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为了送白月光的儿子去医院,将我们的女儿锁在车里。
面对我的质问,她辩解:“聪聪高烧不退,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可那天,四十度的高温,我女儿被活活闷死在车里。
1
“爸爸……我好难受……”
电话那头,是女儿虚弱而痛苦的声音。
“甜甜?你怎么了?妈妈不是带你出去玩了吗?她人呢?”
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女儿的声音很不对劲,我拿了东西就往外跑,可我根本不知道老婆把女儿带去了什么地方。
“妈妈不见了,爸爸,我在车上,好热,好渴。”
女儿是用电话手表打来的电话,我刚想打开软件看定位。
电话却突然中断了,女儿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我快急疯了,不停的给老婆打电话。
这么热的天,四十度的天气,她居然把孩子一个人关在车上!
那蒸笼一样的车里,一个才五岁的小孩子怎么受得了!
“接电话啊!”
邓晓静不知道在干什么!竟然一个电话也不接。
我只能报警,以求尽快找到女儿的下落。
2
半个小时过去了,邓晓静的电话终于打通了。
“怎么了?老公。”
“你在哪?”
“我带甜甜出去玩了啊,不是和你说了吗?”
电话那头,声音尤其的嘈杂,还有小孩子的啼哭声。
邓晓静有些心虚的说:“老公,我在忙,等会给你回电话吧。”
“甜甜在哪?告诉我!她现在很危险!为什么把孩子一个人扔车上,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我现在心态已经爆炸,不管她在做什么!我只想赶紧找到女儿。
“怎么会呢,甜甜都这么大了,车门我都锁了,不会有事的。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去找甜甜啊。”
那边的孩子哭得更大声了,我隐约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小静,你抱抱孩子。”
“那是谁?你到底在哪?”
怒火冲上天灵盖,我大声的质问道。
“等我回去跟你解释。”
她急促的说完,很快挂了。
当我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竟然关机了?
那甜甜呢?她还没告诉我女儿在哪!
3
虽然她说会去找甜甜,但我心里十分不安。
刚才电话中隐约听到的声音很像是医院叫号。
无法确定是哪一家,我和警察只能一家家的找过去。
我的甜甜,我的女儿……她会不会出事?
不,绝对不行!
我快要疯了!
终于!我们在一家儿童医院找到了邓晓静。
她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她满眼温柔地看着孩子在输液,一边轻轻地拍着他哄着。
而她的身侧坐着一个男人,我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她的初恋李安。
邓晓静在看到我之后,也有些慌张。
“你怎么找来了?”
“甜甜呢?你没去找她?”
我抓着她的手臂,快要急疯了!
“在,在医院对面的那个面馆旁边。”
邓晓静心虚的不敢看我。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来不及和她多说,我一路小跑,终于找到了车子。
孩子趴在车门边,浑身都湿透了,脸蛋涨得通红。
车窗上都是孩子的指印,可见她被闷得难受时挣扎了多久。
我心疼得不行,将女儿抱出来,可她的小手直接垂落。
她的身子……竟有些僵了!
“甜甜,爸爸来了,你坚持住,你睁开眼睛看看!”
我的双手颤抖着,拍着她的脸。
女儿一直没睁眼,一点反应都没有。
4
“没有呼吸了!”
我的心漏掉了一拍,不敢相信的,一遍又一遍的确认。
“甜甜!”
我一边奋力地喊着她的名字,一边给她做着心肺复苏。
“怎么可能呢?”
邓晓静脸色惨白,捂着嘴,结结巴巴的:“她好好地在车上,怎么会这样呢?”
她还想凑过来抱女儿,我一把将她推开。
“滚!别碰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啊。”
她坐在我身边崩溃地哭泣。
我什么话也不想再对她说,只抱着女儿一路往医院跑。
不会的,我的女儿不会死的!
我不相信!一定还有救!医生肯定能救她的!
她还这么小!怎么会死呢!
5
“抱歉啊,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还是送来太迟了……”
一记闷雷,让我的脑袋发懵,我仿佛听不懂医生在说什么了。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我的天塌了。
“医生!医生你再救救她!求你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跪在医生的面前,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
可医生只是怜悯的看着我,摇了摇头。
女儿那么小小的一个,抱在我的怀里。
以往她喜欢我这么抱着她,小脸蛋粉扑扑的,奶声奶气的叫着爸爸,可爱极了。
可现在,我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她却再没了半点声息。
我的女儿,死了……
6
我抱着女儿呆坐着,脑袋空空,忽然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
“甜甜!甜甜!”
邓晓静扑过来,摇晃着女儿的身体。
“你醒醒啊,别吓妈妈!求你了!”
“够了!”
我给她一巴掌,把人推开。
看着她虚伪的眼泪,我只觉得满腔的愤恨和恶心。
这个害死了自己女儿的人!有什么脸哭!
邓晓静愣了一下,豆大的泪珠滑落。
“我……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我真的不知道。”
她几乎跪在了地上,想要再抱一抱女儿,然而我将她推开了。
只要看到她,我就会想到,这是将我的女儿锁在车子里,害死她的凶手。
这所有的眼泪、后悔,都显得毫无意义。
我厌恶的踢开她试图触碰我的手。
“以后,你可以全心全意去给你前男友的孩子当后妈了。”
我抱着女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老公!老公!你别走!”
身后,邓晓静崩溃的哭泣着。
但我再也不会和之前一样,因为舍不得她伤心而处处纵容她,将她捧在手心里了。
7
为了女儿的后事,我不得不强忍着悲痛振作起来。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太少,她的最后一程,我想尽可能的为她办的好一些。
女儿喜欢的loopy玩偶,我都帮她收拾起来。
她喜欢的小裙子,也要都给她带着。
我的宝贝那么爱漂亮,我要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可是,她的东西,我越收拾,越崩溃。
终于,在看到一个月前,她生日,我带着她在迪士尼买的玩偶时,忍不住哭出了声。
“老公,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邓晓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跪在我身侧,紧紧的抱着我。
“你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也不肯吃东西。我给你煮了面条,你吃一点,好不好?”
她小心翼翼的哄着我。
女儿出事后,她在我面前就格外的小心,试图讨好我,从来不做家务的她,竟然也开始做饭了。
从恋爱,到结婚,这些年来,她从未在家里做过家务,打扫洗衣做饭,全是我包揽。
每天都是我早起做好了早饭,放在保温锅里,就去上班,她没有工作,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吃饭。
怕她吃外卖不健康,中午晚上,都是我赶回来做饭。
她常常挑剔吃厌了,我便想着法地学习做新的菜式。
我总怕她受了委屈,所以竭尽全力地对她好,想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可现在看来,我就是个小丑。
8
看着那碗卖相不佳的面条,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换做以前,我大概会受宠若惊地吃完,一口面汤都不会留。
生日的时候,我曾经多次央求,想让她做一顿饭给我吃,哪怕是一碗面而已。
她都没有答应,只推脱自己不会做。
无数次,我因为加班深夜才回家的时候,饥肠辘辘,她却早已熟睡,家里一口剩饭也都没有。
而现在,我的女儿死了。
她竟然破天荒的改了性,要做一个贤妻良母了。
“我不想吃,你走吧。”
“老公……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用软糯的声音,贴着我轻声道。
“对不起,老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甜甜也是我的女儿,我没想到会害死她。”
邓晓静泪流满面,抽噎着想要拉我的手。
“甜甜的事情是我的错,可我都是无心之失。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你喜欢女儿,我就再给你生一个女儿,好不好?”
抓住她伸进我领口的手,我怒火中烧,一把将她给推开了。
“邓晓静!你他妈的有没有心?甜甜才刚死,你在她的房间里说出这种话来?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邓晓静摔倒在地,看着我,也顿时恼羞成怒。
“你到底要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道歉了!我低声下气的哄了你两天了,你还要让我难堪?”
9
到现在,她还是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失望至极!怒火直冲脑门。
“这么热的天,你知道车子里的温度能达到多高吗?一个成年人都会闷死,何况是个小孩子!”
我抓着邓晓静的手腕,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为什么接了我的电话没有去看甜甜!你会害死她的!我明明和你说了!为什么不听!”
邓晓静红了眼睛,似乎委屈极了。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会这样。”
“你不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把甜甜当回事!你只顾着你前男友的孩子是吗?这么不负责任,为什么还要带甜甜出去?”
“你干嘛这么凶啊,干嘛吼我!”邓晓静捂着嘴,委屈的哭着:“我又不是故意的,甜甜是我生的,我能不疼她吗?”
“你不过是将她当成工具,好瞒着我去照顾你前男友的孩子罢了。”
“不是的,他老婆去世了,孩子那么小,没有人照顾,又生病了。他一个大男人照顾不过来,我只是看孩子可怜……”
我嗤笑,合着现在还想继续骗我。
“你为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邓晓静,我告诉你。甜甜要是没事也就罢了,如果我女儿有一点伤害,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结婚的半年后,我在打扫的时候,偶然发现她在床头柜的照片后面,藏着一个男人的照片。
当时被她看到,她发了好大一通火。
我才知道那是她的初恋,我们为此大吵了一架。
后来她找我解释,承诺已经烧了照片。
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我最终选择了原谅。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没想到会因为这个,害了我的女儿!
现在,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那张脸,只觉得疲惫和厌恶。
“我对你没有任何期待了,等孩子的事情办完,就离婚吧。”
10
邓晓静也是有脾气的,在我说了那么重的话之后,她也不再讨好我了。
我们俩陷入了冷战之中。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她单方面的冷战。
我一门心思都在女儿的事情上,一直到葬礼那天,我们都没再说过话。
我是没想到的,居然李安还敢再露面。
要不是因为他,甜甜也不会死,他有什么脸假惺惺的来祭拜。
我没给他好脸色,他在祭拜完后还凑过来。
“兄弟,真的对不住。我那个时候也是看我儿子生病,急坏了,就给她打了个电话。我没想到小静把我的事情看得那么重要,会把你女儿锁在车里不管,我真的很抱歉。”
“说完你可以滚了。”
今天是孩子的葬礼,送她最后一程,我不希望在这里闹事。
“你对我很有敌意。其实完全不用的,我没有要跟你抢小静的意思。毕竟她是我玩过不要的二手货,你也只是捡剩下的,但我通常对这种并没有什么兴趣。”
他笑的那么贱,我捏着拳头,抓着他的衣领,小声警告道。
“不想挨揍就马上滚,不然我就让你从这里爬出去。”
今天来的亲友太多了,不想和他浪费时间,警告完他之后,我就去迎接其他亲友去了。
11
送朋友离开的时候,走到小区外面。
朋友不知道瞥见了什么,他的脸色突然有些尴尬。
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刹时间怒意涌到了天灵盖。
邓晓静!竟然和那个男人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