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过是我们菟丝村女人的加油站。
对待男人开始时要像春天般温暖,过程中要像夏天般火热。
吃干抹净,敲骨吸髓后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弃之敝履,冷漠无情。
1
我妈又带了一个新叔叔回家了。
我已经不记得这是我第几个后爸了。
我和妹妹偷偷站在房门前,看着屋里二人如胶似漆的缠绵。
两个小时后,我妈开门走了出来,我和妹妹高兴去争她从男人身上吸出的气运。
谁知我妈一把将我的手打开,带着怨气说:“你眼看着要二十岁了,还和我用一个男人,这叫啃老,你害臊不害臊?”
我心虚的小声说:“他不是油水很足嘛,你榨了他那么多,就分我一点点嘛。妈!好妈妈!”
我摇着妈妈的手臂冲她撒着娇。
我妈不为所动,甩开我的手,她这次铁了心要给我“断奶”了。
“去去去,你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物色不到一个渣男?还是不是我们菟丝村的人?”
让我妈这么一说,我羞愧的低下头。
我们一家来自一个叫菟丝村的闭塞山沟,那里盛产一种叫菟丝花的植物。
菟丝花没有根,只能攀附在其他植物上,吸取对方的养分,直到它们被榨干抹净,在寻找下一个宿主。
菟丝村的女人和菟丝花一样,一辈子需要靠吸收男人的精气和气运才能活下去。
村里的女人十八岁后就不能在依靠母亲的哺育,需要独立自寻男人。
不然就会凋萎,死去。如盛开过后的菟丝花。
而我已经白白啃了我妈两年老。在不想办法找个渣男吸吸,我都觉得说不过去了。
看着我妈喂我妹男人的精气,我内心有些小嫉妒,焦渴的咽了咽口水。
“断奶”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看什么看,赶紧回学校去。本事都教你了,你也给我弄一个渣男回来啊。”
由于夺取他人气运和精气有干天和,所以菟丝村的女人大多活不过四十岁。
后来,有人发现吸取那些缺德男人的气运和精气不算有违天和,至此菟丝村的女人立下不是缺德男人不吸的祖训。
可奈何我们村地处山沟沟,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能吸的越来越少,缺德的男人就更成了稀缺资源。所以我妈一咬牙,就带着我们姐妹进了城。
只为了找个煤老板之类的渣男吸吸他泼天的富贵。
2
我无精打采的回到的宿舍,正在刷题的学霸陈娇娇见我一副死了爹的样子,就开始调侃我,“呦,美人,这是怎么了?感觉你像要死的架势啊。”
我仰到在床上,生无可恋的看着上铺,道:“在找不到男人,我真的要死了。”
我说的是真话,可她们却以为我在开玩笑。
我上铺的毛荣荣从幔帐中探出头,居高的俯视我说:“美人又发春了?全校追你的人都可以绕操场八圈了,你只要动动手指还不是天天做新娘?奈何你谁都看不上啊。”
那些庸脂俗粉岂能入得了我的法眼?我想要大渣男啊。
但是我又不能跟她们说实情,这种憋在心里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卧槽,卧槽,出大事了,有人要跳楼。”
马婷婷这时大叫着闯了进来对我们道:“快看楼下,已经有好多人了。”
我们几个一股脑冲向阳台,下面果然聚集好多人,都在朝上面看,有人还在下面喊:“兮兮,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林兮兮?是那个拿了市歌唱大赛第一名的林兮兮?”
毛荣荣说完惊讶的看着我们。
林兮兮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红人,人长得非常漂亮,拿了歌唱大赛第一名后,就有娱乐公司的星探开始找她谈签约的事情。
一个新星就要诞生,她怎么会寻死腻活?
我们几个相互看看,立刻朝楼下冲去,这个瓜必须吃。
来到人群里,我们打听到林兮兮原来是被渣男坑了。
几个月前,林兮兮获得歌唱大赛第一名后,那个男人就开始对林兮兮发动攻势,林兮兮很快沦陷,两人坠入爱河就在校外租了一间房。
没成想,男人越玩越花,劈腿被抓,不但不愧疚还当场家暴了林兮兮。
更让人愤怒的是,他还逼着林兮兮去陪酒,简直畜生不如。
说来也巧,这个男人我还认识,当时我在肯德基做小时工,曾遇到过他和林兮兮光顾。
都是校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算混个脸熟。
林兮兮和我打招呼,并向我介绍了那个人。
没想到第二天那个人又来了,还主动要了我的微信。
私下还曾问过我,想不想换个挣钱多的工作。
我当时没看到,等看到时已经是两天后了,想想就没回他。
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渣男就在通信录。
林兮兮最终还是被劝了下来,不过经此一闹,林兮兮出现严重抑郁,不得已休学了。
林兮兮父母去找渣男讨说法,渣男无耻抵赖,还说一切都是林兮兮自愿的。
没有证据,林兮兮父母拿渣男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打碎门牙往肚子里咽。
3
这大肥肉送到嘴边,我不吃都对不起自己。
于是当天晚上,我就给大渣男萧远发去消息。
我将自己装扮成性缘脑,傻白甜的样子,把林兮兮说成是故意卖惨,博取同情,不理解男人非常能作的坏女人,并安慰萧远,同情他的处境。
要说勾搭男人,没有比我们菟丝村女人更会套路的了。
我们除了生得一副好皮囊外,这掌控男人心里的本事可谓是炉火纯青。
我从小耳读目染,见过婶子大娘们把各式各样的男人带回村里。
她们把男人哄得五迷三道,让他们撵狗,他们绝不会抓鸡。
心甘情愿的被你榨,到头来还得对你说声谢谢。临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没的。
我跟萧远聊了一个月,每次都是我表现的主动积极,早晚问安,嘘寒问暖,把自己装扮成情窦初开的乡下土妹子。
这天我实在憋不住了,已经断奶四十多天了,在不吸点东西,我会难受死的。
我清了清嗓子,给他发去了一个娇滴滴的语音:“远哥,周末有时间吗?人家想你。”
发完,我便悠闲的继续看电影。
大概十五分钟后,萧远发来消息,“正好晚上有个局,你来吧,带上身份证。”
我装着听不懂,问道:“吃饭还要带身份证?”
“有证好办事。来吧。”
真特么的骚。
“讨厌,远哥,你等我,马上到。”
大概半个月前,我们的聊天中开始逐渐增多这样的暗示性语句,都是萧远发给我的。
我表现的欲拒还迎,将那种既想又羞的样子拿捏得恰到好处。
让萧远丝毫察觉不到我有做作的样子。
我兴高采烈的换衣服,陈娇娇扶了下眼睛,不解的道:“看你的样子怎么那么像谈恋爱了?”
“自信点,把像去掉。”
我拢了下秀发,把它扎成一个高马尾。
“靠,我就说上次你拿回来那么多臭袜子,该不会是他……”
毛荣荣从蚊帐中探出头,既嫌弃又惊讶的问。
“嘿嘿,没错。爱一个人就要包容他的一切。”
我换上了一件蓝白色的连衣裙,又将胸朝上托了托,感觉这下应该能吸引男人,这才罢手。
“什么人啊?干什么的?至于你这样舔吗?林兮兮前车之鉴,我们可不想宿舍里再出一个跳楼的,那时你别怪我不爬楼救你。”
马婷婷和毛荣荣开始掰开揉碎劝我放弃梦想,考虑现实。
她们哪里知道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独立完成勾搭男人的事情,我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听她们的话呢?
一切准备完毕,我给自己画了个清纯淡妆,背上小包,转身冲她们露出自信一笑:“祝我成功吧。拜拜。”
4
我和萧远在说好的地方见了面。
他足足迟到了半小时,见到我后,他只是说了句不温不火的对不起,连个理由都懒得编。
而我却依旧笑容如花,表现出毫不在乎的样子。
“你真漂亮。”
萧远口中说着溢美之词,眼睛却从上到下将我打量个通透。尤其我胸前的位置,他看了又看,就差把“真大”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走吧。”
“去哪?”
“请你吃酸辣粉怎么样?”
“不是有饭局吗?”
“哦,那个局临时取消了。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吃,我只和最爱的人一起吃。”
狗男人,说的这么好听,其实不就是想白嫖嘛。
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酸辣粉。他便急不可耐的将我带去了酒店。
萧远挑的酒店其实是那种价格低廉的小旅馆。
我站在门口拉着他的手不肯进去。
“萧远,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连关系都没确定呢。这不好吧?”
“外面风很大,我们被窝里说好吗?”
“讨厌,你正经点。”我娇嗔道。
他换了副严肃的表情问:“你爱我吗?”
我娇羞的点了头。
“爱要少说多做,你爱我,我就把一切都给你。你高兴吗?”
我终于知道林兮兮是如何沉沦的,他竟然把白嫖说的跟恩赐似的,花言巧语真让我膈应。
我轻咬红唇,装着很感动的样子,“嗯,高兴。”
萧远用我的身份证开了房,他用手剥开我衣服的那一刻,我也曝出了菟丝村女人的本来面目……
青丝披散之间,我半似疯魔,半似癫狂。
小旅馆的床都快被我们弄塌了。
事后萧远点上一根烟,问我:“宝贝,如果不是落了红,我真不会相信你是第一次。你这些都是和谁学的?”
我娇羞的锤了他胸口一下,“讨厌。别说了羞死人了。其实我们村有个风俗,女人在月事来了时,就由母亲传授一些取悦男人的绝活,有了经验的女人才好找婆家。”
萧远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还有这事?真够新鲜的。”
萧远眯着眼,像发现啥宝贝似的。
我也含情脉脉的与他对视,这个宝藏男人可以让我最少维持三个月,简直做梦都能让我笑醒。
萧远这时掐灭烟头起身下床,哪知道脚下一软身体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好巧不巧,他的嘴磕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两颗门牙折了一对,当时满嘴是血。
他以为这是个意外,可我知道,他的气运开始走下坡路了,以后还会有更倒霉的事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