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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写过月亮
八十年代末,在人均月工资不过百的情况下,有一个出国打工发财的机会摆在面前,你会选择去吗?
2006年日本曾上映一部纪录片《含泪活着》,讲述上海男子舍下妻女,前往日本打黑工15年的心酸历程,打动无数日本观众。
这个中国男子是谁?为何要以黑户的身份在日本打工十几年?期间发生了什么令人感动到热泪盈眶?
远赴异国成黑户
“老婆,你快看报纸上的这个讯息”
刚下班的丁尚彪,拿着一份报纸兴奋地回到家,招呼着妻子赶紧来看。
上面赫然是日本某大学的留学招生信息。
丁尚彪告诉妻子自己想出国留学,这样就可以在毕业后多赚些钱。
八十年代我国的大学生稀缺,只要有大学文凭,一定能获得一份不错的工作,更别提出国镀金的留学生了。
听到丈夫的想法,妻子表示支持,但天价的留学费用却让两人犯了难。
这时丁尚彪在日本打工的朋友带来消息,告诉他赶紧来,说可以边上学边打工,工资很高。
一想到留学归来能让全家过上好日子,两人一狠心,咬着牙从亲戚朋友那硬是借来了42万日元,凑够了留学费用。
怀着全家的希望,丁尚彪独自前往日本。
可他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命运的再一次打击。
落地日本的丁尚彪拿着相关资料马不停蹄地赶往学校报到,不料这个所谓的大学竟是个三流院校。
不仅基础设施差,教学水平低,更夸张的是地处偏僻,周围更是荒无人烟,就连想打工都无处去。
眼看被骗的丁尚彪连夜准备转校手续,离开了这个令他失望的地方。
而当丁尚彪拿着行李到达东京时,才真正觉得自己到了日本。
繁华的街道,穿着时尚的男女,高楼林立霓虹闪烁,令他迷了眼。
随后他带着转校手续拜访了很多学校,面对这个没有正规渠道的男人,无一例外都表示拒绝。
眼看无学可上,如果此时回国,不但没有任何收获,反而会负担巨额债务,令本就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
丁尚彪当即下决心,自己绝不能回去,他没想到正是这一决定,将令他与妻女异国分隔长达十五年之久。
究竟是怎样的境遇,让他宁可当黑户冒着随时被遣返的风险,也不愿回国?
艰难半生,希望变绝望
丁尚彪于1954年出生在上海一个普通家庭。
由于家境条件不好,只能支撑丁尚彪勉强上完初中,刚毕业就赶上上山下乡,成了一名知青。
那时人结婚早,不少知青选择在当地成家,也有人一直等待着回城。
在那里丁尚彪也遇到了人生中的另一半,不过他却比很多人幸运,妻子陈忻星同为知青,而且都是上海来的。
成婚后不久,两人等到了回城的政策,一起顺利的回到上海安家。
十一年后,等他再次踏上曾经熟悉的土地,却发现时代早已将他抛弃,如今的上海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样子,日新月异的变化令他无所适从。
没时间感慨,为了生活,丁尚彪只能马不停蹄的找工作。
可仅有初中文凭的他,只能做着最脏最累的活,干苦力不说,还挣不到钱。
也正是这时,妻子怀孕的消息传来,本来是天大的好消息,可夫妻二人还来不及沉浸在喜悦中,就被生活压的快喘不上气。
以他的年龄已经无法在国内上大学,可没有文凭,仅凭做苦力又能支撑多久。
无数个难眠的夜晚,丁尚彪辗转反侧,担心无法让妻女过上好日子。
挣钱的念头充斥着他的大脑,时刻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
也正是这时,报纸上一则出国留学的消息吸引了他,本以为是救命稻草,不料却是万丈深渊。
拿命换钱十五年,终与妻女团聚
无奈选择留在日本的丁尚彪一刻也不敢放松。
虽然留学梦破灭,但唯一让人感到安慰的是,只要肯努力,确实比在国内赚得多。
当时的丁尚彪不仅要还钱,还要赚妻女的生活费,以及女儿上学的费用。
他一天打三份工,连轴转,每天只休息四到五个小时,这样算下来就有三份收入,折合人民币1000块。
他没想到在日本打工一天的收入,竟是自己在上海干苦力十个月的工资。
为了省钱,丁尚彪租住在仅有5平米的狭小出租屋内,出门不远就是火车站,火车的轰隆声常吵的人睡不好觉。
由于空间紧促,房间内只能放下一张床,以及承担了平时吃饭做饭功能的一张矮桌。
卫生间无法淋浴,只放得下一个马桶,为了不去外面洗澡花钱,丁尚彪就用一块塑料布围起来,却偶尔还是会打湿床铺。
每天高强度的工作,居住环境却如此糟糕,这样的生活常人根本无法忍受,丁尚彪却甘之如饴。
因为低廉的房租可以让他把更多的钱寄回家中。
其实,在日本打工没几年,丁尚彪就还清了所有欠款,妻子打来电话希望他可以回家团聚,就连女儿也哭着诉说思念。
可丁尚彪却拒绝了,原因无他,只因女儿逐渐长大,上学的费用会越来越高,他希望可以多攒点钱,不让孩子在学业上有压力。
还好女儿没有辜负父亲的一片苦心,自幼学习成绩优异。
更是在十八岁那年考上了美国一所著名大学。
得知消息的丁尚彪高兴地难以言喻,而多年存下的钱也刚好可以支付女儿的留学学费,他感叹命运总算眷顾自己一次。
由于前往美国中途需要在日本转机,丁尚彪也终于可以见到多年未见的女儿。
回想起离开时还在咿呀学语的孩子,丁尚彪看着眼前出落大方的女儿不禁热泪盈眶。
丁晽望着眼前早已两鬓斑白的男人,回忆中父亲模糊的影子也逐渐清晰。
面对女儿希望他回国的想法,丁尚彪只说再等等,只有他自己知道,留下来不过是要为孩子赚留学的生活费。
由于是黑户,丁尚彪无法送女儿到机场,短暂的相聚,也带走了长久地思念。
两年后,妻子申请到签证,将前往美国陪读。
同样,她选择到日本转机,分别十几年的夫妻终于得以相见,丁尚彪为此做了很多准备,买了精心挑选的礼物,还带妻子玩了不少地方。
在送妻子离开前,他心里知道,离阖家团圆的日子终于近了。
几年后,女儿大学顺利毕业,并在美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而丁尚彪也被接到美国,一家人就此定居。
结语
丁尚彪的事迹在生活压力大的日本,激励了很多年轻人,一个父亲为了家庭,竟可以如此努力生活,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放弃自我。
十五年的分隔两地,让丁尚彪为家人拼出了未来,试问有几人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