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拐去缅北的三年里。
为了活下去,我当了季燃三年的舔狗。
逃出来的那天,我以为此生都不复相见。
直到我妹妹带着她的新男朋友来到家里......
1
从缅北回来后,我天天噩梦。
不管谁提到缅北我都会害怕。
即使夏天,我也捂得严严实实。
路上见着陌生人,也会立马躲得远远的。
起初,爸妈还能耐着性子,轻声细语地宽慰我几句。
可时间一长,他们就不耐烦了。
「你都被救回来,还整天神经兮兮的,有毛病啊!」
显然他们对我的耐心已经耗尽。
可我一闭上眼,那个人的脸庞又浮现在眼前。
他从身后抱着我,偷偷拿一束百合递到我面前。
「姜宁,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我只能机械地回答,
「是的。」
他还不死心,紧接着又追问:
「那你会一直爱我吗?」
「当然。」
我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仿若从黑暗的深渊猛地被拽回现实。
我轻轻拭去额头的汗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姜宁是我妹妹的名字,我叫姜禾。
想当年,妹妹接到要去缅北出差的任务,她满心抗拒。
爸妈见状,竟提议让我代替妹妹前往,理由是我俩本就长得相似。
说到底,还是那时缅北局势动荡不堪,他们怎舍得让妹妹去冒险。
事实证明,他们的决定是对的。
我刚踏出缅北的机场,就被拐走了。
自此一直被关在地下室,不见天日,不知时光流转。
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机会,我拼了命地往外逃。
可半路杀出个季燃,他像个恶魔般把我按在地上。
生死挣扎间,我抓起地上的石灰,想也没想就朝他眼睛狠狠撒去。
他发出惨叫,眼睛瞎了!
就在我即将被枪决时,又是季燃,他拦下了行刑。
提出让我留在身边照顾他,直至他康复。
说只要我乖乖听话,就能活下去。
为了能活下去,当个乖巧的玩物又何妨?
在这三年里,我表面对他百依百顺,每晚做梦都想逃出去。
谁能想到,这个恶魔竟似乎爱上了我。
在他庆祝一项跨国业务大获成功之时,他突然一脸深情地说,
「姜宁,我们结婚吧。」
我心一颤,脸上却挤出笑容,
「好啊。」
穿上婚纱那天,对我的看管破天荒地松懈下来。
就在他俯身亲吻我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出窗外。
新郎失足坠楼,现场一片混乱。
我趁乱逃走,一路朝着中国大使馆奔去。
直到踏入那扇大门,才敢放任自己放声大哭。
后来,警察护送我回了家。
我不清楚季燃是死是活,满心只求余生再也不要与他相见。
然而,命运似乎总和人开玩笑,他还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2
我妹妹姜宁,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穿搭博主。
靠着纯手工自制服装的各种穿搭吸粉无数。
实际上,她镜头前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我亲手缝制的。
自缅北回来后,我习惯性躲在幕后工作。
那天,就在我专注地为她裁剪新衣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我刚准备去开门,就听到了尖锐的责备声,
「你耳朵是聋了吗?不知道开门啊。」
这是我的生活日常,我并不在意。
妈妈匆匆忙忙地跑去开门,而我则继续低头干活。
不多会儿,妹妹姜宁正挽着一个男人走进来。
待看清那男人的面容,我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是他,竟然是季燃!
那个曾让我在缅北的黑暗日子里,恐惧的男人。
不过这次,他的眼睛没有被蒙住,他能看见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他会不会认出我?
恐惧像一股寒流瞬间笼罩了我。
我手中的剪刀一滑,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我的手指。
妈妈看到我流血,不仅没有表现出一丝关心,反而皱着眉头说:
「真晦气,还不赶快自己清理。」
我捂着受伤的手,冲出了家门。
在和季燃擦肩而过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我努力镇定自己,告诉自己,三年了,他未必能认出我。
可即便如此,为了躲开这如芒在背的相处,我还是在外晃荡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回家。
一回到家,我就看到季燃和妹妹坐在客厅里谈笑风生,而爸爸妈妈在厨房忙碌着准备晚饭。
这一幕让我感到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他们更像是一家人。
季燃,那个外表人畜无害,实则心狠手辣的男人。
谁能想到,他曾亲手结束了他亲哥哥的生命。
那晚,我正在泡澡,他哥哥醉酒闯入我的浴室,企图对我施暴,却被季燃一枪爆头。
即使他当时看不见,枪法却精准得令人胆寒。
我被吓得动弹不得,但依然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季燃摸索着走到我跟前,抚摸我的头,强行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安抚,
「姜宁别怕,谁欺负你我就让谁死!」
他的这句话,既是安慰,也是威胁。
季燃连他哥哥的命都能随意践踏,我的命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在那之后,确实没有人再敢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成了季燃的专属物品。
饭桌上,我如坐针毡,拼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告诉自己,即使他现在能够看见,也不一定能认出我来。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只是匆匆一瞥,他却像有心灵感应般,立刻对上了我的视线。
我心里一阵慌乱,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冷漠的表情,起身装作不经意地走向厨房去拿饮料。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我随手抓起一罐咖啡,本想迅速离开厨房,但他的步伐比我更快,我还没来得及走出厨房,他已经站在我面前。
与我的紧张和慌乱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季燃显得异常从容。
他他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地走到冰箱前,眼角的余光扫过我手中的咖啡,随意地问道,
「这咖啡好喝吗?」
我紧闭嘴唇,不敢回应。
「我的前女友也很喜欢喝这个牌子的咖啡。」
声音不大,却在我心里炸开。
我急忙放下咖啡,换了一瓶饮料。
季燃倒是不慌不忙,拿起我放下的咖啡,然后悠然自得地出了厨房。
我手里紧握着饮料,一溜烟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关上门,就听见季燃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貌似不经意地问姜宁,
「你姐姐好像不太喜欢我,都没理我。」
「她啊,就是那样,你不必放在心上。」
「这样啊......」
我没有再听他们的对话,而是一头扎进了被窝。
或许是刚才在外面吹了冷风,现在头疼得厉害。
3
我不知道季燃是何时离开的,也没心思去管。
到了晚上,姜宁走进我的房间,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
她把碗放在我床边的桌子上,语气凶狠地警告我,
「姜禾,季燃是我的,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我躲避他还来不及,哪会有那闲心思。
尽管妹妹对我并不友好,可念在我们血脉相连的份上,我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
「我劝你最好调查清楚,季燃可不是什么善茬。」
我从缅北回来那会,狼狈至极。
就算我满心想着揭露季燃就是那个在缅北囚禁我的恶魔,我也没有实质证据。
空口无凭,即使我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少来,季燃心地善良,还让我给你送碗姜茶,这还是他亲自熬的呢。」
姜宁立马反驳,那语气笃定得很。
什么?我心里一惊。
思绪瞬间飘回缅北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可能是在小黑屋待得太久了,每次陪着季燃出去,回来就会头疼。
而季燃就会吩咐人给我送上一碗姜茶。
难道他认出我了?
我瞪大双眼,
「你说这是季燃亲自熬的?」
「对呀,他看我跟着他逛了一天,就为我熬的。熬得挺多的,让我也分你一碗。」姜宁不耐烦地解释着。
我陷入沉思。
姜宁却还在那滔滔不绝,
「这么体贴的男生可不好找,我以后要嫁给季燃!」
她一心往季燃身上扑,不撞南墙是不回头的。
「他今天还抚摸我的脸,问我有没有去过缅北旅游?」姜宁又补充道。
我一下子僵在原地,脑子飞速运转。
是啊,我和姜宁本就长得相似,他混淆了我俩,实在不足为奇。
何况他又瞎了三年。
我沉默几秒后,豁然开朗。
姜宁满眼兴奋,眼巴巴地看着我,
「他明天还约我逛街,你说我穿什么颜色的裙子呢?」
「红色。红色热情!」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第二天,瞧见姜宁精心挑选了一身尽显身材的红裙子,我嘴角微微上扬。
晚上姜宁回来,我试探性地问,
「季燃没有夸你好看?」
姜宁愣了一下,随即眉飞色舞地回复我,
「夸了,他愣了好久才说好看,肯定是被我迷倒了。」
看她开心的都要冒泡泡了,我忍不住问,
「他没生气?」
我曾偷听到季燃妈妈以前最喜欢穿的就是红色。
自从她消失后,家里谁也不允许穿这个颜色。
虽然季燃眼睛看不见,但他最讨厌红色,万一被他知道,少不了一段打。
「他可温柔了,还夸我穿什么都好看。」
听到这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说一不二的季燃,什么时候为别人妥协过?
难不成他是真爱上姜宁了?
「对了,季燃说明晚请我们全家吃饭,在本市最大的饭店。」
「我就不去了吧,免得少了你们的兴致。」
其实我心里清楚,姜宁是不愿意我赴宴的。
姜宁轻声嘀咕,
「哼不去就不去,正好免得丢脸。」
妈妈接话道,
「那你明天自己煮面条吧。」
爸爸轻叹了口气没做声。
他们没反驳,是和妹妹一样,觉得我拿不出手罢了。
我开始整理饭桌,刷完碗后,回了房。
爸妈和姜宁正在商量明晚的晚宴要准备什么礼物。
按照常理,我应该高兴。
但我却感到不安。
4
今晚他们为了晚宴提早出门,以防路上堵车。
我刚给自己煮好面条,门铃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