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水杀麦,五月水杀禾,茫茫阡陌殚为河。杀禾杀麦犹自可,更有税官来杀我。
税官,就是收税的官员。这首明代诗人钦叔阳的《税官谣》,描写了明代百姓在苛捐杂税的压榨下痛不欲生。《税官谣》根据真实事件创作,了解了背后的故事,就读懂了诗句中的血泪。
明代万历二十九年,苏州有个叫葛成的人实在活不下去了。他打算干一件大事,与其饿死,不如奋力一搏。葛成是纺织工,每天勤劳工作却难以糊口。苏州纺织业十分繁荣,按理说纺织工想要有口饭吃还不算难。不过,那一年比较特殊,苏州连续遭遇水灾,粮食价格飞涨。到了夏天,很多人吃饭都成了问题。
粮食减产,物价飞涨,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这时苏州税监勾结地痞无赖在城中设卡,对丝绸布匹征收重税。很多纺织工都活不下去了,葛成振臂一呼马上有上千人聚集在他身边。葛成带领纺织工围攻税署,税监吓得逃离苏州。苏州发生的抗税行动很快被镇压下去,葛成投案自首关入大牢。
苏州这样的富庶之地都发生了抗税事件,可见明朝的苛捐杂税有多么重。万历皇帝登基之初,张居正管理朝廷政务,国库财富渐渐增加,百姓生活慢慢变好。张居正死后,他制定的种种政策被废除,明朝遇到了财政危机。皇帝和大臣认为,江南物产丰富,积蓄大量财富,从江南下手收取重税弥补国力空虚。
可能很多人会好奇,明朝为什么那么缺钱呢,要通过压榨百姓攫取财富。明朝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守边将士需要军饷,宗室子弟靠朝廷养活,官场上冗官太多,皇帝穷奢极欲。多种原因造成了朝廷无钱可用,张居正有很多理财妙招被废除,导致财政入不敷出。
钦叔阳亲历了苏州纺织工抗税事件,他用诗的形式记录下来。诗中写道,四月的时候发大水,造成麦子绝收。五月的时候还有水灾,导致禾苗死掉。大片农田被河水淹没,苏州城外一片汪洋。种粮食收庄稼很辛苦,但可以养家糊口,还能忍受。遇到灾荒没人帮扶,还要被税官压迫,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啦!
万历信任太监,把很多太监派往富庶地区收税。皇帝本意是害怕官员和当地富商勾结,任用太监可以忠于他一人。实际上,太监更加贪婪无耻。太监到了富庶地区后,敲诈勒索、层层盘剥,引起了极大民愤。有史学家研究发现,太监任税监后,收入国库的税银只有几百万两,贪污的税银高达上千万两。
加重税赋没有解决大明的窘境,反而埋下了灭亡的伏笔。皇帝不想着改变不合理制度,只知道横征暴敛。古人说,苛政猛于虎也。当百姓不堪压迫的时候,明朝也就要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