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秀才救金鱼,和哥哥分家的时候,金鱼托梦:选草房

体育小子啊 2025-04-01 05:00:20

七月流火的天儿,蝉鸣吵得人心尖子直颤。保定府西郊柳条胡同里,老周家的青砖院墙让夕阳镀了层金边,可院里头的气氛比阴了半月的灶膛还闷。

"老二啊,不是当哥的驳你面子。"周大郎拿烟杆敲着八仙桌,铜烟锅磕出闷响,"这五间正房是爹娘留下的祖产,你个秀才老爷金贵,该住东厢房才对。"

周秀才盯着桌上泛黄的分家契,喉头动了动。他生得白净,穿件洗得发毛的竹布长衫,袖口还沾着书院里带回来的墨渍。去年秋闱落了榜,如今在城里私塾教几个蒙童,每月挣的束脩还不够买半刀纸。

"哥说的是。"他手指头在契纸上蹭了蹭,纸角被他捻出个月牙弯,"只是西厢房漏雨……"

"漏雨怕啥?"周大郎突然拍大腿,"赶明儿让弟妹上房拾掇,女人家就该干这些!"

周秀才媳妇春桃在灶间听得真切,攥着烧火棍的手直抖。她嫁过来三年没添丁,在周家说话不如灶王爷灵验。这时节槐花落得满院都是,偏生西墙根那棵歪脖子枣树,结出的枣子比苦胆还涩。

分家契签得比泼墨作画还快。周大郎占着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连灶台边堆柴火的棚子都划拉进自己院。周秀才分得西厢房两间,外加半亩薄田——那田在乱葬岗边上,夜里常听见叫丧。

"老二别嫌哥心狠。"周大郎往新钉的院门上贴朱符,"等秋后哥给你送两斗高粱米。"

周秀才抱着被褥往西厢房挪时,春桃突然扯他衣袖:"当家的,昨儿夜里我梦见个穿红袄的小媳妇……"

"净瞎说。"周秀才脚下一趔趄,差点绊着门槛,"定是白天浆洗衣裳累着了。"

春桃还要张嘴,西厢房梁上突然"啪嗒"掉下个物件。两人定睛看去,竟是枚铜钱大小的金鱼坠子,红绳已经发黑,鱼眼睛是用蓝宝石镶的,在暮色里泛着幽光。

这夜雷雨来得急,春桃在漏雨的屋檐下摆了三碗雨水接漏。周秀才翻来覆去睡不着,恍惚听见有人唤他表字:"文远兄,文远兄……"

油灯"噗"地爆了朵灯花,满室骤然明亮。他看见床前水雾氤氲,穿红袄的小媳妇从水雾里显形,鬓边插着那枚金鱼坠子。

"恩公莫怕。"小媳妇行了个万福,"妾乃滹沱河修炼的金鳞,三日前遭钓翁所获,幸得恩公相救……"

周秀才浑身激灵,想起前日去滹沱河写生,确见渔夫网住红尾金鱼。他本不爱管闲事,偏生那金鱼眼睛像极了过世的娘,鬼使神差用半幅宣纸换了来。

"明日分家,切记要那间长满狗尾草的破屋。"小媳妇话音未落,窗外炸响惊雷,再睁眼已是天光大亮。

分家当日,周大郎指着村西头嗤笑:"老二看见没?那间茅草屋是咱家祖上传下来的,里头堆着爷爷的犁头、奶奶的纺车,正配你这个读书人!"

周秀才顺着他手指望去,只见荒草萋萋中露出半截歪檐,门框上结着蜘蛛网,门板还裂着三尺长的口子。春桃急得直掐他胳膊,他反而甩开媳妇的手,从袖中摸出昨夜现身的金鱼坠子。

"就要这间。"

周大郎愣住,烟杆在鞋底磕出火星子。围观乡邻窃窃私语,都说周家老二读书读魔怔了。只有春桃瞧见,丈夫袖口的墨渍不知何时染成了朱砂色。

搬进草屋头夜,周秀才在墙根挖出个锈铁盒。盒里没金银,只有半本残破的《淮南子》,书页间夹着张人皮地图。春桃举着油灯凑近看,见那地图画着村西乱葬岗,某处标着朱砂记,形似八卦图。

"当家的,这……"

"莫声张。"周秀才吹灭油灯,"明日备些香烛纸钱。"

子夜时分,他揣着人皮地图摸向乱葬岗。月光下,荒坟间竟有青石板路,直通地下密室。石门开启刹那,金丝楠木的香气混着腐土味扑面而来,正中摆着具黑漆棺椁,棺盖上赫然刻着周家堂号。

棺椁里躺着的不是枯骨,而是个穿一品官服的尸体,面容竟与周大郎有七分相似。周秀才吓得踉跄后退,腰间金鱼坠子突然发烫,密室里响起女子泣声:

"恩公速离此地,寅时三刻将有血光之灾……"

周秀才后背撞在青砖墓墙上,腰间金鱼坠子烫得能烙饼。密室里金丝楠木的香气突然变得腥腻,棺盖缝隙里渗出黑血,顺着石板缝往他脚边淌。

"周家列祖列宗在上……"他哆嗦着摸出火折子,油灯刚点亮,棺椁里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春桃昨夜给他缝的布鞋底,瞬间让冷汗浸透了。

(神秘转折)

就在这时,金鱼坠子"叮"地发出脆响。周秀才恍惚看见穿红袄的小媳妇从坠子里飘出来,素手往棺椁上一拂,黑血竟凝成朱砂字:"贪嗔痴三毒,皆因不孝得。"

"文远兄快看!"小媳妇指尖点在棺盖接缝处,"你大哥前世是这棺中之人,因克扣赈灾粮被斩首,今世投胎成你兄长,仍带着那股子贪性。"

周秀才想起分家时哥哥往契书里夹白纸,心尖子直颤。小媳妇又从袖中掏出半块铜镜:"此乃阴阳镜,照照你大哥真容。"

(兄弟对决)

鸡鸣三声时,周秀才攥着铜镜摸回家。东院正房亮着灯,周大郎正搂着新纳的小妾数银锭,炕桌上摆着五只青花瓷碗——正是分家时独吞的祖传餐具。

"老二这么晚来,莫不是惦记哥哥的夜宵?"周大郎往嘴里丢了颗花生,金牙在烛光下闪着贼光。

周秀才举起铜镜,镜中周大郎左脸突然溃烂,露出森森白骨。小妾尖叫着掀翻炕桌,青花瓷碗摔碎在地,露出碗底"周记米行"的朱砂印。

"当年爷爷开米行,赈灾米里掺糠麸……"周秀才喉咙发紧,"爹临终前说对不住乡邻,原来罪孽结在这里。"

(家族秘密)

周大郎突然暴起,抄起顶门杠就往弟弟头上抡。周秀才侧身躲过,铜镜落地发出脆响。这时西厢房传来春桃的惊呼,原来她半夜起来给丈夫煎药,撞见周大郎藏在柴堆里的包裹。

"别动那包袱!"周大郎金牙咬得咯吱响。周秀才却眼疾手快,抖开包袱皮露出三样东西:半本泛黄账册、一柄铜秤、还有件小孩肚兜。

账册上记着某年七月十五,周家米行收进霉米三百石;铜秤杆里头灌了铅;红肚兜上绣着"周家长孙",却沾着暗红血渍。

(情感爆发)

春桃突然疯魔般扑向周大郎:"去年我怀胎八月流产,原来是你往安胎药里掺了红花!"周大郎踉跄后退,撞翻炭盆引燃帐幔。火光中,小妾卷着银锭往门外冲,却被门槛绊住摔了个狗吃屎。

周秀才抄起铜秤就往哥哥腿弯砸,金鱼坠子突然化作红绫捆住周大郎。密室里那具棺椁不知何时移到院中,棺盖自动掀开,飘出阵阵檀香味。

"不……不可能……"周大郎挣扎着往棺里看,里头躺着的尸体竟和他生得一模一样,连鬓角痦子都分毫不差。

春桃举着油灯照向棺内,尸体脖颈系着半截草绳,正是周大郎上月勒死偷粮老鼠用的。周秀才突然想起分家那夜,金鱼托梦说"血光之灾",原来应在此处。

"哥啊!"他扑通跪在火海里,"你前世作孽今生偿,再不收手要遭天谴!"

周大郎突然安静了,金牙在火光里泛着诡异的光。他摸出贴身藏的钥匙,颤巍巍打开西厢房墙角木箱,里头竟是当年赈灾用的官印。

"爹临终前让我烧了它……"周大郎盯着燃烧的房梁,"他说周家三代内要出个清官,才能洗净罪孽……"

(命运抉择)

火势越烧越旺,半个村子都能听见房梁断裂声。周秀才背起昏迷的春桃,周大郎抱着官印就往井台冲。小媳妇在火海里哭喊,转眼被房梁压住半截身子。

"救……救我……"她伸手够向周大郎,却被对方一脚踢开。周秀才看得真切,哥哥踢人那下,分明带着前世的戾气。

金鱼突然现身火中,甩尾卷起官印。周大郎扑了个空,栽进井里。周秀才正要救人,却见井中浮起前世记忆:衙役来抄家那日,爷爷就是把官印藏在这里。

大火烧到后半夜,乡亲们提着水桶赶来时,只见周家宅院烧成焦土。春桃在槐树底下醒来,怀里抱着个襁褓,里头啼哭的婴孩脖颈系着金鱼坠子。

"当家的呢?"她抹着眼泪问。

众人往废墟里看,只见周秀才跪在井台边,怀里抱着半截湿漉漉的账册。晨光中,金鱼在井水里摆尾,水面浮出周大郎的脸——这次却是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秀才衫冲弟弟作揖。

"文远兄……"春桃听见空灵女声,"你大哥前世罪孽已消,今生……"

周秀才突然打断:"劳驾,哪位乡邻有纸笔?"他沾着井水在残墙上题诗,笔锋带着火燎的焦香: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兄弟阋墙前世债,井中明月照心瞳。"

写罢掷笔长笑,笑声惊起坟岗乌鸦。众人再看时,废墟里哪还有周秀才身影,唯有那首焦黑的诗,在晨风里簌簌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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