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鹅黄,是中国传统色谱中极具生命力的色彩,得名于初生雏鹅绒毛的嫩黄色调。其色温介于明黄与浅绿之间,既有春日的鲜活,又含秋熟的温润。这一色彩在古诗词中常被赋予时序更迭的象征——陆游笔下"鹅黄柳色映春烟",李涉"新染鹅黄色未乾"之句,更将色彩与染织工艺直接关联,展现古人观察自然的细腻。
诗词中的鹅黄意境,是春意萌动的生命符号。苏轼"小舟浮鸭绿,大杓泻鹅黄"以酒色喻春水,将鹅黄与流动的生机相融;姜夔"谁家玉笛吹春怨,看见鹅黄上柳条",则通过柳芽初绽的色调,构建听觉与视觉交织的春愁。
范成大"看尽鹅黄嫩绿"之语,更将植物生长周期与人生感悟相联结。
朱淑真"天然金蕊冠群英,谁信鹅黄染得成",既咏蜡梅色泽,亦暗含对染匠技艺的赞叹;顾夐"瑟瑟罗裙金线缕,轻透鹅黄香画袴",则生动再现唐代服饰中鹅黄色的运用场景。
鹅黄染色需采用黄栌煎水法:取黄栌木芯材煎煮,提取其中的黄酮类色素,其色相恰似鹅雏绒毛。另有一法以槐米为主料,经明矾媒染后可得哑光质感的鹅黄色,此法在故宫倦勤斋彩画修复中仍有应用。
鹅黄在唐代为庶民可用的悦色,至宋代因染色工艺提升,渐入文人审美体系。吕本中"蕊珠宫里淡鹅黄"之咏,既描摹牡丹花色,亦暗喻该色已突破阶层界限,成为雅俗共赏的艺术符号。
从李涉笔下的初染新色,到倦勤斋梁枋间的岁月留痕,鹅黄承载的不仅是视觉美感,更是中国人"取法自然"的造物哲学。当我们在春日柳梢重见这抹嫩黄,恰是与千年文明的一次隔空对望。
染匠黄荣华乙巳年正月二十三草于汉口御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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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真的很不容易,不仅是文字,图片里的植物染实物都是实际做出来的,多次想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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