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年前,有一部国产犯罪题材的电视剧让小编非常上头。
这部剧就是《对手》。
小编之所以对这部剧很上头的原因,除了这部剧是全员实力派以外。
最重要的一点,是它的故事主题特别新颖。
当代间谍,地点还发生在国内,而且故事选取的角度既现实又新颖。

尤其是作为主角的间谍夫妇,不仅没有墨镜红唇加持,还要为了生计苦苦挣扎。
可以说,他俩是咱们看过的所有间谍故事中,最可怜的间谍了。
想必不少人也是在这部剧中,进一步认可了郭京飞在“窝囊废”赛道的地位吧。
而我们今天要聊的这部剧,就是《对手》团队原班人马打造的新剧。
它就是——
《黄雀》

01角色连接
《黄雀》里的角色都很有意思。
主角郭京飞,典型窝囊废,话痨,倒霉蛋,夸张的表演撑起《黄雀》里的喜剧部分;

反派祖峰,代号“佛爷”,出道多年的贼王,冷静、缜密、负责团队内的调控,撑起剧里的暗黑、阴谋部分。平时,慈眉善目,但你却看不透他眼镜下深藏的杀意。
他也是郭鹏飞的主要对手。

将二者联系在一起的,则是一个医生。
TVB新晋小生,王浩信,在《黄雀》里饰演往返于香港、内地的眼科医生姜吉峰。
故事的“线头”,也是他身上携带的一双眼角膜被偷而起。

一副眼角膜只能放7~10天,超过这个时间了,眼角膜也就废了。
这个色令智昏的医生为了迅速找回眼角膜并保守自己的秘密,在表面上与警察合作,背地里又跟贼做起了交易。
一次,逃离警察监视,你看,他连脚指头都有戏。
下车之后,先转转脚指头。

接着,如踩了电门一般,手舞足蹈地扭着就冲过了人行横道。
(论演戏还是香港艺人放得开。)

不过,之所以觉得这些角色有意思,倒不在于他们的演技。
而在于他们的角色,与饰演者本身的关联。
比如,姜大卫。
在《黑社会》里,他是许警司,主持着黑道的“秩序”。


在《黄雀》里,他饰演的广叔,主持的是火车站附近“小偷”的规矩——
只要能从他的理发店里偷走一样东西出去,就可以划片自立。

是不是觉得,有某种程度的相似?
另一个,尤勇智。
在《天下无贼》里还是黎叔的手下。

如今,时过境迁,入了警校,当了警察,成为郭鹏飞的“反扒”师父。
但,手上功夫依旧灵活,说偷你钥匙就绝不偷你裤衩。

看来,即便转了正派,“本事”却没减。
最值得一提的,则《黄雀》里郭柯宇饰演的荔城警局反扒组的花姐。
绝对的大姐大。
给属下拍烟的时候,动作老练。

在查反扒警资料时候,找到了一部拍闵行公安分局刑侦支队反扒队在抓小偷的纪录片。
这里的队长几乎与花姐一模一样,她也让下属喊自己叫“阿姐”。

在同事跟丢了小偷时,阿姐也照样发他们脾气,一边骂人,一边顺手接来了旁边同事递来的烟。
老练的气势不输须眉。

所以这剧本假么?
太真了。
02主题新颖
《黄雀》的独特在于它不满足于呈现警匪对决的表层冲突,而是将镜头对准那个法制尚不健全的年代。
火车站是浓缩的江湖,警察与盗贼的较量不仅是职责与犯罪的对抗,更是生存智慧的比拼。
反扒队员蹲点时混入人群,靠观察鞋底泥土判断嫌疑人动向;
盗窃团伙用细线制造行李坠落的混乱,趁机转移赃物。

这些细节真实可感,让观众仿佛置身于千禧年初的嘈杂月台。
视听语言进一步强化了剧集的沉浸感。
首集火车抓捕戏中,长镜头扫过拥挤车厢,定格在盗窃团伙成员阴鸷的面孔;
手持镜头晃动中,乘客的惊慌、小偷的狡黠、警察的果决被同时捕捉;
车厢顶的追逐戏以中近景快速切换,火车轰鸣与打斗声交织,惊险感扑面而来。
而佛爷与黎小莲的对手戏则充满压抑的张力:
一场强暴戏中,祖峰撕下优雅面具,如野兽般撕扯秦岚的衣襟,门扉重重关闭的巨响,将角色的扭曲与压迫感推向极致。

《黄雀》的英文名“Sparrow”暗合杜琪峰的《文雀》,但它的野心不止于盗窃奇观。
剧中,反扒警察花姐(郭柯宇 饰)素面朝天,边炒菜边安排任务,单手提溜青春期女儿上桌;
老贼广叔在酒楼与警察“把酒言欢”,用暗语维持最后的体面;哑巴小偷攒钱给心上人买手机,却在对方质问时沉默低头……

这些人物没有非黑即白的定义,而是在时代洪流中挣扎浮沉的小人物。
剧终时,佛爷的阴谋浮出水面,郭鹏飞终于逼近未婚妻失踪的真相,而黎小莲在善恶之间的摇摆也迎来终章。
但《黄雀》真正让人回味的是它提出的诘问:
当生活充满向下的陷阱,人性能否坚守底线?
03灰度地带的“手艺”与人性
《黄雀》的优缺点非常明显。
比较亮眼的部分,是对小偷群体的呈现。
在警察眼里,不管偷啥都是犯罪。
在小偷眼里,他们的行活儿也有高低贵贱之分。
截至第十集,剧中共出现了四伙贼。
他们的行窃手法,按照复杂程度分为四类。
第一等贼,是黎小莲和佛爷这样的。

计划周密,配合默契,专搞大单。
黎小莲和佛爷会针对不同的目标,制定不同的计划。
因此佛爷经常自诩他们是有格调的贼。
第二等贼,是郭鹏飞来荔城之前,遇见过的金角银角四人组。

他们的计策比较简单,但手艺好。
一般是上演“性骚扰”等小剧场,吸引群众注意,给同伙制造下手机会。
第三等贼,是荔城本地的麻将五人组。

他们的地盘儿主要是公交车和地铁。
没啥计策,上手就偷,不成就走。
原则是少露脸,少惹麻烦。
第四等贼,是外地来的哑巴兄弟三人组。

他们一般不走空,偷不到,就直接上手抢。
这仨人属于同行最看不上的那类贼。
贼圈儿除了有等级,还有规矩。
荔城本地有个贼王,叫广叔。

本地贼想干这行得给他上贡,外地贼来了也要拜码头。
每个贼头有专属的片儿区,平时井水不犯河水。
要想脱离广叔单干,只需要从他的理发店偷走一样东西。

广叔定的规矩,限制着众贼。
手艺好的多拿,手艺差的只能等着让警察抓。
但一般不干那种会被警察咬住不放的活儿。
所以有时候,警察甚至会去广叔那里要线索。
《黄雀》在前十集剧情中,通过一个个细节,完整呈现了贼圈儿的生态链。
每条规矩都有对应的情节来呈现,并非全靠台词输出。
为了呈现贼圈儿百态,前十集出现了大量的小偷角色。
编剧甚至还给每个角色,设计了独立的故事线,补全他们入行的动机。
比如黎小莲。

她多年来一直寻找失踪的弟弟,终于得偿所愿。
姐弟二人在离开荔城的时候,遇到小偷伪装的列车员,失去了全部家当。
为了给弟弟治病,黎小莲不得已接受了佛爷的邀请。
但她一边分着赃款,一边饱受良心的谴责。
久而久之有了心理问题,跟队友或警察见面,会产生生理排斥,出现强烈的洁癖症状。

她的队友财神和阿兰,各自也都有悲剧过往。
哑巴兄弟之中的弟弟,平时跟哥哥到处偷东西。
却也会在面对心上人的时候,竭力掩藏自己的身份。

编剧对小偷群体的刻画,堪称细致入微。
然而,对警察群像的塑造,却非常简略粗糙。
荔城火车站的反扒小组,原本也是卧虎藏龙。
队长花姐就不用说了,能当上反扒队长,能力肯定很强。

花姐的副手李红旗,连续三年春运,都是抓小偷最多的警察。
可前十集中,不管是警察相关的人物塑造还是高光时刻,都集中在郭鹏飞身上。
从眼角膜到美金失窃,四个案件的重要线索,全是郭鹏飞带着李唐查出来的。
花姐和李红旗基本上就是摆设。
更难忍的是,为了凸显郭鹏飞的能力,剧中出现了很多弱智桥段。
此外,剧中的很多偷盗手段,乍一看挺唬人,细想之下也有很多漏洞。
比较有代表性的,是服装商货款失窃案。
服装商人的进货频率、乘坐车次、常走路线都比较固定。
并且有非常强的反扒意识,每次来进货,都和助理互换身份。

(*左边的才是真老板)
黎小莲和佛爷专门为服装商准备了四重连环套。
先是阿兰埋伏在服装商必经的闹市。
看到目标出现,假装城管抄摊儿制造混乱,逼服装商不得不走小路。

随后佛爷埋伏在小路,利用空中抛物,砸坏消防栓。
消防栓瞬间水花四溅,把服装商淋了个透心凉。

小路尽头刚好有一家服装店,财神就埋伏在更衣室的隔间。
等服装商进去换衣服,就通过隔间下方的空隙,把装钱的袋子调包。

最后等服装商换完衣服出来,又安排了一出当街抢劫。
被抢的对象是服装商的助理。
这个烟雾弹是让服装商以为自己的身份互换计策成功,让他拿着假钱赶紧离开现场。
这一套连招下来,服装商不仅丢了钱,也没注意到小偷的任何线索。

可前面咱们也说了,服装商反扒意识很强。
他连互换身份都能想到,为啥还敢带着钱走小路?
佛爷利用消防栓,把服装商逼进了路边小店。
但万一服装商没想去换衣服,在更衣室偷钱的计划就行不通。
或者服装商把袋子放在隔间另一边,财神也没法拿到钱。

最后,装钱的袋子是蛇皮袋,稍微碰一下就很大声音。
而蛇皮袋就在服装商脚下,财神偷走的时候,他却丝毫没有发觉。
目前剧情并没有表明,这段计划是否有预案,可以弥补上述漏洞。
如果有,那也应该在这段剧情发生时,就进行解释。
否则,会明显影响剧情的逻辑。

《黄雀》前十集不仅出场人物多,时间线也整整横跨了十年。
能看的出来编剧野心很大,每集都埋了大量细节线索。
但前十集的四个案子,一个接一个发生,后续推进却没跟上。
不知道最后收尾时,编剧能不能把这么多案子全盘起来。
总之,《黄雀》整体质量,超越了很多国产剧,也有明显的小问题。
如果大家感兴趣,也可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