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的五月，南京军区总医院的病房里气氛异常沉重。聂凤智走进了王近山的病房。
聂凤智站在病床前，看着王近山，脑海里浮现出他们年轻时候一起打仗的情景。他想说的话在嘴边打转，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心里默念：“王近山，你这家伙，老了还是这么帅。”
几分钟后，聂凤智尝试打破沉默：“近山啊，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俩二十岁的模样，那时候咱俩多意气风发啊？在延安那会儿，你师长，我团长，当时你可是咱们那一带最帅的哥们儿。”
房间里，王近山安详的面容没有任何回应。聂凤智看着这位老战友，眼眶也开始发热。这时，王少峰在一旁已经泪流满面了，轻声地对聂凤智说：“聂伯伯，您别太难过了，爸爸在天之灵绝对不会想看到您这样难过的。”
聂凤智愣了一下，然后又是一阵深深的叹息。环视四周，似乎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只有王近山那曾经意气风发的英姿还在他们的记忆里鲜活。
聂凤智试图用幽默化解沉重的气氛：“哎，王少峰，你爸这走得，也不跟老兄我打个招呼。不过，瞧他这模样，倒像是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不用再跟我争谁的枪法好了。”
王少峰尽管泪水满面，却被聂凤智的话逗得笑了：“聂伯伯，您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能在这样的时刻还让人笑一笑，我爸如果知道，一定也会笑的。”
两人站在那里，看着王近山，心中虽然满是不舍，却也知道，老战友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安宁。
而当王近山离世的消息，消息传到杜义德耳朵里时，这位老政委一阵风似的冲进了病房，眼泪刷刷往下掉，嘴里还在嘀咕：“你啊你，明明说好了的，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那么，杜义德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02时间回到半个月前，当时杜义德忙得脚不沾地，手里拿着文件，还在琢磨怎么给领导汇报工作，突然有人提醒他：“老杜，王近山生病了，快去看一看。”杜义德心里那叫一个急，心想着：这可不能拖，王近山那铁血男儿可不轻易生病啊。你要是没见过那个硬邦邦的家伙，那真是叫“硬气”两个字都嫌轻。
赶到医院，杜义德看到病床上那个形如枯槁的王近山，心里一阵酸涩。他悄悄走到床前，轻轻唤了声：“老王。” 王近山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这张脸，脸色还没恢复过来，嘴巴却已经开始抖了，眼神里竟然带点幽默：“你啊，还知道来看我最后一眼啊，再晚些......怕是见不着了。”
杜义德差点没笑喷出来：“你真能自嘲。别来这一套，老王，你得挺住！记得咱们打定陶的时候吗？你那时候一副铁血形象，死都不怕，现在病了，居然要我来陪你说悄悄话？你可得给我争气点，顶住！”
王近山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未了的坚持，嘴里却无力地说道：“行了行了，别给我讲这套老话了，老杜。你那时候说咱俩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算是在墓地里散步，我都能给你递个烟，再带你看一看新世界！”
杜义德一听，心里一阵酸，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新世界？你这还真能计划！我看你倒是准备提前开辟新天地了。” 这时候他突然变得有些哽咽：“老王，真说实话，你敢走我就找人替你上坟，我是不讲情面的。”
王近山听了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分，他回想到了打仗那会儿，他俩可是连队、营连营的，肩并肩站过无数个日夜。后来他俩一起跑去晋冀鲁豫第6纵队，成了那支部队的“脑袋”与“拳头”。人家说，铁汉无泪，那可不对，站在那儿，王近山老泪纵横：“老杜，别这么煽情。我这把老骨头撑不了几年，咱俩的约定可没忘。等我先去了，你可得给我留个座，别到时候真没人和我聊聊天。”
杜义德被他说得有些发愣，心里那种老战友的情谊一下子涌上心头。他拍拍王近山的手：“行行行，你等着，别跑太快，到时候我带你去溜达。你不是想看新世界吗？我肯定不让你一个人去。”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眼里虽然带着些许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彼此坚韧不拔的承诺和永不言弃的坚持。战争让他们成为了生死之交，而这份友谊，哪怕面对死亡也不曾动摇。
