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碎碎念。在乎山水之间也

倚修竹社会 2024-10-20 18:50:58

我实在不太擅长旅行散记。之所以喜欢写诗,大抵,也是因为诗歌好写的缘故,想写时十几二十行,不想写三两行就成。

然,周末被闺蜜生拉硬拽着出行,我也便顺应自然,去见天地众生、见自己,不在庙宇之远,唯在乎山水之间也。

闺蜜原本定的路线是七十五公里远的红叶谷,刚出发没一会,她儿子打来电话,让两点前赶到4s,陪他去提车。于是,临时改变路线,去往二十五公里处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山。理所当然,也就没红叶可看了。

到山脚下,已经被美到挪不动脚步。小河两岸,安静的杨树林,让我想起喀什噶尔的胡杨,它们静静依偎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我在一块石上坐下来,任由闺蜜腾挪跳跃着拍照,仿佛我只管坐着便好,什么都不必做,只需待在那里,尽情感受那种静谧就好。

我想,所谓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也不外如此吧。文人墨客们乐山爱水,之在于他们喜欢的大。大山,大海,大草原,稍加艺术加工,便可无限大辽阔。而我不,我的小。小山,小溪,小草坪,也是如此美好。

这座小山非常有趣,成拉伸状,叠成三重。我来过多次,也就爬完第一层就回,实在是因为太低,没有挑战性。

很多驴友也喜欢来第一重游玩,主要是因为这里有个拴马橛。在山北面略显陡峭的山体上,有一个竖着突起的石桩,当地老百姓称之为“拴马橛”。

据说,这个拴马橛形成于5亿年前的地壳运动,经过漫长年代的浸蚀、溶蚀、崩塌,以及自然风化等多重地质作用形成。

还有一个传说,说二郎神是玉皇大帝的外孙,从小生的膀大腰圆,力大无比。他能把一座大山抓在手里,一哈腰几千万斤不在话下。手持一把三尖两刃刀,砍山山崩,劈地地裂。他的母亲触犯了天条,被玉皇大帝贬到凡间,压在这座山底下。二郎神长大后,得知此事,就用他的三尖两刃刀劈山救母。这个石桩,就是劈山时形成的。

往第二重爬,其实很简单,并不算高,差不多沿着一个横向的延伸,许多时候甚至说很平坦。但对我来说却异常艰难,持续咳嗽了这些天,爬山是很费肺活量的一件事。喘不开,就爬几步坐一会,如此反复,竟也很快爬到了第二重。

更是因为喘不开,不得不匍匐向上。反而,让我发现了许多站立前行看不到的风景,野芳发而幽香,都在细微处。比如一蓬或白或黄的野菊,一树山枣,甚至半坡秋草随风起伏,橘色的蝴蝶在花丛中起舞,都是那么怡心悦目。

我一路采了很多野菊花,捧着上山,一只小蜜蜂一只趴在野菊花朵上随行。直到在二重山顶休息后,再往上了很久,闺蜜惊叫,说我头上有只蜜蜂,这才发现小花忘记拿了。

于是飞奔下去,捡回来,小心翼翼把蜜蜂从头发引到花束上。后来便一直捧着,带上车,带回家。

爬百山,半九十。最累的,还当是第三重。看着不高,但抵不住横向远。磕磕绊绊着终于抵达最高点。

山顶不知什么时候被驴友插了一面红旗,风起时,吹得旗子猎猎作响。我迎风久久站在那里,已是许多天不能如此畅快地呼吸了。风吹乱了发,却似乎吹平了心的褶皱。

闺蜜站在悬崖边,纵情歌唱。她唱听闻远方有你,动身跋涉千里。其实,在山之巅,何须生命的语言呢?在这里,风就是语言,风就是音乐,风就是一切。

我站在山顶,却依然保持仰望的姿势。闺蜜说不拍照的时候,可以不看天。也不是具体想看哪里吧,总是间隔时间很短,便不由自主看一看天空,念及一个虚构中的远方,心里便微微一动。

此山的地貌很特别,特别在满山都是各种奇形怪状,大大小小的石头。说石林不太合适,因为没那么高大,说石群似乎也不合适,因为没那么集中。但,就这一山看似凌乱,却又错落有致的石头,竟使这座原本灰突突的小山,顿时有了灵气。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附近老百姓把这些神奇的石头采回去,基本不用怎么加工,便成了景观。为此,这个县城还专门建造了一规模超大的奇石城。

一面是青山不语,一面是滚滚红尘。山下,是一个热闹的集市,小喇叭里循环播放的是,“大萝卜,水果萝卜,一块一块”。你看,山河远阔人间烟火,从来都不曾远离。

山止川行,风禾尽起。下山,此去风来,放眼尽是山海。而当我投进集市的人流中,才觉更羡慕依山傍水而居的人们。

买了一堆好吃的,然后,循着小喇叭的萝卜声找过去。一小方地摊,一小堆萝卜,一老奶奶,小喇叭躺在一边。我蹲下拍了张萝卜,老奶奶笑了,丫头,买萝卜。

一声丫头,立即把我给喊化了。奶奶,这萝卜,我收市了。

站在山风里,走在人群中,其实并没有多大分别。我都在试着,不断和自己对话,试图审视自己的内心,与过去那个拧巴的我和解,慢慢找回那份久违的平和和力量。

回到车上,准备返回。收起披肩,发现我竟然挂了一身的苍耳和棘刺。好吧,就带上它们吧,这一身秋意盎然,绝不能摘掉。回头,看后座花束上,我的小蜜蜂一直在。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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