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李雨时,她在一个不到三十平的出租房里吃泡面;
看见我,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有钱吗?”
“有。”
我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两百块递给她,“不回去吗?”
她抬头戏谑的看着我,扯了扯嘴角,好像我在说一个无比滑稽的笑话。
从那以后,我们俩的人生天差地别。
一
李雨就是这样一个人,潇洒肆意,放荡不羁,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
高三那年,所有人都在备战高考;
她在杂志上看到一张重庆洪崖洞的照片,背着书包,连夜踏上了去重庆的火车。
三天后,她在宿舍跟我们讲叙她在重庆的所见所闻。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她,你哪里来的钱买的火车票?在重庆的那几天,又住在哪里?
我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了;
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小锦,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逃票这一说?”
我震惊,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老师都不喜欢她;
但是,我喜欢她;
很喜欢;
我喜欢她抽烟的样子,喜欢她留着利索的短发邪魅一笑的样子,喜欢她调戏男生的样子,反正不管她什么样子,我都很喜欢。
因为对她的痴迷;
曾经有段时间,别人都以为我跟她是蕾丝边。
我都不在乎。
李雨对此也很奇怪,“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唱歌很好听。”
听到我这么说,她不屑的笑了;
“你唱歌真的很好听,我说的不止是声音,而是你能唱出那首歌的灵魂,我能通过你唱的歌,感受到你的喜怒哀乐,这一点是很难得的,很少有人能做到。”
我说的是实话,但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因为我这句话辍学。
找到她的时候,她在一个闭塞的出租屋里吃泡面。
“有钱吗?”
这是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把身上仅剩的两百块给了她,“回去吗?”
她笑了,像看傻子一样看我,“小锦,你说得对,我跟别人不一样,现在我已经在一家酒吧驻唱,说不定那天就红了,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
“小雨,准备开工了。”
我还想说什么,被身后一个声音打断,回过头,是一个染着白发,戴着耳钉,叼着一根烟,一副小痞子做派,但是长得很清秀的男人。
“好嘞,等我一下。”
李雨放下手里的叉子,敞着门,当着我们的面换了一件性感的连衣裙,走之前还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吓得我满脸彤红。
我的反应把他们逗乐了;
“要不要一起去玩?”
小痞子问我;
我摇头,“不了,我还要做兼职。”
二
我不晓得李雨一个月的工资到底是多少钱,有时候我觉得她特有钱。
会突然出现,送给我一些名贵的化妆品;
还会带我去大商场买很贵的衣服和鞋子,带我去吃很贵的东西,去很多我不敢去的地方消费。
每次我拒绝她,她都会板着一张脸,“小锦,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别扭?”
别扭,是的;
这是她对我的评价。
我不否认,相比她,我确实别扭。
她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做任何事情都喜欢瞻前顾后。
没有人会相信,我们这样的两个人会走在一起,偏偏就我们这样的两个人就走在一起了。
可有时候,她又很穷;
穷的有些不可思议。
大二开学的前一天,我去找她;
房东在门口咚咚咚的敲门,边敲边骂,说的那个话,一般人真的受不了,太难听了;可不管她怎么骂,怎么说,门都没有开,里面没有一点声响;
问了才知道,原来她已经两个月没有交房租;
做了两月的兼职,刚刚赚了一万二,花了八千给她交了半年的房租。
房东拿了钱,对着我上下打量,“婶子劝你一句,住在这屋的小姑娘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她远点。”
我笑笑没有说话,恭恭敬敬的把房东阿姨请走。
“开门吧,人走了。”
李雨开门,“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猜的。”
走进去,拉开窗帘,“大白天的,拉什么窗帘?”
“天哪,你的屋子怎么味道这么大,你个姑娘家家的,多少注意点。”
我边说边着手帮她收拾。
说来也是好笑,她的客厅里全部都是吃完发馊的外卖盒子,整个屋子都是泡面的味道。但仅是一个布帘子的间隔,里面却别有洞天;
不仅有名牌包包,各种颜色的口红,更是有数不清楚的大牌衣服;
李雨把他们收拾的很整齐;
如果拍照下来,很难想像这是同一个人的屋子。
忙了一上午,肚子饿了;
她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我笑,“小锦,我要是一个男人多好。”
“我要是一个男人,我一定娶你当老婆。”
我笑了,“去吃饭吧。”
她也不客气,跟着我走了;
我罕见的带她去了一个比较好的饭馆;
她也不客气,点了一桌子菜,“几个月不见,发达了?”
“来这么好的地方吃饭?”
“做了两个月的兼职,赚了点钱。”
我很自然的开始用热水帮她清洁餐具,“你怎么搞得,连房租都交不起?”
她没有说话。
我从包包里拿出四千块钱递给她,“两个月一共挣了一万二,房租交了八千,还有四千,这个你先应应急。”
“嗯。”
她没有半点客气,把钱塞到自己包包里。
菜上桌后,她吃得狼吞虎咽,像是几百年没有吃过饱饭一样。
我静静的看着她,觉得她吃饭的样子也格外有趣。
匆匆一别,我在她的出租屋待到晚上,帮她买了电饭煲和最基本的做饭工具,交待她,以后要是没钱了,至少泡面里面放个鸡蛋。
她说完全多此一举,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我不理她,依旧我行我素。
没一会儿小痞子来了,李雨很高兴,他刚进门,她就扑了过去。
我很识相,找了一个理由离开。
离开前,李雨给了我一把出租屋的钥匙;
我看着她;
她说:“免费的保姆,不用白不用。”
钥匙,我收下了;
从那以后,我基本上每隔一个星期来一次,一则是帮她收拾屋子,二则是做一顿家常菜她吃;
很巧,每次我饭做好了,小痞子就来了;
“哟,我来的不巧啊,海螺姑娘又在做饭?”
海螺姑娘是小痞子跟我取的绰号。
我也从来没有问他的名字,总是叫他小痞子,他对这个称呼很满意,每次我叫他,他都笑得很开心。
我觉得莫名其妙;
一开始,他吃我做的饭,还会客套两句;慢慢的,大家熟络起来,甚至会点菜;
我很想揍他;
但每次李雨都会说,我也喜欢吃。
我没有办法拒绝李雨。
一连两个月都是如此,我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来给他打扫卫生做饭,一个月塞两千块钱给她;
直到有一次,我去她的出租屋;
听见她跟小痞子欢好的声音,我没有打扰他们,把钱从门下面的缝塞了进去。
一个星期后,李雨好像又富裕了,她拉着我逃课;
去了一家金饰店,说要给我买首饰;
吓得我百般推辞,“小雨,我不要什么首饰,你的钱,你自己攒着吧!”
后来在我的百般推诿下;
她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金镯子,我们俩人一人一个,“你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给你买贵的不要,非要买这么便宜的。”
我挽着她的胳臂撒娇,“哎呀,我这不是心疼你赚钱辛苦嘛;现在有钱就攒着,以后日子还长,咱们细水长流。”
她拿我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性格。
三
因为她谈恋爱了;
现在我去找她也不方面,在做家教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男孩,叫晓峰;
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感觉就是从天而降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跟他见了三次面,我们就在一起了。
以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恋爱是这么甜蜜;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高兴,时时刻刻都在想她。
白天想他,晚上想他;
吃饭的时候想他,不吃饭的时候还是想他;
跟他在一起,我实实在在的有幸福感。
周一的中午,李雨请我吃饭;
我说带一个人她认识,她答应了;
她说:“正好,我也有朋友介绍你认识。”
那是我第一次吃三千多一位的自助餐;
李雨跟她的朋友先进去的,我跟晓峰在门口被人拦住了,进不去。
还是我跟她打电话,她下楼来接我。
进去后,我完全被里面的富贵繁华吸引了,感觉就是一步一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很漂亮,怎么看都看不够;
李雨笑话我,“小锦,你怎么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我第一次有些尴尬,因为晓峰在我身边。
落座后,我才看清楚今天请我们吃饭的人是谁。
是一个戴金丝眼镜,很有气质,很有魅力,差不多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的言行举止很有风度,说话做事儿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相对于他的绅士,李雨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就有点不够看;
我甚至疑惑,这么有品位的男人怎么会跟李雨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这是我第一次对李雨反感。
吃饭期间,我不晓得李雨是出自于什么心理,一直明里暗里挖苦晓峰。
“晓峰,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土木建筑。”
“哦,那毕业后也就拿个万儿八千的死工资,够干什么?我们小锦可是我的小公主,你这点钱,能养得活她吗?”
说完,她像是炫耀一般,把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然后看着我笑。
晓峰被她赤裸裸的言语说的面红耳赤。
我用眼神示意她闭嘴,她不理我;
“要是我们家小锦跟你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我不会游泳。”
晓峰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我怕她又说出什么虎狼之词,用脚在下面踢她,只是好像踢错了;
李雨的男朋友突然看向我,我低下头,羞红了脸,刚刚我的脚正踩着他的脚,立马把脚缩回去;
或许,我窘迫的样子太可笑;
李雨的男朋友笑出声了;
晓峰平时也不是一个经不起玩笑的人,但今天不晓得为什么全程都在脸红,根本不敢看李雨;
作为他的女朋友,我有义务为他找回场子。
我故作镇定,握住他慌乱的手,“土建只是晓峰的本专业,他的兴趣爱好很广,不仅会摄影还会写小说,更会画画;之前他出去帮几个游客拍照,赚了不少钱。好像上个月写的小说也要出版了,稿费可多了。”
“再说,我又不是寄生虫,不需要别人养;”
显然,李雨对我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她继续攻击,亮出她的包包,“能有多少稿费?买得起我这个包包吗?”
“对了,你可能不认识这个牌子,毕竟你的第一个名牌包包还是我送的,我跟你说女人一定要爱惜自己,找一个疼你的男人,别花时间去陪一个男人成长,不然.......”
她的话越来越刻薄;
她的男朋友完全没有要管的样子,坐在一边安静的吃牛排,晓峰坐不下去,借口去卫生间走了。
“哈哈哈,就这点承受能力?”
李雨笑了;
“你什么意思?”我有些不高兴。
“我能有什么意思?还不是为你好,找男人就要找这样高质量的。”她几乎是半个身子都靠在男人身上,拍了拍他的胸膛,我总感觉她在刻意炫耀,但是为什么呢?
她喜欢苹果,得到了一箩筐,就要炫耀吗?
有什么好炫耀的?
我喜欢的是香蕉啊。
今天的李雨很不正常,我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还在喋喋不休的说;
她可以不顾我的感受,但她旁边男人的感受,她也没有注意到吗?
男人的眉头微皱,很明显不高兴了,她难道没看出来?
我实在听不下去,借口去卫生间,离开了。
回来后,没多久,这顿让人胃疼的饭就这么结束了。
从那以后,我很少主动去找李雨;
倒是李雨,来找过我两次,每次都跟我说:“你跟那个晓峰分手吧?”
“为什么?”
“他不是好人。”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她是怎么好意思说别人不是好人的?
见我不信,李雨信誓旦旦的跟我说:“好,你不信的话,我就证明给你看。”
她还没有告诉我,她要怎么证明就走了;
两个星期后,李雨约我去她的出租屋;
在哪里,我看见晓峰跟李雨在床上吻得难舍难分;
看见我,晓峰没有愧疚,没有解释,没有慌乱,我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一丝释然,是那种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的释然。
我失恋了;
我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
但李雨并没有跟晓峰在一起,她说:“我只是为了证明他不是好人,怎么会看得上他?”
那天,我第一次用仇恨的眼神看她;
因为她毁了我的梦;
她用看小孩子的眼神看我,“我的小宝贝,你别天真了,我是在帮你,你看不出来?”
“你要是不服气,你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去证明我的男人,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儿。”
四
李雨实在太自信了;
我不晓得她是太高估自己,还是太低估我;
我变卖了她送给我的所有奢饰品,包括她送给我的一个名牌包包,只留下了当初我们一起买的金镯子。
当初买的时候,很贵;
但是所有东西全部卖出去后,还不到原价的一半;
不过也足够了;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用这个钱,我配了一副隐形眼镜。
买了几套价格不算太贵,也不算便宜的衣服;
去了最好的发廊,做了一个适合自己的发型。
又买了一堆化妆品;
我的室友是一个美妆博主,我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学化妆;
一个月后,李雨说为了弥补我,要给我介绍对象;
我答应了;
换上我一早买好的裙子,画了一个精致的裸妆,梳了一个好看的发型,背了一款小众包包。
那天,我出现时;
我在李雨眼中看到了惊讶,她旁边的男人在看见我的那一刻明显眼睛亮了。
这次饭局,又是一场罗生门。
李雨的状态明显不太好,她男朋友的目光全程落在我身上;
我跟她带来的两个男人款款而谈,不管什么话题都能说上两句话;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聊天时,我故意把话题往文学和美术方面引导,这些都是我擅长的,刻意避免音乐方面的话题;
李雨是音乐方面的天才,但其他方面她是一无所知。
所以整个过程,我们三个聊得很愉快,李雨只能默默吃饭,像个局外人。
中途,介绍给我的男生接了一个电话离席了;
饭局结束后,李雨的男朋友趁她去卫生间主动加我微信,我没有拒绝。
我也要让她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五
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当天晚上我就后悔了;
因为李雨哭着跟我打电话,“小锦,我错了;对不起;我不应该不经过你同意去试探晓峰,对不起,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没有说话,但心里已经原谅了她;
虽然我不晓得她为什么哭,但我心里也很难受;
我不喜欢白天那个刻意孤立李雨的自己,更不喜欢自己在饭桌上的惺惺作态,反正全部都不喜欢;
听见她的哭声,我也哭了;
有人问我,李雨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喜欢她身上的那个劲儿。
我记得第一次遇见她,是在高中食堂;
当时,有两个男孩子公然调戏一个女孩子,很多人都忿忿不平,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头;
突然人群中,出现一个身穿黑衣的精瘦女孩,她一手一个,抓住男人的头发,拼命往后拉扯;
一个女孩单挑两个男孩,还赢了;
并且赢的很光彩,两个男孩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那场战役,我至今都记忆犹新。
后来,我们成了同学,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接近她。
这些年,我一直跟随她的脚步;
她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我拍照,发好看的照片。
她会因为一句话去一个城市,她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念想去做一件事儿,她如果遇见自己喜欢的男生,不管对方是谁,她都一定要拿下;
这些都是我最渴望却又是最做不到的。
挂了她的电话,我打开她的朋友圈;
里面全部都是她跟她男朋友的故事;
看得出男人很有钱,很爱她,给她买了一套房,还在屋子里装了一个录音棚;
听说男人还要捧她当歌星。
这个男人也很喜欢玩,里面是她们去全国各地的照片,她们的每张照片的笑得那么开心。
虽然我恨她抢走了晓峰又不要他,但我还是做不出伤害她的事情。
我删了她男朋友的微信。
就这样,我的报复计划,不到一天就流产了;
之后的很多次,李雨的男朋友约我出去玩,我都没有去;
包括李雨到学校来找我,我也没再露面。
六
因为形象的改变,我被学校一个自发的剧组看中了;
她们一起经营着一个网络账号;
定时更新短剧;
这个活动,我很喜欢;
我们整个剧组不到十个人,每天花费最多的时间就是写剧本。
大家都很认真;
好多次,我们说好用拍短剧赚的钱,毕业后一起去西藏旅行。
时光不复有心人;
我的短剧很快就在网上爆火,后台接了好几个广告;
正在我们高兴的准备庆祝时,有一个正规剧组找到我们,说邀请我们去拍电影,虽然不是主角,但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肯定。
这件事儿,我没有告诉李雨,不晓得她知不知道;
或许不知道吧;
毕竟她现在也是一个有点名气的歌手,我经常能在网上看到她的消息。
只是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在一个酒会碰面;
她身边的男人换了,不是当初那个。
现在这个男人跟之前的男人相比,差距有点大,感觉不一样。
如果说上次那个男人是儒雅,那么现在这个男人就是随性慵懒。
酒会结束,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吃饭;
“你跟他分手了?”
我问。
她点头,“腻了,没意思;姐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说这句话时,她看起来依旧潇洒自在;
但是,在她的眼睛里,我看出了异样的情绪。
我没有问,她没有说;
沉默了很久,她又开口,“你们拍的那个短剧,我看过,挺不错的。”
“拍着玩儿的,也没有想那么多。”
我说;
“如果你想在这个赛道发展,有需要可以找我,姐认识的人多。”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没来由的一暖;
好像她还是当初那个讲义气的李雨。
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直到深夜,她接了一个电话,不得不离开。
七
我们拍的电影上映后,我运气好,又火了一把。
一时间面对各种电影邀约,我都拒绝了;
不是我清高,看不起剧本,而是我有自知之明,这个赛道我玩不转。
那天,我在酒会亲眼看见,李雨周旋在好几个男人之间,他们的年龄跨度很大,可她表现的游刃有余。
导演见我死死的盯着她看,提点了我两句,“别看了,这是正常的人际往来,想红哪有那么容易。”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不过小火以后,我也算有些小名气;
自己开了一家广告公司,三年后,找了一个条件相当的男人结婚了。
李雨越来越红了,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她;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时不时跟我发一些她的照片;
有去非洲看狮子大象迁徙的照片,有去看极光的照片.........
她的生活依旧丰富多彩;
我生二胎的时候,她回来看过我一次,给我买了很多东西,都是她去各个地方给我买的;
我听着她跟我讲她各个地方的风光习俗,还有跟不同类型的男人谈恋爱的体验,觉得有趣的同时,我很想问她一句:“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不想找个人安定下来,生几个可爱的宝宝?”
她跟我聊了几句,被婴儿的哭闹声吵得头疼;
孩子被我老公跟婆婆抱走后,她一脸愁容的看着我,“姐妹们儿,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我一怔;
然后,我们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