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的长河中,夏朝的地位曾被视为无可置疑,然而,三千多年的信仰在近代却遭遇了西方学者的质疑。西方基于缺乏考古和文字证据的理由,拒绝承认夏朝的存在,将商朝视作中国的首个王朝。然而,他们却不遗余力地讨论缺乏考古依据的“印欧人”或同样没有文字证据的特洛伊等话题,显得颇为矛盾。
受这种西方观点影响,夏朝的存在与否似乎成了一个“争议”的话题。但中国社会科学院夏商周研究室主任杜金鹏指出:“在实际情况中,约95%的领域专家认为二里头遗址属于夏朝,只有5%的人持保留意见,而完全否定夏朝存在的国内专家几乎没有。”
就目前的考古材料而言,中国的专家普遍认同二里头遗址是夏朝晚期的都城,几乎没有领域内专家否认夏朝的存在。这一共识并非源于民族自豪感,而是基于历史文献和与之相符的考古发现。
位于洛阳的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
过去一百年,中国取得了许多重要的考古发现。除了二里头,河南省南阳的八里桥遗址的发现填补了夏文化研究的又一空白,更进一步验证了中国史书的可靠性。
河南的新发现在上个世纪,考古学家在河南南阳方城县的券桥乡大程庄村发现了八里桥遗址。这个遗址的面积达135万平方米(目前只发掘了1800平方米),设有大型环壕,采用“多网格”城市规划,出土了大量的陶器、石器和玉器。其中,象征诸侯王权的石钺的出土,进一步表明该处是二里头文化时期的高等级聚落。
经过数十年的研究,学者们终于对八里桥遗址的性质和与二里头的关系给出了明确答案。河南文物考古研究院副院长梁法伟表示:“八里桥遗址在聚落布局、功能区划、陶器组合和器物形态上,与二里头遗址高度一致,显示出二者间的紧密联系。”可以说,二里头是“源”,而八里桥则是“流”。
考古发掘人王豪进一步指出:“该遗址有墙垣、道路等设施,出土的大型夯土基址、祭祀坑等重要遗迹,揭示了八里桥遗址较高的社会生产力和社会地位。”因此,八里桥遗址在夏朝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八里桥遗址考古现场
目前,中国考古界已将八里桥认定为“夏王朝区域中心城邑”,属于“夏王朝的次级中心聚落”。
八里桥遗址的历史背景巧合的是,八里桥遗址所在的方城地区,正好是先秦史书中记载的一个重要诸侯的地盘。先秦《世本》提到:“鄫,鄫氏,分封用国为氏,鲁有鄫鼓父。”而《国语》中提到的“杞、缯则大姒”,以及《左传》中“致方城之外于缯关”的记载,均表明初期的缯国在今河南省方城县境内。
商朝建立后,鄫国并没有灭亡。甲骨文中有关于武丁南征的记录,其中提到“我”、“舆”、“曾”出兵协同作战,显示出鄫国在历史上的重要性。
周朝建立后,鄫国同样未遭灭绝。《国语》记载“有夏虽衰,杞、鄫犹在”。上世纪在湖北京山一带出土的曾子斿铜鼎铭文中提到“惠于剌曲”,而“剌”字与“烈”相通,学者马承源在其著作中指出,“剌曲”就是“烈曲”,也即是姒姓曾国始祖“曲烈”的倒文。
从这些传世和出土的文献来看,八里桥遗址的主人应该是少康之子曲烈,此地就是曾国的发源地,延续了1400多年。
更重要的是,八里桥遗址出土的一些零星文字,学者蔡云章等在《八里桥“刻划符号”与夏代文字》一文中证实:这里出土了“自证性文书资料”,证明史书记载的姒姓曾国的始祖号“曲烈”,说明八里桥确实是姒姓曾国的始封地。
史书记载与考古发现的契合,彰显了中国史书的可信度。
八里桥遗址的战略意义从夏商周三代的历史来看,南阳方城一带一直是高度重视的战略区域。夏朝对此不必多言,商周时期同样如此。商朝时期,湖北武汉市黄陂区有“盘龙城遗址”作为据点。在经历了九世之乱后,商朝一度放弃该遗址,但在武丁时代恢复了强盛,再次通过方城地区向南进军。
周朝建立后,也将有能力的将领封于战略要地,或在敌人势力较强的区域,比如齐国、燕国和鲁国,南宫括的随国亦是如此。随国位于湖北随州,后来灭了姒姓曾国,因此也自称曾国。
为何夏商周对方城地区如此重视?原因很简单,八里桥遗址的地理位置是连接中原与江汉平原的关键咽喉,这里拥有著名的随枣走廊。掌控此地,既能获取南方丰富的资源,同时也能保障中原和二里头王都的安全,防止南方势力北上。
最后的思考对于夏朝存在与否的争论,实际上只是一个伪命题。考古证据已经证明商朝之前必定有“王朝”,如二里头与八里桥遗址之间的关系便是明确的例证。商朝自称为“商”,周人称之为“殷”,难道“殷朝”就不能代表“商朝”吗?
相比其他国家,中国史书的可信度极高。八里桥遗址与史书记载的对应关系就是最好的证明。类似的案例在中国数不胜数,都是在史书记载的范围内,通过现代考古发掘的成果,如二里头遗址,便是依据史书记载而发现的。
夏朝是存在的,当时是部落形式,不是统一国家的朝代,属于地方性质割据政权,夏朝就在今天的山西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