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再次找到王婆,央求王婆帮他把潘金莲搞到手,为此慷慨许下事成之后给王婆十两银子做棺材本。
王婆见钱眼开,日后果然因此被武松所杀,棺材本之说也竟一语成谶,此为后话,按下不表。
王婆不愧是人精,平日除了卖茶,专门做那拉皮条的牵头和马泊六。在挨光(即偷情)方面有自己的一套比较“成熟”的泡妞理论。这次,冲着西门庆许下的十两棺材本的重礼,不惜倾囊相授。
王婆告诉西门庆,但凡挨光须五件事俱全,方才可行。这五件事一言以蔽之即“潘驴邓小闲”。
所谓“潘”就是颜值要高,要貌比古代的那位帅哥潘安;所谓“驴”就是男人裆下那货要大;所谓“邓”就是要有钱,要富比汉朝的大款邓通;所谓“小”就是要耐得住性子,要绵里针一般软款忍耐,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所谓“闲”就是要有闲功夫,要舍得在女人身上花时间。
西门庆听罢,当即自夸自己五件皆全。见西门庆已经志在必得,踌躇满志,王婆说道:“我知道还有一件事打搅,也都是成不得!”又说“但凡挨光,最难十分。肯使钱到九分九厘,也有难成处。”
此时,西门庆已经被王婆牵着他的牛鼻子,不要说一件,就是十件,西门庆也都会答应下来。
西门庆便问:“且说甚么一件事打搅?”见西门庆已经入其彀中,王婆笑道:“今日晚了,且回去,过半年三个月来商量。”
作者兰陵笑笑生的这段描写张弛有度,叙事的节奏有起有伏,的确是非大手笔不能为,写得是一团锦绣,云霞满纸。
西门庆哪堪王婆如此吊足胃口,连忙一口一个干娘,央及王婆作成则个。王婆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哈哈笑道:“大官人却又慌了。老身这条计,虽然入不得武成王庙,端的强似孙武子教女兵,十拿九稳。”遂与西门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定下十条挨光计。文长不录。
西门庆听了闻言大喜,赞不绝口:“你这条计端的绝品好妙计!”王婆念念不忘的是那十两银子的棺材本,提醒西门庆事成之后,到时“却不要忘了许我那十两银子!”
这王婆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典型案例。
为了尽快实施这条绝品好妙计,西门庆作别了王婆,离开了茶坊,就去街上买了绸绢三匹,外加十两清水好棉。吩咐自己的贴身答应的小厮玳安,用包袱包了,送到王婆那去了。这是小厮玳安在书中的第一次出场,后面此人还有非常重要的戏份。
这部《金瓶梅词话》的大书,头绪纷繁,人物众多,小说的许多重要人物和非重要的人物,都将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逐一粉墨出场。
一切也都在紧锣密鼓地按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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