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2月28日,拐卖17名儿童的人贩子余华英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被执行死刑。这场跨越三十年的罪恶,终以正义的枪声画上句点。从贩卖亲生骨肉到流窜三省作案,从两次入狱到死刑终判,余华英的伏法不仅是对受害家庭的告慰,更是一面镜子,映照出拐卖犯罪的极致之恶与司法追凶的坚定决心。
一、从“卖儿”到“拐童”:一条始于亲情的罪恶链条余华英的犯罪始于对亲情的背叛。1984年,她与重庆男子王加文结婚生女,后因丈夫入狱外出打工,结识同居男友龚显良。两人因经济拮据,竟将亲生儿子以5000元卖给河北邯郸一户人家。这一泯灭人性的选择,成为她拐卖儿童的开端。
作案手法之冷血:
伪装潜伏:余华英常以租房为名接近目标家庭,假扮邻居获取信任,甚至利用女儿接近儿童;
诱骗拐带:用糖果、玩具引诱孩童,或趁家长外出直接掳走;
跨省销赃:从贵州、云南拐带儿童后,统一卖至河北邯郸,形成固定“产业链”。十年间,她与同伙共拐卖17名儿童,最小的仅3岁。被拐家庭中,有母亲在丢失孩子的街头摆摊苦等27年,也有父母因自责抑郁离世。
二、司法追凶:从“漏罪”到死刑的正义补全余华英的落网,源于受害者杨妞花的勇敢。5岁被拐的她,凭借儿时记忆在2021年找到亲人,并协助警方锁定余华英。2022年6月,余华英在重庆落网,但司法程序并未因时间久远而简化:
一审死刑:2023年9月,贵阳中院以拐卖11名儿童判处其死刑;
重审追罪:二审中发现遗漏6名受害者,案件发回重审,最终认定拐卖17人;
终审维持:2024年12月,贵州省高院驳回上诉,最高法核准死刑。这一过程凸显了司法的审慎:即便时隔二十年,仍坚持“一案一查”,将每一条漏罪纳入审判,确保罪恶彻底清算。
三、死刑背后:被撕裂的人生与社会的集体创伤受害者之痛:
杨妞花:5岁被拐至邯郸聋哑家庭,寻亲时父母已离世,姐姐哭诉“家散了”;
罗兴珍:儿子被拐后,她在原地摆摊27年,风雨无阻等待奇迹;
小兰姐弟:被拐27年后通过人脸识别技术找回,母亲已白发苍苍。这些家庭承受的不仅是骨肉分离,更是世代难以愈合的心理创伤。北师大教授彭新林指出,被拐儿童回归后常面临身份认同危机,原生家庭则需重建破碎的信任。
余华英的“零悔意”:直至死刑宣判前,余华英始终态度嚣张,未向受害者道歉。庭审中,她将罪行归咎于“经济困难”,甚至在供述中冷漠描述:“带孩子上火车,卖了4000元”。这种对生命的漠视,正是拐卖犯罪最令人发指之处。
四、死刑的意义:震慑之剑与未竟之问法律震慑:余华英的死刑,是2015年刑法修正案提高拐卖犯罪量刑后又一标志性案例。最高法强调,对“犯罪情节特别严重”者适用死刑,彰显了“铁腕打拐”的决心19。数据显示,2023年以来,全国拐卖案件发案率同比下降21%,死刑的威慑作用可见一斑。
社会反思:
技术打拐:杨妞花案中,人脸比对技术成为破案关键,但仍有家庭因技术盲区苦苦等待;
救助短板:被拐儿童回归后,心理干预、家庭融入等支持体系尚未完善;
源头治理:需严打“买方市场”,铲除“传宗接代”旧观念滋生的犯罪土壤。
结语:当枪声响起,正义的齿轮仍在转动余华英的伏法,终结了17个家庭的漫长噩梦,但“天下无拐”的目标仍任重道远。从罗兴珍的摊位到杨妞花的泪水,从司法追凶到技术赋能,这场正义的胜利提醒我们:每一起拐卖案的告破,都是对人性底线的一次捍卫。
正如网友所言:“死刑不是终点,而是起点——让每个孩子都能在父母身边平安长大,才是对罪恶最彻底的审判。”
学海无涯
人贩子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