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岁刘姥姥记事(二)温暖怀抱思故人,孤苦相依永相伴,想老伴…

形者才哥 2024-04-07 05:42:45

文字:行者才哥

故事:刘瑞琴

故事来源:身边人的亲身经历

老伴去世二十年,每年清明节她奔波一次,这一程有六十里,路上每一个道口她都熟悉,路边树木、房屋出现变化她都可看出来。

不服老不行了,一年不如一年,汽车开出一半路程,她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怎么坐着也不好受,她把带来的小棉褥子拿出来,垫到屁股下面。

闺女看着她来回折腾,不耐烦地说着:“您看您,这不是自找罪受吗,都这么大岁数了,您还经得起折腾吗?一天到晚也不消停。”

闺女说着,把她的双腿放到后排座位上,让她斜躺在怀里,用双臂把她搂紧,就像抱孩子一样。

她眯着双眼,斜躺在闺女怀里,感受到闺女的心跳,闺女呼出的气体轻抚着她的面颊,她感觉到很温暖。

她想起了那个晚上,想起了二婶,想起了二婶怀抱的温暖,这是她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父亲自焚后,留给她的只有残檐断壁的三间平房,二伯三伯都不管他,她无依无靠艰难度日。

那一天,她在街上到处晃荡,到处寻觅吃的东西,西街的王奶奶给了她一块混着杂面的面饼,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她被淋了个落汤鸡。

晚上,她感到浑身发紧、嗓子发干、头晕晕沉沉的,她用棉被将自己裹紧,全身在不断地哆嗦,牙齿也在颤抖,15岁的她知道自己发烧了。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二婶的怀里,额头上盖着湿毛巾,二婶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她感觉到二婶的心跳,二婶呼出的气体轻抚着她的面颊,她感觉二婶的怀抱很温暖。

下午,二婶看到她冒雨往家跑,全身都淋湿了,吃完晚饭后,二婶不放心她,就偷着过来看望她,那时她已经烧糊涂了,多亏二婶,不然她会是怎样的结果,不敢想象。

二婶和她说:“傻丫头,这样可不行,你还太小,得给你找个吃饭的地方。”

二婶托人在邻村找到一个人家,让她过去帮人家干活,明着是干活,实际是让她去当童养媳,这也是二婶没法的法了。

这家人并不富裕,家里有个瘸腿的儿子,比她大十岁,她需要每天陪着他,帮他料理日常生活。

她虽然岁数小,但不怕吃苦,在这家每天都可以吃饱饭,她就卖力地干活,除了照顾瘸腿男人,其它杂活她都抢着干。

转眼一年过去了,这一年的春天,她被这家父母强行与瘸腿儿子同房,她恼了、急了,破口大骂,并一脚把瘸腿儿子踹到在地上,趁这家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她跑了。

她一口气跑出了很远很远,漆黑的夜里她弄不明白在什么地方,她就知道跑的远点再远点。

她跑累了,慢慢向前走,前方黑洞洞的,这时她才感到害怕,她不敢出声,不敢哭。

她感觉到冷,才发现上身只穿着背心,她抱紧双臂,看到前面有个玉米秸垛,就躲到里面,因为慌乱和劳累,她慢慢睡着了。

天亮了,一缕阳光透过玉米秸缝隙照射到她身上,她醒来,她扒开玉米秸发现是个场院,在场院东侧有两间土坯房。

土坯房是看守场院的,春天不是收货的季节,土坯房内空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像样的家具。

她呆站在土坯房前,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来到她身旁,看到她狼狈的样子,问起她的情况,她谎称是要饭的。

这个男人说他是区里的干部,带她到区里给她找活干,她看到这个男人很面善,就跟他到了区里。

到了区里,她才知道她一晚跑了四十里,跑到了县城;她才知道现在各个地方都解放了,劳苦大众当家做主了;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是物资处的新干部,她被安排到互助社帮助整理物资。

“姥姥到地了,该下车了”外孙女的说话声,把她唤醒,她没有想到在车上会睡着了。

闺女在座位上把她扶起来,外孙女和儿媳妇把她架出车外,她站直身子,用拳头敲打着老腰,她心里说:“这一辈子有贵人相助啊,二婶和辛干部都是她的救命恩人。”

从柏油路到老伴的坟地有500米的土道,外孙女要背着她过去,她不干,要自己走过去,她右手拄着拐杖,左臂被闺女架着,她艰难地一步一步地走着。

她一边走着一边想起了老伴,想起了和老伴第二次见面的场景,想起了当时老伴的熊样子,她嘴角露出笑意。

那一天,她正在互助社干活,看到一个男人走过来,他穿着宽大的上衣,就算是军装吧,斜挎着驳壳枪,她仔细一看是那个地主儿子的学童,给自己送过牛肉的男孩

他也看到了她,她用手指着他笑的直不起腰,他愣愣地站在那里,弄不明白她为什么笑。

他告诉她,他叫何向东,地主一家都跑了,把他丢在了那边,他没处去,就在村东头的河堤上待着,是辛干部把他带到这里,让他在保卫科保护物资处的物资。

最可笑的是这个年轻老伴,他带着驳壳枪,在追击搞破坏特务的时候,因为民兵的枪声把他吓得丢掉驳壳枪就跑,裤子都尿湿了。

他和她解释为什么胆小,是因为地主少爷天天拿枪筒子吓唬他,他一听到枪响就害怕,后来连雨天打雷他都害怕的不行。

他因为丢掉枪,被调离保卫科,他因为会识字和打算盘,被安排到财务部门学会计。这要感谢他当学童的经历,他陪地主儿子学习,地主儿子不学,他到学会了很多知识。

“小心脚底下”闺女用脚把地上的土块踢开,把她扶到老伴的坟前。

孩子们把贡品摆好,都行了礼。儿媳妇在另一座坟前哭泣,那里是她的儿子。

她让孩子们都到车里等着自己,她要和老伴说说话,她想“这该是自己最后一次来看老伴了,自己也许很快就会去见老伴了。”

她把带来的小棉褥子铺到地上,她腰疼的跪不下,就斜坐在上面。

她说:“你在那边还好吗?你是不是还在等着我,到了那一天,我过去会不会遇到你,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你一定要等着我啊”这也是老伴当年和她说过的话。

哪一年,她十八岁,他二十岁,她被派到县城给领导家照看小孩,他被安排到乡下去当供销社干部。

那天分手的时候,他和她说“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她真心等着他,两个孤苦伶仃的人成为了亲人,成为了互相帮助的好同志。

一年后,供销社董姨把他俩撮合到一起,两人把被褥抱到一起,就算结婚了。

结婚的晚上,他有一份材料要写,天亮后要交到县里去,他在炕上放了个小桌子,他趴在桌子上认真地写着材料,她坐在他身后陪着。

结婚的晚上,大雨倾盆,一声炸雷突然响起,吓得他转身扎入她怀里,手里的钢笔尖正好把她的中指划了一条口子,血流到他的前胸上。

她抬起手看了看用创可贴包扎的中指,心里想“血染中指,是不是我真的该去见老伴了。”

老伴坟头上的荒草在风中摇曳,似乎在回答她的问话。

她坐直身体,双手合十,心里默默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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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来源于生活,生活中充满了故事,本篇故事无需置疑它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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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者才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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