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帝白月光的挡箭牌。
面上皇帝和我是恩爱夫妻,背地里他却把白月光养在外面。
他没办法把白月光接进宫来,于是每次来我宫中都是为了用我遮掩,和白月光幽会。
后来他再也忍不住把白月光接进了宫。
在白月光进宫时我养了一条小狗,奇怪的是皇帝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见白月光的日子也越来越少。
偶然间我发现我的小狗一些动作和神态越来越像皇帝……
1
皇帝和宋琴晚在宫外私会时,我正在太后那里罚跪,理由是进宫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为皇帝诞育子嗣。
我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太阳的暴晒让我阵阵发晕。
连翘有些心疼的陪我跪着,想要用身体给我挡住阳光。
「娘娘,您还好吗?我去求求太后娘娘吧!您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不用,我没事!太后不会让我出事的。」
我打断了连翘的话,勉强的笑了笑。
我说的不错,太后不会让我出事,只是想给我个敲打罢了。
我父亲是镇国公,大齐的江山有一半是我父亲打下的,就连当今皇上的登位也离不开我父亲的支持。
他们不敢真要了我的命,却也忌惮我父亲,所以我就是最好的人质。
这个敲打不只是警告我,也是做给我父亲看的!
终于在我快要晕过去时,太后免了我的跪罚。
「皇后!你要理解哀家!我是太后自然要操心皇帝的子嗣问题,你已进宫两年还没有为皇帝诞育一儿半女,要是在普通人家里就是休妻都不为过的!」
太后语气冷然,面上喜怒不辨。
我的着头没有说话,只认真的听着。
「你作为皇后的职责就是为皇帝繁育子嗣,母仪天下的皇后不是那么好当的,哀家不希望哀家的嫡长孙是从一个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
太后见我低眉顺目的样子,有些皱眉,「你有时候未免太过懦弱了些,让一个贱人爬在头上!」
「好了!哀家累了,你也回去吧!女人啊!还是要抓住丈夫的心!」
临走时我给太后送了一卷手抄的道经,嘴角含笑。
「母后消气,这是儿臣特意找来的清幽道长书写的经书。
太后信仰道教,见我如此,脸上也没有一开始的怒容了。
出了太后的寝宫我顿时松了口气,这老太婆太能折腾了。
刚回到宫中就听到皇帝召我过去,我抚摸了一下手腕戴着的玉珠,直接过去了。
2
「今日母后召你过去了?」皇帝抚摸着手中的一只发簪,神色不明的看着我。
「是。」我低头应是,不想看到皇帝那张脸。
「母后说的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只要你安安分分,皇后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我有些好笑,我从来不稀罕这个后位。
「过几日的宫宴,你多看顾着些晚晚,莫让她被人欺负了。」
「还有,明天的事还需要你的点头。」
「是。」还是一样的回答。
他皱眉看我,「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朕说的?」
「没有,皇上吩咐什么,本宫就做什么。」
他冷哼一声,「皇后倒是乖觉!一点也没有以前的伶牙俐齿!」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
以前的伶牙俐齿是给我心爱的少年的,而不是给现在的皇帝的。
我是家族中唯一的女儿,于卫荀相识在一场宴会上。
那次我刚从塞北回来,母亲说要带我见见世面也好找个和心意的郎君。
我从小在塞外长大,不太懂京中的规矩,虽然有母亲在其中看顾,却也在宴会上闹了好些笑话。
我不在意,只是心中到底有些失落,京中的繁华锦绣在我看来还不如塞外的牛马看的舒心。
在我被一些贵女刁难笑话时,是卫荀帮我解了围。
我事后问他为什么要帮我,他笑着说,「其实我也很赞同你的说法,鸟儿就应该自由的飞翔在蓝天,而不是被关在笼子里奄奄一息的供人赏玩。」
「而且我看不惯他们这么多人欺负你一个小姑娘,下次要是再遇到麻烦可以找我,我叫卫荀。」
我事后才知道原来帮我解围的少年是当今三皇子,也是大齐最不受宠的皇子。
3
宫宴很快就到了,后宫中没有高位的妃嫔,所有的事都要我亲力亲为。
看着内务总管递上来的单子,我有些苦中作乐的想。
要是在我还未及笄的那段时间和母亲说完以后会这么能干,恐怕会被她笑话我在做梦吧!
皇宫……还真是一个历练人的地方啊!
此次宫宴说是为了庆祝花朝节,其实我知道卫荀想要做什么。
他想要给宋晴晚一个身份,一个名正言顺陪在他身边的身份。
我坐在皇后的主位上,仪容端庄,卫荀坐在我身旁与我言笑晏晏,向世人昭示着我的宠爱,帝后的和睦。
开宴后没多久,就有人起头让各家小姐献艺。
我欣然应允,因为这是早就心知肚明的事,不管我愿不愿意。
许多贵女的才艺不错,我悠闲地看着,我知道重头戏不在她们身上。
正想着宋晚琴就出现在了下方。
4
她一出来就有人开始议论起来,我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
无非是在说宋晚琴怎么会和已逝的景王妃如此相似。
我借着喝茶的动作挡住嘴角嘲讽的微笑,可不是像嘛!本来就是一个人!
她眉目含情的看着卫荀,面上带着面纱。
她演奏的是一曲凤求凰,我看见在这首曲子响起时,卫荀攥紧的手心,还有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怜惜。
一曲罢了,满堂喝彩,这首曲子确实被她弹的婉转悠扬,可见没少下功夫。
一旁推她出来的人看准时机,提出了让卫荀纳她进宫的提议。
卫荀当然不会拒绝,毕竟这就是他提前安排的。
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眼中是控制不住的喜色和激动,但他不能说,他需要借我的口。
「皇后!你觉得如何啊?」
他看向我的眼中满是警告,我饮下口中的茶,往日醇香甘甜的云雾茶不知为何有些苦涩。
我看向下面眼含挑衅看着我的宋晚琴,又看向一旁紧盯着我的卫荀。
手下的指甲扣的死紧,摩挲了一下玉珠,嘴角却勾起一抹端庄的笑容,。
「这位姑娘极好,陛下满意,确实可接进宫来。」
卫荀满意的点头,没有丝毫迟疑的应了下来。
这场宫宴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也就圆满的结束了。
第二日就传来了宋晚琴被封为贵妃的消息。
5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挑选内务总管送来的狮子狗,深宫太冷了也太寂寞。
内务总管讨好的笑着,「娘娘放心,我们帮您找的都是顶好的,保证以后乖巧的很。」
我看着他的眼瞳,那里面带着丝丝蓝色,我笑了一下,意味深长。
「要真如此,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我想起了以前在草原上策马奔腾的自由,那时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有师傅有父亲还有那个如风一样的少年。
一旁连翘安慰我,「娘娘,皇上对那人就是一时新鲜,哪里能比得过您」
我笑了笑,摸了摸狗头。
对宋晚琴他可不是一时新鲜,那可是他心底一直藏着的人呢!
我叹了口气,以后的日子恐怕要“热闹”了。
我以为宋晚琴不会来给我请安了,没想到前厅就看见宋晚琴和一旁的妃子等在那里。
走近时我才看到宋晚琴头上带着一枚玉簪,那是我和卫荀定情时我送他的。
那枚玉簪我整整雕了一个月。
我攥紧了手心,手上那条长长的早已愈合的疤痕像是又撕裂开,钻心的疼。
免了她们的礼,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宋晚琴打断了。
“娘娘这是哪里的来的小狗?看着怪喜人的,跟我以前养的一只十分相似,不如娘娘把它送给我吧!”
说完还行想前来抢。
连翘脸色一变,推开她拦在我和她的面前,开口就要训斥。
外面通传的声音传来。
宋晚琴顺势倒在地上,开始掩面而泣。
「好疼啊!阿荀我好疼啊!」
我浑身僵直的发现她身下的裙子染上了刺目的红!
一声怒喝传来「这是怎么回事,皇后!这就是你答应朕的!要是晚晚出了什么事我要你陪葬!」
6
我看着卫荀紧张的把宋晚琴抱起来,怒吼着让旁人请太医。
我身体有些发软,小腹也隐隐作痛。
连翘看到我惨白的面色和瑶瑶欲坠的身体,也开始紧张的叫太医。
我开始冒虚汗,双手放在小腹上,心中阵阵的痛。
「连翘……」
我话还没说完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连翘哭着和我说我的孩子没了。
我有些发怔,手摸上了平坦的腹部。
「没了……」
连翘抹着眼泪,「宫里的太医都被皇上叫去了珍贵妃那里,我去求皇上却被赶了出来。」
「幸好徐嬷嬷会点医术,不然你娘娘您的身子就要坏了!」
我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我以为我的心早就麻木到感受不到痛了,但现在心上的伤比身体上的还要痛。
我的孩子……我还没意识到他的存在就离我而去了,我大概是世上最失职的母亲了!
连翘还在愤愤不平的道,「娘娘,皇上怎么能这样呢!珍贵妃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她衣裙上的血只是她来了小日子!可皇上得知后还是不让那些太医过来给你诊治,说是要给您长长记性!」
7
「娘娘……」
连翘看着我的神色突然噤了声,「您别多想,皇上只是误会了您,说不定一会就来看您了。」
卫荀没来,来的只是一个前来宣旨的小太监。
我被禁足了,后宫的管理权也被卫荀给了宋晚琴。
我从床上艰难的下床接旨,额头狠狠的磕了下去。
这一磕,把我最后的情谊尽数斩断。
太后得知我交出宫权派人来我宫中训斥了一个多时辰。
后来似乎真的急了,听说把宋晚琴叫去立了规矩,为此卫荀和太后不欢而散。
小产太伤身体,而且被禁足在宫中,我便没有去管外面的纷扰。
只是我想安稳,有人却不愿意。
「姐姐这日子过的悠闲,镇国公也真是疼爱姐姐,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有通知姐姐。」
我原本平淡的脸上瞬间变了脸色。
我紧盯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父亲怎么了?」
宋晚琴娇笑了一声,「阿荀没告诉你吗?镇国公因结党营私被关入慎刑司了!」
我手中的茶盏瞬间摔的粉碎。
8
我给家里去了信,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我去找了卫荀。
烈阳照的我头晕,我的双腿跪的麻木。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看向面前的宫殿。
宋晚琴的娇笑声在里面回荡,我让门口的小太监再去通传一遍。
小太监回来的时候对我摇了摇头。
「娘娘,陛下说镇国公的事有确凿的证据,现在还没有抄家已经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了。」
「您还是别跪在这了,陛下说……说让您别扰了他和贵妃玩乐的雅兴!」
我身体本来就没好全,在这里跪了这么久早已坚持不住。
我控制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让小太监给卫荀带了一句话。
小太监脸色一变,急忙进去禀报。
在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了那个明黄的身影。
我知道父亲算是逃过一劫了。
我做了一个梦,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恨卫荀了。我梦见他变成了一条狗,一条对我摇尾乞怜的小白狗。
可惜梦就是梦,人又怎么会变成狗呢?
我抱过尾巴摇的欢快的小狮子狗,突然想起嫁给卫荀之前的事。
9
如果说第一次的解围让我对他上了心,那第二次见面却让我直接误了终生。
第二次见面是在赏花会。
临近我的及笄礼,母亲就越来越焦急,每天都要拿来一沓的画卷让我选,跟我说那家青年才俊,那家家世极好,品行端正。
我被母亲烦的不胜其扰,又恰逢姨母要举办赏花会,于是就被母亲拉了过去。
在宴会中,我又遇到了之前刁难我的贵女之一。
我们两个争吵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最后我们两个纷纷掉进了观赏湖中。
那个贵女是会装模作样的,被救上来就开始哭,然后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仿佛是我把她推入湖中的。
只有我知道最开始是她推的我,在掉入水中之前我把她一起拽了下去。
我在塞外长大,那里是自由的,没有人教我什么叫示弱,我也不明白。
我倔强的站在那里,向他们解释,但那些声音也越来越大,根本不听我的解释。
我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不问清楚缘由就开始说我的不对,后来我知道了,不过是排外和嫉妒罢了。
我冷眼看着那些人,想要回塞北的心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