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萨马岛南部以东辽阔的海域上,第3舰队的3支精锐特遣分队正随着波涛轻轻摇曳,宛如海洋中的三座移动堡垒。
拂晓时分,清晨的薄雾与烟霞迅速被初升的太阳驱散,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哈尔西将军的旗舰——“新泽西”号战列舰上,为其披上了一层辉煌的战袍。此时,第3舰队的侦察机如猎鹰般在圣贝纳迪诺海峡与苏里高海峡附近的海域上空盘旋,细致地搜寻着任何可能的敌情。与此同时,“射水鱼”号、“雅罗鱼”号和“吉塔罗”号潜艇则悄无声息地在水下潜行,宛如海底的幽灵,静待猎物的出现。
俯冲轰炸机群在菲律宾群岛上空翱翔,飞越壮丽的火山峭壁、郁郁葱葱的棕榈树林以及波涛汹涌的圣贝纳迪诺海峡。突然,雷达屏幕上闪现出令人心悸的敌踪信号,飞行员们立即向指挥部发出了紧急报告。几分钟后,日军第1攻击舰队——栗田中将指挥的中路舰队,在阳光下耀武扬威地驶入了视野之中。从高空俯瞰,那些塔状桅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一幅精心布置的海上战争画卷。这正是日军钳形攻势的南翼,由西村中将率领的战列舰“扶桑”号与“山城”号、重巡洋舰“最上”号以及4艘驱逐舰组成的舰队,正全速向苏里高海峡进发。哈尔西将军紧盯着雷达屏幕,目光如炬,他果断地命令道:“集中所有战舰,立即进入战斗准备状态!”就在第3舰队的猎网即将收紧之际,日军也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并开始显露出撤退的迹象。8时37分,哈尔西将军通过超高频无线电对讲机,以坚定而有力的声音下达了攻击命令:“开始攻击!我再重复一遍,开始攻击!预祝全体将士旗开得胜!”紧接着,“勇往”号的侦察机与“飞鱼”号、“鲦鱼”号等战机一同勇敢地冲入了日舰密集的高射炮火之中,它们将怒火倾泻在了“扶桑”号战列舰上。甲板上,日本士兵如秋风扫落叶般纷纷倒下,紧接着一颗炸弹精准地击中了“扶桑”号的弹射器,瞬间火光冲天,4架水上飞机被引爆,烈焰迅速蔓延至整艘军舰,并引燃了舰上其他飞机的油舱,使得“扶桑”号瞬间成为了一片火海。与此同时,驱逐舰“时雨”号的命运也同样悲惨。美军的炸弹轰塌了它的一个炮架,甲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日本士兵的尸体,鲜血与硝烟交织成一幅惨烈的画面。而此刻,在北方的海域上,小泽为了完成诱敌深入的任务,也毅然下令舰载机和驻菲律宾的日机对美军舰队展开攻击,一场更为激烈的海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立即向第7舰队与第3舰队发起最为猛烈的攻势。此刻,位于吕宋岛以北执行监视任务的航空母舰“兰利”号、“普林斯顿”号、“艾塞克斯”号及“列克星顿”号成为了战斗的前沿阵地。“艾塞克斯”号航空母舰上,美军战机迅速升空。7架A-25型俯冲轰炸机,在麦坎贝尔中校的率领下,呼啸着划破天际,直向日机编队冲去,而日机群中混杂着半数以上的战斗机。双方随即展开了长达95分钟的激烈空战。得益于性能上的绝对优势,美军战机一举击落了至少25架日机,自身却未受任何损失。与此同时,“普林斯顿”号航空母舰上的美军战机也成功击落了34架来袭日机。而“列克星顿”号与“兰利”号的飞行员们同样不甘示弱,他们纷纷升空,锁定各自目标,持续开火。这场空战堪称精彩绝伦,甲板上的美军水兵们纷纷欢呼雀跃,为战友们的英勇表现喝彩。就在此时,一架日机巧妙地规避了雷达的探测,从低云中猛然俯冲而下,将一枚250公斤重的炸弹精准地投在了“普林斯顿”号的飞行甲板上。炸弹穿透机库甲板,引爆了6架鱼雷轰炸机内的汽油,瞬间火势滔天。舰员们立即展开紧急救援行动,但无奈火势过于猛烈。10时02分,“普林斯顿”号已被熊熊烈火所吞噬,飞行甲板被炸得支离破碎,舰尾的飞机升降机被巨大的爆炸力抛向半空。至10时20分,消防系统宣告失灵,火势进一步失控,整艘军舰动弹不得,浓烟滚滚而起,高达300米。绝望的舰员们纷纷跳入海中逃生,海面上漂浮着死尸与油污,景象惨不忍睹。上午约10时25分,正当哈尔西的北方舰队与小泽舰队激战正酣之际,哈尔西果断率领其南部攻击舰队以及从北方驰援的部分舰队,向栗田编队发起了全面总攻。美军飞行员们斗志昂扬,以密集的火力猛烈轰击着世界上最大的战列舰——“大和”号与“武藏”号。其中,“武藏”号战列舰标准排水量达6.4万吨,满载排水量更是高达7.3万吨,舰身长达263米,宽38.9米。舰上装备有三座三联装460毫米口径主炮,该炮最大射程可达40公里,每发炮弹重达1460公斤;此外,还配备有四座三联装155毫米火炮,战斗力极为强悍。六座双联配置的127毫米高射炮矗立于舰上,彼时,“武藏”号及其同级姊妹舰“大和”号,在吨位与舰炮火力方面,无出其右者,堪称海上霸主。日本在高度保密的状态下,精心打造了这2艘海上巨兽。它们配备了卓越的装甲防护与多层叠构的船体设计,被誉为永不沉没的超级战舰。美国虽早已掌握有关这两艘神秘敌舰的情报,但直至此刻,海军飞行员才得以亲眼目睹其雄姿。与之相较,同编队的舰艇显得相形见绌。早些时候,“武藏”号不幸被一枚鱼雷击中,燃油自破损的舰侧溢出,于碧海蓝天间勾勒出长长的油带。然而,“武藏”号凭借其坚不可摧的结构,未减其速,继续前行。上午10时30分,自美国“卡伯特”号与“无畏”号航空母舰起飞的24架“复仇者”战机,突破密集的防空火力网,以两枚炸弹及1枚鱼雷重创“武藏”号前舱。此番攻击虽令战舰微微震颤3次,却未能削弱其航行能力。时至正午,美军的第2轮攻势接踵而至,24架鱼雷机猛烈突袭。“大和”号首座炮塔前方亦遭两弹击中,燃起熊熊烈焰。幸得舰体坚固,加之日军迅速扑救,火势得以控制。而“武藏”号则更为不幸,接连遭受4枚炸弹与3枚鱼雷的袭击,干舷支离破碎,舰首几近没入海中,航速由16节降至12节。这轮攻击对“武藏”号而言,犹如蚊蚋之叮咬于大象,它依旧保持航向,顽强前进。下午1时30分,美军的第三轮攻势如雷霆万钧,29架自“列克星敦”号与“艾塞克斯”号航空母舰起飞的轰炸机,将全部火力集中于“武藏”号之上。该舰接连挨中4枚炸弹及一枚鱼雷,重创之下,舰身倾斜,航速骤减。栗田急电求援:“恳请陆基航空部队与舰队即刻对美航母发起攻击。”此时,来自“企业”号与“富兰克林”号航空母舰的第4波65架美军战机倾巢而出,猛烈轰炸“武藏”号。3枚鱼雷连续击中左舷,炸弹更是在司令塔内部爆炸,战舰遭受致命打击,情况危急。在舰桥上,所有军官不幸在猛烈的轰炸中丧生。当第4波攻击尚未平息之时,第5批次共计80架美国战机迅猛抵达,再度向“武藏”号发射了7枚鱼雷,导致该舰电力系统全面瘫痪,舰体严重倾斜达15度。
下午3时整,栗田指挥官不得不下达命令,让“武藏”号撤离战场,然而,为时已晚。在“武藏”号笨拙地尝试转向逃离之际,又有整整100架美国战机蜂拥而至,使其避无可避。短短15分钟内,“武藏”号遭受了致命打击,再遭10枚鱼雷重创,航速骤降至6节,舰首已深深没入水中,舰体向左大幅度倾斜。3时20分,第6批次120架美国战机再次发起猛烈攻势。“武藏”号接连遭受1000公斤重的穿甲炸弹和900公斤重的MK-13鱼雷的打击,舰首完全沉入水中,舰体急剧倾斜至几乎无法挽回的地步。直至晚上7时35分,栗田中路舰队的旗舰“武藏”号,在锡布延岛附近海域结束了其最后的挣扎,缓缓沉没于平静的海面之下。当夜幕降临,这艘曾经被誉为全球最大的战列舰,尚未有机会向美国水面舰队发射一枚炮弹,便带着1023名鬼子,永远沉眠于锡布延海的海底。与此同时,美国战机对“大和”号和“武藏”号展开了持续不断的狂轰滥炸,栗田指挥官几乎已无力喘息。这无疑是他们经历过的最为漫长且艰难的一天。他迫切期望能有援机前来掩护,但遗憾的是,这一愿望并未实现。除了“大和”号和“武藏”号之外,老旧的战列舰“长门”号也遭受了重创。原本的5艘战列舰、12艘巡洋舰和15艘驱逐舰,如今仅剩2艘受损的战列舰、8艘巡洋舰和11艘驱逐舰,舰队整体航速也下降至22节。3时30分,栗田指挥官下令舰队向西撤退。与此同时,哈尔西将军心中升起一个疑问:“一个未解之谜仍悬而未决——日本的航空母舰究竟去向何方?”第3舰队的北方特遣分队持续遭受敌方舰载机的袭扰,而这些飞机很可能源自陆上基地。然而,令人困惑的是,敌人的航空母舰却始终未曾现身。它们究竟隐藏在何处?下午2时零5分,北方特遣分队所在的“普林斯顿”号仍在熊熊燃烧,尽管船身依旧漂浮于海面,但救援舰艇已在周围展开紧急抢救行动。在紧张激烈的海战中,巡洋舰“伯明翰”号与“雷诺”号,以及驱逐舰“马里森”号、“欧文”号和“杨格”号,面对舰上不时传来的爆炸声和炙热的空气,毅然决然地靠近了受损严重的“普林斯顿”号,全力展开抽水灭火行动。然而,敌方潜艇与飞机的频繁攻击不断干扰着救援进程,迫使拯救舰只不得不暂时撤离现场。时至下午2时45分,巡洋舰“伯明翰”号再次冒险驶回,紧紧贴近“普林斯顿”号那火焰肆虐的左舷。在“伯明翰”号的露天甲板上,救援人员密密麻麻地站立着,两舰之间的距离缩短至仅15米,一条钢缆被迅速系在两舰之间,为救援行动提供关键的连接。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骤然响起,“普林斯顿”号的舰尾和飞行甲板后部瞬间被撕裂,巨大的钢板如同房屋般在空中飞舞,碎钢片、破损的炮管、榴霰弹、钢盔以及各种破碎物件如同雨点般射向“伯明翰”号的舰桥、干舷和拥挤的甲板。转瞬间,“伯明翰”号的甲板上血流遍地,229名英勇的舰员不幸罹难,420人受伤,上层建筑更是千疮百孔。与此同时,“普林斯顿”号的情况也愈发危急,舰体如同火山般不断冒烟喷火,舰上人员几乎全部被炸得血肉模糊,场面惨不忍睹。原定于不久后接管该舰的霍斯金斯上校,与即将卸任的舰长坚守岗位,他的右脚在爆炸中严重受损,仅剩几丝血肉和肌腱相连,他不得不使用绳索紧紧扎住伤口以止血。舰上唯一的一名军医迅速行动,用鞘刀果断地割下他的右脚,撒上磺胺粉并为其注射了吗啡以缓解疼痛。
下午4时40分,北面搜索行动终于传来捷报,美机发现了小泽的诱敌航空母舰编队。这一消息让第3舰队的士气大增。随后,原本负责救援“普林斯顿”号的军舰接到命令撤离,放弃进一步的抢救行动。4时49分,“雷诺”号向已经陷入火海的“普林斯顿”号发射了两枚鱼雷,最终将其炸沉。在严重受损的“伯明翰”号上,伤亡人数远高于“普林斯顿”号。此刻,这艘巡洋舰正承载着已逝去的和垂死的舰员,缓缓驶离战斗海域,朝着乌利西群岛的方向驶去。与此同时,哈尔西指挥的舰队继续北上,而栗田舰队却出人意料地掉头向空旷的圣贝纳迪诺海峡返回。晚上7时50分,海战的硝烟逐渐散去,但这场战役的残酷与悲壮却永远铭刻在历史的长河中。哈尔西向第7舰队指挥官金凯德发送电文,内容如下:“敌方中路舰队已遭受重创。本人率领三支分队北上,预计于黎明时刻对敌航空母舰编队发动突袭。”此时,金凯德指挥的第七舰队正全力支援陆军登陆莱特岛行动,他误以为哈尔西会保留部分兵力以控制相关海峡;而哈尔西则完全信赖飞行员的报告,认为栗田的中路舰队在当日空袭后已丧失战斗力,残余舰艇足以由金凯德轻松应对。这些误解为后续行动埋下了巨大隐患。哈尔西一心追求卓越的战果,在他看来,日本的航空母舰编队才是唯一值得正视的对手。时间定格在10月25日,地点位于恩加诺角。拂晓之际,小泽中将率领的诱饵部队悄然抵达恩加诺角东侧,他们已准备好为天皇尽忠。上午7时12分,美军舰队穿越圣贝纳迪诺海峡,抵达恩加诺角。经过一夜急行军的哈尔西终于发现了其长期搜寻的目标——日本的航空母舰编队。小泽察觉到敌人已经落入圈套,回想起前一天,他还沉浸在沮丧之中:他那100多架舰载机,与陆基日军飞机联合攻击哈尔西的北部特遣部队,然而大部分飞机未能返回,或被击落,或飞往菲律宾基地避难。如今,他手头可用的飞机已不足30架。上午8时,首批美军战机抵达战场,小泽倾尽所有进行抵抗。空中回荡着美军飞行员兴奋的呼喊声:“小伙子们,选一个目标!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日本舰队则织起了一张色彩斑斓的高射炮火网。不久,航空母舰“千岁”号遭受重创,浓烟滚滚,船体严重倾斜,丧失航行能力。驱逐舰“秋月”号在爆炸中解体,轻航空母舰“瑞凤”号亦中弹受损,而小泽的旗舰“瑞鹤”号则不幸被鱼雷击中舰尾,舵机被毁,只能依靠人工操控。9时45分,美军战机再次发起攻击,日本航空母舰“千代田”号遭受严重破坏,不久后被美舰击沉。
同时,轻巡洋舰“多摩”号也遭到炮火打击,形势危急。随后,那艘战舰亦步入了覆灭的命运。在午后的时刻,第三次攻势成为了“瑞鹤”号命运的转折点,这艘昔日参与偷袭珍珠港行动的最后1艘日本航空母舰,终于缓缓倾斜,直至完全没入深海,而其舰身之上,一面庞大的战旗仍在风中飘扬,象征着曾经的荣耀与如今的悲壮。下午3时27分整,“瑞凤”号亦步其后尘,沉入了冰冷的海底。至此,2艘装备有飞行甲板的战列舰——“日向”号与“伊势”号,成为了美军火力下最为瞩目的焦点。它们如同风雨中的烛火,不断遭受着猛烈的轰炸,舰体腹部被洞穿,甲板之上更是被近失弹掀起的巨浪所淹没,景象之惨烈,令人叹为观止。“伊势”号的左舷飞机弹射器不幸中弹,然而即便如此,它依旧顽强地漂浮在海面之上。
小泽治三郎中将眼见诱敌之计已成,当即将司令旗转移至巡洋舰“大淀”号之上,随即下令全速撤退,以期在敌军的围追堵截中寻得一线生机。此次诱敌行动,小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4艘航空母舰全部损失殆尽,3艘巡洋舰中亦折损1艘,9艘驱逐舰同样有2艘未能幸免。他终究不负上级所托,成功地实施了调虎离山之计,使得哈尔西将军的舰队误以为圣贝纳迪诺海峡是主攻方向,从而忽略了该区域的防御,为栗田健男中将的舰队提供了可乘之机,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巨鹰,猛然间扑向了毫无防备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