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大家带来一个暖心故事:山东女孩鲁丽新,多年来一直与爸爸相依为命,享受着这份独自宠爱。直到一天,爸爸突然告诉她一个自己早已做好的决定。这个决定,瞬间让鲁丽新泪流满面……
1“照顾好新新,别让她受委屈!也照顾好自己……”当妈妈躺在病床上,眼里含着泪,虚弱地吐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即将永远地离开我和爸爸,我只知道她生病了,病得很厉害。
爸爸一边抹眼泪一边答应着,又把我的手放到妈妈的手心里,叫我跟妈妈说放心。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妈妈那痛苦的样子,只会一遍又一遍地哭着喊“妈妈”。
第二天,妈妈就走了,那年我8岁。
我叫鲁丽新,今年21岁,家住山东潍坊,是一名大三学生。自从妈妈去世后,我就和爸爸一直相依为命。
虽然我没了妈妈,但是爸爸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小时候我也曾羡慕那些有妈妈疼爱的同学,也曾躲在被窝里想着妈妈,偷偷哭泣。
等到我慢慢懂事了,我开始习惯了这种家里只有我和爸爸两个人的感觉,我也不再觉得自卑,甚至有点骄傲起来。
因为爸爸对我已经不能用疼爱来形容了,说是百依百顺也不过分,吃的、穿的、用的,爸爸总是竭尽全力满足我,同学们都羡慕我有一个这样的好爸爸。
10岁那年的冬天,有一天夜里下着雪,我吵着要吃汉堡。爸爸二话不说就领着我去了,从麦当劳出来没走几步,爸爸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当时,他左边的胳膊就动弹不得,那么冷的天,爸爸疼得脸上的汗都下来了。
我吓得直哭,爸爸忍着痛,还强笑着安慰我,说他没事,一点都不疼。后来在医院,医生说是骨裂,爸爸打了两个月的石膏。
姑妈又心疼又生气,埋怨爸爸对我太娇惯,爸爸看着照片里的妈妈,淡淡地笑着说:“新新妈说过,不能让孩子受委屈。”
客厅的墙上一直挂着我们全家的合影,想妈妈了,我就看着照片里的妈妈跟她说说悄悄话,让她放心,让她知道我和爸爸生活的很好。
这些年来,一直不断地有人劝爸爸再婚,给他介绍对象,爸爸都婉拒了,他总是说,万一再婚的对象对我不好,会影响我一辈子,所以就不考虑了。
我听了爸爸这话,心里就松了一口气,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一个后妈,“后妈”这个词太可怕了,中国的小白菜,外国的白雪公主,都逃不出她的毒手,单单只是想象家里会出现这样的一个陌生女人,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我相信,爸爸不会让我受这种罪的,我也绝不允许另一个女人取代妈妈的位置。
初二寒假,我和爸爸去爷爷奶奶家过年,伯父和姑妈全家都来了,因为感冒不舒服,吃完饭我就睡下了,后来被客厅里的谈话声吵醒。就听大家七嘴八舌地又在劝爸爸再婚。
我越听越烦,忍不住跑到客厅里,气呼呼地说:“我爸爸又不愿意,你们为什么非要逼他?”
2大家都愣住了,奶奶把脸一沉,训斥道:“你这闺女,越大越不懂事了,你爸爸不愿意,还不都是因为你?”没想到一向疼爱我的奶奶,也这么对我,我不禁委屈地哭了起来。
爸爸赶紧把我搂在怀里哄我,又跟大家说道:“好了好了,都别说了,等新新上了大学,我再考虑这事,以后你们也别再提了。”
虽然爸爸当时答应了,但我并不认为爸爸会真的“背叛”我,我相信他只是随口一说,为的是尽快结束在这件事情上大家对他的逼迫,且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
但是,看到全家一起给爸爸施加压力,劝他再婚,还是让我有点难过的。
我想不明白,明明我和爸爸在一起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大家非要给我们家塞进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还口口声声地说爸爸需要人照顾,难道我不能照顾爸爸?
自从那天以后,果然爷爷奶奶、伯父姑妈他们,明面上不再拿爸爸再婚这件事情来烦我们了,但我知道,私下里他们可没少催促爸爸。
一年后,我升了高中,为了不让爸爸操心,我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爸爸也照常上班下班,看上去我们家一如往常,毫无变化,直到2016年的冬天,突如其来的变化彻底地搅乱了我平静的生活。
那天是一个周末,爸爸说要让我放松一下,特意陪我看了一场电影,回家的路上,又买了一只烤鸡等几样熟食,我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吃饭的时候,爸爸不住地给我夹菜,自己吃的很少,话也不多,即使我再粗心,也看出爸爸和平常不一样了。
“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嘴里啃着鸡爪,忍不住问他。
爸爸愣了一下,脸上慢慢地泛出红色来,“是……是有点事。”吭哧了半天,爸爸才挤出一句话。
“什么事?”我狐疑地看着爸爸——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不干脆过。
“那个……新新,你们学校附近不是有个文具店吗?”爸爸红着脸说道。
“是啊!怎么了?”我随口答应着,那个文具店我去过几次,老板是一位很亲切、很文静的阿姨。
爸爸的脸色更红了,“那个,那个开店的阿姨……其实爸爸和她早就认识,她是你姑妈的同学……”
我茫然地看着爸爸,脑子里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道爸爸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后来,爸爸就跟我坦白了。
爸爸说,这个王阿姨的老公在外面跑业务,认识了别的女人,和她离婚了,姑妈就想撮合她和我爸。
爸爸本来不答应,但是架不住姑妈奶奶她们苦劝,再加上因为从小就认识,姑妈知道王阿姨的人品很好,就忍不住点了头。偷偷相处了几个月,他们都有了结婚的打算。
爸爸还说,他不贪图别的,就图王阿姨人好,相信以后她一定能和我相处好,有王阿姨照顾我,总比他一个男人想得周到。
那天爸爸还说了一些别的,但后面的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心里都被愤怒和伤心占据了,第一反应就是,爸爸“背叛”了我和妈妈。
3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担心他真的会带一个女人回家,取代妈妈的位置,现在他突然说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这让我怎么接受得了?我忍不住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新新,你怎么哭了?你哭什么呀?”爸爸没料到我反应这么大,也顿时慌了神,伸手给我抹眼泪。
我一把拨开他的手,起身走到那张全家福前面,指着照片里的妈妈,哭着朝爸爸喊道:“你娶别的女人,对得起妈妈吗?你不是说过,等我上了大学再考虑,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听我这么说,爸爸一下子傻了,看着我说不出话来,眼里全是羞愧。
我撇下他,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抽泣着,那一刻,竟然有了被抛弃的感觉。
我正哭的昏天黑地,就听到爸爸推开门进来了。
他走到我的床前,沉默了片刻,他开口说道:“新新,别哭了,是爸爸不好,说话不算话,这件事就算了,爸爸以后也不找了,你好好学习,别分心。”说完以后,爸爸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出去了。
他刚带上门,我就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听出来了,爸爸是哭着说完这段话的。自从妈妈去世后,我就没见他哭过,是我让他这样难过的吗?怎么会这样呢?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爸爸竭尽全力表现得能和以前一样,但我感觉得出来,他有了心事,偶尔会一个人出神,我猜他一定是和那位王阿姨分手了。
我还有点不放心,又偷偷去文具店外面观察,发现王阿姨的脸色也比以前憔悴多了,看来爸爸真的没骗我。
我当时还挺得意,觉得这证明了在爸爸心里还是我的分量最重。
寒假到了,一天上午我一个人在家写作业,姑妈突然上门了。这些年来,姑妈对我疼爱有加,在我心里,早已把她当成了半个妈妈。
每次姑妈来,不是给我送新买的衣服,就是好吃的,从没空着手。这次却两手空空,不但如此,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少有的严肃。
“新新,听说你爸爸和那个王阿姨的事,被你给挡住了?”姑妈开门见山,我就知道这事姑姑也知道了,她是来做说客的,心里先有了成见。
我假装拿着手机玩游戏,打定了主意,不管姑妈说什么,我就是不同意。
“新新,你从小就不让大人操心,是个懂事的孩子。”姑妈上来就给我戴高帽,然后话锋一转,“怎么这次就不懂事了?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不管是男是女,再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看我不出声,姑妈继续说道:“那个王阿姨人真的很好,你爸爸又不傻,这都好几个月了,要是人不好,就算是为了你,你爸也不可能同意娶她。她和你爸爸结了婚,互相也有个照顾。
“就是照顾你,不是比你爸爸一个大男人更方便?”姑妈这么一说,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4“好啊!这都好几个月了,你们就瞒着我一个人,现在还帮着外人说话,在你们眼里,是不是我才是外人?
“我不需要她来照顾,爸爸也不需要,我能照顾自己,我也能照顾爸爸。”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说话的口气很难听。
姑妈也有点生气了,“你怎么照顾你爸?到时等你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成家立业的,把你爸爸一个人撇在家里,谁来照顾他?”
“这是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来管!”我跳起来,尖叫着。
姑妈也气急了,脸都变了色,她猛地站起来,用手指头点着我,骂道:“鲁丽新,你个小白眼狼,你爸爸白养你这么大,一片好心都喂了狗了。”
“我不听我不听!你少管闲事,爸爸是我的,我就是不让他找别的女人,你管不着!”
我也被气愤冲昏了头脑,什么话难听说什么。随后,盛怒之下的姑妈说出了一句让我彻底傻眼的话——
“你才管不着,你又不是你爸的亲闺女,你凭什么管他的事?”
刚听到这句话,我还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感受到了强烈的委屈——我不是我爸的亲闺女谁是?我妈妈都没了,你们还要把我爸爸抢走吗?
“你走,你出去,你别在我们家!”我哭着把姑姑往外推。
姑姑怒气不减:“就是因为你爸爸对你太娇惯了,才让你学的这么自私。他是你爸爸,也是我哥哥,你不疼他,我还疼他呢!反正你又不是亲闺女,你爸的事你也管不着!”
“你撒谎,我就是爸爸的亲闺女!从小到大,我爸没骂过我,更没打过我,对我不知道要怎么好,怎么可能不是亲的?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大声吼出这句话,拼命压制心中的不安。
姑姑的口气软下来,她说:“新新,你也不小了,你自己想想你那些同学朋友们,哪个小时候没被爹妈揍过?为什么就你爸没打过你?你爸为什么打小就惯着你?任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他说正因为你是抱养的,才要加倍对你好。
“当初你妈妈不能生育,就从福利院抱养了你,特别是你爸爸,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你要懂得感恩。你看看你爸,才五十出头,头发都白了一半了,他也需要人照顾。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适的,你怎么就不能多体贴他一点呢?”
“我不听我不听,你骗人,你说瞎话!”我疯了一样的尖叫着,生怕她说的是真的。
“新新,我没骗你!”姑妈也哭了,她含着泪花说道:“你想想,你爸妈二十多岁就结婚了,三十好几才有的你,这十多年他们干什么去了?你问问爷爷奶奶,还有你姥爷你姥姥你舅舅,看我是不是说瞎话。
“全家人都瞒着你,怕你心理上受影响,大家都那么疼你,你就应该更懂事才对啊!”
我听不下去了,脑袋像要爆炸,感觉憋得喘不上气来。
我冲出门去,跑得远远的,不管姑妈在后面怎么喊都不回头,直到跑不动了,才找了个清净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我一边哭一边想着姑妈说的话,逐渐意识到她说的都是真的,我的长相既不随爸爸,也不随妈妈。他们的皮肤都很白,我的却偏黑,他们的身材都不高,我从小就比同龄的女孩子高大的多,才16岁就已经赶上爸爸的个头了。
这么一想,我顿时觉得茫然无措,前途一片黑暗。
5如果我不是爸爸的亲闺女,我还怎么面对他?这个家我还能待得下去吗?
电话铃响了,是姑妈打来的,我烦躁地拒接,过了一会儿,又打进来一个,是爸爸的电话,我犹豫再三,电话铃不依不饶地响着,我忍不住接通了电话。
“新新,你在哪呢?你千万别多想,你就是爸爸的亲闺女,比亲闺女还亲,你放心,爸爸再也不结婚了,只要你好好的,你赶快回家……”电话刚一接通,爸爸就在那边带着哭声喊起来,我流着泪,默默地挂了电话,又关了机。
我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溜达了好几个小时,想了很多,想起了这么多年以来,爸爸一直是凭一己之力,单打独斗地养我、疼我,风里来雨里去,从没有过一丝抱怨。
更何况,他知道我不是亲生的,更是比普通父母加倍地宠我,疼我,让我不带一丝负担地长大。可我呢?只想着自己,生怕家里多了一个女人后,分走了爸爸对我的爱,甚至还偷偷埋怨,就等不到我上大学了再找吗?
姑姑说的没错,现在碰到的这个女人知根知底,是个公认的好女人,如果爸爸错过了她,等到我上大学后,还能再碰上这么合适的吗?
再反观这些年,爸爸真的老得太快了,而我一直只顾自己索取,却完全忽视了他的情感需要。我真的很自私,我不是一个好闺女!
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正是那年爸爸摔倒的麦当劳外面,耳边仿佛回响起了爸爸的话——“新新别哭,爸爸没事,一点都不疼……”
我心头一痛,做了一个弥补错误的决定,转身跑了起来。
在王阿姨的文具店外,我鼓足了勇气,才推门进去。
“你好!”王阿姨刚微笑着跟我打招呼,然后脸色就变了,我猜她是认出我了。
“阿姨,我是鲁丽新,我爸爸是……”
“我知道,我见过你的照片。”王阿姨抢着打断我的话,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阿姨,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千万不要跟我爸爸分手……”我结结巴巴地跟王阿姨道歉。
“是你爸要跟我分手的,还说是因为你不同意我们的事。”王阿姨的脸红了,眼神也由警惕变成了惊讶。
我的脸因为羞愧,红得更厉害了,“阿姨,都怨我不懂事,我知道错了,我同意你和我爸爸的事了,请你原谅我,阿姨你现在就跟我回家好不好?我要跟爸爸承认错误。”
“你这闺女怎么了?我怎么能跟你回家呢?”王阿姨不好意思地说。
我掏出手机开机,说:“阿姨,你要不信,我现在就给我爸爸打电话。”
我拨通了爸爸的电话,铃声刚响,爸爸的电话就接通了。“新新你在哪?要再找不到你,爸爸就要报警了!”爸爸焦急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担忧,让我的心头暖暖的。
“爸爸,是我错了,我在王阿姨这里呢!我这就回家,和王阿姨一起回去,你回家等着我们。”
“你在那里干什么?新新,你可别胡闹啊!我和王阿姨都分手了。”爸爸一听就急眼了。
我知道爸爸误会了,急忙解释道:“我是来跟王阿姨道歉的,你们的事我不拦着了,你回家等着好消息吧!”
6我软磨硬泡,终于拉着王阿姨回了家,刚走到门口,姑姑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新新,姑姑不该骂你,你可吓死我了!”姑姑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哭着说。
姑姑温暖的怀抱,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妈妈怀里的感觉,“姑姑,都怨我不懂事,惹你生气了。”我哭着跟姑姑道歉。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爸爸拍着我的背说:“新新,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闺女。”
我从姑姑的怀里出来,又一头扎到了爸爸怀里,“爸爸,对不起,你骂我吧。你和王阿姨的事我再也不挡着了。”
“新新,要是你心里不高兴,爸爸是不会同意的,你千万别有负担。”爸爸竭力安慰我。
“爸爸,我都想通了,你千万别跟王阿姨分手。”我转过身来,拉着王阿姨,又拉着爸爸,走到那张全家福前面,看着照片里的妈妈说道:“妈妈也肯定希望有个人来照顾你。”
爸爸哭得说不出话来,那天我们全家都哭了,王阿姨也跟着流了好多眼泪。
一个月后,在我的再三催促下,爸爸和王阿姨领了结婚证,举办了简朴的婚礼。
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王阿姨为人贤惠,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对我更是没的说,爸爸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了好多。
我在替爸爸高兴的同时,想起差点因为自己的偏执,让爸爸和王阿姨错过了彼此,也不禁有点后怕。
2018年我参加了高考,分数出来后,我填了南方一所师范大学的志愿。
其实以我的成绩,还能去更好一点的学校,但这是我能选择的最好的师范类大学了。
我跟爸爸和王阿姨说,是因为自己喜欢当老师。
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真正的原因是,我想毕业后,还是回到爸爸身边,找一个稳定一点,又有空闲时间的工作,那样我就有能力、有时间照顾爸爸了。想来想去,只有教师这个工作最合适。
如今,还有一年,我就大学毕业了。
返校前,我去妈妈的坟前跟她告别。我请她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爸爸的,爸爸和妈妈给了我第二次圆满的生命,我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回报这份爱。
作者 | 夕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