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小面馆老板娘坚持给环卫工免费,儿子反对十年后环卫队长来了

马良说体育 2025-03-02 02:36:24

县城小面馆老板娘坚持给环卫工免费,儿子反对,十年后环卫队长来了!

我们县城不大,十几分钟就能从东走到西。老旧街道两旁的铺面几十年没变过,街尾转角处有家小面馆,开了二十多年了,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姓宋,大家都叫她宋姐。

宋姐离过婚,有个儿子叫小峰,大学毕业后在县城医院找了份工作。宋姐年轻时挺漂亮,但常年站在炉灶前,皮肤被油烟熏黑了,头发也早早白了一半。她的面馆很小,只有四张桌子,招牌上写着”宋记面馆”,招牌边缘还贴着几张泛黄的照片,都是十几年前小峰的样子。

宋姐的面馆最特别的地方,是每天早上五点到七点,这时间段专门给环卫工免费提供早餐。一碗汤面,一个鸡蛋,再加一小碟咸菜。这事儿已经坚持了十多年,从她丈夫出走那年开始。

我早年在她隔壁开过杂货店,后来搬去了新区,但去集市时还会经过这条街,有时会进去吃碗面。那天早上六点多,我去赶早市,路过面馆时看见里面坐了七八个穿橙色工作服的环卫工,他们各自捧着碗,埋头扒面。

“老张!”宋姐隔着蒸汽朝我招手,“来碗面不?”

我点头,挑了张离门口近的桌子坐下。那会儿店里的电风扇坏了,挂在墙上一动不动,只剩下个锈迹斑斑的脑袋。环卫工们吃完就走,动作利索,有人还会对宋姐说声谢谢,有人则悄无声息地离开,但都把碗筷收拾好,整整齐齐堆在一起。

宋姐也没闲着,一边端来我的面,一边把剩下的面条和汤都倒进个大饭盒。

“又剩这么多?”我问。

“不多不多,刚好够我早饭。”她揉了揉腰,“你嫂子身体咋样?”

我刚要回答,她儿子小峰推门进来了,白大褂搭在手臂上,表情和这闷热天气一样不爽。他环顾四周,鼻子抽动几下,好像在嗅空气里残留的什么气味。

“妈,吃饭了没?”小峰说。在这个县城,这句话可能意味着上百种问候。

宋姐点头,指了指她自己那碗面。小峰看了眼,叹口气,声音低了下来:“昨天给你的药吃了没?”

宋姐转身去忙,好像没听见。小峰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晚上我过来看你。”

他离开后,店里只剩我和宋姐。她把一叠洗碗布放在水龙头下冲洗,水流哗哗响,冲刷着她干裂的手。我注意到她的左手指关节肿得老高,像是关节炎。

“你儿子好像不高兴。”我边吃边随口说。

宋姐擦了擦手,扯下围裙挂在墙上生锈的钉子上。那钉子旁边贴着一张卫生许可证,日期是五年前的。

“他啊,还是老样子,看不惯我给环卫工免费吃。”宋姐说着扭开收音机,里面播着不知哪年的老歌,唱的是思念故乡。

“七年了吧?”

“十二年零八个月了。”她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

宋姐给环卫工免费吃面这事,在县城算是个谜。有人说是因为她前夫以前是环卫工,她这是念旧情;也有人说她年轻时遇到车祸,是个扫大街的救了她;还有人传是她还愿,曾经许过什么愿。但宋姐从来不多解释,我问过几次,她只说:“举手之劳。”

我喝完最后一口汤,把钱放在桌上。宋姐摆摆手:“你这老熟人,下次来吃吧。”

我知道她账本紧,也知道她拒绝的样子容不得反驳,只好说声”谢谢”,转身往外走。离开时看见门口的木凳上,不知何时多了块破抹布和一把扫帚,旁边墙上钉着一个褪色的日历,上面还是去年的,却被翻到了当天的日期。

一晃又过了几个月,市里决定拆迁老街区,给环卫车辟出专门通道。那天我下班回家,经过宋记面馆,看见小峰坐在店里,和宋姐似乎在争吵。我没好意思进去,只是在对面水果摊买了些梨,听见小峰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钱都不够看病的…还白送…都什么年代了…”

宋姐的声音我听不清,只见她指了指墙上的什么东西。后来宋姐从里屋拎出一个绿色的军用水壶,那是七十年代的款式,她父亲当兵时用的。宋姐把水壶放在桌上,拍了拍,好像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峰摇摇头,拿起白大褂就走,路过水果摊时看见我,点了点头。他看起来比前几个月又憔悴了不少,眼圈发黑,像是整夜没睡。

“小峰,身体还好吧?”我问。

“张叔。”他叹了口气,“你帮我劝劝我妈吧,县医院检查出她有…算了,她不听我的。”

他没说完,摆摆手走了。我拎着梨去面馆,宋姐正坐在小马扎上择菜,看见我进来,笑了笑。

“你儿子刚走?”

“嗯,闹别扭呢。”她低头继续择菜,手指僵硬,动作却利索。“小峰非让我跟他去城里住,说我这店铺太累人,让我歇着。他在城里给我找了个老年公寓,设施挺好的,可我哪能去那种地方?”

店里唯一的电扇不知何时修好了,嗡嗡作响,却吹不动案板上的蔬菜叶。

“拆迁的事定了?”我问。

宋姐点点头,指了指墙上的通知:“下个月就得搬,好多街坊已经签了协议,赔偿还可以。”

她的店铺不大,但地段不错,估计能赔个十几万。宋姐却不太在意的样子,只担心搬迁后环卫工不方便来吃饭。

“前几天环卫处的小李来过,说他们要重新安排作息时间,以后可能没那么多人来吃早饭了。”宋姐说着,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老张,你说,我是不是活得太死板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候门外走过几个穿制服的人,在店门口停下,抬头看了看招牌。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戴着副眼镜,身边跟着几个年轻人,手里拿着文件夹。

“请问这是宋记面馆吗?”那人问。

宋姐点点头,放下菜刀迎上去:“我就是老板,有什么事?”

“您好,我是新上任的环卫处副处长,姓刘。”那人掏出工作证给宋姐看,“听说您这里十多年来一直给环卫工提供免费早餐?”

宋姐擦了擦手上的水,有些拘谨:“是啊,不过也没什么,就是些简单面条。”

“能打扰您几分钟吗?我们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刘处长说。

我知道宋姐不善言辞,就说:“要不我先走了?”

宋姐却拉住我的衣袖:“别走,你坐会儿。”

刘处长和他的同事在店里坐下,宋姐给他们倒了茶,是用她自己的搪瓷杯,杯沿有些磕碰的痕迹。

“宋女士,我刚到县城环卫处工作,听说您这事后特地来拜访。”刘处长推了推眼镜,“我们想给您颁发一个’爱心助环卫’的荣誉证书,同时……”

“不用不用,”宋姐连忙摆手,“我就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不用这么郑重。”

刘处长笑了笑,没有勉强:“那我们想了解一下,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件事的?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宋姐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墙上那张旧照片上。照片里是个年轻男人,穿着橙色工作服,手里拿着扫帚,正在马路中间清扫。

“是我丈夫,李国平。”宋姐轻声说,“他原来是县环卫处的工人,十二年前……出了意外。”

刘处长的表情突然变了,他和同事对视一眼,轻声说:“李国平?是那个……”

宋姐点点头:“当时出车祸了,就在前面十字路口。他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那几个同事,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干了大半辈子环卫工作,身体都不太好。”

店内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电扇还在吱呀作响。

“他走后我想,要是能帮帮这些环卫工人也好,就想着给他们提供免费早餐。一开始只是几个老李的同事来吃,后来街道上的环卫工都知道了,就越来越多人来。”宋姐说着,眼睛里有些湿润,“其实也没什么,一碗面条而已。”

刘处长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鞠了个躬:“宋女士,李国平是我们环卫处的英雄,当年为了救一个闯红灯的小孩,自己被车撞了。我们环卫处一直没有忘记他。”

宋姐摆摆手,转身回到厨房:“没什么英雄不英雄的,他就是个普通人,做了该做的事。”

刘处长看了看墙上的拆迁通知:“宋女士,我听说这片要拆迁了,您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可能找个地方继续开店吧。”

“我有个建议,”刘处长说,“市里最近在环卫处旁边建了个工人食堂,专门给环卫工提供就餐场所。如果您愿意,可以去那里负责早餐部分,我们提供场地和设备,您只管做您擅长的面食。”

宋姐愣住了,抬头看着刘处长,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合适吗?”

“当然合适。您坚持这么多年,我们环卫处感谢还来不及呢。”刘处长真诚地说,“而且,那里离医院也近,您儿子上班方便看您。”

我看见宋姐的眼睛湿润了,她握紧了围裙角,却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搬迁那天我去帮忙,宋姐的店里东西不多,一辆小货车就装完了。她儿子小峰也来了,带着几个同事帮忙搬家。

宋姐在空荡荡的店里转了一圈,最后在角落里找出一个布包,里面是那个绿色军用水壶和李国平的照片。她小心翼翼地把水壶拧开,里面掉出一叠泛黄的纸,好像是些信。

“这是什么?”小峰好奇地问。

宋姐叹了口气:“你爸以前写给我的信,都是他扫大街时捡到的废纸背面写的。”

小峰接过信,慢慢翻看,脸上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复杂。其中一张纸上写着:“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你能照顾好那些和我一样的人,他们每天起早贪黑,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却很少被人记得。”

小峰读完,抬头看着母亲,眼里有了泪光:“妈,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是……”

宋姐摆摆手,打断了他:“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在环卫处食堂做事,离你医院也近,你不用老担心我了。”

小峰抹了抹眼睛,突然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拎着个塑料袋回来,里面是一瓶新药。

“骨科医生刚给开的,比你之前吃的好。”小峰递给母亲,“以后你手疼就吃这个。”

宋姐看着药瓶,轻轻点头。阳光从门缝里透进来,照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

“走吧,新地方还等着收拾呢。”她拍拍儿子的肩膀,拎起那个旧布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店,轻轻关上了门。

又过了大半年,县城变了不少。老街区拆了大半,只剩几户顽固钉子户还在和拆迁办僵持。我去环卫处附近办事,路过工人食堂,看见门口排着长队,都是穿橙色工作服的环卫工。

我走进去,看见宋姐正在窗口忙碌,她戴着顶白色厨师帽,手脚麻利地盛面、打蛋、码咸菜。队伍虽长,但进展很快,不一会儿就轮到我了。

“宋姐,生意不错啊!”我隔着窗口打招呼。

宋姐抬头,笑了:“老张!来吃碗面吧。”

她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脸上红润,眼睛也有神。她熟练地给我盛了碗牛肉面,面上卧着半个荷包蛋,旁边的小碟里是几筷子腌黄瓜。

“你这生活不错啊。”我在一旁坐下。

宋姐擦了擦手,坐在我对面,看着食堂里忙碌的景象:“这里条件好,设备齐全,比我那小店强多了。环卫工兄弟们也有了固定吃饭的地方,我每天做四五十份早餐,中午休息,下午三点多再来准备晚饭。”

“那你儿子呢?”

“小峰啊,现在好多了,他办了个医保卡给我,每个月带我去检查。”她顿了顿,“对了,他谈了个对象,是他们医院的护士,下周带来给我看看。”

我正想恭喜她,门口突然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刘处长,后面跟着几个穿制服的干部模样的人。

“宋师傅,今天特地带市里领导来看看我们的工人食堂。”刘处长笑着走过来。

宋姐连忙站起身,有些拘谨:“哎呀,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个小食堂。”

那个市领导模样的人走上前,和宋姐握手:“宋师傅,听说您坚持给环卫工提供免费早餐十多年,非常了不起!”

“都是小事。”宋姐不好意思地笑了。

刘处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红色证书:“市里决定授予您’最美市民’称号,感谢您多年来对环卫事业的支持。”

宋姐愣住了,接过证书,不知所措。这时候,食堂里的环卫工们自发鼓起掌来,掌声越来越热烈。有个老环卫工站起身,大声说:“宋师傅的面是全县最好吃的!”

宋姐的眼眶湿润了,她看着热闹的食堂,看着那些橙色的身影,突然笑了。她的笑容里有欣慰,有坦然,还有一丝释然。

那天晚上,小峰和他女朋友来接宋姐下班。女孩很漂亮,见到宋姐就亲切地叫”阿姨”。小峰说他们找了家新开的饭店,要请宋姐吃饭庆祝她获奖。

宋姐笑着点头,收拾了一下后厨。临走前,她从柜子里拿出那个旧军用水壶,轻轻擦了擦。

“妈,你还留着这个啊?”小峰问。

宋姐点点头:“有些东西,不管过多久都不能丢。”

她把水壶放回柜子,关上灯,锁好门,和儿子、准儿媳走进了夜色中。路灯下,一个穿橙色工作服的环卫工正在认真地清扫着落叶,宋姐朝他点点头,那人也回以微笑。

在这个小县城的某个角落,一碗面条,一个承诺,十二年的坚守,看似微不足山河,却足以温暖一个个疲惫的灵魂。就像宋姐常说的那句话:“不管多大的事,到最后都是人与人之间的那点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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