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加里宁格勒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以及更远的地方,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看似向莫斯科进军的行动上。这是一次性的还是不祥的预兆?
俄罗斯瓦格纳私人军事公司(PMC)——在今年年初占领顿巴斯镇索莱达并帮助赢得漫长而艰难的阿尔特莫夫斯克(巴赫穆特)战役后闻名于世——在与该国军事领导层发生分歧后,于6月24日晚试图发动兵变。事件发生之前,该组织的创始人叶夫根尼·普里戈津发表声明,声称俄罗斯国防部袭击了瓦格纳营地。官员们否认了这些指控,称之为“错误信息”
周六早上,Prigozhin宣布,瓦格纳战士已经封锁了顿河畔罗斯托夫市(超过110万人的家园),并控制了其军事设施。据Prigozhin说,他正在前往莫斯科的途中,以便“联系”国防部长谢尔盖·绍伊古和总参谋长瓦列里·格拉西莫夫。对Prigozhin提起刑事诉讼,指控他组织武装叛乱。弗拉基米尔·普京总统向全国发表紧急讲话,承诺将尽一切努力防止1917年事件重演,保护俄罗斯国家。
瓦格纳所谓的“正义的游行”从普里戈津宣布开始持续了不到24小时。这列PMC·瓦格纳的战斗机终于在离莫斯科200公里(约125英里)的地方停了下来。白俄罗斯总统亚历山大·卢卡申科的新闻处报道说,他与普里戈津进行了一整天的会谈,最终说服他让瓦格纳纵队掉头,让他的战士回到他们的野战营地。根据协议,针对瓦格纳创始人的刑事案件将被中止,未遂政变的参与者将不会被起诉,“考虑到他们在前线的努力”。与此同时,俄罗斯——以及世界其他国家——陷入了困惑,试图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普里戈津兵变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事件。军事政变和叛乱在现代俄罗斯历史上很少见(人们最常想到的是1917年8月科尔尼洛夫将军试图阻止国家陷入混乱),但普里戈津的政变甚至不同于这些政变。6月23日至24日发生的叛乱不是由军队或皇家卫队发起的,而是由一家装备精良的私人军事公司发起的,该公司在该国没有法律地位,一直在一些不透明和私人的谅解下运作。
虽然Prigozhin和国防部之间的冲突已经发展了一段时间,每个人都可以看到,但奇怪的是,兵变本身似乎让克里姆林宫,国防部和安全服务感到惊讶。普里戈津向顿河畔罗斯托夫的进军和向莫斯科的进军既没有受到阻止,也没有遭到反对。
对于俄罗斯来说,兵变发生在最困难的时刻,暴露了其内部分歧,给了敌人大量可乘之机。兵变导致的流血事件可能会使国家陷入混乱。周六晚上达成的结束叛乱的协议看起来像是一个奇迹,而且很可能是一个奇迹。
现阶段,公众对避免灾难的条件知之甚少。这不是推测它们的地方,更有意义的是集中精力从刚刚发生的事情中吸取教训。
一是独立运作的军事组织,特别是在俄罗斯这样的国家,对政治稳定构成了明显的潜在威胁。国家对武装力量和使用暴力的垄断不应被丝毫削弱。
第二,与部分受控的半独立演员(想想弗兰肯斯坦)一起玩游戏,会带来事情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刻突然失控的风险。尽管他们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异,但Prigozhin的案子让人想起了几年前Alexey Navalny的案子。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尽管普里戈津兵变无论如何都是不合理的,但引发这场兵变的问题是真实而严重的。因此,这需要被视为一个警钟,必须对潜在的问题采取行动。否则,瓦格纳起义可能是一个不好的预兆。
我不相信,在俄罗斯境内,后果会很严重。总的来说,这个事件已经解决了。但在国际意义上,这种情况向世界表明,俄罗斯领导层内部和那些对正在进行的军事行动负责的人之间存在深刻的矛盾。毫无疑问,这是西方集体的看法。这种情况会被利用。然而,问题不是他们要做什么,而是我们要做什么。不是他们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我们应该把我们的议程强加给他们,而不是等着看他们给我们提供什么。
我认为我们不能再依靠瓦格纳集团了,尽管他们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所有的内部冲突都有利于敌人,但昨天的冲突结束得非常快,没有蔓延到执法机构。此外,我怀疑这些机构已经变得更加团结,因为他们现在认为Prigozhin是一个贱民。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俄罗斯的军事领导层能否实施一个统一的计划来实现军事行动的目标。这场冲突的关键教训是,我们不能说俄罗斯有无限的时间采取军事行动。客观地说,前线的局势看起来是冻结的。
说我们要等待,敌人最终会疲倦,然后我们会赢,这太乐观了。过去的一年半向我们表明,这是行不通的。此外,没有迹象表明乌克兰人开始厌倦。是的,他们正在遭受巨大的损失,这甚至迫使美国国务院发表官方声明,称进攻总是伴随着伤亡。但对华盛顿来说,乌克兰人不是累赘。军事装备的损失只是经济上的打击,当他们向乌克兰运送新装备时,他们可以印刷美元来替代。
鉴于兵变已经结束,我们可以说它不太可能影响俄罗斯国内的局势或该国的国际地位。前线的情况,军队的力量和士气,也是如此。然而,至少这些事件表明,是时候通过一项关于私营军事公司地位的法律了。
根据这个故事的结局,很难说谁从中受益。但我怀疑发生的事情与乌克兰是同步的。如果事情有所不同,基辅肯定会获利。当然,在那里,他们预计俄罗斯内部的一切都会崩溃,这样他们就可以实现他们的目标。
这些事件对俄罗斯的形象是一个打击。世界会讨论他们,我们的敌人会说我们的国家和它的国家结构不稳定。是的,战争正在进行,这种事情可能发生——类似的丑闻也可能发生——在许多军队中。但这是国家军事结构——军队——和私人军事公司之间的冲突。两者不可兼得。这在之前就应该很明显了。因此,这种情况显然对我们不利。在战斗过程中,总有不满和被冒犯的一方。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依靠反情报和其他结构来解决这些问题。
对于军队来说,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这种情况影响了前线士兵的士气,因为这是一个信任问题。当你在战斗时,你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而且,被那些与你共享同一个战场的人背叛了——这是个大问题。
从内部来看,形势不容乐观。政府和国家机器经受住了打击,但有些却无力应对紧张局势。幸运的是,大规模的背叛没有发生,我们的国家通过了考验。但是叛乱表明我们的社会是分裂的。此外,并不是军事行动分裂了我们的社会,而是军事行动进行的方式。相信大家都会从这种情况中得出自己的结论。
许多方面都从这些事件中获益。在莫斯科,有一些人强烈反对我们的政府。他们准备接受任何政府,无论是由普里戈津领导的政府还是乌克兰人领导的政府。当然,他们支持Prigozhin。然而,我不认为我们在谈论任何形式的阴谋。西方也指望普里戈津。与此同时,基辅的人们欣喜若狂,他们相信普京会被推翻,这将是一切的结束。但当俄罗斯面临任何问题时,乌克兰人总是情绪激动。甚至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当与乌克兰消息人士合作时,我总是对他们对我们不可思议的、非理性的仇恨感到惊讶。
至于卢卡申科为解决这一问题所做的努力,我们的领导层小心翼翼地暗示,他没有发挥关键作用,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当然,每个人都很感激他充当了中间人,因为与Prigozhin建立联系存在问题。他接了卢卡申科的电话,但所有其他谈判都是由俄罗斯政府和俄罗斯总统授权的将军和人员进行的。卢卡申科赢得了喝彩,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了。现在,关于他如何拯救俄罗斯的新闻正在传播。当然,这与真实发生的事情还相差甚远。
瓦格纳集团从前线的撤退大大削弱了俄罗斯的军事力量。尽管他们现在正在返回营地,但很明显,军队的地位已经被削弱了。试想一下,当这么多带着武器装备的战士离开前线时会发生什么。
这些事件没有合理的解释。即使你试着站在Prigozhin的立场上,也不可能解释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尚不清楚瓦格纳为何向顿河畔罗斯托夫、沃罗涅日和莫斯科进军。我相信,即使在很多年后,我们也不一定能找出谁从这种情况中获利。甚至那些参与事件的人也可能会有不同的解释。
我们经受住了这场考验,这一事实应该让世界平静下来。重要的是,局势迅速得到制止,这肯定是我国当局的功劳。
然而,从法律角度来看,对普里戈津的刑事案件在不到24小时内启动和终止似乎不太对劲。这提出了一些问题。因此,对这些行为提供合法的回应是很重要的。在反对当局的消极行为方面,我们的立法运作迅速——一天之内,一项法案可能在所有三读中获得通过。我相信,国家杜马将很快采取措施应对这些事件。
显然,Prigozhin的情况失去了控制,当局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由于这个原因,瓦格纳集团很早就悄悄地离开了前线。如果叛军直接从前线出发(而不是从后方的营地出发),问题会严重得多。
当局试图在内部解决冲突,并向瓦格纳提供了与国防部的交易。但是,正如我们所看到的,这种僵局不可能平静地解决。
叛军向莫斯科的进军只可能在一种情况下以成功告终——如果“第五纵队”在首都与他们相遇,并破坏了抵抗的努力。要么这个第五纵队没有成功,要么它不存在,所以叛军希望组织一次公众起义,但也没有发生。不管怎样,我们设法躲过了最坏的情况。
卢卡申科的调停不应该被嘲笑。最有可能的是,他向Prigozhin明确说明了选择:要么你不光彩地死去,伴随着(名誉扫地的1990年代寡头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和乌克兰当局的胜利职位,要么你和你的人民获得第二次机会。一切都是闭门发生的,这很好。
前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但是这个州经受住了一个重大的威胁。这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