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女友和女友闺蜜,一起出发非洲某个小镇当国际医疗援助志愿者。
我是医生,她们俩都是护士,跟着我们一起的,还有几位医生和护士。
刚到非洲某个小镇的第一天,我们就被病倒在地的人震惊到了。
这里到处是呕吐物,蚊虫纷飞,人们也衣不蔽体,空气中灰尘满天飞,路上也是泥巴路,屋子只是一顶顶帐篷搭起来,一阵大风刮过来,随时都有可能吹跑。
因为疟疾肆虐,染病的人众多,本土医护人员不够,我们就过来进行国际援助。
看到这里周围的人们因为疟疾在痛苦哀嚎,令人感到非常绝望和压抑。
心思敏感的女友何丽,早就扑在我怀里泣不成声。
而女友闺蜜黄琴,则强装镇定地站在我们旁边,跟我一起安慰何丽。
但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去哀伤眼前的惨状,我们是医生护士,调整心态立马投入到救治工作当中。
虽然这边的条件辛苦,但因为我们是国际救援志愿者,分给我们的住所还算是比较好的,起码不是墙壁透风,只是房间比较少。
所以,女友为了方便和她的闺蜜互帮互助,我们争取到了两房一厅。
在这边,无论是白天或者晚上,我们都要时刻保持警惕,不仅因为要时时刻刻等着救人,还要警惕这边时不时的叛乱分子对我们进行袭击。
我们这一批的援非时间,是要在这里待一个月。
但刚来两天,女友就崩溃了。
主要是因为这里的病人,可能倒数三秒,瞬间就没了气息。
单就今天,在我手上治疗的人,就走了六个。
当天下班回来,女友就又哭倒在我怀里:“刘子刚,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了,这里太可怕了,呜呜呜......”
是啊,这里到处都是生命在流逝,何丽这么胆小,她肯定很害怕。
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一个倒下,盖着白布被抬走,虽然我们做好了各种防护,也打了预防针,但是疟疾势猛,也许下一秒,被感染的就是我们,可我们毕竟是签了生死协议的,出来了,就必须待满这一个月才能回去。
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我紧紧抱住她,我只能用我的怀抱温暖她,毕竟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女友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瞥了一眼也满身是血和污迹的黄琴,她也红着眼眶,局促地站在角落。
她的害怕不比女友少,反之更多。
在这里,女友还有我时时刻刻在拥抱安慰她,而黄琴,自始自终都是一个人。
我向她展示一个安抚般的微笑,郑重道:“我们都会平安回去的,不要害怕。”
也许是看到我安慰女友之余,还能兼顾她,黄琴的泪水终于落下,感激地向我重重点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渐渐融入了这场疾病的硬仗之中。
但女友还是每天都崩溃一下,导致我的精神越来越高度紧张。
我担心她心理承受不住,会有很大的阴影。
就好比今天,她被派去另一个街区,虽然离我们这不远,但是那边染病的人员更多,更难管控,我很担心她一不小心就感染上了。
回来之后,她就精神恍惚,被吓到高烧不断。
原因是今天她看见了一个病人孕妇,在产娃,然而那个娃娃腹死胎中,直接就吓到她了。
我和黄琴彻夜轮流照顾她,身体和心都是极度累的。
我躺在客厅沙发上的时候,闭着眼睛就是睡不着。
黄琴从我们的卧室出来,看到我这样,就过来安慰我:“丽丽已经退烧了,我已经确认过了,不是疟疾,没什么大碍,你也不要太担心。”
我微睁眼看着她,只见她散着头发,穿着奶牛斑点的睡衣,没有白天时的干练,多了份柔弱轻松。
脸上虽然透着无比的憔悴,但眼里却是满满的毅力,看着她,我心里不禁安定了下来。
我掐着眉心坐了起来,和她面对面:“最近丽丽的情绪不稳定,再加上今晚她又发烧了,幸好有你在身边,不然连我自己都觉有点崩溃了。”
黄琴摇摇头:“我看到你最近也很累,你也要注意休息,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回家了。”
她站起来,手轻轻拍了拍我肩膀:“一起加油吧。”
黄琴声音很细很轻,我忍不住细细打量起来。
她是和何丽不同类型的女孩,何丽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实则却是很胆小,而黄琴表面看着很柔弱,实则却是很坚毅。
她总能在人快要崩溃的时候,轻轻的话语像很有力量般,沁人心脾。
她现在微微笑着看我,在暖黄的灯光下,整个人显得很柔和,但又很有力量。
我禁不住问道:“你不害怕吗?”
她眼睛闪烁了一下,唇边僵住又轻笑了起来:“怕又有什么用呢?既来之则安之,咱们都是签了生死状的人了,而且,我们是医生,病人需要我们,所以就算再害怕,也要撑下去,我们是他们的希望。”
我被狠狠触动了,黄琴内心真的很强大。
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我匆匆回房,轻轻地把女友搂在怀里。
不知道是黄琴的话触动到了我,令我很安心,还是女友已经退烧了,安全地待在我怀里,我觉得很踏实,一闭眼就睡熟过去。
第二天,何丽烧已经退了好多,但是她还是要坚持去灾区。
我好说歹说,让她多休息一天,她却态度很强硬:“不行,病人需要我们,我们一刻也不能闲着。”
我苦笑了下,抱住她:“那你要注意安全,我爱你。”
她踮起脚尖亲了亲我,也回复我道:“我也爱你。”
恰好这时黄琴出来看到,她怔了一下,然后也同样嘱咐何丽,让她注意多休息。
周围的哭声从未停止,不是这边的人被抬走,就是那边的人被抬走,一个接一个,弄的人心惶惶。
而何丽所救治的片区,因为回来的路程太远,她直接就在那边住了。
这回,住处只剩下我和黄琴。
而我有时候也因为要守在病人身边过夜,也很少回去。
这天,我的身体实在累得遭不住,到点我就回住处休息了。
不知道到了何时,突然‘轰隆’一声,整栋房子剧烈摇晃,尖叫声在走廊处回响。
我惊得立马爬起来,刚想出门,就看到黄琴从她卧室跑了出来。
“出事了。”
她惨白着脸看我。
见她轻颤着身体,我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
“我看到有人拿着枪走过来了。”
黄琴话音刚落,带头的主治医师领导就给我们打来了电话:“刘医生,黄护士在你身边吗?”
听着对方着急的声音,我立马回道:“她在我身边,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听我说,你们就在里面呆着,千万别出来,你们那栋楼因为住有大量国际医护人员,被本地的叛乱分子包围了,现在我们正在跟对方谈条件。”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暂时还不知道,你们先等消息,有消息了我们......”
‘轰‘又一声,有导弹落在我们附近,震碎了墙壁的裂缝。
黄琴被吓得立马躲进我怀里:“呜呜呜,怎么办?”
看着完全没了信号的电话,我无奈。
拍了拍瑟瑟发抖的黄琴:“没事,领导说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我们也派了代表过去谈判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自由出入了。”
她泪眼朦胧看着我:“真的?”
我点头:“嗯嗯。”
由于黄琴太害怕,我就只能让她靠着我,索取安全感。
这边的信号都没了,我也不知道何丽是不是很着急,她那边有没有事。
我心难安,就想起来喝口冰水压压惊,却发现黄琴趴在我身上睡着了。
我低头一看,瞧见她眼底下的乌青,眼睫处还挂着泪珠,眉头紧紧皱着。
我一下就不敢动了,她也好久没好好休息了,就让她躺着再休息一会吧。
渐渐的,我也困了眼,睡了过去。
第三天,我们从窗户往下面看,看到周围被叛乱分子包围着,他们手里每人挂着一杆枪。
只要有人从这里出去,就会被枪杆子扫射
是了,这里因为疟疾四起,人心惶惶,病情得不到抑制,国事局面紧张,叛乱分子又出来捣乱,让这里的人民生活难上加难。
我心想,这是还没谈判好,唉。
不过幸好厨房有食材,当时我们为了方便,搬了三个人三天的食材回来。
现在何丽不在,这些食材将就一下,就够我和黄琴吃几天的了。
希望能尽早谈判好,撑得到那天吧。
因为知道这边经常断水,所以我们早就准备好几个大桶,桶里面装满了水。
所以吃的喝的,够用,也能满足黄琴隔个两三天冲一次澡。
这天,黄琴实在忍不住了,她去热了水冲澡,而我在厨房准备食材。
油刚下锅炒了一盘菜,就听到浴室传来尖叫声。
是黄琴的声音。
我立马放在铲子,跑到浴室门外,听到里面的黄琴在疯狂大叫。
我管不了那么多,就开门冲进去。
看到黄琴,抱着头蹲在浴室的角落处,脚底下渗出一大片血迹。
我慌张跑过去,蹲下来扶住她:“黄琴,你怎么了,你有没有事?”
外面传来一声两声的‘砰,砰’声,有人在打枪。
突然,有一颗落在我们浴室的附近,墙壁穿孔的声音响得很真切,被吓坏了的黄琴立马扑到我怀里。
“刘医生,我怕。”
我这才看到,她脚踝受伤了,是刚刚有一颗子弹打穿过这里,正好擦过黄琴的脚踝,皮肉都翻起来了。
我心急如焚,把她抱起来,然后走进卧室,用被子盖住她的身体。
我又起身,翻箱倒柜找出消毒水,止血膏,纱布。
“黄琴,忍一忍。”
我捣鼓着消毒水,在她翻开的皮肤边擦拭。
可能是真的太痛了,黄琴挣扎着,连被子都被她掀开。
我抬头看着她痛到流汗的模样,心理难受极了。
我尽量很轻地帮她擦上药膏,包上纱布,她这才好受一点。
她虚弱地仰躺在床上,我忍不住和她对视:“我......对不起。”
顺便帮她把被子盖上,遮住她的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