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写满你名字的银杏叶
依然安静
躺在车前操控台
它枯卷陈旧的模样
多像我饱经风雪的灵魂
不经意回首
竟已雪鬓霜鬟,半生错落
其实,世间不止仰望
我还喜欢驶出车位时回眸
一棵银杏树永恒的站立
即使我时常遗忘
就算回穿临安千年
鸟的巢总是高高举起自己
仿佛念想中的人
正驭长风万里,如期归来
谁之所念人,远隔在北唐?是夜,谁寂寞了谁的芳华,谁又缭乱了谁的天涯?最是一年寒凉处,一月照长安,一念流沙落。
许是冬天太冷的缘故,也或真的已释然,我竟然许久许久不曾仰望了呀。这段时间,似乎稍微有些刻意,养成了离开车时回眸看树的习惯。
那枚鸟巢,无论意象,还是具象,我都把它当成了一个专属于我的小窝。风雨里飘飘摇摇,与那棵树永恒守望着。只待春风不度,玉兰将晚,红尘月下,念却兰因。
坦白说,今晚又一次萌生了继续冬眠的想法。我期许中的那场雪,在我的意象中,早已泠泠纷扬许久。但我,似乎失去了所有诉说的能力。我悲伤地发现,有些话,明明在心里翻腾,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所有能写出来的文字,都那么轻。甚至,一说出口,便再没有任何意义。尤其是一想到,而今的梦里,再也寻不到我那一阙行舟唱晚,与醉长安,我便很难过。
长夜又难眠,攀折半窗月色,饮尽一盏酩酊。长安,那么远,又那么近。仿若一条安静的河流,梦里不知我非谁。姑且梦去,清风白衣,纵马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