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扯开我胸口的扣子,用尖刀在我心脏的位置刻上他的名字。
我痛的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他当着我的面与白月光缠绵。
事毕,他掐住我的脖子威胁。
“温心柔,你永远是我的玩物,你敢看别的男人一眼,我便剜了你的眼睛!”
真霸道啊。
不过也好,我早就不想要这双眼睛了。
我抬头,最后看他一眼,然后扬起手笑了。
手起手落,一双眼球摊在掌心。
我生生剜了双眼。
何言却疯了,他抱着我大喊救护车....
1
有人资助我上大学,我开心极了。
家里放满了庆祝我考上大学的鲜花礼物,上面有个地址。
我拿着地址去了,临行时穿上了奶奶比照着杂志上做的新款白色长裙。
“心柔,你去了城里见到恩人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奶奶放心,我都想好了,假期我就去打工,争取早点把钱还给恩人。”
奶奶夸我懂事,抹了抹眼泪感叹生活终于有了盼头。
夏日炙热的风吹的我满身黏腻,但丝毫不影响我内心对未来的期待。
当何家管事把我往中式大合院带时,我惊叹恩人真有钱啊。
管家在内院尽头停下。
“先生在里面等你。”
先生大概就是我的恩人了,我思索着是叫他叔叔好还是恩人比较好。
门开了,我楞了楞。
没想到桌案后却是位年轻男子,一双桃花眼帅气洒脱。
我突然有些害怕,怯懦着不敢上前,原计划喊叔叔的,现下却杵在原地轻轻喊了声:“恩人!”
一声嗤笑!
“恩人?有趣的称呼,抬起头来。”
高大的身影覆盖过来,恩人温热的气息圈住了我。
我颤抖着抬头。
他愣住,我也愣住。
恩人的眼里是我没见过的夜空银河,里面有星星闪烁。
我想或许还有黑洞吧,不然为何只一眼,我便害怕到发抖。
他看我的眼神却是失而复得,惊喜,癫狂...
“芯儿……”
???
我不是芯儿。
话还没说出口,我已经被他压在书案上,长臂轻轻一拉,白裙被撕碎成片,紧贴着身体的羞耻衣物他挑在了指尖。
他如同森林奔腾的野兽,凶猛残忍,大口撕扯我的尊严。
他践踏我,嘴里却喊的是别的女人。
“恩人,求你饶了我,我把钱还给你……”
我流着泪苦苦哀求。
他把我翻转过来,目赤欲裂,我不敢再看。
“还钱?你奶奶的生活费不要了?弟弟的腿不治了?”
我捂住脸呜咽,心渐渐沉了下去,泪水停不下来。
任凭恩人怎么折腾,我失去了挣扎的力量。
他说的对,我爸坐牢,我妈死了,奶奶在街上要饭乞讨,偏偏弟弟还得了古怪的病,双腿站不起来。
全家只有我是完整的。
恩人扔下一张毛毯,盖住我颤抖的身体。
“温心柔,不过是让你付出身体而已,就能让你全家过上好日子,有何不可呢?非要矫情?”
“还有,我叫何言,跟你温心柔是公平交易,不是你什么恩人,我没那份善心!”
他连珠带炮说着伤害我的话,我紧紧抱住毯子羞愧流泪。
这是我跟何言第一次见面,他强占了我。
我离不开,逃不了,成了何言包养的情人!
2
何言说的最多的就是,“温心柔,你全身只有眼睛最像她。”
我做的最多的就是苦笑,连眼泪都不敢再流,生怕他再说难堪的话伤我。
离开学还早,他扔下一张银行卡。
“买点像样的衣服,别穿着赝品丢了她的脸。”
含沙射影的话止住了我接卡的动作,我被羞辱的脸色通红。
他既然那么爱芯儿,又何必找我这个赝品。
我没资格质问,只能默不作声把奶奶给我做的衣服一件件收好封存。
我不想有朝一日被抛弃时衣不蔽体,连块遮羞布都没有。
新衣服是管家送过来的,依照着芯儿的审美挂满了衣帽间。
那张卡我没收,何言不耐烦的扯着领带。
“卡里面还有给你弟弟治病的钱,你确定不要?”
银行卡依旧躺在地上,这一次我是跪爬着过去拿的。
何言玩味的眼睛里透着满意。
“不错,是条懂事的!”
我也很开心,因为医生下午打电话说弟弟的腿有希望,这笔钱成了我们家的救命稻草。
“谢谢恩人,我会好好报答您的。”
我依旧低眉顺目喊他恩人,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何言终究是帮了我。
所以在何家老爷子骂他荒唐举着拐杖打向他时,我挡在了他身前。
“恩人,小心!”
鲜血顺着我的额头滴在地板上,所有人都睁大了眼,何言震惊了。
“你他妈傻的吗?谁要你挡了!”
他抱住我倒下的身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何家老宅。
自此之后,我没在何言嘴里听到过赝品,玩物这样的话了。
为了躲何老爷子,他带我去度假。
连我带什么衣服,包包,他都认真给意见。
这让我产生了美丽的错觉,以为他开始对我好。
何言搂着金发美女在游艇上喝酒,他嬉笑打闹不顾及我。
他的朋友汪令尔调笑着说他。
“我说何言,你这么浪不怕小女朋友生气啊?”
何言一口干掉高脚杯里的酒,对我招手。
“心柔,爬到我这里来!”
当着众人的面,我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原来他还是那个辱我不眨眼的何言。
气氛陷入尴尬,何言喊了我两次,第三次时他的脸色变得铁青。
我知道他是觉得我违逆了他,下了他的面子。
汪令尔给金发美女使了个眼色,何言被拉着下了海水。
然后汪令尔端来一杯鸡尾酒向我道歉,他的声音如同春风,和煦温柔。
“抱歉,我不知道何言会这么对你。”
我笑着说没事,却接过酒灌进咽喉。
辛辣刺激的酒充满了口腔,我呛的上气不接下气。
汪令尔贴心的给我拍背,转头脸上的笑比日光灿烂。
我盯着他,眨不动眼睛。
突然,海里传来蹩脚的中文呼救声。
“何先生不见了!”
3
没有半分迟疑,我跃入了大海。
只是我没看见汪令尔探究惊讶的眼神。
幸好小时候在河塘扑腾过,游泳对我来说不算难事。
我憋着气找到何言时,他的脚抽筋了,正痛苦的蜷缩在海里等死。
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恩人不能死。
我拼命游过去,死死托住他往上带。
甲板上,何言吐完海水后定定的看我。
“温心柔,你真是傻的吗?我这么对你了,你还救我?”
我笑笑回他。
“你永远是我的恩人,救你是我该做的事。”
何言哑然,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汪令尔羡慕的拍拍他的肩膀。
“兄弟,这么好的女孩子好好珍惜吧!”
我以为汪令尔的劝告能让我好过些,可没想到一回到市里,汪家就吞了何家一半家业。
我不知原因,闯入了书房,踌躇着不知怎么安慰何言。
他却变得无比暴躁,巴掌甩在我脸上时,我嘴角渗了血。
何言指着我鼻子骂。
“你当时就在他身边,没看见他指使那外国女人害我?你那双眼睛生来除了勾人还有何用?”
他罚我跪在书房里,夜里又让我跪在床上受罚。
“要不是你这双眼睛能让我感受到芯儿,我早给你挖了。”
那些打在身上的狂风暴雨再怎么猛烈也抵不上他嘴里寒若冰霜的冷冽。
何言站在落地窗抽着事后烟。
“我看汪令尔对你有些兴趣,明日晚宴你去跟他聊聊。”
我蜷缩在被子里,身体不住发抖。
他从来不带我去正式场合,第一次开口却是要我去勾引别人。
奶奶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生来贫匮,除了一副好躯壳,还有什么能报答呢?
“恩人,如果这次我能替何家解围,你就放我走好不好?”
何言掐灭烟头,回答干脆。
“那是自然!”
汪令尔不好色,他看不上我的脸和身体的。
宴会上,他身着高定,遥遥向我举杯。
我想起一句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走过来时,我笨拙的把酒洒在他的西服上。
酒杯顺势碎在地上,汪令尔顾不上弄脏的衣服,第一时间蹲下身检查我光洁的脚背。
“还好没碎片没割到脚。”
我连声说抱歉,还陪着他去了更衣室换衣服。
身后拐角处,何言悄悄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他在说:“好好陪汪公子。”
我转过头,只是眼睛像是坏了,不停流着苦涩的泪水。
换完衣服,汪令尔靠在门边伸手刮我的鼻尖。
“说吧,故意耍心眼找我有什么事。”
我愣住:“你知道?”
“傻瓜,爷被女人追着长大的,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我早被吃干抹净了。”
我低下头,被拆穿的羞愧浮上了双颊。
他说自己被女人包围长大的,那我能确定他看不上我了。
那他缺什么呢?
我忽然想到什么,激动的抬起头。
“汪先生,我愿意捐献一只眼角膜给你,你可以放何家一马吗?”
3
这次轮到汪令尔震惊激动了。
他掐着我的手臂问我:“你怎么知道我眼睛有问题?何言调查到的?”
我忍着痛摇头:“不是的,上次从你口袋掉出一张诊断书,我看到了,放心,我没告诉何言。”
他终于放开我,瘫坐在更衣室长椅上。
“呵,何言真是好福气,你竟然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我低语:“他是我恩人...如果你答应,我就能报完恩了自由了。”
汪令尔顿住,他的手在我头上胡乱揉一阵。
“傻瓜,报完恩有什么打算?”
我惊喜抬头。
“眼角膜的事...你答应了?”
他点点头:“嗯,离开何言后好好上学,换眼角膜的手术不急,我还没瞎。”
我雀跃的拥抱他,感谢他。
“谢谢!”
“要不说你傻呢?我都要取你光明了,你还高兴的数钱呢!”
可不论他怎么说,我还是感激不已。
回何家的路上仿佛盛开了一路鲜花,我像那即将获得自由的鸟儿,欢快雀跃。
一只眼角膜换来何家半数家产,这价值远远超过了何言给我的吧?
何言在家准备了庆功宴,何家人也难得聚在一起。
老爷子对我点点头,何言拉着我坐下。
我惊诧不已,原来何家人也是会尊重人的啊。
尴尬的饭后,我连忙收拾行李准备去学校住校,何言要开车送我。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抓紧发白。
“心柔,我很感激你,但爷爷他不想别人知道何家是靠你的...身体才....”
他总能说出最不堪的话,哪怕我帮了他。
“我不会说的,恩人放心,对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恩人了,从此以后,山高水远,我不再欠你!”
我终是没让他送到圣洁的校园,提前下了车。
校门口站了个帅哥,是汪公子啊。
汪令尔捧着花在站在校门口,路过的女生捂着嘴眼里都是惊艳。
刚获得自由的我心情愉悦,绕到他身后拍他的肩。
“汪公子是怕眼角膜跑了么?”
他回过头,看见是我后嘴角上扬。
“是啊,以后我得天天盯着才放心。”
微风拂过校园,他把花塞到我手里,替我拉着行李箱,侧身挡去全部阳光。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抢过重物,毕竟我们也是交易。
“天太热了,我不会跑的,汪公子回去吧!”
汪令尔却面无表情的将我也一把扛了起来。
“女孩子是用来疼爱的,粗活我来。”
温柔又霸道的声音安抚住挣扎的我。
他好像一束光,瞬间就照亮了我。
后来汪令尔频频找借口来学校,我被他宠的全校羡慕。
可上天总是爱折磨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