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为虚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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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午两点发出。
智博这次回来，带回来的“女朋友”竟然是苏平的女儿甜甜。
我问甜甜怎么会跟智博一起回来。
甜甜说：“红姨，还不是因为我妈，前一段我处对象，我妈不同意，我就把我妈拉黑。后来我给我妈打电话，发现打不过去。我妈也把我拉黑。”
苏平也够犟的。
我忙乎手里的饭菜，歪头问甜甜：“你不是给你妈拉黑了吗？咋又想起来给你妈打电话？”
莫非，甜甜想明白了，准备向苏平道歉？
没想到，甜甜委屈地说：“这个月的生活费，我妈还没给我呢？”
哈哈，我笑了。“你都把你妈拉黑了，她还不得用经济制裁你一下？”
甜甜不好意思地笑。
“你给你舅打电话，不就跟你妈联系上了吗？”我给甜甜出主意。
“给我舅打电话了，我妈不跟我说话，也不让我舅给我钱——”
看到甜甜委屈的样子，我说：“你妈是担心你跟对象在一起，将来你受穷啊。现在没有钱，寸步难行——”
说到这里，我发现甜甜还没说她怎么和智博到一起。
我问她，甜甜就笑了。“我小哥也知道这件事，打电话劝我，不让我跟对象处，我一生气，把我小哥也拉黑。”
我转头看看甜甜。青春少女，如花的岁月，要把握好方向，否则的话，命运的小船就不一定把她带向何方。
要是这个对象真对她好，做父母的，就这么地吧，不能因为他穷，就不让那个男孩子跟甜甜处对象，好像对他不公平。
甜甜接着说：“谁承想，有一天下课，我一出门，就看到我小哥站在门口，他来我们学校找我，他怕我一冲动，跟对象走了，我能那样吗？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把大学毕业证拿到手，要不然我不是白考大学！”
甜甜，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甜甜，她挺理智的，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我好奇地问道：“你小哥去学校又劝说你了？”
甜甜摇摇头：“我小哥这回没劝我，他说要帮我把把关，他看看我对象行不行，要是行，就允许我处下去，要是不信，就让我马上跟他分手。”
哦，智博的想法挺好。他也是大小伙子，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带着女友回来的大学生。
我问：“你小哥看你的对象咋样？”
甜甜一脸的苦笑。“我领着小哥去食堂打饭，那天正好小雪，食堂门口有个斜坡，我一下子滑倒，小哥就把我拽起来，我对象正好看见，把我小哥揍了，以为小哥要跟我处对象。”
我的眉头不禁皱起来：“你对象有点冲动，也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智博打了？”
智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厨房，听到我和甜甜说话，他接话说：“红姨，我能被他打了吗？我就是让着他，我这样的，能在我爸手底下活了二十多年，看他打架我也看会了。”
这孩子，让我哭笑不得。
甜甜笑着，轻声地对智博说：“小哥，那你跟红姨学说吧。”
智博说：“你学吧，我就等着吃饭。饿了——”
我加快手里的动作，就剩两个炒菜。
起锅炒菜，甜甜在一旁说：“后来，我对象还搡打我，给我搡个跟头，我小哥生气，把我对象胖削了一顿——”
我的妈呀，甜甜这对象，太好动手了！
我回头看甜甜，甜甜垂着目光，看我炒菜，不再讲下去。
原本，我不想再劝说甜甜，可实在没忍住，我说：“他太好动手，还对你动手。这是处对象呢，还没结婚呢，他就对你动手，那将来结婚了，还不得家暴你？你要是我闺女，我打也得把你们俩打散了，你将来肯定吃亏——”
甜甜不说话，默默地站在旁边。
“你小哥揍你对象就对了，这个真不能处，男人穷富先不说，这打女人，是天下第一恶，他占了一份，赶紧跟她分手。”我又说。
甜甜这才小声地说：“这回分手了——”
但我看着甜甜那样，未必能彻底分手。
我说：“甜甜你是大姑娘了，你要知道对于错。跟一个穷孩子谈对象，不算对错，只不过我们担心你结婚之后，你丈夫成天贴补家里，你的小家就得你自己挣钱，怕你受苦，我们才劝你。
“现在这个男孩子动手打你小哥，还打你，这是对与错的问题，他的行为是绝对错的，不要讲理由，什么都不能讲，男人只要是打女人，这男人不是好东西！你要是再不分手，你妈就得气个好歹儿。”
甜甜小声地说：“红姨，我知道了，我都他电话拉黑，再也不搭理他。”
炒好了一盘菜，我让甜甜给我拿盘子。
“他要是跪下求你原谅呢？要是拿刀子准本自戕，求你复合呢？”我问了甜甜一句。
甜甜把盘子递给我。“我小哥说了，他要是纠缠我，就让我转学。”
我气笑了，大学能转学吗？
“我小哥说，要是我摆脱不了她，小哥让我退学，回来重新考学，考北大。”
甜甜的声音很轻，我却吓了一跳。
回头看甜甜，这孩子说话声音虽然轻，但有力量，这句话说得很干脆。她眼神也很坚定。
看来，她真的想好了？
“我支持你，你要是想考北大的话。但是，那个家伙要是不纠缠你，你就还在南开念书，那大学不错——”
甜甜点点头。
中午吃饭，老夫人张罗，要给苏平打电话，让苏平来吃饭，智博没让。
智博给老夫人盛饭，夹菜。“奶奶，我下午送甜甜回家，我跟平姨聊聊，等我回来，再向你汇报工作。”
智博也长大了，嘴唇一圈青色的胡子。
雪莹中午也回来了，我问她用不用给秦医生送饭，她说不用。
“我爸化疗反应太大，中午吃不下，他什么时候想吃饭，我再给他买饭。”
智博说下午去医院看望秦医生。甜甜也要去。
雪莹跟甜甜很和得来，她一回来，两个女孩子就合伙怼智博。
家里欢声笑语。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虽然妞妞这个气氛担当没在家，但是，家里也是笑语喧哗，喜气洋洋。
吃完饭，三个年轻人也没有睡午觉，要一起走，先去医院看望秦医生，再送甜甜回家。
今天苏平放假，下午她能在家。
甜甜总算是跟对象分手，我想苏平也会松一口气。
但愿甜甜再回大学，这个对象不要纠缠她。
孩子出门求学，做父母的真揪心，尤其女孩子出门在外，更多了一份担心。
看着三个孩子出门，老夫人又让小杰子把他们喊回来。
智博站在门口问：“奶奶，啥事？”
老夫人说：“地下室都是你大伯你大姑送来的好吃好喝，家里吃不了，你给你秦大爷送去，每次让雪莹拿，她都不拿，你快去拿——”
智博叫甜甜，两人一起去了地下室。老夫人也从电梯下去，小杰子也跟着。
过了一会儿，电梯上来，智博和甜甜先走出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
老夫人和小杰子也走出来。
老夫人说：“智博啊，替我给你秦大爷带个好，我好几次要去，你妈不让我去医院——”
智博连忙说：“奶奶你别去了，我代替你去。”
孩子们走了之后，老夫人精神了，不睡午觉，却走到厨房跟我唠嗑。
“红啊，甜甜咋突然来了，她是不是跟智博谈对象呢？”
老太太想的更多。我笑了：“大娘，不是那么回事，两人正好一起回来，火车上碰见了。”
老夫人摇摇头。“不对啊，他们是坐飞机回来的。”
“那就是在飞机上碰到了。”
“不可能，甜甜那姑娘花钱仔细，不会买飞机票——”
我一看，糊弄不了老夫人，只好把前因后果都跟老夫人讲了。
老夫人点点头。“这就能对上号了，甜甜要是跟我孙子处对象，那就妥了，小平和德子咱们都知根知底，海生和小娟也都不错，苏平肯定能相中我们家人，甜甜这闺女我也喜欢——”
我忍不住笑：“大娘，你喜欢不行，要你孙子喜欢才行。”
老夫人这回冲我笑：“我孙子不喜欢甜甜，他能从北京跑到天津，去劝说甜甜吗？还帮甜甜打架？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小杰子在一旁说：“我觉得大娘说得对，甜甜怪招人稀罕的。吃饭的时候，智博一个劲地给甜甜夹菜，说话都哄着她，我看智博喜欢她。”
我一直觉得智博喜欢甜甜，是当妹妹那种喜欢，不是当对象那种喜欢。
老夫人说：“红啊，咱俩打赌——”
我笑了起来。
这是一个愉快的假日。
午后，老夫人去睡了，我回了电梯楼。
老沈现在自己能做饭吃，我回楼上就是带着大乖，下楼晒晒太阳，让毛孩子补补钙，接接地气儿。
今天天气非常好，蓝天看着就敞亮，天气也暖和。
路过广场时，广场上空飘着好几只鲜艳的风筝。
到家的时候，却没发现老沈。老沈没在家，干啥去了？
带着大乖下楼，我给老沈打电话，他不接电话。
咋回事？不接电话呢？有情况！
我给小杰子打电话：“你马上给你哥打电话，他没在家，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
过了一会儿，小杰子给我来电话，说她打电话，他哥也不接。
我查看老沈走的步数，今天他走了四千多步。干啥去了？又去给高凤琴扛活？
累死拉倒，下次再有病，没人伺候他！
我送大乖回家，老沈还没有回来。不回来拉倒！
我没在家午睡，还是回到许家。今天雇主都不在家，我还是回去看看。省得在电梯楼里，看到老沈一直不回来我干生气。
小杰子正站在窗前擦玻璃。她不睡午觉。她说她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见我绷着脸进屋，小杰子小声地说：“我哥给我来电话，说几个战友出去喝酒，他也去了。”
面对小杰子，我不想再忍。“小杰子，你哥能骗了你，他骗不了我。他要是跟战友在一起，我给他打电话，他不可能不接。他肯定跟他前妻在一起！”
小杰子马上说：“不能，我哥养伤呢，能去见她吗，我哥真是跟战友在一起。”
“他说在哪个饭店吃饭？我去饭店看看，他要是在饭店，饭钱我花。他要是没在饭店，我就跟他没完！”
小杰子不知道老沈在哪个饭店吃饭。
我拿出手机给老沈打电话。这回电话一响，老沈就接了电话。
“刚才你打电话，我没听见，我就是跟战友唠嗑，没喝酒——”老沈说。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看看你。”我说。
“我回家了，在家呢——”
我挂断电话，跟老沈打视频电话。老沈接了，别说，他真在家，地上趴着大乖呢。
我说：“我不是非要找你，你要是养伤的时候，还去给老高扛活，我真不跟你处了。你自己照亮办！”
老沈说：“我找啥老高，她去沈阳了，我闺女又怀孕，我找啥老高？”
哦，毛毛怀孕了？老高已经去沈阳？
我有点不相信。
“你要是不信，等晚上回来，我给毛毛打视频电话，你看她妈在没在沈阳——”
听老沈这么一说，我觉得他的话可信度高一点。
老沈见我不生气了，他笑起来。“你都这么大岁数，还吃醋，你可咋整？”
妈呀，八十岁也得吃醋！
我准备晚上回去，盯着老沈给毛毛打电话。
下午，大姐给我发来短信，问老夫人有没有睡醒。我说老夫人睡醒之后我告诉她。
过了一会儿，老夫人醒了，我就给大姐去电话。
大姐开车过来，陪老夫人坐了一会儿。
临走的时候，大姐说：“妈，我明天一早晨来接你，你不用在家吃饭，去公寓吃。”
老夫人说：“不用，我在家吃早饭，智博回来了。”
大姐不知道智博回来。“我侄子回来，我咋不知道，那也行，你们明天吃完早饭，智博跟你一起去我们公寓。”
老夫人说：“行，你不用惦记我，我好着呢。”
大姐看看我和小杰子：“小红，你和小杰子明天照常放假，智博回来更好，我就更放心了。”
大姐没有多坐，开车回公寓。
在哈尔滨领着媳妇和孩子玩的许先生，往家族群里发了许多照片。他还跟老夫人打视频电话。
我也在许家的家族群里，但我不说话，只是看热闹，看照片。
照片大多是许夫人拍摄的，因为照片里都是孩子们，还有许先生。照片里没有许夫人。
许夫人平常不爱照相。
许夫人拍的照片角度很好，光线也好，照片抓拍也有趣。
有一张照片，许先生摔倒在雪地里，他张大嘴巴笑呢，大白牙让太阳晃得直反光。
还有一张照片，妞妞和珊珊站在滑雪板上，两个孩子都猫腰往前滑雪，二姐一个跟头摔倒，从滑雪板上摔在地上，她的滑雪板把两个孩子全撞倒——
这张照片抓拍得最是时候……
老夫人抚摸着照片里的妞妞，自言自语：“我的大孙女会滑雪？这小样儿这个好看——”
看着自己的孙女，她咋看咋顺眼。
傍晚，我正在做饭，外面来人了，是大嫂来了。
大嫂还拎来一些吃的喝的。
大嫂一进屋，就说：“海龙晚上来不了，我就过来看看，妈，你在家待着挺好吧？”
老夫人笑着说：“海生他们出去玩，也不带我，嫌弃我腿脚笨，那我只能自己在家。”
大嫂笑：“妈，我明天接你到我家里待一天，你好长时间没去我家。”
老夫人张罗小杰子给大嫂洗水果，她和大嫂坐在沙发上聊天。
“凤子刚才来了，明天上午她来接我，让我去她那里待一天，你老妈咋样？你能脱离开吗？你要是能脱离开，明天都去你大姐的公寓，咱们能玩一天麻将——”
老夫人提到麻将，笑了起来。
大嫂说：“我打算给我妈送到养老院，我和海龙昨天去养老院看看，觉得养老院也不错——”
大嫂要把娘家妈送到养老院，能行吗？老人能愿意去吗？
“去养老院参观，我妈我爸都去了，我爸相中了，养老院棋牌室都是玩的人，玩啥的都有，还有打乒乓球的。我爸想去——”
老夫人有点好奇，就问：“你妈呢？她能同意吗？还不得认为你们要把她抛弃——”
大嫂哈哈大笑。
“妈，这都是旧观念，现在明智的人都会把老人送到养老院，不是孩子把父母抛弃，是孩子想让父母享受高质量的晚年生活——”
老夫人坐在沙发上，认真地听着大嫂讲养老院的故事。
小杰子在厨房洗了几个柿子饼，这是大嫂拿来的。她又洗了一串葡萄，端到客厅。
以往，许家来客人，小杰子一般不在旁边，她会到楼上收拾卫生。
这一次，小杰子没走，一直坐在旁边，听大嫂讲养老院，她听得有点入迷。
我在厨房做晚饭。饭碗要做小米粥，炖个白菜豆腐。
许夫人叮嘱，雪莹最近胃不太舒服，要我做这两样给雪莹吃。
智博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甜甜回家了没有，苏平得知甜甜跟对象分手，母女俩和好了吧？
傍晚，小城里有些安静，门窗关得严实，我感觉四周围静悄悄的。
房间里暖气很足，客厅里又开了空调，整个楼下暖烘烘的。
大嫂还在跟老夫人讲着养老院的事情，我也不禁听入迷——
现在，有钱人都把老人送到养老院吗？
这时候，大门响了，智博的声音传进来，还有赵老师的声音。
咦，赵老师这个时间来，她孙子马上要放学？
赵老师和智博走进大厅。
老夫人看到赵老师，问道：“你这时间来的，不在家陪着孙子？”
赵老师笑着说：“今天放假，孙子下午就坐火车去松原见她妈，明天晚上能回来。”
大嫂也招呼赵老师坐。
小杰子匆匆地来到厨房：“嫂子，大娘让你多做点菜，赵老师晚上在这儿吃。”
小杰子帮我在厨房忙乎，她可真能干，总不歇着。
客厅里，赵老师哈哈地笑起来，她也在询问大嫂说养老院的事情。
对于养老院，我了解得不多。在我家附近有老年公寓，条件不好。
前一段日子我回老家，看到两个养老院，其中一个特别不好，另外一个我没有详细地进去看，感觉屋子也是很幽暗。
总体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但是，听大嫂说，他们去看的养老院，条件不错。
大嫂还说：“你们不知道吧，在养老院，有一种情况是最好的——”
哪种情况是最好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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