们订婚了。
那时,我才确定,齐霁喜欢我。
他单膝跪地,是我想象了无数遍王子与公主的戏码。
他说,这辈子他最爱我。
我们出车祸那天,是我们领证前一天。
具体我记不得了,我只知道当时我很庆幸。
幸好,他没受伤。
可听他一次次的跟我提起宋鱼的时候,我就想。
他还不如受伤吧……
齐霁被我气走了,他扼住宋鱼的手腕,凶恨恨的朝我放话:
“林妤,我要再来看你,我就不姓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是他先逼我吃东西的,我只是拒绝了自己不想要的东西。
倒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可明明以前就不是这样,不,以前,齐霁不会逼我的。
为了庆祝我病好,林家打算举办一场宴会。
从前我是不喜欢这些的,这次倒是破天荒的同意。
齐霁再没来找过我,我有些心慌。
他没再领着小蛋糕见我。
我第一次开始反思纠结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
晕倒这半年,我有很多想和他说的。
我想说我想他了。
我想说我梦到他好多好多次。
所以,我想见他。
我素来喜白,但齐霁说我这么明艳青春的人就该穿红色。
特地选了一身礼服,当我迈着步子慢慢下来的时候。
瞳孔猛地一缩,心里痛的好像呼吸不过来。
齐霁手腕上搭着一只白皙的胳膊,他们靠的极近,呼吸交缠,好像是在接吻。
聚光灯亮的瞬间,我并没有吸引到他。
他始终目光不移盯着一旁的小姑娘。
宋鱼穿的也是红色,仔细看我与她的款式也大抵相同。
宴会再次开始的时候,宋鱼先一步找到了我。
她红着脸,说话也结结巴巴:
“林,林小姐,对不起,那天都是因为我,你们才吵架的。”
我轻轻抿了一口红酒,没理她,径直走开。
我向来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顺眼的人,自是话多。
厌恶的人,看一眼都累。
哪怕再在乎齐霁,仍然不愿意主动让步。
宁可借着宴会看他一眼,也不会先一步开口。
是齐霁先找上来,他气冲冲的扣着我肩膀:
“林妤,你还真打算一辈子不理我了。”
因为半年躺着,我本就瘦弱的身体更加薄,被他晃的靠在身后的墙上才稳住。
“齐先生把自己女伴丢下,就这么来找我合适吗?”
齐霁被我问的一愣,脱口而出:“什么女伴,你不才是我未婚妻……”
他似乎是像到了什么,眯了眯眼笑嘻嘻的看我:“我说你怎么醒来那天脾气怪怪的,感情是在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