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岁的时候,陈国庆和妻子商量,做到60岁就不做了。
“老了,总归变难看了,精神状态也不行了,该让位置了。”
没想到,如今70岁的陈国庆还活跃在事业的第一线,热情不减,精神抖擞,老当益壮。
电视剧《繁花》里,饰演葛老师的他力证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
作为一名正宗的“上海爷叔”,滑稽戏演员陈国庆在这部上海风情浓厚的剧集里可谓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讲起上海话来表演那叫一个地道,演绎自然流畅如行云流水,几乎没有表演痕迹。
《繁花》里最有趣的部分就属“夜东京小队”了,饭店老板娘玲子、精品店店主菱红、海鲜店老板陶陶还有包租公葛老师,每个都是不可小觑的人才。
四个人一台戏,你方唱罢我登场,笑剧刚停,闹剧就起,一伙人风风火火、咋咋呼呼却情意浓浓,看得人津津有味,忍俊不禁。
难得的是,陈国庆在一众大咖中依旧难掩光辉。
葛老师手握几套房,不显山不露水,当过老师,不少时候也不乏真知灼见,作为寡夫,表面怀念亡妻其实暗地里暗恋玲子,打扮文气儒雅的他也善良且富有人情味。
陈国庆还是宝刀未老,饰演小市民,他驾轻就熟,没失过手,适配度极高,将滑稽戏“说学逗唱”的基本功内化到表演里,弱化了舞台张扬的部分,戏份处理得恰到好处,真切自然又搞笑接地。
是国家一级演员、是上海滑稽剧团的表演艺术家,为上海人民家喻户晓的陈国庆70岁仍能事业长虹,靠的不是一步登天,靠的是实打实的吃苦和拼命。
从底层一路厮杀,一步步跨越阶层,他一路走来不容易,要知道,直到50岁,陈国庆身上还背着债,资产还是负数。
老话讲,穷不穷出三代,富也富不出三代,陈国庆出生之时,家道已然中落了。
1953年出生,父亲当时53岁,母亲已经43岁,两个人加起来已经有96岁的年龄,或许是因为高龄产子,陈国庆的身体素质一直都很差,他也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一家子住在只有9.7平方米的亭子间里,一到下雨天,屋外如果是瓢泼大雨,屋内就免不了毛毛细雨,这常常被陈国庆的朋友揶揄:
“你家是不是把金鱼养在屋顶上啊。”
可这个房子,他住了几十年,从小到大,直至他结婚生子,也没有离开。
22岁那年,父亲去世,28岁那年,母亲去世,兄弟姐妹都另起炉灶,分开住了,只有陈国庆一个人留守在这个家里。
没有条件离开,表面是单身没家庭,实质上是贫穷。
18岁陈国庆就参加工作了,被分配到崇明农场、前进农场,他度过了很艰苦的三年。
种过田、养过猪、种过菜、养过牛、管过鱼棚,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做过,临了,他167的个子只有80斤的重量。
“经历了那段时期,我现在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觉得苦了。”
紧接着,陈国庆被调到船上当水手,结果缆绳比他的手臂还粗,他好几次差点被摇进水里,最长在船上待过99天,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
当时母亲还在世,每天都要守着收音机听天气预报,为其提心吊胆,生怕儿子葬身海底了。
陈国庆的转折点是他“上岸”后被调入上海橡胶制品研究所之时发生的,当然不是因为他检验员的工作,而是他在下班时利用空闲时间重拾了自己对滑稽戏的热爱。
受比他大8岁的14岁就进入滑稽剧团的哥哥的影响,陈国庆6岁就痴迷于滑稽戏,一直循环播放姚慕双、周柏春的段子,听得嘎嘎乐,听得魂都没了,听得人和收音机都融合在一起了。
“我阿妈那时逢人就说我,这小孩将来大起来要发神经的。”
果然,1976年,十年动荡结束,文艺事业百废待兴,上海的文化馆无比热闹,陈国庆一个礼拜往静安工人俱乐部跑好几次。
就这样,他成了一名业余的滑稽戏演员,在大世界唱戏,别人拿三四毛,他一场拿七毛五分钱。
陈国庆对此无比狂热,观众的反应太热烈,凌晨回家的他常常兴奋得睡不着觉。
那时候,他还染上了一个怪病,晚上发烧,白天拉肚子,连着40天将其折磨得都快脱相了,但即使这样,陈国庆也热情不减,在大世界唱完三场,就回青年滑稽剧团唱两场。
这时,他的单位已经从橡胶厂转变为青年滑稽剧团了。
1982年,母亲已经去世了一年,见28岁的陈国庆的日子过得很是艰苦,单位同事介绍了一个姑娘给他。
他对其第一印象不好,因为她是戴眼镜的,本想回绝了的,但姑娘很贴心,给他烧了一只鸡,暖了他的胃也俘获了他的心。
“她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本本分分的,比我妈对我还好,是个过日子的人。”
一只烧鸡牵线,两个人的缘分成了。
一年后,他们结婚了,在一个四川饭店,办了8桌酒席,12人坐一桌,一桌规格45元,其中的400块是向哥哥借的。
结婚以后,夫妻俩一直“借钱过日子”,陈国庆没名气,妻子怀孕的时候得在外面奔波赚钱。
候场间隙,他还要骑着自行车去买河鲫鱼,在后台杀好,下班回去熬汤给妻子喝。
女儿出生后,家境没有得到好转,反而是雪上加霜,妻子身体不好,不能工作,女儿也三天两头生病,当时全家的积蓄只有1600块。
安装煤气的时候需要2500块,还缺900,他又不得不向亲戚借钱,那时候,上海滩万元户已经不稀奇了。
在青年滑稽剧团,陈国庆一个月底薪是500元,最后大概能拿到八九百块,养活一家子实在是入不敷出,更别提,此前换了个18平方米的房还跟岳父借了8000块。
“那时,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就只想一件事情,下个月可怎么办? ”
被迫无奈,陈国庆不得不另寻出路,他从单位出来,成了文艺个体户。
“我发过誓,再苦的话,再穷的话,别人不做的活我来做。”
朋友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命运”可以拆开,“命”是命中注定没错,但“运”是你可以去改变的。
之后,陈国庆每天一大早起来的第一件事成了打电话。
和人家攀谈,难为情,不好意思直接问,他常常要兜很长的圈子才将请求说出口:
“有什么活动,有什么演出,叫我,钱无所谓的。”
没有根脚的人就是这样一点点翻身的,剧场、大上海、夜场、浴场、影视圈,哪个圈子有机会他就去,渐渐的,陈国庆拿到了60元一天的收入。
这已经让他幸福得一塌糊涂了,毕竟在剧场里演一场大戏,一天下来只有25块。
然而就在陈国庆觉得自己走得稳当之时,他大意了。
一个承包场子的台湾老板,名叫阿强,每天晚上演出结束都会请他们去吃夜宵,陈国庆觉得太晚了很累想早点回去睡觉就拒绝了:
“老板,你看,大家别吃夜宵了,让大家稍微加点钱,60块加到70块怎么样?”
对方很爽快,立马应下:
“可以,可以。”
第二天,台湾老板没给他进场,陈国庆的场次没了。
当晚,妻子给他总结的经验教训是:
“我们现在的情况不是能回绝人家的情况,不管再苦,再受到侮辱,都要忍耐。”
不过,因祸得福的是,丢了工作的陈国庆收到了电视台栏目《生活剧场》的邀请。
“我这个人一定要往电视剧的方向走,不能一直停留在舞台上,这是给我学习锻炼的机会,我觉得不是你给我钱,我给你钱也心甘情愿。”
他的“运”来了。
1998年,《阿木林》让“阿庆”这个名字开始“响”了。
以此为契机,陈国庆遇到了当时为领导也已成名的毛猛达,在《老娘舅》剧组待了近5年。
如果第一天他对陈国庆讲:
“陈国庆我不合作,这个人是野路子。”
那就不会有今天的陈国庆。
后来毛猛达对陈国庆说过一句话:
“我看你的东西,一看就知道,你的东西毒,所有老滑稽的东西,都集中在你一个人身上,我没碰到过这样的人,当时我不能压你,我一压你,你也没,我也没,这个栏目也没了,我只有一个办法,我和你联手。”
毛猛达的大度托举了陈国庆,这么一联手,两个人的光芒都出来了,陈国庆更凭收视率颇高的《老娘舅》系列发光发热,成为该情景喜剧的最大赢家。
“珍珠奶茶真好喝”“超市是我家,东西随便拿”成为在上海知晓度极高的台词,“阿庆”这个角色也成为了叫上海人民深入人心的存在。
陈国庆终于翻身了。
2005年他被邀请加入上海滑稽剧团,《百姓戏台》《百家心·阿庆讲故事》《36.7℃明星听诊会》等节目也大大扩大了其知名度。
陈国庆的债务终于还清了,他60多岁在上海郊区购买了一套三层楼的别墅,还开了一家名为“阿庆屋里厢”的上海特色菜馆。
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而最开心的除了他自己,还有妻子。
“太太跟着我吃了很多苦,结婚的衣服都是她帮我做的。所以现在我全听她的。”
如今,妻子成了他的老板、经纪人、财务总监、管家,陈国庆乐于当妻管严。
不过,他学不来大手大脚,依然过着十分节俭的日子,一双拖鞋缝缝补补穿了十年还在穿,有一件衣服补了十多处补丁还舍不得扔,三层楼的别墅,一个月电费紧紧巴巴才花了200块......
因为陈国庆知道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不是凭空产生的,不是大风刮来的,是他半辈子辛辛苦苦熬出来的。
而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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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是你家,东西随便拿,如果不付钱,马上送老派[呲牙笑][呲牙笑]
上海滑稽看不到了,被东北小品霸屏,以前的东方卫视现在成了东北卫视
上海爷叔!
赌场vip[得瑟]
遥遥领先[呲牙笑]
以前在上海的时候一下班就看老娘舅,全是回忆啊
超市是你家,东西随便拿,拿了没钱则么办[捂脸哭]
老甲鱼演的真不错[得戚]
别人是鳏夫,不是寡夫,还有最恶心菱红和玲子
小时候看的,电视剧开始出来我还不敢肯定[呲牙笑]
以前天天是超市是你家 东西随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