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她失败后系统消除了我的全部意识,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我要永远的离她而去了

栗子壳故事会 2024-09-17 16:38:02

为了救赎偏执女反派傅婉,我用爱呵护了她十年。

但当她的师弟秦燕凛被绑在敌军阵前的时候,她毫不犹豫放弃了我,用我换了她的师弟。

傅婉说: 「刘螓,你自小吃苦,燕凛自小没吃过苦,你吃苦几日,不会死的。」

我在敌军兵营里九死一生,受尽无数折辱后才逃了出来。

自此之后,我终于放下傅婉了,我离她远远的,不再期待用爱去感化她,救赎她。

也正是如此,系统判定我救赎失败,要消除我的全部意识。

但傅婉却跪下求我,让我别离开,让我为她强行留在这个世界。

可,她早就被我扔掉了。

一.

衣衫凌乱走进傅婉驻扎的边城那天,我被无数边城百姓围着议论。

靖远侯府的表公子,被绑进敌营数月之久,衣衫破旧,浑身伤痕,脸上有一道可怖的伤痕,从眉心一直到唇角。

他们说这样俊美的人从军营里出来大概是被凌辱了,被玩腻了,这才被放回来。

我木然地看着周围议论纷纷的人,内心一片死寂,如同被抛进湖中的蜡烛一般,再燃不起一点火星。

从前想着救赎傅婉的刘螓已经死了,对傅婉的爱与守护也随之化为齑粉,不复存在。

系统检测到我的救赎感消失,立刻发出警报。

「宿主,请您尽快完成救赎,否则系统将判定您救赎失败。」

我并未答复,只是静静听着耳边重复的警报声。

「表公子,将军请您一叙。」

我在边城的城门呆了一个时辰,才等来傅婉的亲信。

通报的人明明看到了我衣衫破旧,但他们并未拿任何衣服,甚至没有拿一双草鞋。

若是没有傅婉授意,他们不敢如此怠慢。

我木然地看了一眼自己流血的双脚,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双脚在泥地里留下一个个鲜红的血脚印。

年轻新鲜的面庞,永远比相看日久的模样更加有趣。

傅婉爱上了别人。

「表公子,我去给您找双鞋子吧……」

傅婉身边的副将许诺开口,她目光微动,似乎有些不忍。

我认得她,父兄曾救过她的命,父兄死后她随着我一起投奔了靖远侯府。

「不……」

我摇了摇头,声音艰涩。

这一点痛楚不算什么,比不上皮鞭泡了盐水抽在身上的痛楚,也比不上拿着瓷片生生划破脸颊的痛苦。

但许诺最后还是将自己身上的斗篷给了我。

我被带到了傅婉的营帐,她正在审阅奏报,他的师弟秦燕凛正在为她捏肩。

傅婉身材纤瘦有力,头发乌黑浓厚,高挺的鼻梁显示出她的坚毅果敢,双眸炯炯有神,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此时正穿着银色铠甲,书案旁竖着一杆红缨枪,真不愧是本朝第一位女将军。

秦燕凛穿着一身月牙白衣袍,低眉顺眼,嘴唇微抿,果真是个俊俏郎君。

我的到来打破了他们两人亲密无间的氛围。

「傅……将军……好。」

我的声音粗粝难听,好像破了的铜锣,让人心生厌烦。

我看着傅婉皱起的眉心,害怕地瑟缩了一下。

我怕她把我送回敌营,我害怕那里的鞭子、军棍和满嘴黄牙的猥琐男人。

「刘螓,你怎么这个样子?」

傅婉的眉头皱的更紧,我抖得更加厉害,我生怕她送我回去,我太害怕了。

「刘公子以前不是最爱你那张脸吗,如今也知道靠卖惨来博得同情,看来人还是要吃些苦。」

秦燕凛抬起手笑意盈盈地把手搭在秦婉的肩膀上,看向我满脸鄙夷。

傅婉将笔啪的一声搁在桌案上,语气里带着恼怒。

「刘螓,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愣了一下,惶恐地跪在地上。

「将军……将军,是我,不,是贱奴的错,求您别把我送回去,求您了!」

我不安地磕头求饶,整个人瑟缩成一团,只会不停地磕头,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出别的方法。

在敌营里,我们这些俘虏不被允许称「我」,只能自称「贱奴」。

要是不小心用错了自称,等着我的就是蘸着盐水的鞭子,或者被吊在日头底下暴晒,有一次我被吊了三天三夜,差一点死在那里。

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我也不敢惹怒傅婉,我真的怕了。

从前我以为我能用爱感化傅琰那颗刀枪不入的心,于是我将自己所有的爱与守候都倾注给了她。

但我现在才明白,傅婉的心从不为我敞开,我的做法只令她感到厌烦。

「将军,别把我送回去,您就当我是个猫儿狗儿,当个玩意养在身边。」

「我会学狗叫,学的可像了……」

我慌不择言,只想留在这里。

我学乖了,我真的学乖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爱傅婉了,再也不凑在傅婉身边了。

「宿主,检测到您有严重违规行为,系统将给予您惩罚!」

接着电流感蔓延全身,我只感觉一阵痉挛,全身痛的说不出话。

二.

「刘螓!」

傅婉站起身,满眼恼怒。

「谁教你这个样子的,勾栏样式,比青楼那些面首还不如!」

我不敢吭声,趴伏在地上,不敢发一言反驳。

「傅将军,我错了,我改。」

我说话太多,嗓子有些承受不住,一时不慎呕出一口血来。

我赶忙捂住,不敢让傅婉看到,若是脏了她的眼,我该怎么办?

那肯定是要受鞭刑的,很疼很疼的。

傅婉看不惯我伏底做小的卑微模样,直接摆摆手让许诺带我下去了。

「表公子,你先洗洗吧。」

许诺带我来到一个营帐,让我清洗一番。

我脱下身上的衣服,将自己没入冷水之中,身上的血将满池的水染成了淡淡的红色。

而后穿上了秦燕凛送来的破衣烂衫。

「表公子……」

许诺吃惊地看着我未被衣服遮盖住的皮肤,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鞭痕。

饶是见惯了沙场厮杀,许诺此时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可怜我吗?在沙场厮杀这么久,难道不清楚敌人的手段,在我被抛下的那一刻,鞭打折磨就已经被注定了。

我洗去身上的污垢,皮肤上的伤疤更加醒目,有些皮肉外翻还在淌血。

我连忙将卷起的衣袖放下,我不想让人看到我这个样子。

「我去给您拿点药吧。」

许诺转身刚走,我就被秦燕凛的手下强行拖去了他的营帐。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擦拭着手中的长剑。

长剑锋利,剑锋还闪着寒光,剑柄上还刻着小字 「刘涵。」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我兄长的剑,这是我兄长的遗物,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我扑身上去抢,却被秦燕凛一脚踹翻。他的力气并不小,我忍不住吐了几口血。

「这是我兄长的遗物,还给我!」

我双手撑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去,伸长手想要去触碰剑尖。

却被秦燕凛又一脚踹开。

「你在干什么?」

傅婉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许诺。

秦燕凛换上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对着傅婉打趣。

「不过是想把剑还给表公子,但不成想你刚进来,他就躺地上了。」

傅婉一身银色铠甲站在我的面前,我勉强抬头看去,只能看见银色的褂子闪着寒光。

而她的身边站着秦燕凛,月牙色的春衫看着相配极了。

「你怎么还是如此难驯,看来是敌营还没待够!」

傅婉怒气匆匆的声音自我头上炸响,听到这里我惊慌地缩成一团。

「不不不!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别送我回去,我很乖的,我错了!」

我惊慌地道歉,卑微地用双手拉着傅婉的铠甲,眼里是哀求。

地上很凉,我刚刚吐的血就在我的膝下,此时手上也沾了一些,不小心抹到了傅婉的铠甲之上。

「师姐,铠甲脏了。」

秦燕凛轻声说道,傅婉低头看了一眼,眼里是毫不隐藏地嫌恶。

「刘螓,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立刻把你送回去!」

我瑟瑟发抖,含泪看着周围的人,他们都带着看好戏的眼神看我。

「不要……不要……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我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

以往我见傅婉受了欺负,总会流泪,她一见我流泪就会皱着眉说 「有什么好哭的。」

如今,她见我流泪,只会更加恼怒。

傅婉一撩衣袍走了出去,秦燕凛也紧随其后。

但秦燕凛临走时,将我兄长的剑扔向了坚硬的铠甲,剑硬生生断了。

我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大喊一声 「兄长!」

傅婉似有所闻,但未曾回头。

我爬向残剑,一点点将剑身收入怀中,我兄长的剑碎了。

我大概也时日无多了。

许诺将我扶了起来,用白帕擦干净我嘴角的血渍。

「表公子,你这是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

反派怎么会被救赎呢?

是我异想天开。

三.

傅婉所带的大军大获全胜,她带着秦燕凛班师回朝。

一路上傅婉与秦燕凛游览大好河山,两人吟诗作赋,好不快活。

而我,只是安安静静地窝在车里,抱着兄长的残剑。

经过一个月的车程,我终于回到了京都,靖远侯府的夫人和老夫人在门口等着我。

「阿螓回来了,怎么瘦的这么厉害!」

老夫人一见我回来,立刻上前拥着我,但我反射条件想要逃离。

「刘螓,你别不识好歹!」

傅婉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他手里拿着黑色的马鞭,此时马鞭正对着我。

「啊!别打我,求你别打我!」

「我听话,我听话,求你别打我!」

我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不断求饶,生怕马鞭抽在我的身上。

「宿主,请您回到主线任务,不要逃避救赎感化!」

我的脑子里天旋地转,电流感再一次席卷全身。

「我的阿螓,你怎么受这么大罪,这让我这老家伙以后怎么去见你的父母兄长呀!」

老夫人搂着我在众人面前哭作一团,夫人也止不住惺惺落泪。

但我只是抱着头瑟瑟发抖,想要赶紧逃离这里,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躲起来。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所有帘子落下,自己缩在衣柜里。

「表公子,老夫人叫你去前厅用餐。」

身旁的小厮敲了敲门,但我一声不吭。

「叫你呢,没听见!」

傅婉一脚将房门踹开,帘子被全部拉开,傅婉拖着我的手将我从衣柜里拖出来。

「不要!不要!」

「不要拖我,不要拖我!」

我拼命大叫,企图有人来救我,但全府的丫鬟小厮都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是啊,谁会为了一个表公子得罪府里的大小姐,而且这位大小姐还战功赫赫。

我再一次对救赎产生抵触与厌恶,脑海里响起冰冷地机械音。

「最后一次警告,最后一次警告!」

「如果宿主仍不能继续执行任务,系统将安排被动脱离程序,届时宿主将承受巨大的痛苦!」

我听不进去,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的爱意早就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消耗殆尽,破镜难重圆,就算有系统的威胁,我也做不到爱着傅婉。

爱傅婉的刘螓早就被她一片片凌迟了,如今的刘螓早就挤不出任何爱意。

四.

就这样,我被衣衫不整地拖到了前厅,头发披散,脸上还有一道可怖的伤疤。

此时,秦燕凛已经和老夫人坐在一起喝茶了。

他衣冠楚楚,从头到脚衣着讲究,透露出教养得体的贵子之风。

「吃!」

傅婉将我一把甩子椅子上,强迫我吃饭。

「婉儿,你怎么还是如此粗鲁,你得多跟秦燕凛学学!」

夫人笑着打趣傅婉,秦燕凛也跟着露出得体一笑,他们好像是一对碧人。

「来,阿螓多吃点,你这几天都瘦了。」

傅母将傅婉最爱吃的肘子往我碗里夹了一筷子,看着冒着油光的猪皮,我胃里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好恶心,这样我想起来敌营里的肉汤。

连皮带肉,上面还有毛发。狗和人争食,人像狗一样没有尊严。

我忍不住想要吐出来,但被傅婉强行喂了一筷子肥肉。

「吃下去,我看你还是没学乖,还想被送去敌营!」

傅婉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威胁,周围人哄笑成一团,说傅婉真是个皮猴子,从小到大都不像个女孩子。

秦燕凛也在旁边帮腔,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

「老夫人,你们不知道表公子回来那天故意扮丑,想吓唬我们,却被傅将军识破了!」

「还有还有,我准备把剑给表公子,表公子故意吐血想博傅将军多看一眼!」

「看来表公子心悦傅将军很久呀!」

筵席之上笑声一片,我嘴里含着一块肥肉,胃不停地痉挛。

这种感觉就像是敌营里的肉汤,我不喝,他们强迫我喝。

看着我难受到呕吐的样子,他们站在我身边笑得前俯后仰,好讽刺,好恶心。

我一把推开椅子,跑到外面干呕起来,直到我吐出血来,才觉得舒服一些。

傅婉追出来,看到我这个样子,用手扶住了我。

「刘螓,你……」

她话还没说完,我立刻抽出手臂,将她推到一边。

「别碰我……好恶心……」

我再一次干呕起来。

从前若是傅婉扶住我,我只会觉得高兴,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如今她碰我,我只会觉得恶心害怕,我受不了傅婉了,我再也不会爱上她了。

以前那个如阳光一般明媚的刘螓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卑微敏感的刘螓,对世界保持警惕的刘螓。

刘螓死了,死在了最爱傅婉的那一年。

而傅婉,就是那个拿着刀的凶手。

五.

「老夫人,我想离开这里。」

深夜,我来到了老夫人房中辞行。

「阿螓,你说什么!」

老夫人似乎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我说,我想走,想离开侯府。」

我安静地坐在床边,垂下的长发遮盖住了我脸上骇人的疤痕。

「你不是一直想娶婉儿吗?怎么今日想走了?」

老夫人做起来,手里捻着佛珠,她身后的佛像垂眸注视着我们。

「老夫人误会了,我从未奢想过靖远侯的位置,也从未想过娶傅将军。」

我沉声开口,声音里是凄凉之音,也夹杂着释然。

「那就好,但这婚书……」

老夫人欲言又止,她不过是担心退婚后,靖远侯府会背上欺负孤子的恶名。

「我会对外界说是我主动退婚,自知身份地位不敢攀附靖远侯,自求退婚。」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转头笑眯眯看着我。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明日派人给你送十两银子,你便出府吧。」

我点了点头,转身出了老夫人的院门。

我被反派救赎系统带过来的时候,父兄皆在身边,母亲也极尽温柔。

但在我五岁那年,我的父兄皆因救傅婉的父亲,全都战死沙场。

母亲受不了打击,缠绵病榻不久也撒手人寰。

可怜我一家满门,如今只剩一个幼子支撑门庭。

那年大雪纷飞,我一个人跪在灵柩之前,门前无一个宾客到访,人走茶凉,门可罗雀。

大雪没过脚踝的时候,靖远侯领着一个小女孩来了,他说 「跟我走吧,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了。」

小女孩眼神阴郁,直勾勾看着我。

那时候我才知道,父亲兄长本已逃了出来。

是因返身救受伤的忠勇侯,才被胡虏人从后方偷袭死在战场上的,我本不会成为孤儿的,我也有我的家人。

在那之后,我成为了靖远侯府的表少爷。

在系统的指挥下,我也开始了救赎反派。

那时的傅家不过是个破落户,也说过以后要让傅婉嫁给我,早早为我和傅婉订下娃娃亲。

傅婉于我,不仅仅是救赎的任务,更是这个世界家人生命的延续。

我在她身后辛辛苦苦追了十年,只要是她想要的,我想尽办法也会弄到手。

只要是她讨厌的,我拼了性命也会让这些东西消失。

如今我才醒悟,救赎反派,需要许多牺牲,其中就有我的父兄。

但傅婉不值得被救赎,她从来都没有记挂父兄的恩情,靖远侯府也从未记挂过父兄的恩情。

要不然,也不会欺负我一介孤儿,逼得我走投无路。

「宿主。」

我万念俱灰,但系统却在此刻被唤醒了。

「检测到您救赎失败,我将启动抽离程序,消除您的全部意识,时间为一个月。」

说完,系统又恢复了沉默。

我也没有再唤醒它,抽离好,让一切都回到正轨吧。

六.

回到房里,天色未晓。

我将父兄的配剑装进自己的包裹,只带了几身日常换洗的衣物就准备离开靖远侯府。

我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晨起练剑的傅婉。

她看着我这般模样,持剑挡在了我的面前。

「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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