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接踵而至,在瞬息之间,白家药铺,这百年老店,被京城提督封了门面,白家的根基摇摇欲坠。紧接着,刑部派人来捉拿家中白大爷,可牢头赵四却专程求见白老爷。众人散后,赵四转身跪倒,“五年前,老爷在市集上救了一位流落街头的妇人,那人的儿子,就是如今的我。老爷救过无数生灵,可我永生难忘,那是我唯一的母亲。老爷不仅治好了她的病,连一文药费都未收,反倒是厚赠了银两。”
“这是人之常情,岂能见死不救?”白老爷叹道。
“可这世上,谁又真会做到人之常情?现在贫苦之人,连亲戚都避之唯恐不及。”赵四含着泪,愧疚与无奈并存,“白大爷对我有恩如重山,我唯有以身相报。今日我必须带走白大爷,但到了牢中,我定不让白大爷受一丝委屈。”
一线善举,换来今日一丝慰藉。众人目送白大爷被拘走,家中一片混乱,连平日里漫不经心的小儿子也露出难见的忧色和不安。此时,最小的景儿紧抱白大爷的腿,死活不愿放手,只得由看护引去外头散心。市集上人头攒动,不料一块糕点的功夫,小景儿竟被不知情的人带走了。看护四处寻找,急得大喊大叫。
白二爷仰头对着月光,泪流满面,心如刀绞。咽喉哽咽,不成言语,惊吓得二夫人连声安慰,“啊,祖宗,您这是怎么了?您这么慌张,出了命事怎么办?”
两人回到房内,对坐落泪,直至天明,哭声才稍稍停歇。不久,绑架者送来勒索信,白老爷急得团团转,全家筹钱。二夫人忍泪分析,“我看这绑匪不单是为了钱,更是看准了我白家的危难,想要踩一脚。”
话音未落,二夫人便泪流满面。大夫人默然起身,拿出藏着的银票;姑夫人也紧握着钱囊。平素自顾的三儿先是讥笑妹妹给的少,又向父亲哭穷。白老爷深知这个儿子的脾气,“如果明天是你景五被绑,你能不能拿出钱来?” 姑夫人走时还问三儿,“三哥,我的孩子在哪里?快把他送回来。”
白老爷苦笑着看向三儿,“你小子,黑心吞了多少家财,以为我不知道?”
“这...这是谁说的?”三儿不服。
“你那点小心思,还瞒得过我?”白老爷叹息,进了家祠,焚香祷告,准备动用修祖坟的存款。
突然,信使匆匆而来,报告大爷已经被判了斩监候,家中如遭晴天霹雳。与百家交好的官员大人又来传达皇上的旨意,“你这是自找苦吃,何苦触怒皇上?现在皇上正愁没个替罪羊呢,你却主动上门。”
白老爷如五雷轰顶,环顾四周,泪如雨下,身体猛然倒地。谁能想到,一腔热血,竟成了儿子的死亡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