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三父子沿长江而下,一路向东,吟诗作赋,凡有典故之处,少不得都要留下墨宝,如《屈原塔》、《望夫台》之类,到忠州,也就是如今重庆的忠县,却做《竹枝歌》一首,不像之前一事一议,而是将死于西秦的楚怀王以及屈原和项羽,都写到一处。
不过,又有轻重。
前两人一带而过,最多的笔墨,给了西楚霸王。
……
三户亡秦信不虚,一朝兵起尽欢呼。
当时项羽年最少,提剑本是耕田夫。
横行天下竟何事,弃马乌江马垂涕。
项王已死无故人,首入汉庭身委地。
富贵荣华岂足多,如今只有冢嵯峨。
故国凄凉人事改,楚乡千古为悲歌。
第一句则让我想起一副对联: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古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大概二十三四年前,在邻居家大门上见到此联,觉得十分励志,读了几遍,便背得很溜,记得很牢。
当时大概是邻家叔叔用粉笔写的,如今,他却已因口腔硬快,过世六年了。说句题外话,那玩意儿,能戒就戒了吧。
有人讲,此联是清朝写《聊斋》的蒲松龄用来自勉的,也有说是明末金声所撰。
联系到金声最终在崇祯自缢次年抗清兵败殉难,此联由他所作,似乎更符合对联的主题。他希望明朝能够翻盘呢。
不过,此段公案,一时难以说个明白,倒是项羽的事,并无多少争议,史料上写得清清楚楚。
项羽起于垄亩,称霸天下,却又兴勃亡忽,对于思绪敏感的诗人而言,自然是免不得需要感慨的。
苏轼在最后两句对楚国几百年之事进行了总结,后来的“古今多少事,都传笑谈中”,正是“冢嵯峨”的续写。
不过,对于《史记》里明确记载的“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忼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苏轼却不置一言,没虞姬什么事,不能不说,还是有点遗憾的。
过去是回忆
土木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